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對象是前男友上司 第50節
岑蔚:“在車上?!?/br> 他笑著說:“賣傘的也不可能預知天氣吧?!?/br> 楚瀨好奇地問了句:“那你會希望天天下雨嗎?” 這個問題有點幼稚,岑蔚笑了笑:“可能我太爺爺會希望,那時候他就是在街邊賣油紙傘的?!?/br> 這個話題難免拐到岑蔚的工作,新工作室產品的推進,木材的選購,還有公司的制傘工坊。 這些都是楚瀨生活之外的東西,很是新鮮。 他也無所謂岑蔚試探后落在他肩頭的手,還有自己幾乎嵌入對方懷抱的姿勢。 山路修得平整,下山也不會很難走。 他們走得很慢,看蒼山煙雨,這樣的時刻有種難言的親密感,好像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 懷里的小狗都睡著了。 岑蔚想了想,說:“你如果想看,可以改天到工作室看看工藝流程?!?/br> 楚瀨問:“在公司里嗎?” 岑蔚搖頭,“在城郊?!?/br> 楚瀨瞥了一眼岑蔚撐傘的手,驟然想到對方指尖嵌入指縫的觸感,又想到和對方的親吻,迅速地移開了目光。 岑蔚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說:“對不起,可能會耽……” 楚瀨卻搖了搖頭,他停了下來。 已經到了山腳,再遠一點就是景區的停車場,這個時候路邊也有一些撐傘的人路過。 雨聲砸在傘面,不同材質傘布搜集的雨聲也不一樣。 此刻雨的質感有點沙沙的,宛如咽了一口干面包,滾動喉結,想要消解這種口干舌燥。 楚瀨看了岑蔚幾眼,又低下頭,他抱著狗,指縫都是狗狗毛發,他很久沒有這種緊張感了。 上次……好像還是查高考成績。 他喊了一聲:“岑蔚?!?/br> 沒叫岑先生,也不是阿蔚,更不是老公。 岑蔚嗯了一聲。 楚瀨:“我覺得我們……” 他還是很猶豫,和岑蔚同居沒多久,就算之前也有周末留宿的經歷,楚瀨也沒辦法判斷這到底是不是荷爾蒙和他的怪癖導致的空虛作祟。 或許他們只是被「協議婚姻」套住,籠了一層「我們不一樣」的氛圍,所以曖昧,所以心動。 楚瀨不想忘記他們領證的初衷,卻也沒辦法忽略此刻自己產生的懊惱。 是平靜被打破,登上渡船,畏懼風浪的開始,如果可以,他希望心動也有風險評估。 “我們……” 楚瀨抿了抿嘴,岑蔚耐心地聽,沒人知道他的心幾乎要與雨聲同頻。 他們早就不對勁了。 楚瀨閉了閉眼,說:“我們是不是要適可而止?” 他說完抬眼,大膽地和岑蔚對視,認真地說:“我怕變數?!?/br> 岑蔚有點失望,卻也沒有意外。 這才是楚瀨,他有自己的舒適圈,即便岑蔚感覺到了對方的情不自禁,也能理解楚瀨的害怕。 他只是怕受傷而已,證明了現在的岑蔚并沒辦法給楚瀨需要的安全感。 岑蔚嗯了一聲,手握緊了傘柄,很是用力,“那接下來要分床睡嗎?” 楚瀨詫異地抬眼,男人卻沒看他,目光落在小狗上,想到沈權章自稱的「爸爸」。 那瞬間卷起的嫉妒幾乎要把岑蔚的理智掀翻,他從沒如此深刻地體會到這樣的斤斤計較。 在乎稱呼、身份、和所有權。 但他的名分是假的,伴侶是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 那昨晚彼此呼吸交纏的時候,楚瀨會有一瞬想過和我的以后嗎? 楚瀨思考了幾秒,嗯了一聲:“那我再買一張床,還好公寓有隔間?!?/br> 雨越下越大,打濕了他們的鞋面和褲腳。 岑蔚低低喊了一聲楚瀨的名字,楚瀨看他,問:“還有別的提議嗎?” 岑蔚握著傘柄的手更是用力,他問:“我可以吻你嗎?” 他補充了一句:“我想再確認一下,如果很冒……” 楚瀨看了看懷里的小狗,像是對岑蔚這種話沒什么驚訝。 他輕輕嗯了一聲,說:“去車上親?!?/br> “這里……不方便?!?/br> 第35章 楚瀨都忘了上次自己這么疾步走是什么時候了。 潯溪兩岸都是山,景區開發得很成熟,也仍然保持著自然原本的風貌,山道修得也不會崎嶇。 岑蔚攬著他,兩個人都走得很快,明明停車場近在咫尺,卻好像被風雨催得延長了距離。 懷里的小狗都被顛簸醒了,上車的時候茫然地趴在后座。 車是宣蓉青讓人停在這邊方便他倆開走的,她也知道楚瀨和岑蔚一樣都不喜歡拍照,本來什么都要從簡的兩人簡直是被她軟磨硬泡妥協辦婚禮的。 長輩見好就收,這方面安排得很是周到。 門一關上,兩個分開上車的人就吻到了一起。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停車場的車不算多。 岑蔚的車停在最前面,車窗都被大雨模糊,根本辨別不出前面的景色。 楚瀨這才發現昨晚的吻不過是小意思,這次的親吻是純粹的長驅直入,即便沒有擁抱,也足夠楚瀨再次體驗昨天的窒息感。 昨天引導岑蔚親吻的楚瀨,不過一個晚上,岑蔚進步神速,大手摁住他的后腦勺,逼得楚瀨的手不得不放在岑蔚的胸膛,親得車廂內都是交纏后的急促呼吸聲。 剛才的提議兩個人都采納了。 誰都知道這個吻的性質宛如剎車,又像是死囚被斬首前最后一口飯。 直到系上安全帶,兩個人仍然沒說過一句話,岑蔚體溫攀升,努力平復急促的心跳,沉默地盯著前方。 楚瀨的心跳很快,他甚至渾身酸軟酥麻,唇上還殘留著被吮過觸感,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不再傾盆,岑蔚開出了停車場,說:“去電玩城嗎?” 他的聲音本來就低沉,被吻開后仿佛更有磁性。 楚瀨搖頭:“回家吧,我們該收拾一下了?!?/br> 他沒看岑蔚,只是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色,仿佛剛才親吻熱烈不是他本人,他抽離得比誰都要快。 如果不是楚瀨臉上還有未褪去的薄紅,都要讓人懷疑剛才的親吻是一場幻覺。 岑蔚說了一聲好,打開了車載音樂。 楚瀨問:“能聽我的歌單嗎?” 岑蔚嗯了一聲,他也沒看去楚瀨,目視前方,對兩岸青山目不斜視。 楚瀨點開自己工作用的歌單,第一首就是仿佛自帶線香的清心咒,聽得岑蔚抽了抽嘴角。 當事人卻好像走出來很快,一邊問:“介意嗎?” 岑蔚搖頭:“你愛好真特別?!?/br> 楚瀨笑了一聲,說話的時候他仍然感覺舌尖發麻,他強忍住這種陌生的悸動,若無其事地說:“上班聽,偶爾方案改來改去真的很容易生氣?!?/br> 他看上去實在跟「生氣」不太沾邊,轉彎的時候岑蔚還是沒忍住瞥了一眼楚瀨。 青年完全是靠在窗上的,只留給岑蔚一個后腦勺,所以聲音也有點悶。 可是因為這樣一個姿勢,只是一瞥,就足夠岑蔚看到他通紅的脖子。 岑蔚握緊了方向盤,仍然急速的心跳卻沒辦法牽動他的面部表情,他看上去也沒什么特別的神情。 他想了想說:“那我應該就是讓人很討厭的人了?!?/br> 楚瀨沒轉頭,他捏著自己的袖口,問:“這怎么說?” 他想到碰見沈權章的時候,隔壁站著的年長男人對岑蔚的態度,“你的職員看上去很尊重你?!?/br> 岑蔚:“都是工作,我幾乎每周一開會都會請他總結?!?/br> 他說得面不改色,不知道為什么楚瀨想到了老師上課點名,一時間感同身受:“那是挺討厭的?!?/br> 岑蔚問:“你每周開會多嗎?” 楚瀨:“一次周會一次小組的,半年前負責大組的上司升職了,組長變成大組長,我就成了組長,但沒漲薪?!?/br> 他干什么都嫌麻煩,這個時候口氣也拖得有點長,像是抱怨:“開會的時候還能開小差,自己變成開組會的,就不能了?!?/br> 楚瀨的聲音本來很好聽,如果說他的顏值不算上乘,那聲音會讓他增色不少。 但他又不怎么喜歡主動和人說話,在此刻封閉的空間里,只是聊工作都顯得私密。 他們一但停下來,氣氛好像就會曖昧。 清心咒單曲循環,車開出六公里外,雨停了,從郊外到城區,周六也堵車。 岑蔚說:“你也不用搬到那個雜物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