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宴宴 第18節
從陳易寒口中知道梁齊宴走了后,時清終于不再擔心梁齊宴再來制止她洗澡,她高高興興的進去了。 陳易寒為了能夠及時發現時清的情況,她就靠著外面的洗漱臺上玩手機。 時清打開花灑,冰涼的水從頭頂淋下來,酒醉的燥熱在觸碰到冰涼的水溫后,終于漸漸的降下去。 等她洗完,她才意識到原本身上穿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她又拜托陳易寒幫她拿睡衣。 等到她慢慢弄完出來,再吹完頭發,時間已經過完十二點。 洗完澡的時清看起來清醒了很多,臉上緋紅已經降下很多,陳易寒打了個哈欠,“時小姐你睡覺吧,我回去了?!?/br> 時清看著陳易寒的哈欠,點了點頭。 陳易寒走后,房間里就只剩下時清一個人,安靜得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她的肚子有些餓,晚餐她喝了兩杯酒后,吃的東西東西也比平時少,她在農家樂的時候是真的覺得自己吃飽了的。 她拿上手機,下樓去自助販賣機買吃的。 洗完澡她的確清醒了很多,走路不再搖搖晃晃,只是腦袋有點暈。 她選了一盒泡面,又選了幾個小的零食,刷臉支付后全部抱在懷里。 她的頭發垂下來遮住臉頰,夜燈將影子拉長,她順著亮的光線走。 梁齊宴回到自己的房間,西裝外套被他甩在沙發上,從早到晚的開會再加上時清的折騰,疲憊感襲滿全身。 他坐在沙發上,闔眼小憩了一會兒后去浴室洗澡,從浴室出來,他的頭發濕漉漉的垂落下來。 他聽到門外的響動,指紋鎖滴滴叫兩聲,梁齊宴透過貓眼看著門外的時清。 時清的懷里抱著一堆零食,騰出手來開門,但試了幾次門還是沒開。 她的眼睛盯著門鎖,“哎是不是壞了?!?/br> 梁齊宴從里面打開門,他的頭發垂在額前,黑眸看著時清懷里的一堆零食,問她:“餓了?” 時清點頭。 梁齊宴的房間在時清樓上的同一位置,時清抱著零食按電梯時,三樓的電梯按鈕沒按到,泡面抵在了四樓上。 時清沒注意電梯去的是幾樓,只知道自己按下了三樓電梯,電梯一停她就以為是到了,走廊的燈有些暗,看不出來差別,她順著位置就到了梁齊宴的房間門口。 “讓我進去?!睍r清以為這是她的房間。 時清此時換掉的被水潑濕的衣服,換上了一套淡綠色的夏季睡衣,睡衣印著小熊的圖案,睡褲是短款。 梁齊宴的手手搭在門把手上,門是朝外開的,時清抱著零食就要進來,被梁齊宴攔住。 “這是我的房間?!绷糊R宴側身,讓時清看清楚房內的布置。 時清以為是梁齊宴讓她進去,抬腿就要往里面走,被梁齊宴伸手攔住。 懷里的零食掉在地上,時清又低頭去撿,她撿起零食后又抱在懷里,一雙眼茫然的看向梁齊宴。 她很安靜,和先前吵鬧的時候又不一樣了。 梁齊宴無奈嘆了口氣,終于松開了攔在門邊的手,放她進去。 時清慢慢吞吞的走到沙發邊,她將抱著的一堆零食放在茶幾上,拿起泡面撕開。 飲水機就在門邊,梁齊宴將飲水機打開加熱,拿了塊干毛巾坐在她旁邊。 “沒吃飯?光喝酒了?” 時清已經將調料包全部擠在泡面盒子里,回答道:“不是,那家菜不好吃?!?/br> 他們去的農家樂算是附近最好吃的一家了,周柯然做了很久的攻略,只是對比起民宿來味道有點偏差,特別是那道檸檬酸湯魚。 梁齊宴毛巾掛在脖頸上,身子往后靠著沙發,“嘴還挺挑?!?/br> 時清不挑食,但是有了民宿的對比,在外面吃真的覺得味道有待改進。 “是真的不好吃?!睍r清辯解。 飲水機的水開了,梁齊宴將茶幾上的泡面端過去給她倒上。 時清等泡面的時間已經撕開零食吃了起來,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將泡面的味道吹散。 梁齊宴用干毛巾擦了擦頭發,將毛巾掛回去,又坐到沙發上。 四樓的布置和三樓差別不大,當時參考的都是一樣的設計圖紙,但是和時清那間的擺放位置有些不同,還多了間書房。 梁齊宴進書房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拿在手里,他往沙發上一坐,長腿交疊著。 時清打開泡面蓋子,泡面的香味流出來,她咽了咽口水,往叉子上吹了幾口氣后放進嘴里,“唔,好香?!?/br> 梁齊宴:“快點吃,吃完回去睡?!?/br>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指針已經指向一點,梁齊宴難得這么有耐心,還放時清進來坐著吃泡面。 也許是因為梁齊宴低落時那個后背的安撫,也許又是其它。 “哦?!睍r清加快了速度。 梁齊宴的手機響起來,是陳深打來的,梁齊宴看了一眼安靜吃面的時清,判定她不會做什么后,他走到書房去接電話。 “兄弟,你猜猜哥們去哪里了?” 梁齊宴將手機拿遠一些,將陳深的聲音隔遠一些,問:“哪?” “明早七點到云城,接一下機?”陳深的聲音帶著笑。 “沒時間?!?/br> “別人沒時間,你梁大少爺還能沒時間,七點云城機場就這么說定了?!?/br> 梁齊宴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一點,從民宿開車到機場也要四十多分鐘,意味著他只能睡四個多小時。 他皺眉,“不會自己打車?” 陳深急躁起來,“還是不是兄弟?” “表的?!绷糊R宴說。 “......” 電話另一頭的陳深爆了句粗話,將梁齊宴的電話掛斷,忍不了他實在忍不了,梁齊宴怎么可以這么沒心沒肺!越想越氣,陳深干脆把梁齊宴拉黑。 這還是陳深第一次這么快掛梁齊宴的電話。 陳深和梁齊宴的確能算兄弟,梁齊宴的母親就是陳深的姑媽,按照血緣來說的確是兄弟,但是又像梁齊宴說的那樣,是表的。 他難得來云城一次,梁齊宴竟然讓他自己打車,實在是氣不過,但過了幾秒后,陳深又將梁齊宴從黑名單里移出。 梁齊宴和陳深的通話不超過一分鐘,時清已經沒在沙發邊吃泡面了,泡面桶和零食袋子都被她收進垃圾桶里,看來是吃完回去睡覺了。 他將書房拿出來的書放回原位,在沙發上坐了幾分鐘后走進臥室。 臥室的燈亮著,床邊一雙女士拖鞋擺放整齊,床上的被子微微拱起,看得出上面躺了一個人。 不是時清還能有誰? 時清側躺著,臉蛋的紅暈被長發塌下來蓋住,均勻的吐著呼吸。 梁齊宴走進去,將臥室的窗戶關緊,窗簾拉上,關了燈退出房間。 梁齊宴對面的房間空著,雖然沒人住,卻也經常在打掃,他干脆住到對面去。 —— 陳深的飛機七點準時在云城機場降落,陳深走出來,就看到外面倚車靠著的梁齊宴。 梁齊宴一身黑衣,陳深“嘖”了聲,“不是說不來嗎?” 等陳深走進,才看到梁齊宴眼下的一片黑,陳深嚇一跳,“臥槽,你昨晚干嘛去了?就算起早過來,也不至于現在這樣吧?” “你開,我睡會兒?!绷糊R宴沒理,將車鑰匙扔給陳深,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副駕是時清前一天坐的,腿伸的不舒服,梁齊宴往后調了調。 陳深將行李放上車,坐到駕駛座發動引擎,看到副駕上閉著眼的梁齊宴,不爽道:“你接我還是我接你?” 梁齊宴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又繼續靠著睡覺。 “先找個地方吃飯,餓死我了?!标惿钫f。 “嗯?!绷糊R宴嗓音低沉。 陳深開車很飛,要不是有交通規則的限制,他能坐上車就開始狂飆,梁齊宴忍無可忍,睜開眼睛坐起來問:“你趕著去投胎嗎?” “不是,餓啊大哥?!标惿罘啪徚艘稽c車速,“你最近有沒有什么....女人?” 陳深看到了梁齊宴上車時調座位了,因為梁老太太坐車不愛坐副駕,陳深一路上想了很久,想不到副駕是是誰坐過。 梁齊宴斜了陳深一眼,“有???” “你才有病吧,我聞到你車上的香水味了?!标惿钤p他。 “那邊有個醫院,你先開過去檢查一下嗅覺有沒有出問題?!?/br> 好吧,沒有詐出來什么。 時清雖然坐梁齊宴的車,但時清從不噴香水,只能說陳深的套話技巧太拙劣了。 陳深將車停到車庫,帶梁齊宴去了一家很多人排隊等著的火鍋店。 “不是餓了?還來這么多人的地方?” 陳深笑著,直接發揮他的鈔能力,火鍋店經理把他們領到一個包間。 陳深吃飯吃得很慢,邊吃邊和梁齊宴說京北發生的趣事,梁齊宴偶爾配合的笑笑。 時清醒來時頭很痛,眼睛也有點睜不開,房間內霧蒙蒙的,等她慢慢緩過神來,才發現不在自己的房間。 往床上摸索了好一會兒,她才在床中間摸索到自己的手機,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早上10點,她從來沒有一覺睡到這個時候的經歷,甚至還不在自己的房間里。 她雙手握成拳揉了揉太陽xue的位置,腦海里終于有了零散的記憶。 她是和種植基地的人在農家樂聚餐,然后她喝了兩杯酒,所以是喝酒后醉了,丟失的記憶。 但她記得吃完飯后梁齊宴的車停在農家樂門口,她在車上還讓梁齊宴調低空調的事兒。 在然后好像她在自己的房間吃泡面,吃完就上床睡了,可是醒來卻又不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她下床穿上拖鞋去開燈,整個臥室變得通明燈光刺得她瞇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