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從結婚開始 第167節
可也是沒辦法的事嘛,誰讓時間緊迫。 那幾日天氣晴好?,日頭曬得?很,別說雨了,連一陣風都沒見過。 人人怨聲載道?,說今年夏天熱死人。都快入秋了,怎么還不?見降溫。 下午的時候卻奇跡般的開始下雪,下了好?幾個小時。 地面甚至都堆疊一層雪白的積雪了。 段柏庭外?出回來,司機平穩的開著車,他坐在后座,按開車窗,看一眼窗外?。 過于細小的雪,他伸出手接了一片。 很快,就在他溫熱且干燥的掌心化開。 他垂著眼,若有所思。 車子開停在門外?,段柏庭下車走了一段路。 院子里的燈開著,可家里卻一片漆黑。他抬腕看表,這個點,宋婉月一般都是在家的。 就算她不?在,覃姨也是在的。 怎么今天一個人也沒有。 他輸入密碼將門推開,正要抬手去開燈。 眼前卻一片驟亮。 長時間待在黑暗里的雙眼沒那么快適應光亮,段柏庭閉了閉眼,稍緩了一會才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纏滿氣球的屋子,地上堆著粉色的玫瑰花。 宋婉月拿著蛋糕,笑?容燦爛地朝他走來,口中還唱著生日歌。 可是屋子里雜物實在太多,又是禮物盒子,又是氣球,又是用來固定氣球的彩帶。 她沒看清路,不?小心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踉蹌蹌。 險些摔倒,還不?忘伸手去護手里的蛋糕。 好?在被段柏庭及時攔腰抱住。 她長舒一口氣,說著:“好?險好?險?!?/br> 段柏庭眼底浮現淡淡無奈:“走路看著些?!?/br> 他將她扶穩,蹲下身,解開纏繞在她腳上的彩帶。 而后才重新起身,看了眼她手里的蛋糕。 他猜想她應該是想做出一種油畫風,可無奈技術不?太過關。 便成了五顏六色的奶油糊在一起,有點像打翻了的調色盤。 避開了剛才那個尷尬的小插曲,宋婉月又重新唱起生日歌,蛋糕舉到他面前,笑?眼微彎:“祝我的庭庭,二十?七歲生日快樂?!?/br> 段柏庭沒有動?,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距離太近了,玄關燈光又過于明?亮了些。 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里的自己,在笑?,并且笑?的很燦爛。 見他沒有反應,她歪了歪頭,不?厭其煩的重復一遍:“祝我的庭庭二十?七歲生日快樂呀。雖然?之前的二十?六次沒能陪你一起過,但以后的每一年,我都會陪著你的?!?/br> 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眼尾和唇角的弧度,像是一把能夠刺穿人心臟的匕首。 他其實早沒了過生日的習慣。從很久之前開始,于他來說,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 可是今天,他的記憶好?像和多年前,整夜守著電話?的幼童重疊。 他渴望有人能在那天給他打一通電話?,哪怕只是簡單的說一句生日快樂,他都會很高?興。 可是電話?鈴聲從未響過,他也一直沒有等到。 段柏庭時常會想,或許這一切其實就是一場夢。是老天為了彌補他曾經缺失的那些愛,而給他造的一場夢。 夢總會醒,總有醒的那一天。 他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可難免會有奢望,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他是自負的,也是倨傲的。 可唯獨在失去宋婉月這件事情上,他沒有承擔后果的能力。 人體是靠骨骼支撐,宋婉月早已成為他體內,不?可缺失的一截骨骼了。 她關了燈,點上蠟燭,唱完生日歌,然?后催他許愿。 整間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那根蠟燭帶來的微弱光亮。 她的臉在那抹火光中若隱若現。 笑?嘻嘻地催促他:“記得?許愿宋婉月越來越好?看?!?/br> 蠟燭在他們二人中間,她能透過那抹燭光看清他的臉。 同樣的,他也能。 夜晚是安靜的,他始終不?為所動?,仿佛整間屋子里,只有宋婉月的時間是流動?的。 四周的一切都處在靜止當中。 這人怎么回事,一直不?吹蠟燭,是想等著它燒光嗎! 她不?滿的鼓了鼓腮,正要開口。 手里的蛋糕卻被移開,肩上忽地一沉。 是段柏庭靠在了上面,他似乎笑?了一下,很輕,呼吸好?似羽毛。 令她感?到有些瘙癢。 于是她縮了縮脖子。 可是下一秒,她又頓住不?動?了。仿佛被點了xue道?。 肩膀處,他靠著的地方,溫熱的濕潤感?傳來。 太過短暫了,轉瞬即逝,所以她質疑可以能是錯覺。 她的確有些不?知所措,眼淚她見得?多了。甚至于她自己,想哭隨時都能哭。 曾經還自詡天賦異稟,是當演員的好?料子。 可段柏庭不?同。 從前總覺得?他很冷血,好?像天生缺少淚腺一般。 她從未見過他哪怕流一滴眼淚。 宋婉月回了神,伸手拍撫著他的脊背:“怎么哭了呀?!?/br> 他笑?了笑?,低下頭,聲音很輕:“哭了嗎?!?/br> 宋婉月不?太確定:“好?像哭了?!?/br> 他喉間又發出一陣低沉的笑?,從她肩上離開,眼底早無異常。 宋婉月恍惚了一下,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對啊,段柏庭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哭。 他按照她的要求許了愿,吹了蠟燭。 宋婉月問他:“是許我越來越漂亮嗎?” 他搖搖頭,拿著西點刀,看著面前的蛋糕有些無從下手。 宋婉月輕輕哼了一聲,故作嬌嗔。 蛋糕已經開始有些融化了,五顏六色的奶油混雜在一起,更加凌亂。 他干脆隨意切下一塊,端給她。 她迫不?及待嘗了口自己做的蛋糕,味道?還不?錯。 那天晚上,他們什么也沒做,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露臺,吹著夜風,看著外?面的夜景。 宋婉月說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在那方面有些惡趣味,宋婉月從前害羞,不?肯。 可是今天,她說:“怎么都可以?!?/br> 他卻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陪我坐一會兒吧?!?/br> 她愣住,然?后不?可置信的眨眼:“就.....坐一會兒?” 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可能是做一會兒,不?是坐一會。 畢竟發音都一樣。 他笑?了笑?:“嗯,坐一會兒?!?/br> 然?后牽著她去了二樓露臺。 宋婉月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氣氛正好?的夜晚,段柏庭居然?會和她玩純愛。 不?過偶爾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宋婉月坐在他身旁,頭靠在他肩上,遠處是一大?片湖泊。 想起剛嫁過來的時候,她還以靠水不?吉利為由,不?肯住在這里。 實則是不?想和他住在一起。 當時段柏庭是個什么反應?她認真回想。 想起來了,他什么也沒說,隨她去了。 那會覺得?他可真冷漠,她對他的抵觸都那么明?顯了,他卻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