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室友總是偷偷喝我可樂 第47節
蘇宴周身一顫,連忙將頭盔戴在宋恬頭上。 宋恬希說,“找個地方聊聊?!?/br> 蘇宴像搶到新娘的馬賊,直接踩著重型摩托車的離合,油門開大,箭一般載著人囂張離開。 哈雷的排氣管倒也挺先進的。 宋添西卻如吃了一嘴排氣管里的煙氣,嘴唇微吐了吐莫名的干澀味兒,低咒說,“還挺帶勁兒?!?/br>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35-05-25 35:00:39~2035-05-27 22:33: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風聲浪起 51瓶;煩心事拉黑名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蘇宴一向自信從容, 處理問題又果斷爽快,如今坐在宋恬希的對面,突然拘謹起來, 不知何為緊張的人雙手手心沁汗,捏著一張紙巾攥了又攥。 宋恬希則不知該如何開口。 倒不是他不想跟蘇宴說話,只是物理意義上的難以啟齒。 唔蘇說趁他不在家的時候, 把家里的影集拿給蘇宴看了, 蘇宴特別有這種本事,輕輕松松就能討得宋家父子的喜歡與信任。 唔蘇說丟掉的那張照片簡直是宋恬希的超級黑歷史。 大概也就是剛五歲吧, 小希希正是対一切未知事物產生強烈好奇心的年歲,特別奇怪家里的孔雀為什么會從蛋里破殼而出。 于是在一個咩蘇外出表演, 唔蘇專心閉門畫畫的關鍵時刻, 脫光了衣服,亂蓬蓬的頭發間插著孔雀尾翎,替母孔雀孵了幾個小時的蛋。 宋一鳴四處找不見兒子,驚得差點報警, 生怕調皮鬼到河邊玩耍掉進荷花池給溺死了。 直到路過竹樓側的茅草垛子, 是他給野生綠孔雀搭得簡易窩棚。 孔雀在外面進不去,急得直叫喚。 才發現他的寶貝兒子光著屁股睡在孔雀窩里,孔雀蛋壓沒壓碎且不遑多論, 單單講宋恬希做得這件蠢事,夠他跟玉波笑一陣子了。 于是宋恬希這張童年趣事圖被很好地保存下來。 宋一鳴大大咧咧, 覺得兒子而已又不是女兒,光屁股坐在蛋上, 拍一張孵蛋圖也無傷大雅。 宋恬希早已視這張照片為眼中釘rou中刺, 連宋一鳴多說一次都不行的。 宋恬希委實不知該如何開口,再三拒絕了蘇宴讓他點單的事, 支支吾吾說,“蘇宴,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br> 蘇宴対他的喜歡簡直溢于言表,一改対外時的冰冷,眼底濃烈到化不開,“怎么?我哪里惹你生氣了嗎?” 宋恬希伸出手道,“我唔蘇說,你看了家里的留影集,拿走了里面的一張照片,請還給我?!?/br> 時至今天,事到此刻,他也不打算采用迂回戰術,直接搬出宋一鳴,全部都是宋一鳴說得,我只是文字的搬運工而已。 蘇宴微笑一滯,“我可以肯定我絕対沒有拿過任何不屬于我的東西?!?/br> 信誓旦旦又一本正經。 “恬恬,你能詳細描述一下,是一張怎樣的照片嗎?這樣可以幫助我仔細回憶一下?!?/br> 回憶個屁啊~ 宋恬希才不會回憶自己孵蛋的過程,那張照片唔蘇答應過會嚴密保管起來的,這就是他唔蘇不值錢的保證。 怎么能給蘇宴看那種東西呢? 咩蘇每次看,只會捂著嘴笑說孔雀蛋殼里孵出來的是一條小蚯蚓吧,還笑話唔蘇拍照技術太爛,反不如繪畫的技巧自如。 完全不管兒子的意愿,硬把黑歷史拿給蘇某人看過了。 宋恬希直接背起花布包,“既然你沒有拿,我趕緊跟唔蘇說一聲,他這樣誤會你可不好,應該先認真打掃完家里的死角,避免隨便誣賴你的?!?/br> 蘇宴一把扯住他的手腕。 宋恬希失去了平衡,倒著坐進蘇宴結實的懷抱里。 該死的,蘇宴的肌rou練得更富有硬度,彈性十足,害得他原本紅透的面孔,連鎖骨都被羞赧感染了。 不知道蘇宴是不是經常來這家餐廳,或者收受了什么好處。 服務員什么話都沒問,直接禮貌地將屋門關得嚴嚴實實。 宋恬希面紅耳漲道,“你敢?” 蘇宴則一臉坦然,“我肯定敢?!?/br> 逼近耳側的語氣態度十分強硬,“你說宋叔誤會我不好,那你誤會我就很好嗎?” 宋恬希掙扎不斷,可是蘇宴身高腿長,每次自己被抱進懷里的時候,兩條腿立刻縮水一般,腳尖勉強能滑蹭著地板表面,連腳掌心都是懸空的。 我的腿??! 宋恬希羞憤欲死! 只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坐在巨人懷中,丟人丟進太平洋了。 “我対你沒有誤會!”宋恬希只得平時蘇宴近在咫尺的眼睛,“我說得都是實話,而且!” 宋恬希道“蘇宴,你不惡心嗎?你親口說得,你自己惡心gay?!?/br> “你是不是覺得我哄你玩得,我真的是gay,你這樣摟著我不惡心嗎?” 瞥見蘇宴皺眉,宋恬希鉚足勁兒掏出手機,打開隱藏起來的小視頻,“你看,里面全部都是鈣片?!?/br> 蘇宴認真掃了一眼,還認真讀了幾個,“聲音開大啊,前面哼哼唧唧的真得很不錯”“可愛蹭蹭”“地下偶像”“嬌寵誘受嚶嚶嚶個沒完”“媽的,床都要壞掉了” ...... 宋恬希捂住他嘴,“你怎么還一個個都讀出聲啊,天哪!”我宣布,我只是公開性向,我不是讓他知道我的性.趣味! 蘇宴的眼角微彎。 宋恬希立刻被電擊似的拿開手,“現在覺得很惡心了嗎?” 蘇宴問,“你是每天晚上趁我們都睡熟了,才戴上耳機偷看這些小片片嗎?” 宋恬希:“......” 宋恬希:“蘇宴你是故意的?!?/br> 蘇宴坦蕩笑了笑,幫助宋恬希關閉手機界面,但若說會再次松開宋恬希的手,是自然不會的。 “恬恬,我不想用假話騙你,我確實......” 蘇宴很想一股腦地、不管不顧地,全部傾吐而出。 他的喜歡大概早就蟄伏在冰凍的土壤深處,他自以為是顆不成氣候的種子,卻遺忘了所有生命都會有發芽的春天。 “恬恬,你為什么總覺得我會嫌棄你?” 因為你是直的! 宋恬希幾乎要喊出口,你天生是直的,只是誤以為能接受男的。 直男不會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輕易受到傷害,因為社會總會給他們改邪歸正的機會。 他們這些天生彎的就不一樣。 如果付出了全部,被拋棄的時候就會摔得很慘。 例如那天早晨,他聽見蘇宴說的話,僅僅是幾句話而已,徹底把他推入無情的深淵。 “蘇宴,你永遠不會與我們這類人產生共鳴的?!彼翁裣V饾u冷靜下來,“在你看來很小的一件事情上,対于我們這類人或許是地動山搖般的毀滅?!?/br> “蘇宴,我知道你可能真得像自己說的,不會嫌棄我?!?/br> “可是我已經被你傷害了,那幾句話切割得我已經面目全非,讓我在你心里不是完美的模樣?!?/br> “當然,你在我心里也沒有最初的完美?!?/br> “我覺得在某種意義上,其實就是一種錯過。錯過就錯過,不要后悔,不要去改變,我們之間還是可以簡單的聊天,簡單地吃飯,我也盡量不會躲避你,應該學著坦然面対你?!?/br> “但是......” 蘇宴聽著聽著,突然從凌亂的対話中找到一條巨大價值的線索,直接阻止了対方的剖析。 “恬恬,聽你的意思,”蘇宴的眼神濃烈極了,“你其實是不是喜歡我?” 宋恬希的表情可謂百轉千回,像被揭開了已經痊愈的疤痕,最終濕潤了眼眶,“我以后不敢了,真的?!?/br> “我見過你打的那個gay,叫齊楚的那個,他在病床上哭得可慘了?!?/br> “蘇宴,我好怕疼的,我們真的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你別硬往我們的世界里擠,我真的好怕疼的?!?/br> “你最終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接受不了男人的話,我會死的?!?/br> “有時候你們直男的一時嘗鮮,試試滋味,都是我承受不起的痛處?!?/br> 蘇宴擰了擰眉頭,“所以,你防患于未然,需要先把我踢出局是嗎?即使我說,我也喜歡你的,這樣也不行嗎?” 宋恬希搖搖頭,眼淚水汪汪地往脖頸里掉,哭得秀色可餐,拒絕的態度卻鐵石心腸。 看來我真的把他傷到了,嚇怕了。 蘇宴在與宋恬希坦誠這些話題前,也預測了対方會有的態度,大概也知道會遭受更艱難的挑戰。 但他的喜歡不是一種挑戰,而是確定肯定以及十分的必定。 他從不會把任何感情當作兒戲,也絕対不會一時興起,拿宋恬希作為練手的対象。 “恬恬,你別哭,”蘇宴幫他擦掉眼淚,像往常一樣悉心哄他,“這次你別亂動,只要留在原地就好,我來主動靠近你,你給我打分,合格了再決定是否繼續?!?/br> 吻了吻宋恬希的發尾,“唯獨別說拒絕的話,我也很怕疼的,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 將宋恬希送回宿舍,蘇宴照例騎在摩托車上,宿舍走廊的感應燈一路上升至六樓,最終照亮了整片夜幕。 蘇宴仰頭凝望了半晌,從運動服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錢夾子。 現在人早不適用錢夾了,他專門挑了一個皮質最柔軟的小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