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很想知道,在心愛的meimei未來的人生
第十二章 很想知道,在心愛的meimei未來的人生計劃里,有沒有自己的存在 在場十幾名醫生差點兒沒被他噎死。 賀主任連忙解釋,病人并非面臨截肢,這只是最糟糕的可能性。沉吞墨亟待施行手術。 滿屋子的人都在討論他的病情,沉吞墨恍若未聞,側過身,裹著一層強韌薄肌的雙臂卡入meimei腋下,出其不意將她拎到床上。 沉拂硯小聲驚呼,“哥!”七手八腳扶著床頭,穩住自己的身子,以免碰到他受傷的部位,一面提醒,“你的腿,你的腿……” 沉吞墨哈哈大笑。meimei的關心顯然令他十分愉悅。 “哥不要鬧呀,小心弄疼傷口?!背练鞒幣餐群罂s,要退下床去。 沉吞墨攥住她胳膊,“小硯陪哥說說話?!迸牧伺纳韨鹊拇舶?。 沉拂硯跟她哥向來親近,往日躺一張床上玩鬧是常事。但這么多外人在場,霍驃性子霸道……她不由目露躊躇。 “小硯好些天沒來,哥很想你?!睌翟聛?,沉吞墨歷經生死,身心遭受極大磨難,一般人也許都撐不下去,精神崩潰。他臉色蒼白,消瘦支離,風骨依然不改。 無論何時何地,他彷佛都能保持從容淡然的氣度。 “對不起?!背练鞒幹讣鈨阂活?,蜷坐在他旁邊,將頭偎依在他頸窩。 霍驃將她盯得太緊,除了去學校上課,她幾乎時時刻刻在他眼皮子底下。男人喜怒無常,疑心病重,對她的占有欲近乎病態。有時沉拂硯稍微走神,沒聽清他說了什么話,或是心里煩躁,不想搭理他,他就勃然大怒。他力氣大,下手沒輕沒重,沉拂硯身上被他掐捏得青青紫紫,衣服底下,都沒剩幾塊兒好皮了。幾個月來,她過得其實也不輕松。 沉吞墨不落眼注視心愛的meimei,嘴角噙了絲溫柔寵溺的笑意,“沒關系?!敝杆约?,輕輕揉她濃密的長發,又重復了一遍,“沒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小硯生得太過了,她本身不具備自保的能力,他暫時無法保護她。被一個男人欺凌占有,總勝于當一大群人的玩物。不然怎么著?讓她為了保存自己的清白去死?真他媽不值得。她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她又沒有做錯什么。 沉吞墨清楚知曉沉拂硯的處境,以及她為他作出的犧牲。正如他為了沉拂硯,也可以不顧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沉拂硯聽明白了,慢慢點頭,“我知道,哥不用擔心?!?/br> 又不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年代。 她多次激烈反抗霍驃,不肯跟他發生實質的關系,并不是為了那層處女膜。 一方面是因為她實在不喜歡他,二八年華的少女,誰不向往愛情呢,但更主要是怕懷孕。沉拂硯沒指望霍驃主動戴套。她還沒成年,年紀這么小吃避孕藥,難免損傷身體。如果不慎懷孕,以當下的醫療條件,人流手術極有可能留下不可逆轉的傷害,甚至造成終身不孕。 霍驃不是善男信女,他鐵定會碰她,她終究躲不掉。能拖一天是一天罷了。 即便有過不堪的經歷,沉拂硯對未來仍然充滿憧憬。她一心等著霍驃玩膩了,放過自己,就離開這個城市,找個看對眼的男人結婚,過正常人的生活。倒不一定要生孩子,但她希望保有這個抉擇的權利,而不是迫于無奈之下放棄。 沉吞墨端量她的神情,揣測她的心思,眸光幽深明滅,很想知道,在心愛的meimei未來的人生計劃里,有沒有自己的存在。 “哥殘廢了,小硯會照顧哥嗎?” 沉拂硯胸口一緊,“哥不會殘廢?!边∷枪澐置鞯拇笫?,“你真出了什么事兒,硯硯照顧你一輩子?!?/br> 沉吞墨微微笑著,低下頭吻她光潔的額頭,悄聲呢喃,“那哥寧愿不要這條腿。哥想一輩子跟我的小硯在一起?!?/br> “哥你……”沉拂硯駭然掀眸,要嗔怪他不該說這么不吉利的話,觸及他瘦削微凹的臉頰,眼眶一酸,悲從中來,哪里還忍心苛責他。 自打沉拂硯被她哥拽到床上,霍驃神色就很難看。一輩子?他娶個老婆還興買一送一?他可不想要這么大個電燈泡日常杵在他和沉拂硯夫妻之間。 他朝手下打了個眼色。立刻有人走上來,提了把單人沙發椅放在床前。 “好了,又不是小孩子,跟你哥擠一張床是怎么回事?”霍驃不由分說,將沉拂硯抱到椅子上,“要說話,坐著好好說?!?/br> 不聽話,就派人把你送回家。沉拂硯從他平靜的眼眸里讀懂了他無聲的警告。 沉吞墨側額,二個男人目光短暫相碰,眼神都稱不上友善。 霍驃滿腔怒火,不舍得撒在自己心頭rou身上,不能撒在傷病的舅兄身上,醫院和這里的醫生成了替罪羊。 “老子的話就擱在這兒,他的腿不能畸形致殘,更不許截肢。出了差錯,你們醫院也甭想繼續開下去?!?/br> 現在是文明社會,他是個文明人,大律師,不是以前的幫派少爺,不能再喊打喊殺了,掉份兒。但讓一家醫院攤上官司,破產倒閉,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這下輪到院長和一干醫生臉色不好看了。 骨折部位恢復不良,且第一次手術后出現了感染的情況,一般不建議做第二次手術,以免病情加重。沉吞墨并非二次手術,但情況類似,且他的血供遭到明顯的破壞,同時軟組織和血管神經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手術難度極大,醫院沒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手術成功,也會留下嚴重的后遺癥,不能保證術后患者正常的行動能力。 “不行,不行,”沉拂硯趔趄著沖過來,緊緊抱住霍驃的腰,“霍驃,我哥不能截肢,也不能成為一個跛子?!彼浩痤^,滿臉淚水,“你幫幫我,哥哥幫幫硯硯?!?/br> 沉吞墨驀地轉過頭,望向幼妹,眼瞳幽深如潭,然而不到一秒便收回目光。 霍驃眸色陰沉,低頸審視沉拂硯半晌,直把她看得心虛躲閃。 大手扼住她的下頜,微勾起銳薄的唇弧,“我等不了兩年?!睆澭鼫惖剿?,嗓音壓得極低,“寶貝兒,哥哥想cao你都快想瘋了,一天都不能再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