蕤賓(2)
誰都不曾料到僅僅幾個月的時間,時疏便已經給十叁班帶來了潛因默化的影響,因此當老陳來到翹首以待等候時疏帶著教案來監督自習的班里宣布時疏暫時請假時,班里意料之外地引起了轟動,以至于老陳原本打算宣布過消息就放任他們自由自習,結果也只好拿著書本在教室走道來回走動,時不時揪起一個妄圖在她眼皮子底下打瞌睡的學生。 “星星,時老師有沒有跟你說他要去做什么???”季夏小心翼翼地側過頭,見老陳正逮住一個偷偷帶手機打游戲的學生苦口婆心地教育著,背地里朝她悄悄做了個鬼臉,趁她不注意轉回了身,左胳膊頂了頂傅星玫,將小紙條傳給了她。 “比起問我,顧言那里能得到的消息不是更多?”傅星玫瞥了一眼,草草寫上幾筆后將紙條還給了她,專心致志去專研眼前的習題,后天就是期中考,她答應過時疏,不會讓他失望,所以在他從帝都回來前,她的成績不可以有退步的跡象存在。 這是現在的她能做到的,除卻zuoai以外向他表達愛意的唯一途徑。 “我跟顧言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我就是看在時疏拐走我家好閨蜜的份上才隨口問一問,”季夏寫好紙條,傲嬌地推了過去,紙條上的內容瞬間引得傅星玫哭笑不得。 “他家里好像有些事需要他去解決,他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但聽他的語氣,應該不會太久的,”寫紙條太麻煩,傅星玫微微側了側身,老陳正在教室后面輔導一個學生的生物習題,于是干脆直接壓低嗓音小聲回答她。 “楊曉敏,許浩,頭轉回去,干嘛呢,下課十分鐘還不夠你們聊天啊,有什么話非要上課說?!?/br> 老陳突如其來的點名伴隨著吼出的大嗓門在教室里震上一震,讓正在小聲聊天的傅星玫和季夏也被驚了一驚,對視一眼后暗戳戳懟了懟對方的胳膊,老老實實地趁老陳還沒發現,好學生一般地看向了手里的卷子。 沒有時疏的時間是漫長而荒蕪的,恍若枯萎的樹,干涸的井,傅星玫盯著筆下的習題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第一次在自習課上走神,難免也有了些許焦慮。慕華平日里上課是不允許帶手機的,好學生如她自然也不可能破了這清規戒律,只是思念一旦迸發便如飄落的雪,散之,遺之,且無處安放,讓她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聽到放學鈴聲響起。 季夏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抬頭看了看講臺上的鐘表,小聲道:“還有十分鐘,再堅持一下,回到家就可以見到你的時老師了?!?/br> 輕輕擰了一下她的胳膊,不再理會她裝作小聲呼疼的模樣,拾起筆,傅星玫深吸一口氣,努力屏蔽掉腦海中所有好的壞的事物,將注意力重新拉回。 至少最后十分鐘是要好好上完的,她想,畢竟因為本不該存在的情緒而失去當下的時間,對她而言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而她向來看不起這種人。 只是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老師父母總會教導她們上學期間不允許談戀愛,原來,喜歡真的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 晚上回家洗漱好躺在被子里跟時疏聊天時,傅星玫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她一直盤旋在內心深處想要問出口的話:“假如我沒有因為這段關系變得更好,是不是就說明這段關系并不健康?或者是說,我們并不合適?” “你可以這么認為,”時疏似乎是在那邊收拾東西,偶爾的細細簌簌并無大礙,反而增添了些許溫馨感,傅星玫也不在意,耐心聽他講下去。 “只是,星星,一段感情是需要雙方共同維護的,并非僅僅依靠一方的行為影響整段關系,假如你沒有因為這段關系變得更好,我就需要考慮原因在不在我的身上,當我們都做到足夠完美,卻仍舊發現無法磨合,甚至說這段關系仍舊會讓你覺得自己開始變得很糟糕時,才可以說這段關系并不健康,亦或是說,我們并不合適?!?/br> “但是我沒有辦法知道我們是不是都在努力靠近對方啊.......”傅星玫將頭埋在枕頭里,連帶著嗓音也變得悶了些。 “當你無法判斷的時候,你可以問一問自己,我最稀缺的東西是什么,而你最稀缺的東西又是什么,我們是否愿意為了彼此將最稀缺的東西拿出分享跟彼此,當你明白了這些以后,你就會想清楚我們是不是都在努力去一點一點靠近對方了?!?/br> 時疏將手里的東西放下,聽著藍牙耳機中細細簌簌翻身的聲音,看向落地窗,只覺得堅硬的心的一角被裹住,開始慢慢變得溫暖而柔軟。歸國后,他的第一個目的地便選在了林城,自然已有些時日沒有回到帝都了,離家的這些日子他意料之中地發現自己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懷念這個地方,相比于帝都的熱鬧繁華,他似乎更想念林城那座小城,偶爾寂靜,偶爾喧嘩,但能容下萬物,也能給予一方凈土。 忽然有些想那個小丫頭了,他閉了閉眼,伴隨著耳機里傳出她細弱的呼吸聲,下腹的炙熱感隨之而來,恍如初入青春期的少年,遇見喜歡的姑娘便會紅了臉。 從什么時候起自己也開始變得這么毛毛躁躁沒了耐性,時疏看向胯部,頭疼地無奈扶額。 不能讓她聽見。 感受著自己越發沉重的呼吸,時疏喘了一口氣,再開口,嗓音喑啞曖昧:“星星,很晚了,明天還要上課,去睡覺吧?!?/br> “好........你也早點休息,不要熬夜了,”確實到了固定掛電話的時間點,電磁波的幫助使得電話那頭并未聽出他的不對勁,自然也無異議,只是相較于平常,多多少少帶了些罕見的猶豫。 “怎么了?”時疏見她不愿掛電話,開口問道。 “時疏,”少女的嗓音帶了些沙啞。 “我在,”毫不猶豫的回應。 “我很想你?!?/br> “我也很想你,而且或許,更甚于你,”他輕笑:“才離開了兩天就受不了了,可能我真的只適合呆在你的身邊?!?/br> “你這人怎么情話張口就來........”傅星玫嘴里喃喃著,抬頭看了一眼鐘表,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半,明早還要早起去早讀,思來想去縱使不愿,最后還是戀戀不舍地道了別:“我睡覺了哦,你也早點休息,晚安?!?/br> “晚安,小丫頭,做個好夢?!?/br> 話語將落,耳機中傳來了忙音,時疏失笑,將耳機摘下,連著手機一起拿去充電。 縱使電話掛斷,可他仍覺得耳邊充斥著她略顯嬌嗔的嗓音,恍若一把火,自下而上燒得透徹,而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嗓音是最好的催情劑,無論是在呼喚他名字的時候,還是在床上被他一次又一次送上高潮的時候。 他就是一根欲燃的蠟,而她是終究會撲上前的火。 燈光調暗,窗簾拉好,時疏躺在床上褪下衣物,將yinjing釋放,粗大硬碩的器具在他掌心間被不停地揉捏拉扯,柔軟似她的xue,濕滑如她的唇,他在過往間某個念著她的名字釋放后的昏沉時光里,忽然清醒地意識到,原來性欲上癮的不只是她,還有他。 而他早已先她一步沉溺于此,且無法自拔。 他不曾告訴過她,相較于zuoai,他更想體會一次被她koujiao釋放的過程,可他不能,那個女孩子干凈澄澈地恍若明珠,在他將她壓至床上時便已觸犯了禁忌,引發了罪孽,他又怎么能夠做到變本加厲,將這樣一位白月光般美好的女孩子拉下神壇,成為他的胯下囚。 當yinjing在他掌心釋放出大把濁液時,時疏喘息著,閉著眼,幻想她埋頭舔舐自己yinjing的場景,自睪丸出發,一點一點延至guitou,將濁液卷入小舌,咽下,yin靡而又色情,于是那具器物瞬間又脹大了起來。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他睜開眼看向頭頂未亮的燈,那個女孩子的名字與嗓音已被他牢牢刻在了欲望里,成了他這輩子都無法掙脫的枷鎖與牢籠。 熟睡中的傅星玫不知道的是,那個她曾奉為神明般高高在上的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念著她的名字,喘著粗氣自慰,幻想著自己埋在他的胯下,用她那張背誦文言文,英語單詞與生物化學知識的小嘴,將他一次次送上高潮。 時疏并不清楚這一晚究竟念著她的名字射過多少次,也不知道假如她得知這件事后是否會就此厭惡他,他只知道,這具從未動情過的身體終于找到了歸屬,為她存在,且只為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