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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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當年先帝建了一半便薨了,陛下也是繼位多年后才又修成。因著披云樓修建時比較匆忙,并未勘風水,所以前殿用八寶鎮著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br> 見陸銀屏面上還有懷疑,李遂意又道:“娘娘是鐘鳴鼎食之家,想必不曾見過普通農家正屋門前會懸著一面鏡子 咱們陛下有這條件,本想雕一座釋迦牟尼佛像放進去,卻又覺得鹿苑是圍獵之地,常造殺業,唯恐佛祖看了不喜,這便換成了八根廊柱,上頭刻了八寶?!?/br>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連陸銀屏也被蒙了過去。 “最好是這樣?!彼叩?,“否則有你好看?!?/br> 李遂意知道這件事兒算是過去了,嬉皮笑臉地道:“奴對陛下對娘娘可是忠心耿耿,哪兒敢欺瞞您!小行宮的事兒出去一打聽都知道!” 陸銀屏點頭,又想起天子送來的信,向熙娘要來后展開看了。 陸銀屏不是第一次見他的字,天子擅書,說是當世名家也不為過。只是他的字很少會給旁人看到,是以書作并未向外流出。 他每一筆都是方方正正的隸,但起筆濃重,下筆有力,收尾亦是毫不放松。 字如其人,陸銀屏料想他做事便也應同這「念卿」二字一般,隱忍,蓄勢待發。 她合上信,正好也到了建康殿。 陸銀屏徑直回了寢殿。 拓跋珣見了她后忙跑了過來,小小的人已經跑得比狗還要快了。 “您回來啦!”拓跋珣開心地抱住了她的腰,“您還教不教我騎馬?” 陸銀屏心中有些亂,因著信上他說不讓她靠近披云樓 她接到信時并未看,是以去了披云樓,但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要聽他的話。 他不讓去的地方她一定不能去,然而今兒她卻進去了,見識了披云樓不說,還見到了那八個廊柱。 陸銀屏眼下還不懂,他為什么不想讓她靠近? 拓跋珣見狐貍精久久不語,以為她想食言,整張小臉兒垮下了一半來。 陸銀屏回過神,一手捏著信一手摸著他的頭道:“我怎么會忘了佛奴?等咱們用過午膳后再去?!?/br> 拓跋珣聽后眼睛瞬間一亮,貼著她的腰道:“還是您對我最好……” 陸銀屏好不容易才將他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去窗邊燃了根蠟燭將信燒了。 拓跋珣問:“母妃燒的是什么?” 陸銀屏吹滅蠟燭,聞著燒焦的味道又咳了兩聲才道:“你父皇的信?!?/br> 拓跋珣眼巴巴地望著盆里那黑漆漆的紙灰,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著頭說:“父皇肯定沒提到我?!?/br> 陸銀屏一怔,隨即安撫他:“你父皇問你這一日乖不乖,要我回信過去呢?!?/br> 拓跋珣抬起了頭:“真的?” 真的?自然是假的。 拓跋珣被放到長孫明慧那里,幾年去看他的次數一只手都數不過來,自然不會問起他的死活 左右天子也知道跟著她餓不死,似乎這個兒子寄養到她的名下,就是為了能給她一個正大光明的依靠而已。 陸銀屏展開了信想要回,拓跋珣忙為她磨墨。 “那您打算跟父皇如何說?”拓跋珣眉眼彎彎,笑著對她道,“您要多說些好話,父皇可能就喜歡我一些了?!?/br> 陸銀屏提起筆,沾了沾小呆頭鵝磨的墨,認真地寫下她未經他允許便去過了披云樓一事。 當然,還將李嫵的病情和她總覺得披云樓讓她感覺不太舒服全部倒了出來,寫了密密麻麻的一張紙。 再寫佛奴,可能有些不夠。 陸銀屏另起了一張紙。 因著第一張之上的內容多是她與嬪御和披云樓的事兒,陸銀屏寫好后,為了讓墨跡早早地凝結,便用鎮紙壓了一角晾在一邊。 拓跋珣邊磨墨邊歪著頭去看。 “披 陸銀屏以為他對披云樓感興趣,捂著手下的信紙頭也不抬地道:“改日讓你舅舅領你去,不過那兒不好玩?!?/br> 拓跋珣又看了看上面的內容,連指尖上沾了墨汁都不知道。 待陸銀屏臉色紅紅地寫完了一張信紙之后,拓跋珣才翹著黑黑的手指頭指著那張紙道:“不對,母妃,披云樓不是父皇建的?!?/br> 陸銀屏小心翼翼地吹干手底下的這張,等上面的墨跡干了后才將它和前頭的那張疊了收進信封。 “知道知道,是你祖父建的?!标戙y屏用蠟封了,靜靜地等待它凝固,又道,“他建成了一半兒人便沒了,你父皇只是幫他完成,算是全了他一個心愿?!?/br> 拓跋珣放下了墨錠,依然搖著頭。 “不對……不對……”他努力地回憶著不知道多久前聽過的一些話,“他們說,皇祖建鹿苑為了圍獵,建披云樓為了贖罪。披云樓建在半山腰,前殿有八寶廊柱,離建康殿遠,面壁而用; 后殿則有忿怒金剛像,下面有暗流,夏日悶熱冬日陰冷,尸骨血rou可拋入暗流,是懲罰罪人的去處?!?/br> 陸銀屏一怔,隨即想起了李遂意的安排。 她依然住在之前的建康殿后的寢殿,李遂意將其他嬪御遷往披云樓。 當時她還有些納悶 陸銀屏指尖微顫,怔怔地道:“你是說……去披云樓的,都是罪人?” 拓跋珣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披云樓最后完工的不是父皇,所以兒子并不知道那里的還是不是罪人……”他撓了撓頭皮,又道,“因為父皇不喜圍獵,所以數年沒有來小行宮。而小行宮建成后,父皇卻又好似知道一樣……哎呀,有什么話您直接問他不就好了嘛!” 陸銀屏看著封好的信封,卻躊躇了許久。 第二百四十七章 馬術 午膳時拓跋珣用得并不多,只因下午要去騎馬,陸銀屏擔心他吃多了會顛出來。 他也樂得聽狐貍精的安排 待母子二人來到圍場時,慕容擎早已等待多時。 “舅舅!”拓跋珣見了他,高興地揮手?!熬司艘瞾砝?!” 陸銀屏看了看四周,見慕容擎未牽絕影過來,心里覺得他十分小氣。 可上午騎了絕影,眼下圍場內的馬便都有些看不上。 陸銀屏覺得慕容擎是故意不牽馬來的,覺得這人忒小氣,打心底里更煩他。 李遂意牽了一匹比腰高不了多少的小鬃馬來到他們跟前,對拓跋珣道:“殿下年紀小,又是新手,這種西南產的小馬個頭不高,性子又溫順,最是適合您騎?!?/br> 說著摸了摸馬頭,指著它道:“剛剛拉去活動了一圈兒,現在騎也正正好?!?/br> 陸銀屏一看,得,也不用自己看著了,是個人都能爬上去。 拓跋珣卻有些失望 陸銀屏看出了他的失落,冷笑道:“怎么?還不會蹬腳蹬子就想騎別的馬了?想一口吃成個胖子?” 李遂意也勸:“殿下是新人,還是先拿小馬練練,等熟悉了奴再帶您去馬廄挑?!?/br> 拓跋珣抿抿唇,雖有些不樂意,卻還是勉為其難地從他手中牽過了那匹馬。 陸銀屏捱近了他,想要從姿勢上開始教導時,見這小呆頭鵝繞到馬的左側,踩著蹬子一腳就上了馬。 陸銀屏:“……” 李遂意的一只手甚至還在馬腹旁托著,擔心他會有個閃失。 見他自己上了馬,忙奉承道:“殿下縱然天賦異稟,也要小心些!” 眼瞧著拓跋珣上了馬后先靜靜地趴了片刻,然后調整了自己在馬背上的姿勢,微躬著身子拉起了韁繩。 “不要拽得太緊!”陸銀屏驚呼,“控馬即可,不要拉得它不舒服了,當心!” 拓跋珣緊緊咬著下唇,不知道究竟聽沒聽見她說的話。稍后舔了下嘴唇,雙腿夾著馬腹慢慢策馬前行。 李遂意與另外幾名宮人跟在馬后,生怕他有個閃失。 慕容擎大步走來,對著他們道:“你們離他遠些,否則他放不開手腳?!?/br> 陸銀屏斜睨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覺得他不順眼。 “這可是陛下唯一的兒子,若是摔傷了大將軍賠得起?”她丟下這句后,去了另一邊牽了匹小白馬來,一躍而上后追著拓跋珣而去。 慕容擎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匹馬漸漸并行在一處。 今兒下午陸銀屏為了能騎馬,特意換了身胡服。平日里常穿襦裙的人,換起胡服來居然也有模有樣。 陸銀屏騎著馬追上來,看著馬背上已經泰然自若的拓跋珣,不高興地道:“我剛開始學騎馬的時候也是騎的這樣的小馬,但是那馬實在不乖,差點兒將我摔下去……后來外祖母便不讓我騎了,但我不愿意,半夜溜出來偷偷騎。那些日子恰巧下過雨,路面干涸后便是坑坑洼洼的泥地,我練得實在艱難?!?/br> 拓跋珣看了看圍場內 “那您是怎么練的?”拓跋珣好奇道,“聽秋冬說您的騎術十分了得,連父皇都不一定及得上?!?/br> 誰不喜歡被拍馬屁呢? 陸銀屏稍稍昂起了頭顱,頗有自信地道:“佛奴,你只需記著一事:人在剛開始練什么的時候起點很高,那么他就會比普通人學得快 譬如讀書寫字,若是讀的圣賢書,用的金宣紙,那么這人定然事半功倍; 可若是在條件極為艱苦的情形下練成了這些事,那么基本功定然要比旁人扎實 說罷,她揚起馬鞭狠狠一抽,用箭一樣的速度向前沖去。 拓跋珣只感受到一陣香風拂面,隨即便看到白馬上的藍色身影疾馳在圍場內,沖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關卡,直到快跑出他的視線之外,變成了一個幾不可見的點,才又折返回來。 拓跋珣胯下的小馬瞧著這陣兒風和眼前的白馬,嚇得往后退了兩步。 “娘娘不愧是當日魁首!”李遂意帶著頭地叫好,“當日娘娘的英姿現在依舊在奴眼前,一直想著能再瞻仰一次,可巧今兒就來了機會了。娘娘要不要再跑一圈兒?” 陸銀屏覺得身下的馬有些不給勁兒,擺手說不用。 “若是騎大將軍的絕影或是我哥哥的凌霜,哪怕是宇文大小姐的玉獅子,速度還能再快些?!彼嗣硐碌鸟R,遺憾地道,“今日馬挑得不好,它不常動彈,跑兩步就疲,沒意思?!?/br> 拓跋珣早就躍躍欲試,想讓身下的小馬也跑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