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27節
書迷正在閱讀:九十年代翻身記、夫君來自未來、和植物人大佬聯姻后、我靠直播登上武道巔峰、折青枝、穿成病美人后靠貼貼躺贏、我用巨星系統練花滑、爽文女主她靠吃瓜爆料紅了、退休后被竹馬套路了、同步平行世界的我制霸無限流
可皇室將這些占了個齊全,但凡姓拓跋的,到了年紀后無一不貪吃好色,脾氣暴躁,見血興奮。若不殺人泄欲,則頭痛難當,更甚者癱瘓暴斃。 宇文馥是看著拓跋淵和拓跋澈長大的,殺人事小,色欲事大 天子尚有后宮嬪御,如今找到年少傾慕之人,便讓他放下了心。 只要元烈和四四好好處著,只要不弄出個太子來,倒是能順順當當地過下去。 但端王卻是個寧缺不濫的主兒,好不容易看上個女子,卻是個下九流的妓,這實在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至于靖王…… 靖王拓跋流的身上沒有宇文氏的血脈,宇文馥便也沒有關心過這位據說好他人妻妾的放蕩王爺的宅私。 一聲輕咳將宇文馥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宇文馥撓著頭,有些為難地道:“宮闈秘事,不好向外說?!?/br> 陸瓚一怔,隨即又道:“晚輩也是半個外戚,不算向外說?!?/br> 宇文馥一聽,便找到了臺階下,索性倒了出來:“我年輕時聽太祖說,原本鮮卑人入關前都好好的,是入關后才犯的病。本來那時北境王殿下同其它鮮卑貴族一樣,脾氣上有些暴躁罷了。 只是后來跟大涼公主有了一段情,那公主不知怎的,轉頭下嫁了旁人。 自打那時候他開始服用五石散,日夜酗酒,折磨仆婢,玩弄好女,三十出頭人就沒了。 本來拓跋和慕容二姓天生好戰,于打仗用兵上是難得的天才,北境王萬事俱備,取中原猶如探囊取物,壞就壞在這公主身上了。 后來太祖長成人,第一件事便是將父親沒做完的事給做了,直接擁兵造反……咳咳,清君側,清君側……后來涼主倒臺,太祖登基為帝。 不過五石散這個東西便從那時起就禁了,現如今只有大齊還有,咱們大魏是不能服用也不能販賣五石散的?!?/br> 陸瓚聽在心中,不知道原來前人居然還有這些秘事。 “中秋前后宮人多過節祈福,節日期間宮廷采購增加,光祿寺在查驗時發現多了壇酒?!标懎懙吐暤?,“照理說宮中少一物也比多一物正常,可偏偏就多出了這壇酒來?!?/br> 宇文馥耳朵一動:“覆蕉?” 陸瓚搖頭…… 宇文馥道:“臭小子別賣關子,小心娶不上媳婦兒!” 陸瓚只能無奈地道:“多的這一物跟單子對不上號,只能全部打開查驗。最后發現同一批酒中有一壇同旁的不一樣,清冽如水,醇厚微腥。 因是運入宮中之物,眾人擔心是毒酒。后來光祿有位小仆自告奮勇嘗了一口,醉了三日,至今舌頭有些腫,還在說胡話。 光祿大夫說,他少時游歷大齊,聽說過一種酒,名叫「覆蕉」,飲下后的癥狀同這位小仆極為相似?!?/br> 宇文馥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中秋佳節,嬪御們飲些酒水也沒什么不正常。只是覆蕉同五石散太過相似,這就有些奇怪了?!?/br> “飲酒的確是常事,順著單子向上查,總能摸清楚眉目?!标懎懙?,“大人知道是哪一宮購置此酒?” 宇文馥歪頭:“老妖婆裴太后?” 陸瓚搖頭…… “老妖婆好像不喝酒,那就是太妃?”宇文馥道,“鮮卑人好飲酒,女子也豪飲。不是太妃就是長孫明慧,是這倆沒跑了?!?/br> 陸瓚深吸一口氣:“都不是……” 這下宇文馥愣了。 “都不是?”他蹙眉,“宮里有點兒本事的沒幾個,購置之物同禮單不一,誰還能有這么大的膽子弄這樣一壇奇奇怪怪的酒?來歷不明的東西一旦進宮,萬一用來危害天子皇嗣,全家都不夠誅的?!?/br> 陸瓚神情十分謹慎:“這便是我來同您商議的地方了?!?/br> 宇文馥瞧著他極為認真的樣子,道:“怎么說?” “單子上表明,購置這壇酒的是徽音殿?!标懎懙穆曇羝届o毫無波瀾,“有人要陷害貴妃?!?/br> 第一百七十五章 喪失 當下眾人只知陸貴妃因傷回京,在徽音殿中休養已有一段時日。 然而陸瓚和宇文馥等人卻是門兒清 且這壇覆蕉出現得十分巧妙。 倘若混在其它酒中,它的的確確不會引人注目??杀緛碛喠耸畨?,偏生就多了它一壇 光祿寺的人都不是吃干飯的,東西運進宮都是給天子或嬪御及其它宮人吃用,半分都不能夠怠慢。尤其是吃喝上,更要萬分謹慎。 如今出了這樣的茬子,光祿寺的人自然直接要上報天聽,快馬加鞭將此事傳報天子。 “有人想借此事發難,離間陛下和貴妃?!标懎懧暤?,“此事看似隨意,卻做得滴水不漏 這酒特別,一般人不知道它是覆蕉,然而卻有不少人知道光祿大夫年少游歷大齊,也偏好好酒。這一環扣著一環,為的就是讓光祿寺的人將貴妃購置覆蕉一事報給陛下?!?/br> 宇文馥點了點頭:“妙??!” 陸瓚不知道他是什么態度,想起他時好時壞的腦子,還是按捺住情緒說了下去。 “倘若小四負傷而歸,此時怕是已經背了這黑鍋 旁人看來小四是被強納入宮,而陛下卻常來徽音殿,此番行動必然是她要將此酒獻給陛下飲用,這樣一來她就是有多少張嘴也說不清,只能等陛下回來被處死?!?/br> “千算萬算,他們沒算到外孫媳婦兒根本就沒回來?!庇钗酿ソ拥?。 陸瓚嘆氣:“這次是幸好……可小四何辜?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br> 宇文馥不以為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誰讓她是元烈的心尖rou呢?!?/br> 陸瓚神色一凜:“大人的意思……或許是嬪御所為?” 后宮嬪御眾多,即便處置了大多數,余下的也還有將近十位。女人拈酸吃醋起來,那些下作手段讓男人看了都覺得心寒。 宇文馥又翻過身去:“不知道……” 陸瓚默了一瞬,又道:“此事晚輩自會去查。只我實在心疼小四,眼下這樁事僥幸避過,可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宇文馥沒回頭,卻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猜元烈為什么要將四四留在身邊,還找寶姿假扮她?” 陸瓚雙眼有片刻失神,幾乎是頃刻之間,便明白了宇文馥話中含義。 先前皇帝的一切行為都像是有了解釋 陸瓚認為,若男子愛慕一位女子,說出來的話最不可信,畢竟人人都能生一張嘴。只有將她護周全了,不讓旁人傷她分毫,才算得上是真正喜愛她。 陸瓚又心想,都說宇文馥半癡半傻,如今看來并非像傳說那樣,許是韜光養晦也說不定。 他深深長揖下去:“多謝大人!” 此時宇文馥背對著他放了一道響亮悠長的屁,算是作了回應。 因著早間吃的蝦仁蒸餃,使得一時間周圍奇臭無比,讓陸瓚差點窒息過去。 秋雨不僅未停,還隱隱有傾廈趨勢。 宣光殿內,主人不曾召喚侍奉,宮婢們便在房內歇著。 秋氏拎了食盒來,見有宮人探出頭來,便笑著道:“秋日正是貼膘的時候,主人憊懶,也愿意放你們一天假,還不趕緊歇著去?” 小宮婢們也跟著笑:“有勞秋女史了?!?/br> 秋氏走過她們,面上那張笑臉立即沉了下來。 上了長廊便是寢殿,遠遠地見李嫵站在廊下看雨。 “不是叫你在床上躺著等我?!”秋女史見了她,快步走去,壓低了聲音道。 李嫵看著她,眼神微訝。 “藥給你端來了,快進去?!鼻锱范酱僦?。 李嫵抿了抿嘴唇,點頭跟著她入內。 秋女史讓她躺在床上,從食盒的最底層端出一碗濃黑湯汁來。 李嫵剛想開口,秋女史以為她是舍不得,想要臨陣反悔,便又催促:“先前咱們可都說好了,你可不能反悔!現在最好是趁熱喝,若是涼了一會兒你有得受的?!?/br> 李嫵沉默片刻,端著湯藥一仰而盡,末了還擦了擦嘴角,皺著眉道:“真難喝……” 秋女史正要說話,而就在此時,又一人從門外進來,見著床上躺著的人,出聲道:“阿嫻?你來做什么?” 秋女史先是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為李家做事這么多年,秋氏從不行差踏錯過。不曾想今日卻在此地犯下這樣的錯,因為太心急,連這姐妹二人都沒有分清便端上了藥! 李嫵見秋氏瞬間白了一張臉,又看到床邊放著的只剩一點底的藥碗,登時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這一認知也讓她恐慌 宣光殿上空陰霾密布,將寢殿罩得像傍晚時分一般。 李嫻的臉一半隱在陰影之中,迷茫地問:“秋娘將我認成了jiejie,還要我喝藥……jiejie,你是生了什么???為何要喝藥?” 此話一出,李嫵和秋娘同時松了一口氣。 看來李嫻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李嫻咳了兩聲道:“前幾日的病還沒好利索,眼下又入了秋,時常想咳嗽,便讓秋娘熬了藥來,沒什么大礙?!?/br> 秋氏點頭道是。 “無礙就好?!崩顙裹c頭,從床上爬起來拉著李嫵的胳膊道,“今天我想同jiejie一起午休?!?/br> 李嫵面上一僵。 她和秋氏原本計劃著今日將腹中胎兒打掉,若跟李嫻一起住,這事便瞞不住李嫻了。 “多大的人了還要跟我一起?”李嫵嗔怪道,“我這咳嗽老不好,會過病氣給你,你還是自個兒回去休息吧?!?/br> 秋氏便也跟著勸,說李嫵的病癥一直未能大好,說不定真要過病氣給她。 李嫻也沒有堅持,停了一會兒就走了。 等她一走,李嫵便同秋氏商議起來。 “差點兒壞事?!鼻锸蠂@道,“我怕你下不干凈,留了不少藥,你且等著,我再去熬一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