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煙火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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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莫忘睡醒時夜幕降臨,窗簾緊閉透不進來一絲光,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事物顯現出朦朧的輪廓。 她盯著黑乎乎的天花板,有種時間倒置的錯覺。莫名的失落和空虛充斥全身,她坐起來,摸索著摁亮燈。 燈光亮起的剎那,亮堂的房間沖刷走心底的陰郁,她隨手拿起手機,鎖屏界面恰好彈出消息框。 【虞萌:去放煙花嗎?】 杜莫忘沒有思考,抄起羽絨服往樓下跑,一邊跑一邊回消息。 推開門,一陣花香夾雜在冷風里撲面而來,兩盞雪亮的車燈照進草坪,將花園映得宛如白晝,強光之下,門口枝頭怒放的鵝黃色臘梅花瓣幾乎透明,一輛冰莓粉色的帕拉梅拉正停在別墅院子外。 充滿少女氣息的冷粉色豪車引擎蓋上,坐著一位比粉嫩跑車更加艷麗奪目的“少女”,宛如精靈般動人的大美人盤起一頭柔順的紅發,編成精致的法式公主辮,玫瑰花苞樣的盤發間點綴著鉆石簇成的黃金太陽。他一身奶白色的毛絨大衣,顯得身姿格外修長優雅,巴掌大的小臉被蓬松的狐貍毛捧成漂亮的愛心狀,渾身上下都閃爍著絕世美人令全世界傾倒的榮光。 不知道“女孩”在這里等了多久,環抱雙臂,一只手拿著手機,低著頭,指尖心不在焉地刷屏幕,鼻尖染了抹櫻花般的淺紅,妝容完美的臉上帶著絲冷意,如同豪華城堡塔樓上的傲慢公主,拒人于千里之外。 “虞萌!”杜莫忘跑出家門,呼喚時,嘴里哈出一團白霧。 就像是一朵花在春日綻放,又或者是冰晶融化在暖水里,在聽到呼喊的瞬間,高冷的公主殿下還沒抬起頭,臉上先笑起來,一揚臉,整個人頓時容光煥發,渾身的光芒更加耀眼。 虞萌收起手機,沖著杜莫忘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宛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你來這么快,我消息才剛發出去?!倍拍镜剿媲?,氣喘吁吁。 “因為我在發出邀請的時候就停在樓下了,這樣可以早點見你嘛?!庇菝扔脩T常的甜膩語調撒嬌。 被一位畫報美人嬌聲軟語,鼻尖都是他身上虞美人的濃郁花香,杜莫忘整個人處于一種泡在蜜水里的飄飄然的狀態,忍不住露出傻笑。 虞萌嬌嗔:“老公你最近開朗了好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嗎?” “沒有,”杜莫忘凝視虞萌,目光溫和,“看到你,我開心?!?/br> 虞萌愣了下,臉底的羞紅透過薄薄的妝容,嬌艷的面孔染上一層瑰麗的霞光。他嗓子差點沒夾住,側過臉去,想要平復一下心情,耳根鮮紅欲滴出血來。 杜莫忘也被自己的熱情和直接給嚇到了,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會傷害她的,除了杜遂安,那也只有虞萌了吧? 和親近的人說親密的話,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咳咳,上車吧?!庇菝壤@到副駕駛,幫杜莫忘打開門。 杜莫忘坐進去,虞萌俯身給她扣安全帶,他離得近,杜莫忘甚至能看清楚他睫毛膏涂抹的痕跡,太陽花似的小刷子,帶著點棕紅,襯得他貓兒樣的淺棕瞳子閃著炫金光澤般的嫵媚,眼角用閃粉細細點綴高光,垂眸的時候睫底像盈著層淺淺的淚,我見猶憐。 “怎么了?”虞萌察覺到視線,卷翹的眼睫毛撲扇著上掀,歪了歪腦袋,蜂蜜一樣甜美的眼瞳眨也不眨地望向她,他櫻花色的飽滿唇瓣不自覺地撅起,像只求知欲旺盛的可愛小貓。 杜莫忘只覺得心軟軟,胸口盛了汪蜜,她湊上去趁著虞萌沒有離開,在他柔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溫軟的觸感一觸即離,虞萌呆立在原地,受驚般兩眼瞪大,攏在車門上的手差點把車窗玻璃給掰斷。 “不好意思,沒忍住?!倍拍娪菝确磻幌袷窍矚g的樣子,頓時后悔不已,從中央扶手箱抽了張面巾紙遞給虞萌,“我輕輕的,妝沒花,你還是擦一下?” 虞萌眨巴眼,沒接紙,回過神來臉朝杜莫忘一伸,偏頭換了一邊臉,理直氣壯道:“老公,這邊也要親親?!?/br> 杜莫忘松了口氣,還好虞萌不反感,他外表看起來再怎么像女孩子,但說到底男女有別,又不是可以親親抱抱的好閨蜜。 可虞萌沒有拒絕,意思是不討厭這樣吧? 杜莫忘順從地在他左邊臉上也親了口,力氣比第一次大,虞萌臉頰上的腮紅暈染開,柔柔嬌嬌的軟紅一片,他睫毛輕顫地撲簌,分不清是妝容的色澤還是羞澀的臉紅。 “真是的,這么喜歡我呀,一見面就要親親?!庇菝纫恢皇盅谧∽?,戴著雪白皮手套的五指纖長,臉部肌膚比手套更白皙漂亮,“真拿你沒辦法?!?/br> 虞萌關上車門,坐上駕駛座,杜莫忘環顧一周,摸摸這里看看那里,表露的很歡喜。 “你這輛車好漂亮,和你特別搭?!?/br> “哼哼,當然當然,冰莓粉就是為人家準備的顏色吧!這輛車人家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喲,我剛拿到手就開過來啦?!庇菝葟目诖镲w快地掏出駕駛證,“鐺鐺鐺鐺!一起送到我手上的還有剛考完的駕駛證哦!人家一次就通過了!快夸我!” “啊,你什么時候滿的十八歲?”杜莫忘訝然,“我沒有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你和我說的生日不是五月份嗎?” 虞萌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很快又被甜美的笑容掩蓋:“身份證上和對外說的不一樣啦,我告訴你的那個日子才是我真正出生的時候?!?/br> 據說有錢人家會為了給孩子祈福擋災,防止某些不良用心的人拿八字下咒,故意用錯誤的出生日期注冊身份證,真實的生辰只有特別親近的親朋才知道。 “那你去考駕照,是不是要穿男裝呀?” 虞萌撓了下臉頰:“嘿嘿?!?/br> “我還沒見過你穿男裝呢,肯定很帥?!倍拍^續說,在腦海里構想他長發男裝的模樣。 嗯,說實話,好像沒怎么見過虞萌素顏?之前在酒店的那次,起床的時候虞萌已經化好妝了,比她一個女孩子還熟練。 虞萌握住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藏在皮手套下的手背繃出蛇行蜿蜒的青筋,劉海散落,細細密密遮在眼前,那雙總是靈動歡喜的眼眸少見地靜謐下來,著魔般兩眼死死地盯住前方,帶著股陰狠的戾氣,可視線卻停留在虛空中,并未聚焦。 一向輕薄如煙霧的淺棕瞳色扭曲著,慢慢沉淀成濃烈得發紅的深棕,如深邃無聲的幽潭,最深處有什么壓抑已久的黏稠叫囂嘶吼,按捺不住地瘋狂翻滾。 他眼睫微斂,擋住眼底的情緒,嘴角的弧度下壓,輕聲道:“嗯,以后穿給你看?!?/br> 再抬眼,他眼里滿是喜悅,擠出一個無憂無慮即使第二天是世界末日也不會打折扣的燦爛笑臉,沖杜莫忘道:“坐好,我們要出發啦!” 虞萌帶杜莫忘到達五環外的度假區,這里不在禁鞭區的范圍,叁面環水視野開闊,不少住戶已經開始燃放煙火,帶著花香的冷空氣里彌漫著硝煙的刺鼻氣味。 虞家在度假區有房產,他開車進去,兩人收拾了一下,拖著小車往湖邊走。 “這邊這邊!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虞萌朝杜莫忘揮手,“別和人湊在一起,小心燒到你衣服?!?/br> 杜莫忘拖車,虞萌一蹦一跳在前面帶路,他穿了齊膝蓋的白色高跟靴,兩條腿筆直細長,輕而易舉地跨過攔腰深的灌木叢,如同林間一頭輕巧的小鹿。 她就沒有這么輕松了,前些日子下了場小雨,山路泥濘,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很難保持平衡,更別說拖著輛裝滿煙花爆竹的小鐵皮車。度假區的路燈昏暗,又是走的野路,她慢吞吞地歪歪扭扭往前走,到了虞萌長腿一跨就越過去的灌木叢前,卻犯了難。 虞萌已經鉆進了叢林里,雪白的身影在繁茂的林間若隱若現,歡快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嬌滴滴地催促:“快點呀老公!還有兩分鐘的路程!待會兒人越來越多,光亮一大,我們放的煙花就不好看了!” 杜莫忘應了聲,心里焦急,冷冬里滿頭大汗。 身后的山路上傳來嘈雜的人聲,歡聲笑語,十分熱鬧,杜莫忘糾結要不要喊人幫忙,忽然聽到熟悉的男聲。 “什么相親啊,我不去能把我怎么樣?”男人輕笑著,聲音由遠及近,他嗓音磁性輕佻,咬字說話時像外國人學中文似的,蘊著唱音樂劇般抑揚頓挫的奇特調子,“難不成把我綁過去?大不了我攤子一撂回東北唄?!?/br> 朋友們哄堂大笑,有人去推搡被圍在正中央的高大男人:“瞎說什么呢老顏!真回東北繼承化工廠???就你這性格哥們兒幾個怕你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你該不會要回去做冰毒吧?” “去你的,哥們兒回去研制老鼠藥,第一個毒的就是你?!鳖佽⌒αR。 “哎呀,你干嘛這么說阿琛?!币贿呉轮鴷r尚的美麗女孩替混血英俊的男人打抱不平,“嫉妒人家上趕著被千金們爭搶是吧?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br> “哎,小穎,這話我可不樂意聽?!蓖迫说哪莻€男的出言諷刺,“說話酸酸的,怎么,成天繞著我們老顏轉,不會連個相親局都蹭不上吧?” “你!” “哎你怎么這樣說小穎!”和小穎玩的好的女孩子們連聲譴責,“惱羞成怒了是吧?” “我不和你們女人一般見識?!?/br> “說什么呢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行了,大家難得一起出來玩,別吵架?!鳖佽“蚜㈩I往上提了提,遮擋撲面而來的寒風。 他穿了身灰黑交雜的闊版沖鋒衣,外貌年紀比往日要小不少,簡約的設計在他身上顯得貴氣非凡,國王般俊美的眉眼在暗沉的光影里輪廓更加分明,線條英偉似刀劈斧砍,充滿著成熟男人的硬朗魅力,可海藍色的桃花眼卻又蕩漾著柔光,若廣闊藍天浩瀚海水,看誰都深情。 他被眾人簇擁著、崇拜著,是天生的領袖,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的焦點,所有人都被他的一舉一動調動情緒,為他喜悅或哭泣。 杜莫忘在察覺來者是顏琛的瞬間,第一反應是蹲下來躲到灌木叢后面,她還沒有來得及動作,聽到枯葉被踩碎的脆響,有人向她大踏步走來。 身后的人一陣sao動。 “怎么了阿???” “老顏你去哪里?” “啊那里有個人,剛才沒看到,咋不出聲嚇我一跳?!?/br> “看起來是個女孩子,顏少,你認識???” “桃花遍地開啊,我輩楷模?!?/br> 清新的薄荷味本是慣常的、不易惹人注意的淡香,但被男人身上特殊的溫度一烘,從身后悠悠地飄來時,卻和主人一樣帶著掠地攻城的霸道,如無形的大網不容置疑地將人包裹,聞到的全是男人身上guntang的薄荷香。 杜莫忘不知道為什么,兩腿發軟,忍不住夾緊了腿根,想把小腹深處升騰起來的一抽一抽的酸麻壓下去。 “怎么在這里?”顏琛的聲音在腦袋上響起。 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到小推車的拉桿上,在他手里像個玩具,指甲修剪干凈圓潤,手指粗長,指節寬大堅硬,小麥色肌膚上盤桓著交錯的淡青色筋絡。男人俯身,卷曲的亞麻色馬尾從肩頭滑落,在杜莫忘臉側搖曳。他稍彎的身軀投下厚重的陰影,杜莫忘的眼前霎時暗下去,感覺到身后存在感極強的溫熱,背后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抬起腦袋,正對上顏琛下垂的海藍眼眸,男人熱騰騰的呼吸輕盈地落在她臉上,羽毛般柔柔地吹,心里瘙癢地顫。 他斂下眼簾,目光直視她,幾根細長的睫毛像翠鳥的尾羽般輕輕地耷拉在眼角,表情透著貴族般的慵懶。 “校,校長……”杜莫忘喃喃,腦海里一片空白。 原本遠在國外的送兔子玩偶的家伙,突然出現在眼前,她一時間不知道做出什么反應。 顏琛伸出食指在嘴唇上碰了下,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這是,這是誰呀?”小穎走過來,看清杜莫忘的面孔,原本吊起來的心頓時放了回去。 看起來沒什么出彩的小土妞,造不成威脅。她松了口氣。 顏琛不留痕跡地帶著杜莫忘避開小穎的接近,親昵地揉了把杜莫忘的腦袋:“我家meimei?!?/br> 小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你剛剛碰她了?你不是不喜歡的別人接觸嗎?” “自家的meimei,”顏琛的手臂橫在杜莫忘的胸前,把人往自己懷里攬了一下,“算什么別人?!?/br> 杜莫忘朝小穎點頭問好:“jiejie好,jiejie真漂亮?!?/br> 小穎不好發作,勉強笑了一下。 “原來是meimei,meimei好!” “以前怎么沒聽說老顏還有個meimei?不會是……” “哎哎哎,不要造謠,我們顏少一向敢作敢當,說是meimei就是meimei,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喂!還是不是朋友???不帶這樣拉踩的!” 看著鬧哄哄的朋友們,顏琛心里嘆了口氣,他低下頭,看小女生乖乖地靠在自己懷里,仰起小臉狐疑地打量他,只覺得好笑,控制力度捏了一把她的臉蛋。 “和朋友來放煙花?是不是過不去?哥哥幫你推?!?/br> 杜莫忘重重點頭,往林子里一指:“嗯!我們打算在那邊的平臺上放!” “好好好?!鳖佽∫恢皇止粗拍募绨?,另外只手抓住鐵皮車廂的邊沿,臂膀上的肌rou鼓脹,把滿車廂的煙火提了起來,穩當地放到灌木叢對面。 接著他兩只寬厚的大手叉到杜莫忘腋下,虎口卡著人腋窩輕輕朝上一提,像抱起一只貓那樣輕松,托著杜莫忘跨過齊腰深的草木,女孩腳尖擦過灌木,平安落地。 顏琛彎腰拍了拍杜莫忘羽絨服上的灰塵:“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杜莫忘搖頭。 “老公,你怎么還不來呀,是不是過不來,東西很重呀?真是的,人家來幫你……” 從林間折返來的雪白倩影一個急剎車,小穎見到來者,臉上立即升起遇到勁敵的警惕。 這是,這是何等驚艷的美女!該不會也是沖顏琛來的吧?小穎面色難看,朝虞萌身上一個勁兒的上下梭巡,衣品好,沒有牌子的私人定制,首飾也昂貴,渾身上下的打扮沒一處能挑到錯,本人也是腰細腿長,臉蛋滿分漂亮,聲音更是甜蜜動聽,完全是所有男人的心頭好,這叫她拿什么贏?! 然而她的假想敵卻對她的夢中情人沒有好臉色,站定在灌木叢邊的男女身前,芙蓉般綺麗的面旁剎時陰冷如冰。 “小莫忘?!庇菝容p飄飄地問,“這個人好眼熟呀,你認識嗎?還是遇到了麻煩,來搭訕的輕浮男嗎?要不要報警?這家伙看起來完全是個老不死的花花公子哎,你離他這么近,不怕被他身上的油膩給熏暈過去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