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喂了科舉文男主(美食) 第2節
回去的擔子松和了許多,徐桃瞧著逐漸熱鬧起來的長安城,也松了口氣。自打開始賣朝食,她白日里也有了更多的時間。今兒個賣得更快了,等會兒還可以回去睡會兒,再起來準備。明天是四月初八浴佛節,不用那么早起,去寺廟門口賣晌午飯便是。至于品種,還是白面餅加擔擔面,rou臊換成筍丁菌菇便是。 這一晚睡得飽飽的,次日徐桃起床的時候都覺得神清氣爽。今日隔壁的周大郎要送周阿婆要去大慈恩寺上香,徐桃送了一碗索餅給他家小兒,蹭了他們的騾車一道過去做買賣。 節日嘛,總得準備多些,興許這一日都能抵得上半月一月的價格。打著這個準備,徐桃準備的食材是平時的兩倍。當馬車慢下來,外頭各種聲音變大時,她就知道,快到了。 她掀開簾子掃一眼,便看見最靠近寺門的地方已經被占領完了。 沒法子,她從永寧坊過來,怎比得上周圍附近的人早。徐桃忙搜尋附近,瞅準一個位置,忙請周大郎停了車,三下五除二地搬了東西下車,開始準備了起來。 快餐,重點就是一個快字。徐桃今兒個不光準備了擔擔面,還重新備上了涼面。除開前日晚間落了場小雨,今日又是個大晴天。這樣的天氣,大多人想吃些涼爽開胃的。 日上三竿的時候,大慈恩寺外頭已經是人山人海。貴人們早已在里頭安排好了素齋,而平民百姓們隨人流擠進去,又擠了出來,早已饑腸轆轆,正是徐桃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 有人問這是不是素食,徐桃一本正經地點頭:“這面和這素菜一遇見,正是高山流水……”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吃面不就菜,神仙都不愛?!?/br> 這話怎么有點兒耳熟?徐桃轉頭,正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攤前的阿婆還在追問:“高山流水怎么了?” “得了知音呢?!毙焯倚χo阿婆遞過去了餅,又抽空轉頭看向右邊。昨日的高挑小娘子沖她一揚眉,徐桃也莞爾一笑:得,同道中人??! 怪道人人都早早來這邊占位置,節日經濟果然給力。不到半個時辰,徐桃已經下了最后一鍋面。當面拌好后,她照例去筐中拿餅,摸了許久也沒摸到,低頭一看,面餅居然賣空了! 這可怎么辦?除了拌面的兩個大碗,她可沒帶其他的碗啊。 “喏,拿去吧?!熬驮谒妓鲿r,右邊遞過來一個籃子,里面盛著的正是面餅。雖然不是自己那種烤過的面餅,但是蓬蓬松松一看這面就發得不錯。是了,右邊的高挑小娘子賣的有點兒類似rou夾饃,只是其中夾的是羊rou片。徐桃轉頭,沖高挑小娘子笑著道了聲謝,接過籃子,先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攤子上剩下的不過幾份,她片刻就售賣完畢。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徐桃撥了撥爐子的風帽,將火熄了,這才笑著遞回了籃子:“兒一共用了四個面餅,一個兩文錢,都放在這里頭了。多謝!” 高挑小娘子聞言挑了挑眉,伸手來接:“平日里瞧著你是個爽快人,幾個餅子罷了,怎么今日謝了又謝,如此拖泥帶水?” 徐桃收回了籃子,眉間含笑:“兒就不與你客氣了。如今日頭還早,左右沒事,今日既有神仙指點我們再遇,何不共飲一杯?” “大善!”高挑小娘子撫掌點頭,將徐桃的家伙什放上推車,一路走一路問,“對了,你方才說神仙指點,莫不是神仙顯靈了,兒怎未見?” 徐桃掂了掂腰間錢袋:“喏,這不是財神降臨?” 高挑小娘子一頓,哈哈大笑兩聲:“正是!這頭一杯,合該敬他!” 兩人同住永寧坊,回去雖然遠,但一路說笑著,倒是不知不覺便到了坊里。高挑小娘子直奔坊里最大的那條路,一邊道:“雖是浴佛節,但既是要敬神仙,怎可無酒?既是有酒,又怎可無rou?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桃嘴角噙笑:“正是這個理?!?/br> 兩人說笑著走向前,高挑小娘子細數著一路行來各家食肆的拿手招牌,誰家能烹熊掌,誰家又炙得好野雞,誰家慣會烤鹿rou,林林總總如數家珍。 高挑小娘子剛目光灼灼地表示許久未吃這家的羊羔rou,瞧見下一家,連忙笑道:“這家叫玉食的酒樓,瞧著不打眼,做得一手好燒尾宴,聽聞有些菜肴,可是有光祿寺的品格?!?/br> 玉食。徐桃停下腳步,看著前方那座二層食肆。十幾日前,她穿過來時,正從那間食肆里被趕出來! 作者有話說: 索餅可以理解為面條哈。感謝在2023-03-12 17:17:42~2023-03-13 18:55: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貍花花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章 鹵雞蛋(捉蟲) ◎在大唐也算是有房有車了◎ 徐桃看著那座食肆,原主的本能讓身體忍不住顫抖,十幾日前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原主正被叔伯從玉食趕出來。二嬸娘的心腹將她推倒在地,單薄的原主直接就暈了。她的意識穿過來的時候,是她感覺到一陣透心涼。她醒過來,大衣裳像是破抹布一樣丟在她身上,而淋到她身上的,是一盆洗完菜的臟水,伴隨著嬸娘的罵聲:“你個賤蹄子,還不快走,沒得臟了我家門口的地!” 身無分文的她,除了一座祖上要求不準賣的老房子之外,什么都沒有。左手臂被擦破了,火辣辣地疼。家里也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只有一口破舊的老鍋,甚至連米都沒。房子賃了一半給人,但是當時原主在食肆里打碎了一套盤子,賠了一大半,剩下的早在日常生活用完了。被趕出來那日本來應該是她得工錢的日子,難怪伯叔們那么著急趕她出來。她沒法,只得咬牙將原主從小帶在脖子上的玉白菜當了活當,這才置辦了家伙什兒開始沿街叫賣。 高挑小娘子還在滔滔不絕,偶然轉身,瞧見徐桃盯著酒樓出神的模樣,停住話頭:“徐小娘子,怎地盯著這酒樓發了神?” 徐桃壓下這具身體泛起的難過,笑道:“兒只是在苦惱,今日雖得財神點撥,不知可夠這燒尾宴一道菜否?” 高挑小娘子笑道:“放心,兒對這燒尾宴不感興趣,還是自在些的好。前頭有一家人做得好玉尖面,雖不是消熊棧鹿,也有些巧思,一道去嘗嘗?” “好?!毙焯沂栈匾暰€,臉上重新掛上了笑。 徐桃并不知,待她們走遠后,大門里匆匆走出幾個人。打頭的那個端正了臉,若是徐桃在場,定能認出這就是她那黑心的三叔徐淇:“都打起精神來。我們這是要去柳進士家里先瞧瞧。明日,誰若是弄砸柳進士家的燒尾宴,仔細他的腦袋!” 三叔的大徒弟王老八忙笑著奉承:“師父放心,我們定拿出自己的本事,不會給師父丟臉?!?/br> 徐淇自是知道自己這個徒弟什么水平,只是白了他一眼,等著一個滿臉肅容的人走出來,他笑著迎上去:“長兄,已經敲打過他們了,這就去吧?!?/br> 一臉威嚴的徐源點頭,又道:“王老八還是缺了些歷練,宋老三這回占一個灶,洗切歸王老八管。下回,他們兩個再換。走吧?!?/br> 明明上回說好了,自己想法把拖油瓶侄女趕出去,這回就讓王老八上,結果呢,大哥還是點了他的親信去掌灶。這樣下去,自己該不會哪天也被這道貌岸然的大哥趕出去吧。徐淇琢磨著,面上卻依舊笑著應下,心中卻打起了其他的算盤。 一刻鐘后,徐桃兩人對坐在一間食肆中。此時已過申正,晚飯時分還未到,店里客人只有他們兩人。 兩人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從支起的窗格子看出去,幾根翠竹在風中沙沙作響,竹下的草地里,五彩的野花點綴其中,星星點點頗有些野趣。徐桃看了良久,又打量了一番這店里,笑道:“哪日兒能掙得此樣店,足矣?!?/br> 高挑小娘子托腮笑道:“今日要了酒,求得財神多點撥幾回,怕是就有了?!?/br> 徐桃挑挑眉:“兒想著,還是先求一輛推車比較實際?!?/br> 高挑小娘子一怔,隨即爽朗地笑起來:“怪道前日里兒去寺里求簽,說兒近日運道不錯。兒還在思索日日賣餅子有何好運道,莫非能遇見圣人?誰承想是遇見了如此有趣的小娘子,幾個餅子倒換得一頓好菜,倒是比遇見圣人更值得。兒姓付,名洛瑤?!?/br> “兒姓徐,單名一個桃?!毙焯乙膊烩钼?,大大方方地介紹。 正巧掌柜上了一疊玉尖面,一壺酒來。付洛瑤拿起酒壺,倒入兩只酒碗中,漾出綠色的泡沫。她端起一碗,解下錢袋放在桌上:“徐娘子,請?!?/br> 徐桃依樣化葫蘆,解開錢袋子,端起酒碗相碰。她剛將碗放在唇邊,眼簾一掀,瞧著對面如花的面容,忽然福至心靈說了一句:“宮廷玉液酒?” 付洛瑤已然飲盡,眼中是一片疑惑:“宮廷什么酒?這酒竟有宮中的品格不成?”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哪這么多巧合的事。徐桃喝了一口,壓下那辣得仿佛刀子般的口感,笑著搖搖頭:“沒甚,只是突然想到,若是哪日能飲到御酒,不知是何滋味?!?/br> 付洛瑤的笑容斂了下,更燦爛了:“這倒是無法想了。來,繼續喝!” 見付洛瑤又要去拿,徐桃先一步,一人倒了半碗:“酒橫豎是涼的,慢慢品便是。先來嘗嘗付娘子說的這玉尖面,待會兒涼了怕不好吃了?!?/br> 付洛瑤點頭附和,夾起了一個:“這話也是,那就自便了?!?/br> 徐桃這才松了口氣,夾起了這傳說中的玉尖面。其實也就是尖頭包子,但頂上的餡兒沒封口。徐桃夾起一個,確實不錯。只是,吃著吃著,她突然懷念起了現代的叉燒包?,F代,她怕是回不去了。 “徐小娘子,這玉尖面是否不合胃口?” 徐桃從驟然的失落里回過神來,笑道:“倒不是,這玉尖面十分不錯。兒只是吃著吃著,便想到了曾經吃過的一個玉尖面。待掙出了推車,倒是準備做來售賣?!?/br> 付洛瑤一臉驚喜的模樣:“那可太好了,兒最是愛這玉尖面。之前聽說西市有一家好玉尖面,兒還專程去過,也是差強人意。如此,為了不久后的玉尖面,干上一杯!” 大唐人民這深入骨髓的酒文化啊。這理由,徐桃怎么也得喝啊。 這一頓飯,直吃到日薄西山,兩人才各自歸家,約定明日休息一日,后日坊門口再見。徐桃回去的時候,恰巧遇到住在東邊院子的張差役娘子正抱著小兒在院中玩樂。兩人寒暄了兩句,徐桃便回了西邊院子。 她清洗鍋碗瓢盆,燒水梳洗,好在明日不用出門。躺下的時候,徐桃這才覺得兩條腿都不似自己的了。借著床邊的油燈,她看著帳子頂。 盡管身體很累,但不知是否飲酒的緣故,徐桃的大腦還興奮著。躺了一會兒徐桃又翻身起來,將今日的錢簍拿過來。 一枚一枚的銅錢穿起來,她選擇將一百文穿成一串。今日一天就賣出了至少兩天多的價錢,這還是沒買rou的情況下。推車錢已經出來了,明日休息,正好去尋嚴木匠定下。弄好推車,距離月底還有接近二十天,贖玉白菜該是夠了。 想到玉白菜,徐桃翻身吹熄了燈。光賣餅夾擔擔面還是太少了,她得這兩天也要增加些花樣。 趙鵬程一大早送落第的好友回鄉。本想送出灞橋,再折個柳依依惜別,走到坊門口時,聞到了一股nongnong的香氣。他只聽咕嘟一聲,正有些不好意思,只見好友面露尷尬:“趙四郎,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不若,再一道用最后一頓飯吧?!?/br> “某亦正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紛紛往“罪魁禍首”處走來。 依舊是熟悉的索餅。不一樣的是,旁邊有一個木桶,里面盛著褐色的湯汁,湯汁中還泡著一個個圓滾滾的雞蛋。一股奇異的香味飄散在空中,鉆入鼻尖,讓人忍不住口舌生津。趙鵬程禁不住默默咽了一口唾沫,忙問道:“老板,敢問這是何物,這樣香?” 徐桃正在拌著面前那一位客戶的索餅,抬頭沖他們笑道:“虎皮雞子,一個一文錢?!?/br> 一文錢,放在平時能買兩個半雞子了。但是不差錢的趙鵬程覺得這可太便宜了,連忙要了兩個蛋并兩份擔擔索餅。徐桃用爪籬在湯中撈出兩枚蛋,手執著蛋殼一扯,那蛋殼竟仿佛索練一般齊齊從蛋上剝離下來。徐桃從竹筒里抽出兩根竹簽,分別叉起一枚蛋遞過來,這才忙活擔擔面去了。 趙鵬程先讓了好友,隨后才自己接過蛋。他仔細端詳那雞蛋。剝了殼的蛋上有著一道道深深淺淺的褐色花紋,仿佛方磚上的冰裂紋一般,這虎皮二字可真的十分貼切啊。隨著拿近嘴,趙鵬程又咽了一口唾沫:這蛋可真香啊,不過蛋也能鹵的嗎?他如是想著,咬了一口。濃烈的鹵料香味立刻席卷了嘴里,蛋的腥味完全被壓下,就連粉糯的蛋黃也帶足了味。 趙鵬程吃完后還在回味,就聽見身旁的好友喚了他一聲:“趙四郎,某決定了?!?/br> 趙鵬程轉頭,只見好友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左手的掌心中:“前日柳肆長兄那場燒尾宴吃得某不暢快。若是這樣回去,實在不甘心,某決定給耶娘去信一封,和你同在京城書院上學備考!” “好!”趙鵬程連連點頭,“不若這會兒就去拜見某的夫子,看他能否收下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做學問最要緊的就是吃飽。小娘子,再來兩枚虎皮雞子!” 瞧著好友瞧著雞子那雙目放光的模樣,趙鵬程:……不是,這句話是這樣用的嗎?你真的是為了學問留下的嗎? 自打加了鹵雞蛋,這收入上漲了一截,徐桃自是十分開心。更讓她開心的是,恢復擺攤的次日,她早間歸家時路過嚴木匠處,他便叫住了自己:“徐小娘子,車做好了,來瞧瞧是否合適?” 做好了?徐桃眼睛一亮,快走幾步。進到店里,她雙眼倏地亮了!看到車上的兩個灶眼和光潔寬敞的cao作面,徐桃不禁笑著行了個叉手禮:“多謝,兒這就回家去取錢來?!?/br> 次日一早,付洛瑤依舊先到,照例用胡椅在左邊占了個位置,她正在搟面,眼角余光瞄見一輛推車直往自己左邊走。她頭也沒抬:“左邊有人占了?!?/br> 話音落下,她瞧見那推車停也未停,仍舊往左邊位置推去。她抄起搟面杖抬起頭來:“誒你這人……”話未說完,她瞧見來人笑語盈盈的模樣,雙眼一亮:”徐小娘子,你買車了?” 徐桃沖她揚了揚眉:“是啊,前兒多虧財神指點。昨日新做好的,怎么樣?” 付洛瑤忙放下搟面杖,湊過來上下里外看了一遍,連連點頭:“這可太好了,往后你就輕省了。對了,既是有推車,上回你說那玉尖面,什么時候能上?” 徐桃沖她笑道:“忘了什么也不會忘了這玉尖面,放心,今兒個就上?!鼻皟簜€她把灶口尺寸就告訴了鐵匠,昨日鍋也打好了,加上原材料的錢,她可真是把全副身家都押在這個小推車上了。 聽見這話,付洛瑤眼睛都亮了:“真的,這會兒有做好的嗎?” 徐桃將推車安好,旁邊的支架放下來防止車滑走,笑道:“這個要大火蒸出來才好吃,等會兒第一個就給你?!?/br> 付洛瑤滿意地回去了,又拿起一只碗過來:“昨兒個買到了羊腱子rou,你嘗嘗?!?/br> 徐桃正好將火撥旺,水立時就開了。她將蒸籠一籠籠累好,這才拿起碗來品嘗。 前兩日的鹵蛋簡直是香飄十里,坊門口賣朝食的人都知道了。慣常在城門口擺攤的趙三 娘這幾日沒能搶到位置,都只在徐桃左手邊擺攤。但是徐桃左一個擔擔索餅,又一個鹵雞子,趙三娘這兩日生意差到不行,十分不開心。但是坊門口本就是各憑本事,徐桃賣的吃食和她的不太一樣,她也就沒吭聲。 誰料,徐桃揭開蒸籠時,趙三娘發現徐桃竟賣起了和她一樣的玉尖面!趙三娘眉一豎,手上的面團一甩:“你這小娘子,怎地如此不懂規矩?賣面就賣面,還弄什么雞子,今日又搞這些花里胡哨的。瞧你年輕,奉勸你一句,若是不懂事,就回家多學些道理再來?!?/br> 此時坊門尚未開,還沒幾個客人,只有各處攤主在準備。趙三娘這一出口,周圍所有攤主都齊齊看來。 第4章 叉燒包 ◎何賤之有?◎ 付洛瑤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柳眉一豎,一只青色的瓷碗遞到了她的面前。她抬頭,瞧見徐桃微笑的面容:“喏,答應你的玉尖面?!?/br> 什么趙三娘立刻被付洛瑤拋到了腦后。她忙接過碗,眼睛都笑彎了。青瓷碗中,一只白白胖胖的玉尖面正散發著熱氣。往常的玉尖面餡兒都堆在上頭,而這玉尖面像是一朵開放的花一樣展開,露出內里的餡兒,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她從未見過如此形狀的玉尖面,仿佛天上的云朵一樣潔白,揮舞著三個胖胖的小翅膀,筷子輕輕一夾,就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