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簡直是太好了！甚至是好過頭了！

    袁瑤這是什么怪物??？？

    如果這次的成績也被的計入在內，那么袁瑤的五場比賽，其中有三場打破國家記錄，一場打破亞洲記錄！

    這他么祖墳上冒青煙也沒辦法做到的優秀成績吧？

    “我他媽人都傻了，袁瑤真的是怪物，她怎么能這么強??？這個女人身上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短板是吧？她的成績簡直讓人傻眼！”

    “我要瘋了。又破國家記錄！我這一刻莫名其妙的覺得，他媽幸好這場比賽不作數啊，対，我是浙省的鐵粉！這場比賽要是也算，我感覺我前半輩子都粉錯人了！我要被袁瑤都圈粉了?！?/br>
    “就是因為不作數，我才他媽更氣啊，憑什么不作數??！憑什么要強跳??！我現在簡直恨死周曼曼了，她那一下的失誤，讓瑤姐直接丟了一個國家記錄！”

    “袁瑤這次的成績有多好，我現在就有多難過！這樣的輝煌，壓根不可能再現了！短期時間內，體力不可能恢復的。啊啊啊??！真難受??！”

    觀眾群里都要炸裂了啊。

    袁瑤的這一次的成績是絕対讓人驚艷的、尊重的！

    但也足夠讓人悲傷和難過的！

    這樣漂亮的成績，結果卻……作廢！

    觀眾一個個都站起來，忍不住為袁瑤鼓掌，卻……沒有人敢吶喊！

    在場的記者麥克，也罕見的保持了沉默，他搖搖頭：“太可惜了?！?/br>
    “但也不算太可惜，袁瑤的天才是有目共睹的，所有都知道，只是一時間的成績不作廢而已，天才還是那個天才?！币慌缘膖ony 開口。

    一時間的成績作廢，否定不了袁瑤整個人。

    甚至，因為這一次的成績作廢，把袁瑤似乎推向了更一個階層，另一個高度。

    袁瑤已經從水里爬起來了，

    有人上去在她耳邊說著什么，

    麥克是個記者，也是個非常關注游泳運動員的記者，所以從袁瑤上岸之后，就一直在盯著袁瑤的面部表情。

    試圖從她的神色里找到可惜、失望、驚訝等不同的情緒出來。

    但出乎意料的。

    沒有。

    什么都沒有。

    袁瑤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一點都不受到影響i。

    那一刻，麥克仿佛是心臟被狠狠的敲擊了一把。

    忍不住嘆道。

    “也許，是我看錯了?！?/br>
    “這個運動員的心態，堅韌的心性……似乎，就是我……也從來沒有見過的?！?/br>
    *

    袁瑤已經得知這次的比賽不算數，已經作廢的事情了。

    她沒有反應，后面龍教他們緊跟著就上來。

    吳幺兒沖到袁瑤面前，還沒開口說話已經在大顆大顆的掉眼淚，“瑤姐，瑤姐我……対不起！”

    旁邊的王曉紅也跟著流眼淚：“対不起！”

    一貫最冷靜的墨晶，眼眶也都跟著紅了，“瑤姐——”

    龍教在一旁張了張口，又閉上，一時間似乎也不知道應該找什么話來安慰袁瑤。

    反而是袁瑤樂了。

    “我都沒哭，你們哭什么，這有什么対不起我的??！”

    “嗚嗚嗚嗚嗚哇！”吳幺兒爆哭，“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給了你壓力太大了，所以才在你就算聽到了哨聲之后，也不敢停下來了。我太難受了，瑤姐，我真的太難受了！”

    “我也想哭了！那浙省的人太過分了，只要想到你明明可以停下，卻還是被逼著不能停下來。我他們就忍不??！瑤姐，你是我的偶像，我現在卻只能看著偶像你被人欺負，什么都干不了！”

    是的，在場的隊友們，更難受的地方。

    就是覺得袁瑤聽到了哨聲，卻不能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袁瑤被人用陰謀詭計消耗體力，眼睜睜的看著袁瑤失去爭奪冠軍的機會！

    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真是太他嗎的難受了！

    袁瑤看著他們一個個哭的眼淚鼻涕都掉了，又樂了，撓撓頭，眨眨眼，一副有些憨憨的樣子。

    “唉？被逼的嗎？”

    “沒有的事啦，你們在腦補什么電視連續劇呢，明明就是我沒聽到哨聲啦！不存在什么被迫的，我比賽太專心了?！?/br>
    “要按照你們這么哭，我壓力可就大了！罪過都在我頭上了，唉，是不是都是因為我沒有聽到那哨聲?。?！”

    袁瑤這話說的格外真誠。

    吳幺兒都愣住了，“沒……沒聽到？？”

    王曉紅也震驚：“整個體育場都聽到了，瑤姐你沒聽到？？瑤姐你這聽力，這么不行的??？？”

    “怎么說話的呢？”袁瑤笑瞇瞇，“也不是完全沒聽到，但是這跟其他人沒關系，是我沒放到心上。一旦開始比賽，就一定要到終點??！”

    “所以這聽到沒聽到，不都等于沒聽到??？我沒想那么多。這一次，是我自己要游到終點的，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們就一個個消停點吧。再哭我真壓力就大了?！?/br>
    “這不是都怪我嘛！哎呀，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太傻，一個勁游完了全部??？”

    “沒有沒有??！”吳幺兒連忙抹去眼淚，立刻安慰：“怎么可能？瑤姐你這次發揮太厲害了，都打破國家記錄了！我就沒有見過比你還厲害的運動員！”

    單純如同吳幺兒王曉紅這邊，立刻都開始轉向安慰袁瑤了。墨晶這邊沉默著，似乎有點懷疑，但是從袁瑤的眼神里，真是挑不出來哪怕是一丁點的問題。

    袁瑤說的太真誠了，完全挑不出問題。

    但這番話無形之中減少了大部分人內心的愧疚，隊里的氣氛都從怪罪自己的拖累了袁瑤，變成了趕緊轉移袁瑤注意力，不想讓袁瑤覺得自己失??！

    氣氛好了許多。

    龍教一直都沒說話，甚至陳教在一旁也看著，也沒說話。

    因為只是比賽無效，不可能給運動員太多的休息時間，十分鐘之后比賽會正式重新開始。

    等袁瑤招呼完隊友們，那邊歐陽燁和周曼曼也慢吞吞的從水里，與他們錯身而過。

    看到袁瑤和隊里人的其樂融融的情況，周曼曼怎么看怎么刺眼！

    尤其，陳教……

    陳教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是周曼曼以前從來沒見過的。

    充滿了……失望。

    甚至是，厭棄！

    周曼曼心頭仿佛是被一根針扎了一下，以前……她從來沒有從陳老頭那，看到過這個眼神，即使是當年，她誣陷陳老頭的時候。

    他都未曾有過這樣的眼神！

    這讓周曼曼的腳步一下子就定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歐陽燁滿臉不爽：“你怎么不走？”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袁瑤那邊的注意，跟袁瑤這邊一大幫子人其樂融融不同，周曼曼和歐陽燁就兩個人，顯得反而孤單了一點。

    每次袁瑤結束比賽，隊友和教練，幾乎都要奔到泳池旁邊去接應她，而浙省這邊，永遠都是運動員自己歸隊。

    歐陽燁顯的很不耐，見周曼曼不走，壓根看都不看周曼曼，轉身自己就走了。

    剩下周曼曼的一個人，

    対比愈發明顯了。

    袁瑤看過去，

    看到定住了的周曼曼。

    笑了笑，只留下了兩個字。

    “就這？”

    袁瑤和隊友們離開了。

    只留下周曼曼輕輕顫了顫，仿佛是承受不住一般……幾乎是有些狼狽的回去了。

    回到隊里，是王若飛対歐陽燁的破口大罵，“讓你游了嗎？不是讓你聽到哨聲馬上就停??？你王八沒長耳朵??？”

    單獨的隔間里，沒有其他人，王若飛說話沒有顧忌的。

    歐陽燁滿臉不屑。

    “我說了我不占這種便宜！這手段我不齒！我覺得袁瑤游的好，這是她的真本事。我難道讓周曼曼去消耗袁瑤的體力，然后我自己撿便宜？王教練，這事我做不到！”

    “如果非要消耗體力，那就大家一起消耗，站在的同一起跑線。那種卑劣的手段，你用，周曼曼用！但是我歐陽燁不屑。你想怎么樣？把我開除??？”

    王若飛氣的個半死！

    “你爸是董事了不起??？？你也是浙省人，難道不知道要維護浙省顏面？”

    歐陽燁撇嘴，“就是了不起啊，有本事你爸也當個董事看看??？”

    “你以為就你的那種卑劣的手段才是維護浙省的臉面？你那樣手段只會給浙省省隊丟臉！我今天要是提早終止，我歐陽燁，在運動生涯，就會背上恥辱柱，遺臭萬年??！”

    “王教，你的路……走太窄了！”

    “為了搞下去袁瑤你真是瘋魔了，我這樣，才是維護浙省顏面最好的辦法！”

    兩個人在辦公室內爭執不休，看著完全不落下風的歐陽燁，那一刻周曼曼有一瞬間的心累，但莫名其妙的……竟然也有一絲絲，詭異的羨慕。

    她永遠……無法有底氣，這么跟王若飛說話。

    因為她的底氣，本來來源于王若飛，是其他人……

    周曼曼有些疲憊的坐下。

    王若飛看她過來的，撇嘴，但又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