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沒事做久了,就自然而然地開始關注身邊的事。 譬如,馮純一早拉來讓他們看門的地下視覺系樂隊:zero。 別說毫不知情的邢露和王軍了,我都快忘掉這幾個弟弟。 還是某天我在辦公室給新買的綠植澆花,他們熱熱鬧鬧地突然刷開了辦公室的指紋門。 背著琴盒的他們四個呆住了,提著花灑的我我也呆住了。 他們之中比較機靈的人——主唱沈星旭率先跟我問好。 “你回來了!拍戲辛苦了!” 口氣直像他們才是房間主人,而我是那個路過的。 互相自我介紹完,很自然地聊到他們怎么獲得辦公室權限: 獨自搬家的馮純,在街上遇到這幾個因為延遲交房租被趕出門的高中生。 聽到幾個人哭窮,馮純沒忍住多嘴問了問,才知道租房是為了練琴租房:升上高中以后四個人壓力都很大,寄宿制學校,也不想回家,于是周末一起練歌聚會放松,過后再回到生活里,學業壓力里。 “我們一個月就聚會八次吧,叫我們掏3000房租是不是太不合理了。我生活費一個月也才1500呢?!?/br> 沈星旭哭窮。 人美心善的馮純眼珠轉了轉,一拍掌:“我在附近有個辦公室,你們幫我看家,我免費提供給你們場地練習。你們都是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日才排練,那個時候寫字樓早沒人了,也不用擔心什么隔音問題。當然了,電費你們自己交,用多少交多少?!?/br> 比起每月3000的房租費,電費簡直是小意思。 于是在我拍戲的三個月里,他們一直都在這里排練,休息放松。 而這一天恰巧是周五的晚上,又到了練習時光,還沒走的我就跟他們撞了個正著。 對此邢露評價:“也是一個敢給,一個敢要?!?/br> 原本想怒罵馮純的她,在聽完樂隊排練之后就隨他們去了,回到我們的小別墅里休息,指揮保姆和鐘點工做家務。 正式得到我們全體的使用許可以后,主唱兼鍵盤手沈星旭、吉他顧飛、貝斯云翔和鼓手藺倫就開開心心把樂器也放下了。 平時放在角落里,用布蓋著防灰,周末準時準點到辦公室練習。 而我摳腳期間,他們正在嘗試原創詞曲,只要他們練習,我就會在旁邊聽。 見我感興趣,沈星旭甚至把他的電子琴基礎教學書送給我,還額外允許我使用他的鍵盤練習。 簡單的譜子一周練習完。 再次見到他,他就換了一本進階拜倫給我。 我又繼續練一周,他交給我實用鍵盤伴奏基礎和古典練習譜…… 而到這一周,他已經沒有新的可以交給我了。 “哥啊,你不是大明星嗎,或許請一個專業老師比較好?我也只是一個學生??!” 沈星旭提議道。 不過這樣一來,就瞞不住一天到晚為我的演藝事業奔波的馮純和邢露了。 于是我在新一周主動提出這件事情。 事情好像大大超出他們三個人的意料,邢露瞇著眼睛瞅我:“就這些?” “啊,就這些。我只是感興趣,從小到大我都沒報過興趣班,只是想多學一點……” 邢露又問:“會考慮作為事業發展嗎?” 我縮起脖子,氣若游絲:“如果我說我想試試呢……但我就是想一想!想一想!現階段只是想學一兩門樂器!僅此而已!” 邢露和馮純相顧無言,片刻前他們吵接正劇、偶像劇還是耽美劇的激情,仿佛被我突發奇想給整得煙消云散。 突然馮純問我:“你跟洹載現在還有聯系嗎?” “?怎么突然提到他?”我詫異道。 馮純邢露對視的目光顯得格外怪異,馮純清清嗓子道:“就是問一問?!?/br> “……從那天出院后,再沒有了?!?/br> 剛分手的時候,我還很恍惚,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分手一周后,新聞突然報道洹載生病無法參與peak9巡演,再后來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起初我還刷一刷新聞,想看看洹載近況。 可是什么都沒有。 包括我忍不住發微信給他詢問病情,他也沒有回復。 就算是朋友,也會著急的吧? 我瘋狂搜索他的消息,他的粉絲在都在不斷問洹載病怎么樣了,從最后一個巡演表現不佳推斷他得了什么病…… 無數種分析都看了,得罪人雪藏說,病到癱瘓說,犯罪被抓說,看到最后把我自己給看笑了。 正如我身邊有馮純這個好朋友加事業合伙人,他的經紀公司可是聚星永華,業內第一的經紀公司,無論從賺錢能力還是未來發展都是不應該放棄他的。 一定是還沒好,安然安慰我,自曝他有一陣子舞臺恐慌,社交障礙,抑郁,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也只能這么相信。 畢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對洹載的所有事情,知道的僅僅是他愿意告訴我的那些。 多連一步都沒有再深入過。 從任何意義上,分手那天他說,“我竟然不知道該不該說分手”。 我忽然理解了那是什么意思。 我從未主動了解過他,怎么聽都是渣男笑話的一種。 我都不敢想那時候我都對洹載做了什么,而分手之后又是在矯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