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薄情( 雙重生 )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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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一般的xue內,似乎有腐敗枯爛的氣息。 他聽到王頤快弱至無聲,耳中充鳴,想要抓緊那只手,卻不能再動分毫。 直到最后一絲氣力用完。 有什么從手里滑出,砸落下去,“砰”地一聲巨響,摔裂了。 熹微晨光從絳羅帳外透進,攏在一張緊皺著眉的睡容上。 遽然地,那雙眼猛地睜開。 衛陵一下子驚醒過來,坐起身。渾身俱是冷汗,衣襟已濕。 * 第二日一早,王家的人就遞過帖子,攜禮來了鎮國公府。 來的人是司天監監正的夫人,和王頤。 此次若邪山出事,若非衛家三子衛陵及時拉住王頤,又等到公府的管事帶人去救,怕是王家唯一的嫡子就要沒了。 王頤倒是毫發無傷,可聽到衛陵手臂撕扯脫臼。 王夫人和其丈夫商議過后,就帶著兒子親自來拜謝。 管事將兩人迎進廳堂,丫鬟呈上壽眉茶。 沒坐會,就見國公夫人領人從后頭過來。 王夫人立即放下茶盞,起身帶王頤拜見。 楊毓笑著道:“不必多禮,坐下說話?!?/br> 司天監向來直屬皇帝,更遑論是擔任監正的王頤父親,為避免黨派紛爭,從不私下往來各個官員。 這次也是出了性命攸關的大事,王家才會來公府。 王夫人將來意說明,歉疚問道:“不知衛陵的傷如何?” 楊毓擺擺手道:“不打緊,大夫講養個把月就好了,你不必擔心?!?/br> 她這個三兒子,自幼挨打長大,養傷是家常便飯的事。此次傷了手,還可讓他消停段時日,她也好給他說說婚事。 王夫人一聽卻驚了,個把月還不嚴重? 她連忙再起身道:“若不是衛陵救了我兒,我怕都不敢想?!?/br> 一旁的王頤也拱手道:“這次多虧了衛陵,國公夫人,我想去看看他?!?/br> 想起那時的險況,他還心有余悸。 楊毓讓丫鬟帶王頤去破空苑,便又跟王夫人笑說:“其實這次府上管事能那么快趕去,還要多謝我那位侄女?!?/br> 她將昨日的事道出。 王夫人直接道:“確實該謝,讓她過來見見吧?!?/br> 楊毓便讓元嬤嬤差人去喚。 春月庭中,曦珠正要出府去往藏香居。 昨日衛陵回來后,她隱約念著他的傷,卻不好去問,后來青墜從外頭回來,說起他的傷要修養月余,她才徹底放心下來。 剛換好衣裳,就有人來了。 是姨母身邊的丫鬟。 “夫人請表姑娘到廳堂去,司天監王監正的夫人要見您?!?/br> 曦珠訝異,旋即明白過來,她點頭,道:“好?!?/br> 聽到司天監的名頭,蓉娘吃驚上前來問:“是有什么事?” 丫鬟道:“此次三爺和王公子脫險,還是托表姑娘的善言,想必王夫人要當面謝?!?/br> 因昨日衛四姑娘要同姑娘一道出府,蓉娘也沒跟著,不知發生何事,后來又聽到破空苑請大夫,才知出了事。 可她不知怎么就與姑娘扯上關系了? “蓉娘,等我回來再與你說?!?/br> 曦珠不及與她解釋,怕人前頭等著,便帶青墜跟著丫鬟出了院落,往廳堂的方向去。 廳堂在正院前頭。 一行人穿過幾個長廊,又行過郁蒼茂盛的藤蘿花架,正要繞過拐角,不期然與另一行人碰上。 王頤匆匆止步,抬眼間,一抹穹白色闖入眼簾。 她穿了身素裙,只在細腰間系了塊白玉雕刻的花樣,行走間輕微晃動作響。 再往上,王頤看到了一張只略施淡粉的面容,肌膚雪白,眉眼明媚,見著他微微低了頭,濃密如云的發髻上也無多余裝飾,只一支綴了六七顆珍珠的素簪。 這時丫鬟提道:“表姑娘,這是王公子,是要去破空苑看三爺的?!?/br> 王頤看到她抬起頭,那雙澄澈的明眸似閃過訝然,卻很快彎了極淺的弧度,唇畔也浮起笑。 曦珠向他行禮時,又忍不住看了看他。 原來這就是王頤。 一身挼藍曲水紋直綴,襯得身形挺拔,亦顯面容更加溫潤。對上她的笑,他也回了個淺笑,似有些靦腆,沒敢多看她。 這還是她第一回 見到王頤。 沒再發生上輩子的事,他還活著。 她確實可以改變些什么,一種奇異的感覺流過曦珠的心扉,讓她不覺又對王頤笑了笑,才接著向廳堂走去。 王頤愣看人走遠,才在公府丫鬟的些許悶笑聲中轉回視線,耳根發熱起來。 走過一路初夏盛景,當他看到一樹蒼碧枝葉幾乎蓋壓半座院落時,才鎮靜下來。 進到破空苑中,王頤就見衛陵沒在屋里,而是斜躺在樹下的一張湘妃竹搖椅上,一晃一晃地,半撐著胳膊,垂手逗弄只皮毛滑亮的細犬。 那狗聽到門口的動靜,見來個生人,陡然彈起,呲牙就直奔過來。 王頤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一聲懶洋洋的命令。 “回來?!?/br> 狗又硬生生停住,折返回去。 衛陵拍了拍狗頭,暗道這還是知曉生人的,怎么就愿意受表妹驅使了?表妹又如何知曉將軍的? 可轉念一想,若非這一招,管事他們一堆人也找不到他和王頤,那洞xue彎道甚多。 沒再多想,他看向過來的人,問道:“你怎么來了?” 王頤看衛陵半褪銅青外裳,只著一層皦白里衣,右手手臂綁著紗布垂搭著,心里涌出歉意,道:“來看看你,你的傷如何了?我聽你母親說要養許久,這回真是多謝你,我欠你一條命?!?/br> 衛陵指了對面的石凳讓他坐,笑著道:“我們雖第一回 出去玩,但我認你是朋友,既是朋友,說欠命也太大了?!?/br> “再說這回我們能得救,應該要謝的是我的表妹?!?/br> 王頤聞言,眼睜大些驚問:“是怎么一回事?” 衛陵便將事詳細告知他,卻見他怔怔,挑眉道:“你發什么呆?” 王頤回神,抿了抿唇回他:“我方才來的路上,遇到府上的表姑娘,想來就是她了?!?/br> 想及那時見到的人,他的心跳快幾分。 風穿樹聲,一片葉子旋轉飄沉,快要落到衛陵臉上。 他莫名感到些微煩躁,伸手拂開,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王頤。 過了須臾,琢磨出什么,不禁皺起眉頭,臉上的笑也收斂了,道:“你可別告訴我,第一回 見著,你就喜歡上我的表妹了?” 第12章 色心起 廳堂內,王夫人正與國公夫人說話,聽到外間侍立的丫鬟朝里道:“表姑娘到了?!?/br> 她看向紅漆門處,就見走進一個年歲約莫只十四五歲的姑娘,打扮素凈,也掩不住扶柳身姿,再瞧那張臉,雖明艷有余,卻因面龐微潤,眸子微彎蘊笑,倒讓人一見就心生喜歡。 隱約在哪見過。 跨步進門檻時,走姿也十分落落大方。 “姨母?!?/br> 曦珠先向姨母行禮過,才轉向旁側,微微低頭道:“曦珠見過王夫人?!?/br> 愈近,王夫人忽地想起來,原是半個多月前,她去嫁妝里的香粉鋪子看賬冊時,見著來商定香料的藏香居掌柜要離去,旁邊多個長相不俗的姑娘。 后來聽鋪子的人說起,那姑娘如今是藏香居的東家。 再想起方才國公夫人說起她的身份,家中在津州從海商,不幸父母亡故,才不得已來京城投奔。 這兩樁事連在一處,王夫人明白過來。 她笑地眼角皺紋起來,“這樣的容貌,難怪我覺得熟悉,那時我只遠遠看你一眼,都還記到現在呢?!?/br> “我先前見過你,藏香居現今是你管著?” 這話一出,曦珠抬眼看向她。 王夫人將那日的事說了。 曦珠卻記不得見過,仍微微笑著頷首道:“是?!?/br> 下刻,自己的一雙手便被握住。 王夫人將小姑娘的手輕合在掌中,慈言道:“我聽國公夫人說是你讓人及時去若邪山,王頤才得救,我這個做母親的,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來的匆忙,只好先將這個鐲送你,還望你不嫌禮輕?!?/br> 話落,便將出嫁時戴的白玉竹鐲褪下來,順到了那只白皙細嫩的手腕。 她左右看了看,笑道:“瞧,這鐲很襯你?!?/br> 曦珠看出鐲子的玉質難得,慌亂縮回手,想將鐲子還回去。 “王夫人,我不過是說兩句話罷了,都是姨母讓人去的及時,王公子才得救的。這鐲貴重,我不能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