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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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都出去?!标戙y屏趕著李遂意和秋冬還有看熱鬧的拓跋珣等人,“人還沒醒呢,再叫他多睡會兒……” 秋冬伸出雙手沖李遂意笑:“吶吶,我先前就說了,娘娘肯定舍不得將陛下叫起來,你偏不信。拿錢拿錢!” “財迷心眼兒了你?!崩钏煲夥撕脦讉€白眼,一臉不情不愿地掏出了幾株錢來放在秋冬的手心上。 陸銀屏見他們公然設賭,賭的還跟她有關系,對熙娘道:“宮內設賭何罪?” 熙娘看了看李遂意捂著的幾枚可憐的銅錢,正兒八經地道:“設私賭這種事兒得看李內臣和秋冬姑娘的俸祿多少了。若是按照魏宮的律例,那就得按俸祿高的那個來 李遂意和秋冬頓時拉下了臉,一人幾句「好jiejie」地圍在熙娘旁邊,求她不要責罰二人。 熙娘擺手道:“如今徽音殿的內務可不歸我管了,你們要求就求別人去……” 李遂意以為她說的是貴妃,又腆著臉來求陸銀屏。 “大家都知道娘娘是個女菩薩,就饒了奴這一次,奴保證從今以后再也不賭了……” 陸銀屏尋了個榻歪坐好了,李遂意又上前來錘肩捏腿,好一副狗腿子的做派。 秋冬氣不過,捱過來求她:“看在奴打小就侍奉您的份上,就饒了奴這一次……” 不等他們說完,陸銀屏雙手一攤,指著門口道:“可不是我要責罰你們,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們要求就去求那位新來的女史?!?/br> 李遂意和秋冬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見石蘭正站在門口。 石蘭見了陸銀屏,遙遙向她行了個大禮,算是拜見過了。 秋冬覺得石蘭面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然而李遂意是常常行走于各種之中的,一下便認出了她。 “您是慕容太妃身邊的那位女史!”李遂意指著她道,“夏日里下雨的那一陣兒您來過,也是站在那兒,來給娘娘傳信兒的!” 熙娘也上前笑著迎她:“jiejie一來,我這心里總算踏實下來了?!?/br> 石蘭的年紀比熙娘還要大些,雖然品階不如熙娘,然而卻能擔得她一聲「jiejie」。 陸銀屏倒是知道石蘭和熙娘同為先太后的侍女,此次也是天子安排了人過來的 自打陸銀屏見到她時,便覺得石蘭這人雖然不怎么開口,但她能韜光養晦這么多年,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陸銀屏自覺不聰明,所以他塞給她的人照收就好 李遂意和秋冬上前笑嘻嘻地道:“石女史通融通融些吧……” 哪知石蘭看上去平和,卻并不是個好糊弄的。 “你們也知道是新官上任,我正愁不知怎么點火,你倆就送上門來了。一人罰三個月薪俸,若有犯繼續加?!笔m扯了扯面皮,無奈偽裝了這些年,再笑卻有些難了。 看著皮笑rou不笑的石女史,李遂意和秋冬倆人變得垂頭喪氣,卻不敢違背 石蘭罰完了他們后,繞過來蹲坐在陸銀屏身前,好不讓陸銀屏仰視著她說話。 “晨起時小李嬪來了一趟,連同娘娘配殿里的那位御女一道在地上跪了半個多時辰。陛下見到小李嬪后已經將人趕回去了,約摸這陣子不會來煩擾您?!?/br> 石蘭躊躇了下道,“奴不知道配殿的那位是什么來路,不敢發落,特意來請示您?!?/br> 陸銀屏想起玉姹,心頭一陣兒的發堵。 “算了,就當是來了位客,好吃好喝地不要斷了她的就是。日后她還有用?!标戙y屏道,“你可有我哥哥的消息?” 石蘭點頭:“國舅已經平安到家,老夫人和兩位小姐慰勞了他一番。只是……” 陸銀屏聽她話里有話,挑眉問:“只是什么?” 石蘭朝著內殿望了一眼,隨后道:“只是陸家前后門這兩日有個年輕后生在轉悠,不知道找誰的。老夫人帶來的人十分了得,那后生進不去,只能在外頭干瞪眼?!?/br> 陸銀屏以為又是覬覦她家風頭的,搖頭笑道:“既然是一個人,也不礙事,早晚家里人能發現了將他清出去……有勞石女史?!?/br> 石蘭抿了抿唇,恭敬地一點頭,又輕輕離開了屋內。 直到秋冬反應過來時,才發現石蘭早已走遠了。 “這石女史好生厲害!”秋冬驚道,“奴在徽音殿內外到處轉悠,竟然總忽略她 “石蘭jiejie最大的本事就是做什么都不會讓人發現?!蔽跄锷爝^頭來插了句嘴,“從前她跟我們一道伺候先太后的時候,我們總覺得她在偷懶 總是一身灰藍色的襦裙,也不說話,就靜靜地聽……我們的秘密也不知道被她聽去了多少?!?/br> 陸銀屏托著下巴聽熙娘講完,心道怪不得石蘭在慕容太妃身邊這么多年都沒有露了老底兒 這世間有芝蘭玉樹,自然也有歪瓜裂棗,但更多是尋常人見了一次便想不起來面貌的普通人。 陸銀屏回想第一次見這位石女史的時候卻只記得那天的雨下得不小,心情也糟糕,石蘭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 內殿的簾子被撩開,睟面盎背的青年天子徐徐而出。 陸銀屏見他休息夠了,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的事兒也該一道解決了。 她對眾人道:“你們都下去,本宮有事要同陛下說?!?/br> 拓跋珣磨磨唧唧不愿意走,卻又被陸銀屏一句話勸走 頃刻之間,殿里只剩了夫婦兩個。 拓跋淵坐到陸銀屏身邊,正要從陸瓚的事兒開始說起時,聽到李遂意在窗外喚道 “陛下,陸國舅、慕容大將軍、韓常侍求見?!?/br> 陸銀屏有些訝然。 “他們仨怎么一道來了?” 第三百三十章 窺聽 陸瓚來倒還好說些,畢竟是來謝恩的,正大光明。 慕容擎也好說 可陸銀屏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韓楚璧也來了。 難道他是陪著大哥來湊熱鬧的? 不等陸銀屏細想,拓跋淵捏了捏她搭在榻上的腳踝,淡聲道:“去隔間,聽到什么不準出聲,否則以后再也不讓你聽墻角?!?/br> 陸銀屏有些不好意思地瞧著他 聽墻角這事兒說起來不光彩,可男人家議事,又是同朝政有關的,她好奇卻又不能表露出來,只能聽墻角了。 “噯噯……行……”陸銀屏感恩戴德地道,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謝謝您」。 說完后便趿著鞋去了隔間。 她剛一坐下來,便聽到一陣兒腳步聲傳來,隨后大哥、慕容擎、韓楚璧三人的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臣陸瓚(慕容擎、韓楚璧)拜見陛下?!?/br> 久了沒聽見大哥的聲音,陸銀屏這會兒覺得他中氣十足,倒不像是遭過罪的樣子,也就放下了心。 “都起吧。李遂意,賜座?!碧熳勇曇繇懫?。 幾人坐下之后,對視了幾眼,隨即陸瓚開了口。 “多謝陛下為臣出面?!标懎懙?,“否則臣怕是要在禁軍府呆上許久?!?/br> 天子微微一笑,慢聲道:“哪里的話,都是自家人,不必言謝。況且并不是朕為你出面,而是證據俱在,表明你和大司空與此事無關?!?/br> 周圍靜默了一陣兒后,陸銀屏又聽他繼續道:“朕修行日久,貴妃初入宮年紀又輕,朕同她都有不足之處,加之卻霜在外,京中變天也未免鞭長莫及,這才出現那樣的事……琢一,這段日子委屈你……” 陸銀屏撇了撇嘴 陸瓚也是個會說場面話的人,不痛不癢地道:“陛下傾力勤勞,實乃家國之幸。臣下于禁軍府中常受優待,實在不敢說委屈?!?/br> 君君臣臣的對話聽得陸銀屏眼皮子都快耷拉到地上,因著沈御女同人私通便等同于是給皇帝戴了頂帽子,為著天子尊嚴陸瓚很快地便扯開了這個話題。 “貴妃近日身體如何?”陸瓚問道,“聽慕容將軍說,她在鹿苑遭人襲擊,受了兩處傷……” 陸銀屏聽哥哥在問自己的事兒,巴不得立馬出去給他瞧瞧自己好端端的 可一旦出去了,那外頭的人便也知道她聽了好一會兒墻角,于是只能硬生生地憋住。 她聽天子答道:“貴妃無礙,破了些相不仔細倒是瞧不出來。她整日里帶著氈帽抹額,生怕別人看見。若是要見你,恐怕得遮得嚴嚴實實,唯恐露了丑……” 陸銀屏不樂意了 隨手摸出一面掌心鏡來,瞧瞧自己是不是真變丑了。 “四meimei從小就臭美,整日里抱著鏡子不撒手?!?/br> 韓楚璧爽朗的聲音傳來,讓她動作一頓,手里的鏡子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所幸又有宮人腳步聲進出,應是上茶點來了。進進出出之際,陸銀屏又聽到了慕容擎的聲音。 “大司馬如今稱病不出,爾朱劭對靖王流放焉耆一事極力反對,稱他是被大司馬和曲嬪構陷,罪不至流徙?!?/br> 靖王要被流徙? 焉耆……焉耆好像在涼州西北,已經到了大魏與高昌的邊界。據說那里夏季酷熱,冬日嚴寒,遍地飛沙走石,實在算不上是個好地方。 他真的下了決心要除去靖王了? 陸銀屏倒顧不得太多 就連披云樓地下的太上皇都承認自己殺了手足才能順利繼位,更不要說一向被靖王視作眼中釘的拓跋淵。 還有那什么曲星霜的,自打陸銀屏聽天子說因曲家人被他所殺之后便對這女人不大上心 不過,在聽到慕容擎的話之后,殿內明顯冷場了片刻。 陸瓚之前也是個閑散侯,不曾接觸過這類事,即便拿了半個虎符之后也無用武之地 說是流放,當年溫王不也是被流放?且還是去了東海,條件比靖王不知道好了多少,還不是照樣被割下了頭,身子被燒成殘灰,連個渣都沒得剩? 陸銀屏自有自己的想法 都說女子性情溫和,可后宅中尚有諸多不堪,更不要說動輒腥風血雨的朝堂。 街頭屠戶日日見血,南北游俠一身風塵,便是平民百姓靠近了細細聞也有柴米油鹽煙火氣。各人路不同,她既選了這條,就要陪著他走下去才是。 短暫的沉默后,天子又道:“赫連遂早些年跟著父皇時戰績不比國丈,親近不如大司空。自太后放權,他也要致仕。朕那時年輕,擔心他走后會寒了鮮卑大臣的心,說朕有鳥盡弓藏之意,便封他做大司馬且親自請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