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清許自己都還沒考慮這些問題，同事們倒是先擔心了起來。

    在圈子里擁有姓名并不代表站穩腳跟，他暫時還不打算跟楊建章撕破臉，只能說道：“你們想多了，我跟楊叔關系很好，沒什么站不站隊的?！?/br>
    “那就好?！睆埢矍偎闪艘豢跉?，“上班已經夠累了，我可不想搞什么勾心斗角?！?/br>
    “你放心，張姐?！眴糖逶S說，“我更不想?！?/br>
    喬清許還有那么多事情想做，哪有工夫跟楊建章勾心斗角？

    但話雖如此，當他拿著在職證明去找楊建章蓋章時，才發現不想撕破臉的只有他罷了。

    “公章不在我這里，拿出去辦事了?！睏罱ㄕ驴粗娔X屏幕說。

    “什么時候才能辦完？”喬清許問。

    “不清楚?！?/br>
    拿出去辦事并不奇怪，但問都不問一句就說不清楚，那顯然是不想把公章給喬清許了。

    “你不是跟姬文川去出差嗎？”楊建章總算從電腦上移開視線，看著喬清許說，“這些東西讓他給你辦不就好了?！?/br>
    “你說得對?！焙炞C材料由喬清許自己辦，是有些信息要他填，這樣最方便，但若是什么材料拿不到，陳秘完全可以幫他處理。

    喬清許不想廢話，拿著在職證明轉身就走。

    而他這樣招呼也不打，自然引起了楊建章的不悅，他叫住想要離開的喬清許：“小喬?！?/br>
    喬清許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楊建章。

    “你回來已經兩個多月了，也該有一個正式的職位了?！睏罱ㄕ乱兄魏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覺得瓷器部門的主管怎么樣？這個位置正好空缺，你來當也不會有人有意見?！?/br>
    關于職位的事，喬清許自己也有一些想法。

    本來沒想這么快就跟楊建章商量，但既然他主動提起，喬清許便直說了：“我想的是，我可以勝任副總的職位?！?/br>
    “副總？”楊建章顯然沒想到喬清許早有準備，一副沒有跟上的模樣，“哪個副總？”

    “副總經理，副總裁?！眴糖逶S走回楊建章的辦公桌前，語氣平平地說道，“就是楊彥那個級別?！?/br>
    這次秋拍的成績有目共睹，就連拍賣行的普通員工都能想到，喬清許必定會“借題發揮”，向楊建章提出一些要求，而楊建章本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主動給出瓷器部門主管的位置，無非是想先發制人罷了，但喬清許也不是善茬，怎么可能一個部門主管就把他打發？

    楊建章身子前傾，皺眉道：“小彥可是從基層一點點做上來的，你才回來多久，你就想當副總？”

    “我看了這次秋拍的數據統計，我拉來的新客戶貢獻了40%的成交額?！眴糖逶S說，“我感覺我這要求也不是很過分?！?/br>
    何止不過分，簡直就是理所應當。

    喬清許本身就是福至的大股東，又貢獻了這么多業績，誰敢質疑他沒資格？

    楊建章也是沒法反駁，只能語氣不善地說：“你那些客戶怎么來的我們都心知肚明，現在是有姬文川給你撐腰，但以后呢？他不可能一輩子給你撐腰?！?/br>
    “確實?！眴糖逶S贊同地點了點頭，順著楊建章的話說，“所以我現在做副總沒什么問題吧？”

    他把“現在”兩個字說得很重，意思很明白：誰管以后如何？他現在能做就是了。

    至于楊建章說他那些客戶如何，他也懶得反駁，因為反駁只會讓他陷進楊建章的邏輯里去。

    ——不得不說，和姬文川比起來，跟楊建章打拉鋸戰可是輕松多了。

    楊建章被噎了一瞬，似乎發現了喬清許越發不好糊弄，轉而說道：“你不就是想分管小彥手里的工作嗎？你不如直接去找他商量?！?/br>
    自己找不到理由拒絕，他便指望喬清許不好意思去找楊彥。

    但其實喬清許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如果他接替楊彥的工作，那就真成張慧琴他們所說，他會把楊彥擠下二把手的位置，那楊彥的面子上肯定不好看。

    好歹同窗多年，喬清許也沒想讓楊彥難堪，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搶楊彥的工作。

    “不?！眴糖逶S說，“我想接管的是其他方面?！?/br>
    “什么方面？”楊建章問。

    “自媒體?！眴糖逶S說，“我看了我們拍賣行的社交賬號，平時只會發一些藏品圖片，瀏覽量低，宣傳效果也不好。我想做一些藏品鑒定、反詐宣傳等主題的內容，把網上的宣傳渠道打開?！?/br>
    喬清許說了這么多，楊建章就只聽到了“反詐宣傳”四個字。

    “你這不就是搞你爸那一套嗎？”他問道。

    “也差不多吧?！眴糖逶S說。

    楊建章的態度驟然一轉，變得好說話起來：“這種事你直說就行了，楊叔肯定是支持你的?！?/br>
    喬清許有些不確定地問：“那這事就這么定了？”

    “可以，以后你就是我們宣傳方面的副總，想搞什么隨你搞?！?/br>
    看著楊建章的笑臉，喬清許一下明白了過來。

    很顯然，楊建章是覺得搞這些沒前途，甚至巴不得喬清許走他爸的老路，所以態度才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這樣也好。喬清許心想。

    至少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不用被楊建章干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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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陳秘的幫忙下，喬清許的材料前一天進館，第二天就出了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