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對象是前男友上司 第84節
奶奶問:“瀨瀨還沒睡醒???” 岑蔚:“吃過早飯了,又去睡覺了?!?/br> 他欲蓋彌彰地補了一句:“他本來就比較喜歡睡覺?!?/br> 老太太秒懂,笑了一聲:“你別老欺負人家,都在一起了,要對人家好的?!?/br> 岑蔚:“我會的?!?/br> 楚瀨睡得很香,夢都是美夢,還夢到了父親。 他小時候父親就喜歡帶他一起玩木頭,木匠本來就是手藝人,比不得做生意的大老板。 虞芮美嫁給楚爸爸,也是自由戀愛,結婚后一起奮斗賺錢,日子過得也還可以,只是不希望兒子也跟父親一樣做木匠。 這行本來就磕磕碰碰的,小時候楚瀨那拿起鋸子虞芮美就要尖叫,生怕楚瀨受傷,又坐在一邊的男人臭罵一頓,說怎么可以讓剛會走路的小孩玩這么危險的東西。 楚爸爸笑著說:“他喜歡,我會看著的?!?/br> 父親的工作就是做一些定制的家具,偶爾出工就要好多天,楚瀨也曾經跟著父親去家裝,看屋子填滿的衣柜。 木雕是楚爸爸的業余愛好,現在楚瀨房間的窗臺上還有一排木雕小動物,都是父親做的。 比起虞芮美希望楚瀨成績拔尖考上名牌大學回來找個穩定工作,父親只會問楚瀨喜不喜歡。 楚瀨都忘了自己有沒有說過喜歡。 大概是虞芮美強調了很多遍光靠喜歡是吃不起飯的,父親也沒多說什么,父子倆的周末就是楚瀨坐在男人邊上看對方做木雕。 楚瀨偶爾也做,從粗糙到成品,他甚至喜歡給竹子雕花,竹筒成為筷子筒,虞芮美其實很喜歡,又要叮囑楚瀨別受傷了。 父親死后家里沒了占大頭的收入來源,楚瀨也失去了那樣的時光,他封存了所有工具,送柳淵木雕楊柳的時候都沒打開,用的是新工具。 雜物間存放的東西太過特別,他默許岑蔚打開,就像默許岑蔚和他的關系更加深入。 不僅是身體關系,更是他以前壓箱底的未來期待感,希望這個人和他的感情能再長一點。 岑蔚工作室的廠房也有木工師傅,他在雜物間看到一些小型木雕都很精致,根本不亞于他為了手工傘重金聘請的師父。 這行不可能走量,走的都是品牌效應,岑蔚改革的計劃持續推進,一直希望能把祖輩的心血延續下去。 這些木雕背后都有刻字,有些是楚瀨父親做的,有些是楚瀨本人做的。 楚爸爸是方方正正的署名刻字,楚瀨的懶從小就表現得淋漓盡致,他用的拼音,估計是覺得自己的名字也不好刻字。 岑蔚又想到之前柳淵說的禮物,看楚瀨的雜物間明顯是把很多過去都封存了進去,搞不好連沈權章都不知道楚瀨會干這個。 柳淵卻獲得了一份獨一無二的手工禮物,這怎么能讓岑蔚不嫉妒。 他掃描了幾張照片,等楚瀨醒來的時間岑蔚試了試復刻楚爸爸的作品,但他技術不到家,手工傘也沒有很復雜的雕刻程序,所以失敗了。 昨天加班的負責人又給他發了郵件,岑蔚也沒走,干脆就在這邊處理起工作。 楚瀨又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傍晚了。 昨天大雪今天放晴,對門的炒菜香都傳了進來,楚瀨拉開門去洗臉,看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岑蔚。 茶幾還放著一個歪七扭八的東西,楚瀨問:“你干了什么?” 岑蔚的手還貼著創可貼,懊惱地說:“學習失敗,希望楚老師有空能教教我?!?/br> 室內也很冷,楚瀨換了件厚重的外套,走過去看了看岑蔚的手,又看了他一天的杰作。 楚瀨看了好半天,問:“這是什么動物?” 岑蔚:“是人?!?/br> 楚瀨沉默了,岑蔚別過臉,“我好沒用是不是?” 他這樣的人說這種話效果很強,加上也裹著厚外套,挫敗得顯而易見,楚瀨捧起他的臉說:“你第一次做當然不可能完美的?!?/br> 岑蔚:“你也是這么覺得嗎?” 他頓了頓:“說舒服是騙我的?” 他話題轉得太快,還伸手把人帶到了懷里,楚瀨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么,又有點想笑:“這么在意?” 岑蔚點頭:“當然在意?!?/br> 楚瀨:“真的,我沒那么好的演技?!?/br>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現在說話還難受,怪你?!?/br> 岑蔚伸手撫摸他的喉結,楚瀨也隨便他摸,順便趴在岑蔚懷里閉上眼聽對方的心跳聲。 心跳聲的主人問:“我可以要一個比柳淵的木雕更好看的禮物嗎?” 岑蔚又欲蓋彌彰地強調:“這不是攀比?!?/br> 他聲音低沉,說話的時候胸腔震動,這句欲蓋彌彰的找補實在好笑,楚瀨沒忍住笑出了聲。 岑蔚再次強調:“我就是……” 從小家境優渥基本也算要什么有什么岑先生第一次討東西,實在沒什么天賦,反而讓懷里的人悶笑出聲。 楚瀨:“你就是嫉妒?!?/br> 岑蔚:“我不是?!?/br> 他雖然跟著岑建蓀也做過木傘,只是雕刻裝飾方面學藝不精,完全沒有爺爺經驗豐富。 隔了幾秒,岑蔚放棄掙扎,點頭道:“好吧,我就是?!?/br> 楚瀨:“你都沒見過柳淵木雕的成品吧?” 岑蔚:“我看他朋友圈了?!?/br> 楚瀨抱著他的腰,整個人跟小孩一樣埋在對方懷里,逼得岑蔚不得不倒在沙發上,楚瀨問:“什么時候加的微信?” 岑蔚:“前幾天,打聽點事?!?/br> 楚瀨:“不能和我打聽嗎?” 岑蔚:“怎么好當面刺探呢,他和我炫耀了你送的禮物,就差問我有沒有了?!?/br> 沙發不大,也很有年頭,如果不是罩布照著,沙發就顯得特別難看,皮都掉得零零碎,全是歲月流逝的片片痕跡。 岑蔚嘆了口氣:“你這位朋友就是在和我炫耀?!?/br> 他抱著楚瀨,下巴也蹭了蹭對方的頭發,有點像告狀,楚瀨笑了一聲:“柳淵是我的好朋友?!?/br> 岑蔚:“你大學之前呢?” 楚瀨閉上了眼,聽著岑蔚的心跳聲說話,“朋友嗎?我沒朋友?!?/br> “我喜歡一個人待著?!?/br> 岑蔚噢了一聲:“所以他那么得意是有理由的?!?/br> “柳淵性格實在太熱絡了,”楚瀨想到大學的時候分宿舍,“他對我太好了,我節假日也都在學校,他總要打包好吃的給我?!?/br> 岑蔚笑著問:“所以對你主動一點你就難以抵擋是么?” 他想到沈權章,又想到柳淵說的楚瀨在追他的人里挑了個不太出挑的。 心想楚瀨分明是太過心軟,實際上不太會拒絕人,沈權章就勝在長得普通了,這居然也能被選上? 楚瀨反駁:“當然不是,吃人嘴短?!?/br> “所以感情也不分先來后到,還是要看……” 他又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憋出了一句天意。 岑蔚:“你看起來不太相信這些?!?/br> 外面天都快黑了,楚瀨最喜歡這種時間,天色將暗未暗,是小時候要回家吃完飯的時候,爸爸不忙的話會接他放學。 父母輪流做飯,偶爾路過魚攤買一條魚,虞芮美一邊嫌棄做魚麻煩一邊又去準備腌料,楚瀨坐在房間寫作業,其實作業本下藏著漫畫,聽到開門聲迅速藏好。 如果開門的是爸爸的話被發現也沒關系,是mama的還要解釋一下再不看完租書店要多扣一塊錢。 柳淵和楚瀨偶爾聊天提到從前,說還是長大好,起碼自己賺錢自己花,問爸媽要錢太痛苦了。 楚瀨還是喜歡小時候,父母都在,有一個家而不是冷冰冰房子。 現在他靠在和他變成另一種身份的男人身上,窗外是漸晚的天色,但對面屋頂的雪還沒化,還是有點亮堂。 楚瀨的手被岑蔚拉起,十指緊扣成了一個無聊項目,扣緊、松手再扣扣緊。 有點像岑蔚進入楚瀨深處的節奏,慢是磋磨,快是侵吞,楚瀨拍了拍他的手說:“那還是相信的,我還要在游戲里每天抽今日運勢?!?/br> 岑蔚嗯了一聲,低沉的尾音拖得有點長,帶著幾分繾綣,“那你今日的運勢呢?” 楚瀨突然坐起:“你提醒我了,我不能斷簽?!?/br> 岑蔚哭笑不得,發現自己討點老婆的親手木雕沒討到,反而提醒楚瀨要玩游戲。 剛才還喊難受的人仿佛已經好了,決定回家走出門還在看手機。 早上岑蔚見過的老人家拉著自行車路過,看見楚瀨和他打了聲招呼。岑蔚站在一邊,看楚瀨不太熟練地寒暄,老太太聊天能從的楚瀨爸爸聊到他已經組成新家庭的mama,最后目光落在岑蔚身上,再次感慨:“一晃眼你都結婚了,這孩子真俊俏?!?/br> 楚瀨嗯了一聲,手從背后扯了扯岑蔚的外套,示意他趕緊走。 最后還是岑蔚迅速和老太太告別,牽走了楚瀨,坐上車的時候楚瀨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報了幾個數字。 岑蔚:“什么?” 楚瀨:“家里的密碼,剛才忘記讓你錄指紋了,下次吧?!?/br> 岑蔚聽著車載音樂,微微點了點頭。 楚瀨余光里的男人下頜線緊繃,好像有點不高興。他想到岑蔚之前的要求,目光落到對方開車的時候很明顯的左手食指的創可貼。 他說:“你想要什么樣的?” 岑蔚:“什么?” 楚瀨:“木雕?!?/br> “我先聲明我很久沒做了,”他打了個補丁,“跟我爸比我做的都不好看,送給柳淵的是超常發揮?!?/br> 岑蔚點點頭,“不能為我超常發揮一次么?” 楚瀨很是篤定:“不能,這個說不定的?!?/br> 他實在是坦誠,要他說情話都很困難,岑蔚:“什么都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