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送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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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鮫珠被猛地剝出,男人雙眸瞬間失色光彩,口鼻血流不止,撲通跪到了地上。 藍鳶同樣跌落下來,劇烈咳嗽起來,大起大落后,她渾身酸軟無力,只能勉強抬頭,蘊滿淚水的眼眸滿是驚喜:“藍嫵……” 藍嫵咬緊牙關,又將劍抽了出來,噗呲一聲,guntang的鮮血噴濺而出,打濕了她的衣擺,藍止川低下頭,面色灰白地看了眼胸口的窟窿,便重重倒了下去。 一縷縷暗紅色慢慢融入他身下的海水,眾人屏氣凝神,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血rou模糊的身體,腦子里仍繃著一根弦。 結束了嗎?他還活著嗎? 藍嫵攥緊劍柄,心臟怦怦直跳,索性再次揮劍向下,狠狠貫穿了他的后頸。 嘩啦—— 一道浪花打來,男人的身體毫無生氣地陷入海水,又隨著波浪上下起伏, 這時,卻有一道白光刷地鉆出他的腦袋,飛也似地逃向高空。季泠月早有準備,指尖微抬,云霧般的魔氣便緊跟著追了出去,將那團白光包裹其中。 對于魔物來說,他人的修為與魂魄都是最為美味的食物,如今魂魄在手,季泠月的魔氣更是蠢蠢欲動,想要將他完全吞吃掉。 面對如此危險的魔氣,白光微弱地閃爍了幾下,左沖右撞,似乎想要突破重圍,卻被灼燒得越來越小,最終只能瑟縮成核桃大一團,季泠月疲憊地喘了一口氣,勉強將它收了回來,人也踉蹌一步,搖晃著倒進了藍嫵懷里。 藍嫵連忙摟住她,輕聲道:“阿月?” 季泠月低嗯一聲,揚起唇,沖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抓住了……” 她張開手,獻寶似的將掌心的光團捧給藍嫵看,藍嫵忍不住抿緊唇,低頭把她抱得更緊:“辛苦你了?!?/br> 這時,被扶著站起的藍鳶跌跌撞撞走到她身邊,又哭又笑地張開雙臂,將她們兩個一起抱進懷里:“你們真是,嚇死我了……” 她少有如此情緒失控的時候,藍嫵心里一軟,小聲道歉:“對不起?!?/br> 孟長歌站在她們身后,瞧著她們擁抱的身影,緩緩露出一個笑,沒過一會兒,她又想起什么似地伸手結印,念出了召喚咒語。 砰的一聲,血跡斑斑的姬婞也出現在這里,眼神猶還迷茫:“藍,藍止川……” “他死了?!?/br> 藍嫵轉過身,踢了下藍止川冰冷的身體,攤開掌心:“但他的魂魄還在這里?!?/br> 被幾人注視著,那團小小的光暈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命運,頓時狂躁起來,欲要逃離藍嫵掌心,藍嫵卻用靈力包住他,漠然道:“最后一步,就是徹底毀掉他的魂魄,教他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br> “那還愣著作甚?” 藍嫵道:“最后這步,我們一起來吧?!?/br> 藍鳶一愣,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認真道:“好?!?/br> 藍嫵嗯了聲,又看向姬婞,姬婞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抬起手:“那就聽你這一次……” 藍嫵沒說話,只是小心握著季泠月的手,一起覆到了光團上,很快,妖力與魔力流淌而出,緩緩裹住了藍止川的魂魄,他卻猛地爆發出強烈的光芒,烈焰灼燒之下,一張猙獰臉龐逐漸從白光中浮出,竟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不??!” 脆弱的魂魄正在被一點點吞噬,最后時刻,藍嫵露出一個暢快的笑容,啞聲道:“藍止川,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菰苓花……確實生出來了?!?/br> 那團光已幾近消失,但她知道這人殘余的最后意識仍聽得見,心里涌現出報復的快感:“還有,自始至終,你都比不上藍月邀?!?/br> 聲音落下,白光最后一閃,徹底湮滅成灰,只留下一縷淡淡青煙。 清風拂過,將青煙刮了個一干二凈,眾人仍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許久后,藍鳶才恍惚地眨了眨眼,啞聲道:“結束了嗎?” 藍嫵道:“結束了?!?/br> 她怔然看著藍止川的尸體,身體一晃,像是被突然抽空了氣力一樣,軟綿綿跪了下去。 “哈……” 她閉上眼,長長嘆出一聲,顫抖著抱緊懷里的人:“真的結束了……” 這時,海面卻再次泛起漣漪,藍嫵還未回神,一把鑲嵌著湛藍寶石的銀色長劍便破水而出,停在了她們面前。 海王劍懸于半空,灑下明亮的銀輝,似乎正在等待新的主人。 藍嫵下意識看向藍鳶,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短暫的沉默后,她無奈地唉了一聲,微笑著沖藍鳶點了點頭:“去吧,jiejie?!?/br> 藍鳶抿緊唇,半晌,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著海王劍走去。 一圈圈漣漪隨著腳步散開,女人抬起手,將觸碰到冰涼的劍柄時,變故陡然發生。一道黑影忽然從水下竄了出來,那人衣衫整齊,一把攥住海王劍,轉動手腕刺向藍鳶。 藍鳶猝不及防,驚愕地睜大眼睛,對上剎瑯狠厲的雙眼。 “jiejie!” 藍嫵駭然爬起身,卻仍離她有幾丈遠。 “住手!” “撲哧——” 王劍刺穿血rou,飛濺而出的guntang鮮血糊滿了女人半張臉頰,她長睫一顫,血紅的視線里,貓妖削瘦的脊背冒出了鋒利劍尖。 藍鳶失聲道:“姬婞!” 姬婞顫抖著笑了聲:“哈,我比,比藍嫵……要快吧……” 藍鳶睜大眼睛:“你在說什么??!” 剎瑯咬緊牙關,想要抽回長劍,姬婞卻死死攥住他的手腕,猩紅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瞪著他:“這不是,你的劍……” 她忽地上前一步,劍芒更深地穿過身體,兩只利爪也死死抓向男人的脖頸:“還回來!” 剎瑯急紅了眼,一掌拍向姬婞:“滾開!” 姬婞悶哼一聲,身體飛了出去,卻被藍鳶穩穩接住,她慌張捂住女人的傷口,顫聲道:“你是不是瘋了!” 姬婞咳出一口血,尚未答話,不遠處又傳來兵戈相擊的聲響:“剎瑯!藍止川已經死了,他的所有承諾也都不作數了!你是昏了頭了嗎!竟然要殺藍鳶!” 剎瑯厲聲道:“正是因為藍止川死了,我才要這么做!若我不奪得海王劍,藍鳶繼承皇位后會放過我嗎!”說著,他看向周圍節節敗退的修士,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到那時,你們作為帶領人族進攻海族的叛徒,還會有誰愿意站在你們這邊?!” 藍嫵心如火燒,咬牙切齒道:“你個混賬!” 她提劍攻了上去,可之前的大戰早將她渾身靈力與妖力消耗得差不多,勉強對了兩招,便被剎瑯探出虛實,一掌拍了出去。 他更是興奮,睜大眼睛,大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藍嫵拭去唇邊血絲,呼吸急促,剛勉強拄劍爬起,眼前就掠過一道黑影,她瞳孔微縮,失聲道:“阿月!” 季泠月忍著喉中翻涌而上的血氣,抬起雙手,數道魔刺一齊飛向男人,剎瑯冷哼一聲,輕而易舉地用劍柄擊散它們,反手化出數十道水刃斬向季泠月。 季泠月長睫一顫,提身欲躲,胸口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竟叫她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渾身僵直,動也不能動。就在這時,藍嫵從后面撲了過來,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壓著她的腦袋,矮身打了個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所有殺招。 她面色蒼白,低頭往懷里一看,女人果然又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她忙往季泠月心口傳送本就不多的靈力,惶然道:“別動,別動了……你不能再打了……” “可是……” “沒有可是!”藍嫵驀地打斷她,身體顫抖,淚滴不自覺地從眼角落下。 鼻間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與海族纏斗的修士自顧不暇,一個個倒了下去,如今,只有拿到海王劍才能命令海族停下,可海王劍卻在剎瑯手里。 偏偏是這個時候…… 偏偏是這個時候…… 明明,她們好不容易殺了藍止川…… 狂風之中,剎瑯的笑聲越發瘋狂,孟長歌嘔出一口血,重重倒在藍鳶面前,一身衣裳盡數被血染紅。 藍鳶仍緊緊抱著姬婞,銀絲隨風亂舞,她抬頭看向一步步走近的剎瑯,顫聲道:“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放了她們?!?/br> 剎瑯盯了她一會兒,勾起唇角:“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一手將藍鳶拖起,另一手拿著王劍,鋒利的劍芒對準了她的額心:“除了藍嫵,其他所有人,我都會一個、一個殺掉,尤其是,那個討人厭的魔頭……” 藍鳶雙目猩紅:“混賬……” 剎瑯哼了聲,眸光一沉,毫不猶豫地向前刺去,這時,卻有一個黑影猛地撲了上來,瘋狂地朝他臉上撓去。 “喵嗷!” 剎瑯慌張后退,伸手去抓臉上的貓,那貓卻又化作人形,鋒利的爪子狠狠插入男人兩個眼眶,頓時鮮血直流,慘叫不停。 攜著磅礴妖力的手掌不斷拍到姬婞身上,女人白凈的下巴已沾滿鮮血,卻拼死也不松手:“快!殺了他!” 藍鳶下意識凝出長劍,可眼前兩人已死死纏在一起,聽到姬婞的話后,剎瑯更是躲在她身后,一點頭也不露。 “不,不行……” 她無措搖頭, 厲聲道:“姬婞,回來!” “殺了我——!” 藍鳶驀地一怔:“什么?” “jiejie……”女人眼睫潮濕,唇角又溢出濃稠的血:“方才那一劍,已經……刺穿心脈了……” “不,”藍鳶顫聲道:“沒有傷及心脈,你只是……只是受了傷……” “我本就……堅持不了太久了,殺……殺了我……” “住口!” “你想要我們死在這兒嗎!”姬婞喘了一口氣,忽然大聲喊道:“季泠月??!” 男人的五指深深陷入她的肩膀,想要將她扯開,她卻死死掐住男人的脖子,拼盡全力阻礙他的行動。 縱使眼前一陣陣發黑,她還是咧開嘴,有些瘋狂地笑了起來:“那年冬天,你將我帶回去時,我就想過要殺你!可你太蠢了,哪兒有你這么蠢的人!怕小貓凍死在冬夜,就一直用衣服把她包在懷里,直到春天來臨,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早就走了,我根本不會在意你那破村子里的人!他們的血和別人的血沒什么區別,他們的心也與別人的心沒什么兩樣,只有你meimei,你meimei……” “姬婞,”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她,季泠月孤身立于無垠海面上,唇色蒼白:“即便你不這么說,我也會殺了你的?!?/br> 姬婞笑道:“那你,咳……還在等什么……” “不……”藍鳶睜大眼睛,踉蹌向前:“不要……” 季泠月抿緊唇,咽下喉中血氣,背后逐漸浮出一個若隱若現的赤色光輪。 “阿月!”遠處同樣傳來藍嫵焦急的聲音,女人身形狼狽,慌忙跑來:“回來!你不能再使劍招了!” 季泠月卻固執地撇過腦袋,少有地沒有聽從她的話:“姬婞,”她提起長劍,赤輪中劍影浮現:“我會,把我最厲害的劍招送與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