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人魚老婆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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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這邏輯鏈,他甚至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關于這件事,暫按下不表。 在狄諾科大腦運轉,想著要提升司君好感度的時候,后者也在著重思考著如何有效地抹去自己在狄諾科記憶中的痕跡。 恨只恨精神力cao控這方面沒有抹除記憶這一項。 從一個不盡職的書迷角度出發,他不大相信狄諾科表現出來的善意。他記得作者筆下的這位反派人物,最擅長的就是利用種族的親和力,以及那和善卻平易近人的溫和氣質來誘騙身邊所有人。 這種設定,遠距離看,挺酷的。 但近距離接觸……司君偷偷瞥了他一眼,瞬間就明白為什么狄諾科前期能把那么多人騙得團團轉了。 他現在瞧著對方這副謙和有禮的模樣,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司君的沉默在狄諾科看來,還是驚懼的表現。 他也能理解,畢竟昨天晚上…他確實沒剎住手。 狄諾科沒有等到回應,便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司君則琢磨要不要趁機逃跑。 然而狄諾科對他用了同學的稱謂,這就算把他知道自己同樣也是圣學院學徒這事兒給挑明了。 可能是黑龍失控,在校門差點襲擊他的那一次,狄諾科就記住了他的臉。 ……真是不幸啊。 他默默拿起斗篷,想重新披回身上??墒嵌放癖趁孢€有水,昨天又悶了一個晚上,這個味道真是…不言而喻。 司君低下頭把鼻子湊到斗篷那聞了聞,感覺自己中了當頭一棒,非常的刺激。 在他思索著如何拯救這條斗篷的時候,狄諾科回來了。 優雅的精靈已然褪去斗篷。但他身上的衣服還帶著些褶皺,顯然是之前那一套,還來不及換掉。 這會兒他走下樓,走到離司君大概還有一米五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而后半蹲下身,在他站著的位置放了一些東西。 司君側過腦袋去看,就瞧見地上平整地放置著一套干凈白底淺綠邊的衣物。 應該是狄諾科自己,材料和款式都跟他平日里穿得差不多。 他放下衣服,沒有試圖勾引司君回話,而是非常耐心地勸哄他:“這套衣服是新訂的,我沒穿過,可以暫時換下你身上那套濕衣服?!?/br> 沉默一下,他抬首將視線投放向上,又低頭重新看回司君。這套動作很明顯是知道司君在看著自己,故意作出個樣子來。 也是為了讓司君知道他接下來說話的重心歸注于誰。 “我的傀儡奴仆巴布做了兩人份的早餐,有綿羊蛋和尼爾菜,還有幾塊奶油酥餅?!钡抑Z科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到一樓來?!?/br> 說話真是有技巧。 司君心中暗道。 狄諾科這番話,看似是邀請他上樓吃早餐。實際卻是拐彎抹角地告訴他,樓上那個小矮人只是他的傀儡奴仆。目前為止,只有狄諾科一個人知道他是人魚的事兒。 實話實說,就算司君知道狄諾科是有意為之的話術,也確實被安撫到了。 知道的人越少,他的生存空間就越大。 狄諾科說完話轉身又離開了地下室,刻意地給司君再騰出一個私人空間,方便他思考,也方便他換下衣服。 司君看了看自己味道絕倫的衣服,又看了看那套干凈的衣裳,果斷放下前者。 他可沒那么軸。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他和反派boss已經有了交集,接下來的事兒,不是他一昧地逃避就能解決的。 而且狄諾科這種人,他躲避的越明顯,對方就越注意他。有可能還會追根究底,把他的生活各個細節都摸得一干二凈。 像那些霸總小說似的,總得一句就是:很好人魚,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司君光是腦補都覺得腦闊子突突的跳。 目前來看,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且他知道狄諾科是哨兵,知道自己有能力制約對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相當是偷偷攥了對方一個把柄。 如果狄諾科真的有把自己剝皮拆骨做裝備的想法,那到時候他也不會客氣的。 死都要死了,誰還在乎世界會不會因為boss死亡而崩壞??! 胡思亂想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少年很快就換好了衣服。 不過……精靈先生兩米出頭的個子,對司君而言不是那么友好。 具體表現在少年穿上衣服,抻了半天也沒能把手腳從衣服褲子里扒拉出來。 他頗為無奈地走上幾階樓梯,坐在較高處利用樓梯高低來落差拉扯褲腿。然后再專心致志地卷起褲腿和衣袖,調整成合適自己的長短。 收拾好自己,司君把斗篷掛在樓梯扶手上晾干,打起精神邁步上樓,勇敢追逐他心愛的綿羊蛋。 狄諾科這只精靈在某些方面真的有些讓人無法理解的固執。 譬如他刻在骨子里,無法拋開的紳士禮儀。 司君從地下室樓梯冒出個頭,看見他坐在餐桌那邊耐心地等待自己入座,面前食物一口未動的模樣就忍不住碎碎念。 能不能刻點好東西,別什么亂七八糟都往骨子里刻,累不累啊。 在司君入座之后,那位非要保持著禮節的精靈先生這才動起刀叉。 狄諾科是那種老式貴族的做派,就算是非常簡易的一頓早餐,他也要吃得優雅。 兩人無言用餐,雖然不說話,但氣氛卻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和諧,倒沒什么尷尬的。 隨后用完餐,二人同時放下刀叉,司君才終于開口,跟狄諾科說了第一句話。 他說:“謝謝你的款待,東西很好吃?!?/br> 感覺到小人魚沒那么怕他,狄諾科臉上不自覺揚起微笑。 他搖了搖頭,道:“這一切都太倉促了,是我照顧不周。如果可以,希望下一次,我能有機會請你用一份精致的餐點?!?/br> 這就不用了吧。 司君默默念叨,不大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狄諾科得到了沉默的拒絕,仍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和紳士禮節。他直視著司君的雙眸,直說道:“昨天夜里我受阿比諾校長之托……” “我不想聽?!彼揪驍嗔怂氖┓?。 知道太多會被嘎的,他得規避基本風險。 但聽到他以阿比諾校長的名義出去辦事,司君就知道這貨應該是斷定了他身為人魚不敢跟別人有過多的接觸,故意拉出校長,一個離他十萬八千里遠的大人物來當擋箭牌。 行,不愧是你,反派先生。 不知自己被狠狠地夸贊了一番的反派先生因少年一句話閉上了嘴。他覺察到了少年有話要說,便停在原地,耐心等候對方開口。 靜默片刻以后,司君果然道:“不管怎么說,昨天晚上,我也算有幫你的忙?!?/br> 司君自己知道他幫得忙多了去了,但他不太敢直接點名,就擔心狄諾科知道他有這份安撫躁動的能力,又想反過來算計他。 兩人表面上都裝得挺好,私下也都在默默建立彼此的攻防線。 “是的,我由衷地感謝你。同時我也要向你道歉?!钡抑Z科確實得到了幫助,他表現得也很坦然,“昨天我誤以為你是那些人的同伙,差點誤傷了你?!?/br> 他雖然收手快,但那掌還是打出去了,昨天他解開少年衣服…… 不是。 咳。 他,他還保留著昨天的記憶,確定少年的身體……很白。 沒有受傷。 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留下痕跡。 不對。他怎么又開始這種不禮貌的遐想了! 在狄諾科一邊喝咖啡,一邊譴責無禮的大腦時。對桌的司君小聲開口:“那我可以用你的感謝和愧疚,換一句承諾嗎?” “可以?!钡抑Z科回神,點頭道,“我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br> 他知道少年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便率先放下承諾,好換對方一個放心。 可這種程度的承諾顯然不夠,碧色的眼瞳倒映著狄諾科的身影。 “只是這樣嗎?”他說。 司君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叫做挾恩圖報,但他就這么干了,愛怎么著怎么著。 狄諾科卻彎了彎唇角,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 他帶著笑意,故作沉思,而后從布兜里拿出了一張羊皮紙,又打個響指,憑空化出一根金色的羽毛筆。 只見他在羊皮紙上一陣書寫,直至寫到末尾,洋洋灑灑簽了個名字,才將羊皮紙轉遞給司君。 司君瞬間有了底氣。 他現在識字! 不是文盲! 看得懂! 然而這份底氣在他大致掃過契約承諾書第一眼之后,便蕩然無存。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字體是鬼畫符,那么狄諾科的字,就是鬼畫符中的狂草,放縱得讓人應接不暇。 司君從頭看到尾,發現自己除了最上面的契約承諾書,剩下的都不認識。 第22章 橋歸橋路歸路 狄諾科倒不是有意寫成這樣來為難小人魚。他的筆風向來如此,除非是需要做掩飾的時候才會稍作更改。 就像上一回的契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