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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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姬婞一早就向鬼王提出了中元節前去人間的請求,收獲同意后,一連數日都喜氣洋洋,藍月邀看得好笑,主動送她離開鬼界,讓她幫忙看望藍鳶,這小貓倒是一口答應,說到藍嫵與季泠月,卻像是吃了什么酸豆腐一般皺起臉,支支吾吾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答應。 日積月累的相處之后,她也獲悉了姬婞的真實身份,不禁納悶:“怎么,不都是你的jiejie,怎么還區別對待呢?” 姬婞翻了個白眼:“藍嫵才不是我的jiejie?!?/br> 藍月邀失笑,忍不住揉了下她的腦袋:“好了,去吧,記得準時回來?!鳖D了頓,又捏走她額發上沾著的嫣紅花瓣:“這是什么?” “許是路上不小心沾上的?!奔肫鹗裁此频陌×艘宦?,輕快道:“今年鬼都似乎也要舉辦盛會,你待會兒回去,可以帶楚姨去看看?!?/br> “好?!?/br> 女人轉過身,迫不及待地朝著人界走去,等看不見她的背影,藍月邀也沿著寬敞熱鬧的長樂街往家里走,哪知剛上橋就撞見了迎面駛來的錦繡花車,花車兩邊擠滿了鬼都居民,人聲鼎沸,水泄不通,橋下的河水更是漂浮著數不清的金色花燈,身著黑色衣裳的鬼差們正坐在木舟上一一打撈。 藍月邀收回視線,倚在橋頭避讓人群,卻聽到一聲清脆的呼喚:“月邀jiejie!” 她下意識低頭,瞧見了站在水邊的鄰居家小姑娘沉沫,而旁邊被她拉著的,不是楚春寒還能是誰。這人今日穿著一身素凈衣裳,如瀑青絲上也戴著一個漂亮芬芳的花環,黛眉下眼眸柔若春水,仿若古典山水畫里走出的人。 她彎起眼睛,趴在橋上詢問:“何時出來的?” “一早就出來了,”沉沫歡快道:“大家都跟著花車走,聽說最后會拋出一千朵月華花,其中只有一朵是白色的,若是搶到了,會收到鬼王大人送出的禮物呢?!?/br> 藍月邀哦了聲,又歪了下頭:“春寒頭上的花環,是你編的嗎?” “是啊,我編了一個春寒jiejie就學會了,還給你編了一個呢?!?/br> “是嗎?”藍月邀眼睛一亮:“哪兒呢?” 楚春寒抬起手里的花:“這兒?!?/br> 藍月邀笑吟吟道:“你要送給我嗎?” “嗯?!?/br> 她笑意愈甚,主動彎下腰:“那就辛苦你幫我戴上了?!?/br> 楚春寒乖乖抬起手,卻發現和橋上的人仍有些距離,她蹙眉思索了會兒,上前兩步,慢慢踮起腳,小心翼翼地把脆弱的花瓣別在鮫人銀色的發絲里。 花香馥郁,呼吸交迭,藍月邀垂眸瞧著她清亮的眼睛,低聲問:“好看嗎?” 楚春寒點頭:“好看?!?/br> “你也好看?!?/br> 趁人不注意,她低下頭,飛快地在女人臉頰上親了下,又若無其事地直起身子,捶了捶自己的腰:“哎呦,每日在長生居搗藥,我的老腰真是快要遭不住了?!?/br> 楚春寒也重新站好,有些困惑地看她一眼,等她從橋上晃晃悠悠走下來,才問:“為什么?” 藍月邀疑惑地嗯了聲,一邊牽著她跟著花車往前走,一邊在熱鬧的人群中大聲詢問:“什么為什么?” “在外面親?” 藍月邀猛地咳嗽一聲,注意到沉沫這會兒擠到別處買花燈了,才松了一口氣,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這種事就不要在外面問了?!?/br> 楚春寒揪起眉:“你說,不能在外面親,可你剛才親我,說話不算數。你又說,不能在外面問,你……” “我錯了,”藍月邀怕她糾結個沒完沒了,飛快投降:“對不起啦,我不該在外面親你?!?/br> 楚春寒執拗道:“你為什么要親?” “這有什么為什么,只是看到你我就高興,我,我……”她慢慢紅了臉,理直氣壯道:“情之所至?!?/br> 楚春寒抿緊唇,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了半晌,終于回過頭,道:“花?!?/br> 藍月邀一愣:“什么……” 話未說完,忽有一片陰影遮擋了天光,緊接著,是鬼都居民們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在漫天灑落的赤色月華花中,楚春寒被擁擠的人群擠了個踉蹌,很快消失在藍月邀眼前,她心口一跳,連忙喊道:“春寒!” 她努力擠入人群,死死盯著那片若隱若現的白色衣角,好不容易看到楚春寒茫然無措的身影,還沒松口氣,就見她跌跌撞撞從岸邊墜落,撲通掉了下去。 “春寒!” 藍月邀臉色驟變,驚慌地奔了過去,卻只看見一片涌動的赤色花海,她咬了咬唇,正要提著衣擺跳下去,花海里卻忽然鉆出一個白色身影。 柔若春風的女人仍是一臉茫然,漆黑的腦袋上卻掛滿了艷麗的花瓣,她抬起頭,看見僵在岸上的人,便將手里的花遞給她。 藍月邀一怔:“嗯?” 楚春寒耐心道:“送給你?!?/br> 藍月邀彎下腰,從她手里接過那支花,內心的恐慌如潮水般緩緩褪去,她看著站在花海里的女人,終于噗嗤一笑,伸手捧住她的臉頰,湊過去溫柔地觸了下她的嘴唇。 楚春寒蹙眉:“你又……” “噓,情之所至?!?/br> 從沸騰的人群中離開,并肩往家的方向走時,沉沫遠遠喚道:“月邀jiejie,你們不搶那朵白色月華花嗎?” 藍月邀沖她擺了擺手,笑道:“不必了,我已經有自己的花了?!?/br> 入夜,姬婞還沒回來,反倒有鬼差敲門,留下了兩盞花燈。 “今日鬼門大開,生者為亡者求來的祈愿花燈都會順著忘川河漂來,這兩盞是給你們的?!?/br> 待鬼差走后,藍月邀抱著花燈回到屋子,從里面拆出了兩張紙箋。 “嗯……這個好像是藍鳶寫的,”藍月邀看了眼身邊專注的女人,低聲念道:“愿母親與姑姑得享安眠,來日喜樂無憂?!?/br> 她嘖了一聲:“怎么這么正經,還得享安眠,不如多燒點紙錢?!?/br> 楚春寒收回視線,打開另一張紙箋,似乎也想要讀一讀,展開后卻忍不住坐直身子,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是不是太長了?”藍月邀好笑地從她手中接過,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字,也不免頭疼:“這姐妹倆真是兩個性子,一個正經一個嘴碎的,好了好了,我讀給你聽?!?/br> 她清了清嗓子,緩緩念道:“母親,姑姑,我與阿月隱姓埋名,游歷于人世凡間,已閱盡三川四海、大江南北,認識了很多朋友,也做了很多事。前些日子,萱玉那弟弟在幽落谷受了重傷,萱如林竟想要我的血救人,若他態度好點,也許我會給他一兩滴,可他實在不尊重人,頤氣指使不說,見我不愿,還想要強綁我,這可惹惱了阿月,她直接登上問仙臺,當著三宗長老的面狠狠教訓了萱如林一頓,我們這才知道,原來萱如林這老兒修為早已停滯,根本不是渡劫大圓滿,萱玉也趁此機會把她那廢物弟弟趕到了外宗,重新成為了少宗主,那萱如林老兒被氣得不輕,竟一病不起,隱居后山修養,可以說,云霄閣如今已經是萱玉的地盤了。 至于昊辰山,重新認回了我與阿月的弟子身份,不過那對我們已經不重要了,聽說秦嶼要閉關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師尊邀請阿月回去暫任劍峰長老,但阿月還在猶豫,畢竟她如今是魔,去仙宗授劍總有些不倫不類。師尊還邀請我去教習符法咒術,我是愿意的,畢竟我的符法咒術都來自于母親,我想,如果把它傳承下去,也許就代表著母親的一部分能永遠留存于這世間了,不過我從沒教書育人過,即便是阿鯉,我也從沒教過她什么,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擔此重任。 今年中元節,jiejie來了人間和我們一起過,我們出門散步時剛巧遇到城里放河燈,聽說在鬼節,這些河燈都會漂到亡者身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算了,不管是不是真的,燈都已經買下了,jiejie還嫌我寫得多,但她寫那兩行字,都用了一個時辰呢。 對了,阿月向你們問好,不知道鬼界是什么模樣,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輪回轉世,總之,希望以后你們都能平安順遂、喜樂無憂?!?/br> 好不容易念完,藍月邀喝了一口茶水,嘀咕道:“愣是沒有一個人想起來燒紙錢?!?/br> 可惜楚春寒并沒有應她,反而小心翼翼地把兩張紙收好,放進抽屜的匣子里,藍月邀笑了笑,等她把東西放好,溫聲道:“一會兒還出去散步嗎?” 楚春寒搖搖頭:“睡覺?!?/br> “這么早?”藍月邀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窗外:“好吧,你若是想睡就去睡吧,我等姬婞回來再睡?!?/br> 楚春寒蹙起眉,在原地坐了會兒,重復道:“睡覺?!?/br> 藍月邀一怔,轉頭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忽然福至心靈:“你說的什么睡覺?” 楚春寒道:“上次睡覺,和以前不一樣,為什么?” 藍月邀抿緊唇,臉皮又開始發燙:“有什么不一樣,不就親,親了親,摸了摸?” 女人嗯了聲,坦然道:“再來一次?!?/br> “為什么?” 楚春寒有些困惑地看向她:“因為你,很喜歡?!?/br> “……”藍月邀忍不住往后縮了縮,臉頰卻已染上緋色,眼睛更是水盈盈的:“我,我沒有……” “你喜歡,”楚春寒肯定道:“所以,我們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