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他在很多事兒上強迫過沈拂硯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在很多事兒上強迫過沉拂硯,唯獨沒強迫過她愛他 “別碰我?!睉牙锏娜松ひ舭l顫,手背擋在他嘴邊,“我是個蕩婦,人盡可夫,霍二爺不嫌臟么?” 霍驃心臟緊縮,窒疼感來得又急又烈,“胡說什么?”火冒三丈地斥,揉了揉額角,緩和語調哄道,“你別賭氣。剛才是我不對?!?/br> 她自輕自賤的話像刀子一樣割疼霍驃的心,垂首去瞧她的臉,人直接拿手捂得死死的。 霍驃這回沒敢硬來,一根一根地試圖掰她的手指,摸到滿手的水。 “哭了?”霍驃心里一慌,“你別哭啊,我就隨口那么一說,我真沒那意思?!鞭D而輕拽她的手腕,“乖孩子,讓我瞧一眼?!?/br> 沉拂硯沒繼續跟他較勁兒。 霍驃看著她通紅的眼眸,淚水漣漣的蒼白小臉,心里更難受了,將人抱回床上,他就蹲在床前給她拭擦眼淚,小心翼翼的,帶著蓄意的示弱和討好。 “這樣有意思嗎?”沉拂硯神情漠然,“你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沒必要反反復復試探?!彼X得很累。被迫離開最愛的兄長,離開正在念書的學校,離開日漸習慣的生活環境,心里本就充滿了不甘與茫然,還要應對霍驃無休止的猜疑與反復無常的脾氣,她的情緒繃得太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崩潰。 “再不那樣了。我跟你道歉?!被趄娨睬瞥鏊牟粚艃?,麻利兒服了個軟兒。 沉拂硯一言不發,出神地盯著自己的手。 霍驃靜看她片刻,盡力克制著,將胸口升騰的燥意壓下,“沉拂硯,”邁前半步卡入她腿間,屈起一膝坐在地上,“我很愛你,你是知道的?!蔽⒀銎痤i,顎齒自虐般嚙入口壁軟rou,嘴里血腥氣濃重。 沉拂硯睫毛一動,掀眸與他對視。 霍驃剛才氣急,出了點兒汗,額發濡濕了,沾垂在眼梢,給人一種他也落了淚的錯覺。 霍驃沒哭,然而嗓音異常哽澀,“我他媽就是醋了,嫉妒,吃味,疑神疑鬼?!币桓毙《请u腸,娘們唧唧的cao行,霍驃都瞧不起自己。 沉拂硯不理解,“我告訴過你,我并沒有……” “是,你是沒有喜歡其他男人?!被趄姶驍嗨?,臉上似笑非笑,“但你也沒有多喜歡我?!?/br> 沉拂硯唇瓣抖了抖,側頭避開他過于深沉的目光。 霍驃自嘲一哂,眼眶也漸漸發紅。 倆人對彼此感情的巨大落差才是他始終心存猜疑的主因。 求而不得的痛苦能將普通人逼瘋。何況霍驃身份顯赫,有權有勢,甚少有得不到的東西。 他愛沉拂硯,他想要沉拂硯,偏執的,發了瘋的想要她。 然而就算成為她第一個男人,成為她第一個喜歡的人,將她禁錮在身邊,霍驃依然不滿足,不甘心,不放心。蓋因沉拂硯的喜歡實在太過薄弱,無法給予霍驃任何安全感。 事實證明霍驃并非杞人憂天。沉拂硯趁著他過年回鄉祭祖,毫無預警地逃走了。 “所以,沉拂硯,你為什么要偷跑?”霍驃終于問出困擾他將近兩年的問題,“我以為,當時咱們起碼算得上是兩情相悅?!彼诤芏嗍聝荷蠌娖冗^沉拂硯,唯獨沒強迫過她愛他。沉拂硯的表白于他而言,是意外之喜。 沉拂硯也不隱瞞,跟他說起霍閎珅打來的那通電話,她中途掛斷,只復述了自己聽到的內容。 “我不是存心偷聽。但你兄長一開始就提到我,我很難不心生疑慮?!?/br> 霍閎珅的原話是,“你現在屋里養的小情兒先送出國一段日子?!?/br> 當時住在霍驃家的女人,除了自己還有誰? 霍驃心中升起巨大的荒謬感。 他猜測過很多種可能。 也許沉拂硯離開是沉吞墨一個人的意思,她只是拗不過兄長?;趄娫倏裢源?,也知道自己在沉拂硯心中的分量,比不過放棄學業與前程,獨自把她撫養長大的胞兄。 也許沉吞墨將霍閎坤曾插手東南亞那樁要命的護送任務,連累他身陷囹圄的內情告知了沉拂硯,沉拂硯憤而離去。 客戶之所以找上沉吞墨,正是霍閎坤交代下面的人牽的線?;糸b珅當然不是想要沉吞墨的命。他心疼霍驃求而不得,惱怒沉吞墨兄妹二人不識抬舉,原意是讓沉吞墨吃點兒苦頭,從而逼迫沉拂硯主動屈服,求助、依附他弟。背后之人是霍閎珅,饒是沉吞墨本事再大,還是跟客戶一樣,被蒙在鼓里。 然而事態的發展脫離了霍閎珅的控制。他沒想到扣押沉吞墨的家族竟然涉足人口販賣以及人體器官交易。而更倒霉的是,短短時日內,沉吞墨居然與買家患者匹配上,若非出現醫療事故,沉吞墨就得丟掉一顆腎。 霍驃事前并不知情。他貌似清白,卻也不完全無辜?;糸b坤與沉家兄妹無冤無仇,如果不是為了霍驃,根本沒必要算計沉吞墨。 這種情況很糟糕,意味著沉拂硯對他,對他的家人心生怨恨,卻不算最糟糕的一種。 在霍驃種種猜想里,最不堪的,是沉拂硯自始至終都沒對他動過心。倆人一起共度的旖旎時光,她表現出來的順從與依戀,她甜蜜的愛語,她動人的羞態,百般婉轉柔媚,讓他神魂顛倒,愛得無法自拔,其實全是虛情假意,不過是為了蒙蔽他,讓他放松警覺,從而尋找機會,從他手上逃脫。 近鄉情更怯?;趄娫绞庆?,就越是不敢問,一直耽擱到現在。 殊不知,自己將近兩年生不如死的煎熬,竟然只是因為一個可笑的誤會? 他的臉色太過可怕,沉拂硯用力抽回手,往床內側縮去。 霍驃伸手扣住她的腳腕,不讓她躲避,神色恢復淡然,“別怕?!甭龡l斯理將她按回原來的位置,“我沒跟別人結婚?!?/br> 沉拂硯抿了抿唇,“對不起?!笔撬龜嗾氯×x,誤會了他。 “不怪你。我哥的話確實容易引起誤解?!闭娴牟还炙龁??怎么可能。 霍驃死死克制滿腹兇燃的戾火,“怪我自己,做事兒拖泥帶水,不夠利落?!北绕饝嵟?,他更多的是懊悔,“我原本計劃過年之后,就跟我爹,我兩個大哥,坦白咱們的關系,然后正式向你求婚,咱倆擺酒,公開訂婚?!?/br> 沉拂硯眼皮不停地跳。同是南方人,她自然清楚大過年不宜爭吵的忌諱,也明白霍驃并非托辭敷衍她。 霍驃挑著眉骨朝她睨來,笑著嘆了口氣兒,“誰知回到家,硯硯都不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