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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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怕疼,這應該是自己能承受范圍之內的最了不起的毒誓了。 雖說知道她心中那點兒小九九,但正如他心中所想 于是他握住了那三根手指。 “信你……” 她高興了,又決定趁熱打鐵,摟著他的肩膀道:“其實旃檀哥哥……” 這個名字甫一出口,便瞧見天子的臉果然沉了下來。 “你聽我解釋嘛……”妖妃啄了一下他下巴,單手指了指自己的耳墜子,“這東西是崔家給的,加上我倆少時便認識,崔老便同外祖母商量著議親的事兒。那時候本要定下的,但我娘還在,祖母說不能越過我娘自作主張,且崔煜還未成婚,這事兒便擱置下了。說到底只是商議過,算不得數的。你既心懷天下,就不要同他計較這個了好不好?” 不計較? 拓跋淵眉頭向下壓了壓,冷漠地道:“不行,我看見他就煩?!?/br> 陸銀屏又道:“可他家給的石頭摔了一半兒,眼下我快聽不到了,少不得又要拜托人家……” 拓跋淵心頭一窒,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不怕,回去找人幫你治好?!?/br> “那萬一治不好呢?”她沒有什么安全感,聽不到聲音的感覺就像被所有人拋棄了一樣。 “不可能?!彼?,“萬一真治不好也不礙事,他們都得聽你的,只要他們聽得見就好?!?/br> 得了這句話,陸銀屏精神終于徹底放松下來,舒舒服服地窩進他懷中。 “困了……” 拓跋淵:“……” 不上不下的吊著他可真是難受。 次日一早,所有人都起床洗漱最后坐進席中,只剩陸銀屏一個還在睡懶覺。 陸珍實在是沒忍住,旁敲側擊地對上首之人道:“昨日小四……貴妃可曾說了什么?” 天子抬眸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想問的是陸四有沒有將自己耳聾一事告訴自己。 他頷首道:“從前造成的局面無法逆轉,往后朕護著她便是?!?/br> 有了他的這句話,沒有一個娘家人心里不舒坦的。 陸珍心道這狗皇帝雖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好在好色,一門心思撲到自家小四身上,雖說過分寵愛了些,但對她陸家來說倒不是個壞事兒 本朝與前朝不同,前朝外戚干政,本朝直接殺母立子,只要小四不懷孩子,他們老陸家算是從此就起飛了。 陸珍高興,連帶著肘子都多吃了兩個。 又是舊友,又是連襟,韓楚璧已然不拿皇帝當外人。要不是韓嵩攔著,早就跟他坐到一起推杯換盞去了。 “陛下何時離開涼州?” 問出這個問題后,韓楚璧便被陸珍和韓嵩各踢了一腳。 陸珍一臉頭痛 韓楚璧挨完一通踹才后知后覺,腆著臉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重陽節快到了,城里有盛會,到時候還有拜神戲可以看,屆時陛下不妨帶著娘娘去看一眼。那些跳大戲的小伙子光著膀子跳,個個健壯又……唔……” 陸珍捂住了他的嘴,尷尬笑道:“其實涼州當地本沒有這種戲,只是重陽祭天拜神的人多,久而久之便有了。說是拜神,實則是拜陛下。眼下他們知道您在城中,想必會更熱鬧一些?!?/br> 無人不愛聽好話,天子亦然。 他默默頷首,算是應了。然而心里想的卻是當日給陸銀屏蒙上什么顏色的頭罩,好叫她那雙大眼珠子不往別處亂瞧。 第一百八十三章 重陽 在《周易》之中,一、三、五、七、九為陽數,二、四、六、八、十為陰數。 九為最大的陽數,故稱重九為重陽。 縱然陸貴妃再任性,也逃不過在此節日被插茱萸的習俗。 鏡中人明眸丹唇,自有一副好模樣。今日的襦裙下擺也是大團重瓣菊,層層疊疊地掩住了曼妙身軀。 “昨晚吃太撐,今兒不知怎的,衣裳有點勒得慌?!标戙y屏提了口氣,又照了照鏡子,“這茱萸真丑,也不知道誰想的法兒,偏要插戴在頭上身上?!?/br> 秋冬伺候好了梳妝,見天子施施而至,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拓跋淵摸了摸她頭頂的茱萸。 “漢時汝南桓景曾隨費長房學道,有一日費長房說,九月九日那天,桓景家中將有大難。破解辦法便是叫家人各做一個彩色的袋子,裝滿茱萸,纏在臂上?!?/br> 他手不老實,又去捏她手臂,對鏡道,“九月九日,桓景家人照著費長房的叮囑去做,晚上歸家之后,發現家中雞犬牛羊暴亡,而他們安然無恙。所以插茱萸辟邪便這樣流傳下來的?!?/br> 陸銀屏指指他頭頂:“為何陛下不插茱萸?” 拓跋淵抬起下巴:“朕堂堂天子,百邪不侵?!?/br> 陛下倨傲恣肆,別說茱萸,若不是為了束發,冠也不肯戴的。 平日里倆人相處時,他便是用個沒什么雕飾的黑色小梳篦攏了鬢邊發固定腦后,由著一頭青絲瀉在腦后,更加方便陸銀屏泄憤時薅上幾根。 她看看他,再看看自己,頭頂紅紅黃黃插了一堆,好不熱鬧。 俗!艷俗! 她頓時不想出去了。 拓跋淵見她興致缺缺,又道:“今日梵天會在祈愿寺布經說法?!?/br> 陸銀屏一聽,更加不想出去了。 “那禿驢不老實?!彼吭谧郎系?,“他老盯著我看?!?/br> 拓跋淵笑道:“笈多供奉的吉祥天女同你模樣差不多,他見你定然以為見了吉祥天,看兩眼是小事,若你跟了我之前去他們那,怕是要做笈多圣女了?!?/br> 她來了興致,轉身問道:“圣女都做些什么?” 天子想了想道:“大約同裴太后一樣,有人伺候著,干吃不做事,但可以自由行動?!?/br> 陸銀屏一聽,還有這等好事? 她打了雞血似的站起身來,扯著他向外走。 “走走,咱們去祈愿寺?!标戙y屏扯不動便用推的,“我要去問問他,能不能一年中十一個月做貴妃,一個月做圣女?!?/br> 拓跋淵牽著她的手向外走:“遲了……” “為什么?” 二人走出門外,他貼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陸銀屏的臉瞬間紅了個透。 重陽熱鬧,城內熙熙攘攘,人流不斷。 二人帶著宮人簡易出行,化作富貴人家的公子夫人在城中游樂。 已經不是第一次同游,但是此時和彼時心態大不同。 上次出來時還是在伽藍寺,倆人一道去了西市,別別扭扭不說,中途還生了好一陣兒的氣。 這趟是在涼州,沒有京里那些煩心事 她抱著天子胳膊,等同抱住了大腿。 陸銀屏心想,反正如今也攤了牌,他還是這么寵她,怎么作他都由著她了。 涼州是卻霜最后一站,之后便可回元京。等她回去了,一定每月一三五將大小李嬪拎出來敲打敲打; 二四六將全嬪和崔靈素拉出去教育教育;七八就去裴太后那坐坐,提醒提醒她地圖的事兒該重視起來; 九日就要在徽音殿折磨佛奴,好讓他知道自己這個母妃有多重視他…… 呀,還有一日?那一日便當是休沐,放過他們好了。 寵妃之路漫漫,這么一想,回宮后的業務還真的挺忙。 不過只要這個人在身邊就好。 陸銀屏勒緊了他的胳膊,隨著他一同前往祈愿寺。 前些日子天子將祈愿寺作為行刑之地,將yin僧們盡數處置。但涼州城內的人并不因此而感到害怕,反而只覺得大快人心。 因此祈愿寺的香火也更勝往日。 寺廟門前眾生相林林總總,最常見的是來燒香拜佛之人,也有借著佛祖的光做些小生意的。 這些做小生意的多是販賣香火,或者出售祈福牌同心鎖,亦或者是卜卦算命的。 陸銀屏跳脫,沒玩過的都要玩上一遍。 她年少時見過同心鎖,可惜那時沒有想要永結同心之人。 賣同心鎖的大嬸抄手盯了他們老半天,見年輕的夫人頻頻看過來,便出言誘惑:“買個同心鎖,一輩子拴一起?!?/br> 陸銀屏的魂兒就這么被勾過去,毫不猶豫地買了一個同心鎖。 她寫了倆人的名字,鎖在旁邊的樹上。 老榕樹上密密麻麻地掛滿了同心鎖和祈福牌,早就失了原來的模樣??蛇@也證明世間有情人多。 陸銀屏拿著鎖的鑰匙,不知道放哪兒時,賣同心鎖的大嬸一把搶過來,遠遠地拋進橋下的河里。 陸銀屏伸頭去看 “同心鎖就得這么著,才能鎖住男人的心?!贝髬疝呓怂?,“你夫婿模樣好,家中收了不少妾吧?” 可不正是! 陸銀屏點頭:“是不少,一個賽一個的好看?!?/br> 說罷又遺憾地補了句:“不瞞您說,我也是他的妾?!?/br> 大嬸一聽,嫌棄地白了一眼當今天子,又道:“瞧你這模樣氣度,什么樣的好男兒找不到,非得給人當妾?” 陸銀屏兩手一攤:“鬼迷心竅?!?/br> “還是被情縛住了?!贝髬饑@息,“不過,他既在重陽帶你一個出來,就說明你是最受寵的那個,可得好好看住了,慢慢熬,總有一天熬出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