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王女與忠犬獸人(3)
那么高的個子,怎么看著可憐兮兮的? 季汐心頭一軟,應付著點點頭:“行了,我要了,把人送過來罷?!?/br> 綠皮矮精靈咧嘴笑開花,立刻一擁而上將小奴隸身上的鐵鏈卸掉,然后一人抓住他的雙臂,一人抬起他的雙腿,像是要烤乳豬一樣把他舉到了半空中。季汐覺得詭異,忍不住問:“這是要做什么?” “回陛下,為了不弄臟您的馬車,我們悉心準備了軟皮行李箱,只要稍等片刻,我們將這小奴隸的四肢折斷,打包收進去就好?!?/br> 這句話簡直令人頭皮發麻!她連忙制止:“不用了,這樣恐怕會損傷他的皮子,把他送過來?!?/br> 她撩起車簾,讓出半邊位置。眾人連忙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王女的面容,低聲應了句好。 于是,那個可憐的小奴隸被捆上了紅繩子送上了馬車,像是一個紙袋子一樣丟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王女笑瞇瞇地打量著腳邊的少年,頗為滿意地哼了一聲:“湊近一看果然膚若凝脂。在路上閑著無事,正好活剝了他?!?/br> 矮精靈們聞言激動極了,尖著嗓子贊嘆道:“不愧是芙洛琳殿下!您一出手肯定是舉世無雙的藝術品,真希望我們能親眼目睹!” 季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放下車簾,馬車噠噠噠地開始移動。 …… 從這個斗獸場到王宮大約要半天時間,期間,那小奴隸一直一動不動地趴在地毯上,雙手被反剪捆在背后,姿勢很是難受,他卻一聲都不敢吭。而那位聲稱要活剝的王女玩了一路上的本子——她似乎對手中的玫瑰筆記本很感興趣,只是琢磨了一路上,都沒能打開。 天色逐漸由晝到夜,西垂的夕陽將天空暈染成瑰麗的橙黃色。季汐有些一籌莫展地將本子收起來,掀開馬車的窗簾,看了眼外面。 王宮坐落在郊區,因此外面群山環抱,廖無人煙。連綿的碧綠的草地上,稀稀拉拉的黑臉小羊在愜意吃草,夕陽把它們照耀得金燦燦的,好似一只只蜂蜜小糖球。 不一會兒,馬車的速度減緩下來,慢慢爬上了山坡。馬蹄有力地踏上逐漸堅硬的山路,“噠噠、噠噠”,沉重地聲音落在人的耳朵里,連同心臟都一起同頻震動起來。 要到王宮了。 不知道故事背景,不知道劇情梗概,她馬上就要作為這個世界的王女在這里生活,卻對這里的一切都一無所知。除了自己腳下的這個少年,是自己要攻略的男主以外。 可是這個人怎么會是男主呢? 季汐往地上看了一眼,那花紋繁復、金線密織的地毯上,少年藍色的發絲宛如一灣迷你的海,顯得沉靜而純粹。他背對著自己側躺在地上,細細的麻繩在他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勒痕。 好白的皮膚。 怎么能這么白皙?簡直不像人類一樣。 裙底那雙剛變成人類的雙腳又興奮起來,分泌出黏糊糊的粘液后,故意在地上“啪嗒啪嗒”地拍打。沉默地少年聽到這個聲音,身子微不可查地顫了顫,似乎有些害怕。 季汐眼睛一亮,纖足徹底變成一團纖細的、黏噠噠的觸腕,從她寬大的裙底下鉆出來,宛若恬愉一般在地上蠕動著,來到了他的身邊。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樂子。 不過,從哪里下手好呢? 她打量著少年纖挑的身體,目光在他的腳踝處凝了凝,唇角蔓延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一根小小的、帶著吸盤的觸手悄悄探了過去,從少年的小腿與白衣中的縫隙間鉆入,緩慢而耐心地爬到了他的腰際。然后,迅速卷住了他的腰肢! 少年劇烈一抖,整個人從地上幾乎彈了起來,卻又虛弱地重重落在地。他仰著頭,無助地看著頭頂的馬車穹頂,任由那冰涼的觸腕在他的下半身游走。 白衣服十分單薄,依稀可見觸腕游走的身影。那根滑溜溜的觸手布滿了吸盤,在他的皮膚上“啵、?!钡厮蔽?,并且留下蝸牛般亮晶晶的水痕。少年一開始還咬緊牙關,慶幸按耐著恐懼,不敢動彈分毫??僧斈怯|腕不懷好意地深入他的兩腿之間時,少年突然瞪大了眼睛,側過頭,那雙與發色一樣湛藍而通透的眸子,含淚看向她。 顫抖的喘息聲也粗重起來,似乎絕望到了極點。 這種程度就受不住了? 季汐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是一看到那雙藍色的眼睛,還是見好就收罷——反正她把他買了下來,日后慢慢調教就是。 于是,王女的觸手緩緩從他的腿間退下,窸窸窣窣地游了回去。少年抽了抽鼻子,從地上做起來,垂下頭,緊緊并著雙腿,好一副被玷污的樣子。 呃……好像有點欺負過頭了? 看著怪可憐的。 季汐莫名良心作祟,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別害怕,方才說要活剝你,都是嚇唬你的。既然我把你買下來了,肯定是因為你對我有用處?!?/br> 的確有用,還得靠他的合歡值拿獎金呢。 她的話十分誠懇,少年猶豫了一瞬,稍微抬起頭,把下巴擱在了膝蓋上。 許是許久都沒有剪發,他的劉海很長,幾乎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依稀看到尖尖的下巴。王女湊過來,伸手撥開了他額前的發絲,和那雙如同海洋般的藍眼睛四目相對。 “你真漂亮,怪不得被搶走做了拍賣商品,也怪不得芙洛琳要買下你?!?/br> 少年疑惑地看著她,張了張嘴,卻不知怎么回答。 “你有名字么?” 他搖搖頭。 “連名字都沒有?那你的家呢,家人……或者族群,可還記得么?” 他亦是搖搖頭。 看來是個一問三不知的傻孩子。 這可咋辦?男主都不知道自己的信息,她肯定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話。季汐微微嘆了口氣,打算到了王宮找醫生之類的人幫他看一看,就在這時,面前的少年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呃……” 他用盡全力,發出了一個短促的氣音,表情似乎在呼救。 季汐這才發覺小奴隸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講過話。他能發出聲音,說明不是個啞巴,但是為什么不說話呢?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代表著雄性特征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在纖長的脖頸中顯得十分突兀。 等等,這喉結好像有些大???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他的喉嚨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般收窄了幾分,臉色煞白無比。緊接著,那顆藍色的腦袋“咚”地朝后一仰,直直地撞上了身后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