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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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帶寒意,濃霧彌漫,翻騰繚繞,迸濺出的血液干涸變得暗紅,濃霧不再只有單調的灰暗,與血液相觸的地方隱隱發紅 凱羅揮了揮手,掌心處吹起一陣冷風,濃霧四散變得稀薄,沒過多久又變得粘稠,凱羅索性不再管,轉而問著蹲在地上做檢查的法醫,“目測死了多久” 法醫撐開尸體的眼皮,“5-6個小時,其他信息還要做尸檢才能確定” 不到十個小時還來得及,凱羅對著身旁等候的侍衛吩咐道“去找紹勒,動靜小點” 天還未亮時,往城內運送新鮮蔬菜的商販就報了案,自騎士團從政府獨立出來后,便由騎士團負責安保,因此最先得到消息的便是凱羅,幸而有濃霧遮掩,時間也還早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出現,消息沒有傳播出去,凱羅得以最先進入騎士團的偵查 一個身穿銀色盔甲的男人嘴角下垂,嗓音醇厚“現場證據有限,紹勒的回溯術是必要的,但如果真相不如你所愿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凱羅蹲在地上,士兵長的尸體近在咫尺,“不如我所愿?那羅斯你覺得我希望的真相是什么樣的” 羅斯眉間的川字紋越來越深,“總之你不要想著包庇,變革會的所作所為我一定會如實稟報”,一夜之間,用于城防建設的槍支彈藥消失的干凈,他篤定這樁慘案是變革會搶奪武器所致 凱羅沒有分出半個眼神,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尸體,除了士兵長,其他士兵的脖子上被砍出交錯的刀痕,脖子只連著點血rou要斷不斷,是兇手為了以絕后患補的刀 羅斯念及凱羅復雜的成長環境,態度有所緩和,“那種女人加入變革會還執迷不悟,不值得你如此費心” 了解合作對象的底細是必要的,在和凱羅交換利益時他便查了個清楚,凱羅教學工作穩定,卻突然決定要入職議事會,但貫穿始終的一個人物便是卡珊,而刑場上凱羅為卡珊的急切不似作假,男人對女人,除了情愛之情還能有什么呢 盡管凱羅當初許諾幫助騎士團脫離政府的提議誘惑很大,但是最讓羅斯心動的是能親手處決薩利,薩利貴為親王夫人,膽大妄為意圖謀害親王嫁禍給繼子,拯救走投無路主動尋求幫助的繼子讓他有一種成就感,成為別人的救世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保衛國家和子民是我的義務和責任,變革會已經威脅到帝國的安危,我一定會將他們就地正法”羅斯邊說著邊行了個軍禮,仿佛下一刻就能為帝國沖鋒陷陣 對于羅斯冠冕堂皇的樣子,凱羅沒有什么反應,面對這些奇怪的人他已經很得心應手了。凱羅手掌拂過士兵長的臉,眼皮蓋住凸起渾濁的眼球,士兵長死不瞑目,士兵們全都死狀凄慘,就是卡珊親口承認是她殺的他信不信還要另說,羅斯的猜測真是荒謬得讓人發笑 “大人,紹勒先生到了”,凱羅點了點頭,剛走出兩步就停在原地,讓其他人先行,確認人走遠后,凱羅才彎腰撿起腳底踩著的牌子,翻過光禿禿的背面,凱羅愣了幾秒便將牌子收進口袋,裝作無事發生。 回溯結束的很快,現場所有人都期待地看向紹勒,紹勒卻閉口不言,只要求和凱羅一個人交談 紹勒拉著凱羅走到城門處,遠離竊竊私語的人群,“不是卡珊……”紹勒快速止住換了個說法,“不是變革會做的” “你知道兇手”凱羅還記得紹勒回溯中途的異常反應,“是誰做的” 紹勒鼻尖覆著一層薄汗,現在亞諾搶奪武器的目的尚不清楚,可無論如何亞諾殺人滅口的行為已經超出他平常的認知,紹勒試探地瞄向凱羅,可惜凱羅面無表情 天光大亮,霧霾徹底散去,人逐漸多了起來,“就算變革會成為最大嫌疑對象你也選擇隱瞞,是這樣嗎” 變革會是反叛組織的消息帝國已經鋪墊的夠久了,只是苦于沒有發作的理由遲遲沒有動手,任由民眾猜疑下去,這次事件將看作是變革會的挑釁成為國王宣戰的借口,他不知道變革會有多少資本可以對抗龐大的帝國,但是一個以“正義”為口號的組織失去民眾信任就失去了最大優勢 紹勒緊握雙拳,手指關節被捏得咔咔作響,現在形勢嚴峻,可是他不能說,亞諾搶奪帝國武器的行為觸犯國王的底線,一旦開口,亞諾必死無疑 凱羅冷眼旁觀紹勒的糾結,剛才紹勒拒絕將卡珊和變革會聯系在一起的說法,看得出到了現在紹勒還認為是變革會誘惑了卡珊而非卡珊選擇背叛帝國 “與其增加不必要的麻煩還不如就讓變革會當替罪羊好了,你是這樣打算的?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什么……”突如其來的辱罵讓紹勒不可置信地看向凱羅,刑場上發生的事情他原以為他和凱羅是同一種人,卡珊不考慮后果的行為草率且危險,他們不能一味幫助,還要想辦法說服卡珊,讓其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紹勒的想法不難懂,真是和羅斯一副做派,凱羅揪住紹勒的衣領,“你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停止這些自以為是的想法?很想成為別人的救世主?” 他不清楚紹勒對卡珊背負的責任感因何而起,但妄加揣測、多管閑事的行為真是令人惱火,凱羅手臂勒住紹勒的脖子狠狠抵到墻上“戰爭一旦開始,你知道會有多少人死于戰火中嗎?救世主?你們也配!” “所以我們才更要阻止卡珊??!”紹勒掙開束縛一把推開凱羅,“難不成還真要讓變革會更替政權嗎” 紹勒揉了揉被勒紅的脖子,不滿地說“只要變革會現在迷途知返、及時認罪,傷亡就會降到最低,這樣才不會將更多人拉進戰爭中” 民眾注意到凱羅和紹勒推搡的舉動,瞬間響起不同猜測的聲音,嘈雜聲越來越大,繼續糾纏毫無益處,凱羅深深看了紹勒一眼,快步離開現場。 大殿上,不同爵位從高到低依次站立,歐德和亞諾還有二皇子慣例站在最前面,紹勒站在瑪利亞身側,只有同位圓桌會議成員的凱羅被排擠在外,站于一行人后面 特里安親王已經去世,盡管國王遲遲沒有提及爵位繼承的事,但特里安只剩凱羅這一個獨子,爵位理應由他繼承,因此凱羅如今不上不下的站位倒顯得有些尷尬,但凱羅姿態從容,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樣子 歐德拿出一沓移象術形成的照片展示在眾人面前,解釋道“這是在士兵長家中發現的巨額財產,財產來源不明,推測是變革會提前和士兵長達成了偷取武器的交易,這才導致昨晚城門大開引狼入室的局面” 幾乎所有人都對這個聽起來很有說服力的猜測表示認同,只有凱羅舉起了手,“如果已經達成交易又為什么要殺人滅口呢” 二皇子有些驚訝凱羅針對歐德的行為,但還是保守地沒有表態,國王已經表現出不厭煩,‘又是特里安這個不聽話的兒子’ 歐德對答如流,“當然是為了防止士兵長告密以絕后患” 凱羅嗤笑道“私自出售帝國武器、與反叛組織交易,這些可都是死罪,告密?會有人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嗎” 國王直起癱軟的身子,傾身向前注意到國王精神的樣子,二皇子唱和道“凱羅說的對啊,變革會若真想殺人滅口何必搞出這么大動靜,遭人口舌” 紹勒神情不自然地看向亞諾,二皇子便夸張地問起,“紹勒你運用回溯術,真相如何呢” 紹勒支支吾吾“我…我”,亞諾側身對上紹勒投來的眼神,全身如置身事外般悠然,似是料定紹勒不會說出真相 紹勒張了張嘴,凱羅的話在腦子里過了數遍,亞諾眼含笑意,神態和年少時毫無二致,在他和莉莉婭、格萊特打鬧時,亞諾就只靜靜立在旁邊笑著看他們玩笑,年少無知卻歲月靜好,那個早早成熟的小大人是什么時候學會殺人,變成現在他不認識的模樣呢 但是,或許亞諾有苦衷,又或許情勢所迫,亞諾從小的處境他們作為玩伴都很清楚不是嗎,一定有別的原因促使亞諾做出這樣的選擇 紹勒閉上了嘴,咽下幾欲脫口的話,他沒有想過,他已經習慣為人開脫,“我,我沒有看到兇手的長相” 亞諾收起笑容,眼睛明亮能清晰看到眼底,紹勒緊緊咬住下唇,他該怎么形容亞諾此刻的眼神,嘲弄、不屑還是輕視 好熟悉的眼神,原來從很久以前亞諾就已經這樣看著他們了,為什么他從來沒有探究過背后的深意,紹勒僵硬地轉過生銹的脖子,耳邊傳來不同人辯駁的聲音,可他一點都不在意了,他突然明白了亞諾剛才眼神的意思 亞諾是在告訴自己,“原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蠢地讓人發笑,真是偉大的善良啊” 凱羅再次舉起了手,這次卻沒有人再能輕易忽視,凱羅手伸進口袋里,一瞬間所有人屏息凝神 凱羅手心里躺著一個小巧的牌子,“在現場發現的公爵府徽章又該如何解釋呢” 二皇子一把奪過,身后圍滿了求知欲旺盛的貴族們,一個個眼冒綠光盯著那枚徽章,二皇子感嘆道“啊,是公爵夫人的專屬徽章” 殿內一片寂靜,無人敢斷言此事與公爵府有所牽扯,都齊刷刷看向歐德,凱羅被擠出了人群最外圍,一個個都伸直了脖子,數不清的頭顱抬起 凱羅第一次附和起二皇子的話,嘴角掛著笑,語氣卻淡淡的“是啊,公爵夫人的徽章為何會出現在現場” 凱羅手背在身后,指甲陷進rou里,指縫間溢出鮮血,胸膛劇烈起伏起來,呼吸都困難起來,沒有辦法了,若想阻止戰爭開始只能用這種方式將矛盾點指向公爵府 ‘卡珊,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 因為想要每個角色都立體一點,所以寫的節奏很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