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對象是前男友上司 第110節
楚瀨搖頭,“不難受,但很難形容這種……感覺?!?/br> 他沉默了半天,手指蹭了蹭岑蔚的睫毛,“反正很幸福?!?/br> 岑蔚在昏暗的燈下看了看楚瀨的臉,發現他臉上的紅更明顯了,他說:“都涂了藥看上去還是很紅?!?/br> 楚瀨想到岑蔚叫過來的律師,說:“這件事還是不要讓長輩知道吧?” 岑蔚點頭:“我會處理好的?!?/br> 他又抱住楚瀨,兩個人幼稚地在大床滾了一個來回,楚瀨忍不住笑了,岑蔚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br> 他倆做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不說話,也沒空說話,對楚瀨來說很花力氣,對岑蔚來說行動傳達感情。 楚瀨在他耳邊說:“我也害怕?!?/br> 岑蔚:“你看上去比我冷靜多了?!?/br> 現在不用楚瀨引導,岑蔚都能找到讓楚瀨最滿意的擁抱力度,“怕我沒有你了?!?/br> 楚瀨摸著岑蔚的頭發,他嗯了一聲:“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我沒你不行?!?/br> “以前我覺得這種話好假,”被子都卷了好幾下,兩個人仿佛是纏在一起兩根藤蔓,沒人知道私底下的岑蔚比小狗還粘人,楚瀨說:“我想怎么可能呢,小時候我覺得沒爸爸mama我就活不下去了?!?/br> “后來我還是可以一個人,晚上九點以后的超市很多東西半價,周六的甜品店還能兌換積分,每個月的二十號買第二杯草莓奶昔可以便宜五塊錢……” 他的聲音鉆進岑蔚的耳里,可以讓岑蔚窺見這么多年楚瀨的生活方式。 他精打細算,也會給自己獎勵,是兩點一線生活突然轉換場景到酒館執著真相的瞬間,也是直播游戲介紹的時候說自己叫laic的淺淺愉悅。 楚瀨一個人的確可以生活得很好,但凡他沒有用力擁抱愛好。 只是這個愛好,恰恰說明了他的「很好」,還有對愛的渴望。 楚瀨:“那個時候我想要是沈權章真的要捅死我,我最遺憾的事就是……” “沒和你去旅行?!?/br> 外面下著小雨,寂夜里雨聲和楚瀨的聲音一起入耳,“岑蔚,才發現我那么期待和你蜜月旅行?!?/br> “應該很幸福吧,我爸以前說等我中考考完帶我出去玩的?!?/br> “我期待好久好久,就沒有然后了?!?/br> 岑蔚:“所以我們相遇了,明天也要出發了?!?/br> 楚瀨嗯了一聲,“你安排行程可以嗎,我真的不想做攻略了?!?/br> 岑蔚笑著問:“不怕我安排的行程不符合你的喜好嗎?” 懷里的人像是嵌在他身上的,楚瀨微微搖頭:“你那么大我都吃進去了,還怕行程不滿意嗎?” 這句話很有歧義,岑蔚百分百斷定楚瀨是故意的,他揶揄地問:“怎么說?” 楚瀨:“我不多說?!?/br> 岑蔚:“我們瀨瀨很厲害?!?/br> 楚瀨感覺他分明是夸小孩,“是,我要睡了?!?/br> 岑蔚的親吻印在他的額頭。 “晚安?!?/br> 第二天他們傍晚抵達城市,岑建蓀已經體檢完成,手術時間還沒定,醫生還在開會。 楚瀨和岑蔚到病房看岑建蓀,大家都注意到了楚瀨右臉的紅印。 宣蓉青欲言又止,沒好意思說。 紅奶奶笑瞇瞇的看著兩個人,岑建蓀看向岑蔚,岑蔚咳了一聲,正想解釋,楚瀨摸著臉說:“沒什么,昨天被蟲子咬了,我覺得很癢搓的?!?/br> 可惜這種話沒人相信,雖然過了春節但天氣還很冷,這個季節哪來的蟲子。 岑家人對家里的衛生也很滿意。 岑建蓀:“我也不多說了,你們年輕,胡鬧點也沒什么?!?/br> 紅奶奶:“還要蜜月旅行呢,真好?!?/br> 宣蓉青:“我要不要叫人送點湯給你們補補?” 她說的是你們,實際上是看著楚瀨。 楚瀨微微偏頭,看向岑蔚,岑蔚居然還點頭:“瀨瀨是要補補?!?/br> 這種時候的尊嚴似乎特別重要,楚瀨踩了岑蔚一腳,對宣蓉青說:“我不用?!?/br> 他喊了宣蓉青一聲mama,“阿蔚說他有點累?!?/br> 岑建蓀終于抓到了可以挑刺的地方:“才三十就累了?你爺爺我三十的時候還能舉起一百多年的樹干上樓呢,現在的年輕人……” 老頭不放過任何一個吹噓自己的機會,岑蔚抽了抽嘴角,“您怎么不說您能舉鼎?!?/br> 一只手打著吊針的老頭非要舉起另一只手秀肌rou,被紅奶奶摁住罵了一頓:“多大歲數了還攀比心理這么嚴重,等做完手術你再練去啊,還能去跳廣場舞找第二春呢?!?/br> 岑建蓀反應很快:“什么第二春,我就喜歡我們春紅?!?/br> 岑蔚轉頭對楚瀨說:“我也是?!?/br> 楚瀨低聲說:“我又不叫春紅?!?/br> 岑蔚重復了一遍:“我就喜歡我們瀨瀨?!?/br> 說完被楚瀨推開了。 等他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徹底黑了,楚瀨第一次出國,看什么都新鮮,岑蔚明顯感覺到他的雀躍。 岑蔚問:“那你要發朋友圈嗎?” 楚瀨就算更新微博也不更新朋友圈,前段時間岑蔚才知道他居然把朋友圈入口關了。 比起岑蔚的工作生活一體賬號,楚瀨的自由度更高,岑蔚還挺羨慕。 楚瀨:“好啊?!?/br> 岑蔚剛想說我幫你拍,就被楚瀨拉了過去,對方從背包里拿出宣蓉青送給他的拍立得,“我們一起?!?/br> 他的學生時代總是為了以后奔波,自己也沒什么留痕的想法。 反而是柳淵的相冊會有楚瀨的身影,岑蔚問過柳淵,對方干脆給他打包一起發過來了。 宿舍生活的楚瀨看上去比現在還青澀,只是對方很少有笑著的時候,年紀輕輕就活成了一座兜滿風雪的雕像。 現在雕像上的雪融化了,有人打碎堅硬的外殼,珍愛地把里面的人摟進懷里。 背后是整點敲響的教堂鐘聲,夜晚的雙層巴士泠泠而過,鴿子都去睡覺了,街頭樂隊彈唱著音樂大師的經典曲目。 楚瀨喊三二一,有人卻趁著最后一秒吻他的臉頰。 有人路過吹了一聲口哨,楚瀨捏著拍立得相紙揮了揮。 岑蔚拿出一支筆在相片后面簽名,楚瀨看著他說:“你怎么經驗這么豐富?” 岑蔚把筆遞給他,說:“因為提前做過攻略?!?/br> 他的學生時代在這座城市度過,只是形單影只,宛如廢棄后掉漆的紅色電話亭,會隨著時間流逝繼續孑然一身。 但命運的鐘聲敲過,飛鳥振翅,港口渡船靠岸。 他和楚瀨不期而遇,為的就是在這個時候,等對方簽完名后,在兩個人的名字中間—— 畫上一顆漆筆愛心。 第69章 岑建蓀的手術很順利,一家人等他醒來的時候,岑蔚被紅奶奶單獨叫走了。 楚瀨有點詫異,看了過去,坐在他面前的宣蓉青還在翻看楚瀨買的畫冊。 宣蓉青本身就做插花藝術的,在業內很有名,這個城市是岑蔚留學過的城市,她也來過。 女人看著畫冊,一邊說:“不用擔心,奶奶是有點事想和他聊聊?!?/br> “阿蔚是怕你看見他被教訓得灰頭土臉的樣子?!?/br> 楚瀨不太明白,“是出什么事了么?” 宣蓉青沖他眨了眨眼:“應該是爺爺的事?!?/br> 楚瀨點頭,他們坐在醫院的咖啡廳,窗外是草坪,看上去打理得很好,再遠一點還能外面的民居。 這個城市的二月是淡季,街頭也不會擁擠,楚瀨很是放松,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松弛。 宣蓉青說:“去過店里了么?” 楚瀨:“什么?” 他換了一副眼鏡,是岑蔚給他挑的。 第二天就要登機,楚瀨根本來不及配框架的眼鏡,是落地后找了家店做的。 岑蔚研究生在這邊念的,他的學生時代似乎也沒比工作好到哪里去,創業貫穿全程,楚瀨都可以想象到對方在街上走路的狀態。 現在青年戴著銀質的框架眼鏡,樣式和從前的也不太一樣,乍看有悖于楚瀨干凈的氣質,再看卻很契合。 鍍銀花的邊讓人的注意力更容易落在他的五官,仿佛鏡片下那雙眼能讓人回味無窮。 實際上岑蔚挑完就后悔了,這邊的工期要幾天,這兩天楚瀨都戴著隱形。 他氣質安寧,就算坐在公園長椅也讓岑蔚怦然心動。 家里人更是對楚瀨的新眼鏡贊不絕口,現在宣蓉青看楚瀨抬眼,越發覺得這孩子越看越耐看,“阿蔚在海外做的品牌門店?!?/br> 岑氏傘業在海外走的高奢路線,經常和大牌合作,等品牌穩定后岑蔚就回國內研發新產品了,這邊都有穩定的團隊運營,門店不算很多,因為這邊是他留學的城市,恰好有這么一家。 楚瀨搖頭:“本來打算去的,但不是爺爺做手術么?” 他也很喜歡岑建蓀:“爺爺能手術成功太好了?!?/br> 宣蓉青面前的熱飲還冒著熱氣,和宣蓉青一起的楚瀨不敢喝冷飲,就讓岑蔚點,等著家長走了換過來。 “奶奶也很不希望他放棄治療,”宣蓉青頓了頓,問了一句:“你當初和阿蔚結婚,是有考慮過爺爺的狀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