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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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王二人已經學會上下馬,尚還不是很熟練。 全嬪則在一旁支起了帳子,坐在里頭歇息。 阿滿道:“奴說不來,您非要來。來了您也不去騎馬,就在這兒干看著有什么意思?” “你懂什么?”全若珍托腮白了她一眼,視線緊緊盯著崔王二人,冷哼道,“李嫵和長孫明慧說沒就沒,還不知道里頭有什么隱情。她陸銀屏能有什么好心?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還有閑心來騎馬?依著我看,八成就是她做的計?!?/br> “奴雖覺得她不是個好人,卻也不覺得她會用這法子?!卑M附耳而上,指著奔馳而來的慕容擎道,“奴聽說,是長孫明慧欲羞辱貴妃在前,倆人拉拉扯扯袒胸露乳的模樣可是給不少人瞧見了,就連那位也在?!?/br> 全若珍頓覺惡心。 “從前便聽說慕容櫻同長孫明慧也是不干不凈,不然大皇子不會給她照顧?!彼焕洳粺岬氐?,“沒想到跟陛下一個樣,都是看上那張臉了。陛下是男子,清修數年,碰見這張臉接破了功。 沒想到長孫明慧也這樣……不知道那狐媚子除了一張臉外到底哪里好?竟勾得男男女女都放不下?” 阿滿覺得那張臉可圈可點,可畢竟向著主子,不敢說出來,擔心惹了她生氣。 向外望去,又瞧見慕容擎上前指點那二人,看著也是有模有樣,便催道:“您真不去學學?” “不去?!比粽浒籽鄯狭颂?,“還貴女呢,居然學野蠻人騎馬?!?/br> 阿滿嚇得趕緊捂了她的嘴。 “噓!噤聲!”她低聲道,“大魏是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您說「野蠻人」,若讓別人聽見能治您個死罪!” 全若珍一偏頭便掙開了阿滿的手。 “知道知道?!彼?,“只是那狐媚子不是善茬,即便我不出錯,她也自有法子尋我的錯處。一來鹿苑便折了倆,說她手上一點兒血沒沾,我是不信的。 你以為我真想來?錯了!我今兒出來,是看著那兩位也來,李嫻卻沒來 阿滿覺得有些道理,又嘆道:“人人都說宮中出了亂子,靖王起事不成反倒被抓起來,如今還不知道怎么處置。思來想去也不過一死,以陛下的性情,不知道要砍多少人。怎么咱們的運道就這樣不好,偏偏攤上這樣的時機了……” 全若珍看了一會兒,正巧看到慕容擎在教王晞。未有肢體接觸,只是動嘴指點,她便能騎馬走上兩步了。 在她的方向恰好能看到慕容擎的大半個側臉,猛然一看覺得同陸銀屏有些像,可細細看來分明沒有一絲女氣,算不得像。 “嗯……時機不好……”全若珍敷衍著道。 阿滿見她興致缺缺,也沒了說下去的動力。 她也去看慕容擎,冷不丁瞧見賽馬場上有個人急急地奔來。 “那位是……”阿滿瞇著眼細細看,“那是貴妃身邊的秋冬?” 全若珍倒不在意這些。 “秋冬?不是那狐媚子身邊的狗腿子?”她雙腿調了個個兒,換了個舒服的方式坐好了,“說來的確是有一陣兒沒見她,不知道去干嗎了 秋冬一路沒停,直接便來了鹿苑。 好不容易登上建康殿,又聽宮人說貴妃在賽馬場,一口水都未喝,便來了賽馬場。 陸銀屏自然也看到了她,猛然站起身,迅速地走到秋冬身前。 秋冬上氣不接下氣,見到她后直接半跪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道: “不成了……老夫人她……奴實在攔不住……這會兒已經進城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尊長 九斤辦完了事,從靖王府大門出來。 他琢磨了許久,覺得還是應該知會陸三小姐一聲。 哪知剛出大門,便見陸府門前寶馬香車十數駕,后頭跟著奴仆數十人 仆婢們突然齊刷刷側目望來,清一色肅穆端莊面孔看得九斤心頭一寒,趕緊折回了府內。 為首的馬車微微晃動,車檐的鈴鐺卻沒響。 車與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絨毯,侍女一左一右將車簾掀開。 里頭出來了個穿青蓮大袖襦裙的少女,后腦梳起中規中矩的髻,只一根鳳首玉笄橫插在上,兩頭各垂下一縷流蘇。 她容貌溫婉秀麗,眼中卻毫無一絲神采。 獵心剛醒沒多久,一只眼還未睜開,將昨夜未來得及倒掉的洗腳水往大門外一潑 這幾日門前冷冷清清的青石板路不知何時擠滿了人,個個容色莊重,就連剛剛下來的姑娘,也堪稱儀容典范。 獵心一個激靈,瞬間醒了個透。 “玉……玉姹姑娘?”他結結巴巴地道,“你怎么來了?” 玉姹唇角一勾,輕輕抬手,腕子上兩只翡翠手環碰出清脆叮當之聲。 “老夫人到了?!?/br> 詭異安靜了片刻后,獵心的洗腳盆哐哐倒地,人卻沒了蹤影。 陸珍同韓楚璧在一起久了,二人時?;蛞坏阑蚪惶嫜卜?,是以起得比常人早些。 腰帶還沒系上,便聽臥房門被敲得咚咚響。 “還有沒有規矩了?!”陸珍罵道。 “二小姐……完了……”獵心隔著門在外頭哭,“老夫人來了!” 陸珍以為自己聽錯了,忙拉開了門。 “你說誰?誰來了?”她道,“敢騙人就賣了你!” 獵心指著大門的方向,哆哆嗦嗦道:“老夫人……老夫人到了!” 陸珍當即整個人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這尊大佛怎么來了?”韓楚璧也是頭皮發麻,卻是知道些禮數的,“獵心,你去把院子里所有人派出去迎她,再去三小姐院子里把她喊出來?!?/br> 獵心得了吩咐,撒丫子跑去辦了。 陸珍剛剛反應過來,趕緊走到鏡子跟前,對鏡理了又理,最后不忘檢查韓楚璧一番,生怕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 二人匆匆忙忙地出來時,陸璦也來尋他們了。 “外祖母怎么來京了?”她白著臉問。 陸珍吞了吞唾沫,難捱地道:“這誰知道……八成小四入宮加上大哥被帶走這事兒給她知道了?!?/br> 陸璦一驚:“那怎么辦?” 陸珍看了看她,嘆氣道:“先別說他倆,就是你退婚這事兒,少不得也夠喝上一壺的?!?/br> 陸璦本就煞白的臉更是沒了血色,十指縮進袖中,嘴唇有些發顫。 “早晚都要來,去迎人吧?!表n楚璧道。 三人一道出了大門,見外面街道上豪車仆婢成群,卻死氣沉沉,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唯一的聲音便是從司馬晦和辛昂府上傳來 陸珍如臨大敵,趕緊帶著頭磕下去。 “孫女不孝,不知外祖母星辰夙駕至此?!彼氐?,“外祖母請下車安置?!?/br> 玉姹靜默立在一旁,沒有伸手扶她。 “咳咳……”馬車內先傳來一陣咳嗽聲,又聽一位老嫗道,“安置?十六輛車,仆婢七十八人,舞陽侯府統共十五畝,二十幾間房……你要我如何安置?” 一句兩句聽不出來,話說多了,便聽這口音有些拐。 韓楚璧心道怪不得小四入京這樣久口音一直改不過來,想來是跟老夫人太久的緣故。 老太太嘲諷之意實在太過明顯,旁邊還有人看著,陸珍的面上便有些掛不住。 “外祖母舟車勞頓,先進來再說?!表n楚璧賠笑道,“仆婢們如何安置,晚輩自有辦法?!?/br> 老夫人聽是韓楚璧,總算給了一些顏面。 一只白凈而保養得宜看不出年齡的手自車內伸出,五指均戴了玳瑁鑲鴿血寶石護甲,腕上是一只濃得滴翠的玉鐲,外頭還罩了鏤金套,綴了三顆異色玉髓。 玉姹執了這只手,輕輕將人帶出來。 老夫人上著皂色金寶相紋短衫,下著同色折裥褶裙,外罩件純色薄狐裘,同滿頭銀發一般顏色。 發髻也是中規中矩的高髻,橫插一支孔雀首長簪,髻上簪了翡翠嵌蓮花華盛。首飾不多,卻極貴而精。 又有侍女奉上一根鑲金鳳首烏木手杖,老夫人接過后,執了它順勢下了馬車。 韓楚璧又腹誹 老夫人面上罩著黑紗,僅露一雙眼尾略帶皺紋的凌厲鳳眸在外,直直地向地上的孫女望過來。 “起吧?!彼渎暤?,“叫人看見,還以為是我這老東西苛待子孫?!?/br> 說罷朝里走去。 陸珍本來要起,聽到外祖母這般自稱,脊背上又冒了一股汗出來。 韓楚璧沒聽明白,大模大樣地站直了,又將媳婦兒拽了起來。 夏老夫人帶來的仆婢進去了十數位,其余的在門口候著,像是知道后頭有吩咐。 陸珍的臉色也漸漸泛白,目光呆滯地拉起了陸璦。 “咱們先進去,要打要罰也要忍著?!彼謱ΛC心道,“將大門關嚴實,讓太傅和辛御史府上的人回去,別叫他們看了咱的笑話?!?/br> 獵心知道老太太不好對付,關起門來見血的時候也有,連道了好幾聲是,趕緊去辦了。 陸珍等人入了正廳,見外祖母端正地在上首,半瞇著眼睛瞧著他們仨人。 玉姹伸出一只手,無名指指腹拂過一旁的桌椅。 碧玉手環聲脆響,老夫人垂眸一看便蹙了眉頭。 她沉聲道:“府上的下人都換掉,用我帶來的人?!?/br> 陸珍一聽,忙道:“府上都是些伺候過爹娘的老人……”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