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將軍求婚后(重生)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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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時憐意識漸而清醒時,先是?察覺到渾身鉆心的疼痛,像是?四肢碎掉被人縫合拼起,她疼得想要尖呼大?叫,卻如何?也發不出聲來。 接著她憶及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 那時她在?馬車上,意識到周伯帶的路不對,心底驚慌已陡然生起。只是?因周伯身為周姝的心腹,她才反復勸說自?己,讓自?己安心相信他。 換來的結果卻是?,她被周伯刻意帶到懸崖之上,連人帶馬一道跌入懸崖里。 急速下?墜伴隨著極度恐慌,喬時憐當即就暈了過?去,根本未想過?自?己還會活著。她可是?眼見,那崖下?深不見底,落下?去連著尸骨都?找不著。 只是?如今,她能感受到疼痛,證明?她還活著,非是?又做了鬼。 不多時,喬時憐費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幽之色,點?點?螢火微爍,逐而在?視野里聚焦成形。 這里應是?座竹樓,且是?在?山野里而筑。 旁處似有人翻書?的輕響,喬時憐循著燭火明?徹處望去,唯見一道端莊婉麗的身影坐于案旁,那姑娘一絲不茍地捧著書?細閱,另只手擺弄著案上的藥草,毫未留意到這竹榻上的喬時憐已醒。 喬時憐只覺身上每處極為難受,她試圖蹭起身時,卻被扯動的傷口疼得呼出了聲。 “你醒了?別動?!卑柑幍墓媚锫犅剟屿o,連忙移步靠近。 喬時憐始才認出,這姑娘竟是?尚書?之女,王令夕。 “王…”她方想開口喚出,嘶啞的嗓音便沒能成聲。 王令夕忙不迭倒了盞溫水,輕輕喂予她,“我說你呀,還真是?命大?。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正好落在?我平日采摘峭生草的布棚上,不然怕是?神仙都?難保。也正好我師父在?此,她精通醫術,把你救活自?是?不成問題?!?/br> 喉嚨被水潤過?后,燒灼之感略有褪去。心頭纏繞的眾多疑惑附上面容,喬時憐說不了話,只好睜著眼定定看著王令夕,后者很快便意會了她所想。 “哦,這里是?我采藥草暫住的竹樓。每年我都?會來這里小住一段時日,研習些奇植草藥。你已經昏迷了五日,身上皮rou傷不少,右腿骨才接上,暫時還不能下?榻,也最好少說話,多休息?!?/br> 喬時憐此前就聽聞,王家?嫡女少有與人打交道,連著宮宴亦參與得不多,便是?因王令夕整日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譬如她去九暮山林獵,只是?為了見那獵場里生了百年的古樹,甚至偶爾與仵作往來,對京中難解的案件刨根究底。 故京中貴女多有不待見王令夕的,私下?認為王令夕不合群,是?個?怪胎。而喬時憐感念當初獵場蒙冤,王令夕曾站出來為她說話一事,在?宮宴上也曾照拂過?王令夕一二。 二者雖交集不多,也算得上是?君子之交。 不過?眼下?喬時憐最想知的是?,京中情形究竟如何?。 她還有許多疑問未解,亦不知周家?那個?車夫為何?要害她。她始終不信,這一切是?周姝的安排。 王令夕見她眉眼含憂,“你是?想問,皇宮里都?發生了什么吧?” 喬時憐眨了眨眼,以示意。 王令夕坐于榻邊,嘆了口氣,“我本是?對那些事情不感興趣,但奈何?我生來過?耳不忘,就都?同你說說吧?!?/br> “你被新?帝搶入皇宮后,蘇將軍與喬丞相都?前去皇宮面圣,要求新?帝放你回府。起初新?帝用各種理由?搪塞了蘇將軍,蘇將軍無法,就賴在?了宮里不走。但此事雙方這樣耗著,可見是?沒有成效的,于是?又有了喬相進諫?!?/br> 喬時憐知,蘇將軍是?舉國敬仰的大?將軍,又是?歷經三朝的老將,秦朔不敢動他,只得僵持不下?。但令喬時憐意外的是?,在?這件事上,竟也有喬家?出面。 只聽王令夕續道:“喬相不知同新?帝說了什么,最后似乎沒能談攏,向新?帝呈上了罷官請辭書??!?/br> 喬時憐面色一頓,父親如今為她做到了這種地步嗎?她不由?得想到,在?她兒?時,父親也做過?這樣的事,只因她有次夏夜貪涼,吃了不少冰,導致發熱難退,父親就守在?她屋里寸步不離,連上朝都?告了假。 喬時憐也不知是?從何?時起,父親官至相位,一步步走到那權位之上,漸漸丟卻了兒?時待她那般的溫情。前世尚還懵懂的她,只以為是?父親忙于朝事。殊不知父親心中的順位早已悄然無息更變,唯剩權位。 她恍惚之時,又聽王令夕說著,“陸虛懷老先生你可知曉?” 喬時憐當然知曉。陸虛懷,曾是?前任丞相,亦是?太?子太?傅,老先生辭官隱退后,喬青松才接任了相位。她與秦朔青梅竹馬,清楚秦朔是?極為敬重陸虛懷的。而秦朔能有著斐然政績,亦離不開這位太?傅教導。 但老先生隱退得突然,無人知其緣由?,如今想來,怕是?他那時就察覺儲君在?君德上有失,過?于注重得失利益。 “陸虛懷老先生歸隱這些年,不問世事,卻在?此關頭現身,在?正殿上怒斥新?帝,條條狀狀,說得極為激昂?!?/br> 王令夕說到此,頓了頓,“我覺得,此事發展后續應是?新?帝將你放了,怎么你會出現在?這云起山,從懸崖上掉下?來呢?我近日無事,還曾去你墜落的位置,往上去瞧了,那處被人有意藏住了馬車行駛的痕跡?!?/br> 喬時憐心頭驚然,她越發覺得,她憑著馬車逃出宮一事是?有人精心設計,是?眼見秦朔有所動搖放她離開時,另尋別法,把她引出宮殺死。 私心來講,她仍然信周姝??扇绻O局人不是?周姝,那么她周圍這些人,包括周姝,盡被那個?幕后之人給?利用了! 她越想越覺渾身發冷,能夠利用這些,且達到對之有利目的,幕后之人唯有… 竹門輕推,徐徐晚風入懷。 喬時憐思緒忽被打斷,抬眼見入屋的是?一高挑女子。 王令夕擺了擺手,“別怕,這是?我的隨身侍衛,這些日京中的消息,便是?我這侍衛來替我傳遞的。我想著你的身份涉及事態嚴重,又有疑團重重,沒敢對外透出風,所以目前沒人知道你在?這里?!?/br> 喬時憐不免動容,對王令夕投以感激的目光。 王令夕搖搖頭:“不必謝我,其實我也是?想著,等你醒來后你自?己作決斷?!?/br> 只聽侍衛垂首稟道:“主子,京中得到消息,蘇少將軍已回京?!?/br> 喬時憐心臟遽然跳動著,眸中發酸。 她朝思暮想的人,終于回來了。 第68章 68 、斷玉 楓琊山, 林下風動,枝影疏落。 “浮白,你這不吃不喝, 也不休息,哪怕把楓琊山翻個底朝天找到了她, 你自己卻倒下了,屆時喜事?變悲事?, 又如何是好?” 季琛勸言著?跟前的蘇涿光, 重聲嘆著氣。蘇涿光回京至今已有幾日,整個將軍府盡數出動,于楓琊山尋找墜崖的喬時憐,皆是一無所獲。 而反觀蘇涿光本人,他面色如常,持著?慣然的冷冽, 不帶半分情緒, 似是極為鎮靜。 偏是如此,季琛越發擔憂他。 彼時蘇涿光嗯聲應著?,卻?是頭也不抬, 一心提著?朱筆,在手?中羊皮卷上圈畫。 那圖上繪制著?山麓溝壑,密密麻麻的朱紅盡是他所作記號。眼見那整張皮卷上已無可落筆之處,他依舊循著?其間未被圈畫的罅隙, 起身欲往。 季琛當即叫住了他的背影, “喂!蘇浮白!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這里有我在, 還?有風來和東西北風, 他們都在找。你先去?歇會兒,一旦有了她的消息, 會第一時間來告知你?!?/br> 蘇涿光恍若未聞,自顧自向前,僅是眨眼工夫,季琛已落下他數十步之遠。 直至東風踏過落葉而來,朝蘇涿光垂首稟道:“少將軍,山腰處有一老伯說見過少夫人,但他非得?要您親自前去?,才肯指路說出少夫人位置?!?/br> 季琛深深望了眼駐足聽稟的蘇涿光,“不會又是什么招搖撞騙的吧……” 將軍府于楓琊山尋失蹤的喬時憐,曾廣貼告示于眾,重金獎賞提供線索者。故前來謊報者數不勝數,更有百姓,只是想要近距離目睹蘇涿光這等傳奇人物,以假消息套得?蘇涿光一見。 饒是如此,蘇涿光皆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可能,聽信消息親自赴往。 此后季琛只好命一眾暗衛,先行?篩選消息真假,再?進行?通傳。眼下這非得?要蘇涿光親至,季琛很?難不懷疑只是想騙蘇涿光白跑一趟的。 東風從袖中拿出兩截碎掉的碧翠玉鐲,“這是那老伯給我的鐲子,他說雖然鐲子斷了,但這碎玉亦瞧著?稀貴,本來打算當掉換錢,又聽聞將軍府告示,轉念想著?,興許這是咱們少夫人之物?!?/br> 蘇涿光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兩截斷玉,抬手?接過。他以指腹用力摩挲過鐲身內壁,觸及稍顯不平的陰刻線。 這確實是他送給喬時憐的鐲子。 那時他誤認為周姝贈予她的鐲子是周焉的定情信物,心下不免吃味,便從京中各商會搜羅了不少美玉制成的鐲子,甚至特意避開了白玉,精心挑了三十只,其鐲身內壁被他以刀鋒細琢,刻得?“憐”字。 他只是想著?,讓她每天不重樣地?戴著?他相贈的鐲子,她就不會再?戴那只白玉鐲。直至那時他托付周姝照看喬時憐,才從周姝那里得?知,白玉鐲只是周姝托付她二哥相贈,不存在定情信物之說。 但如今,她的鐲子出現在這里,人卻?沒有絲毫音訊。 那玉鐲斷掉的鋒利豁口晃著?日光,刺著?他的目,蘇涿光忽的覺著?氣息滯澀起來。 他不敢去?深想。 怕會應了那一句,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東風見蘇涿光遲遲未應,便問道:“少將軍,這是少夫人的嗎?” 雖則東風身為暗衛,每日跟著?喬時憐相護,但少夫人手?上鐲子日日不重樣,加之他向來覺著?女子飾物樣式繁多,委實讓他眼花繚亂,難辨一二,故他不敢確認,只得?帶回來予少將軍細察。 蘇涿光簡言答之:“是她的?!?/br> 話?落時,那提起的步子倏如疾風,須臾間已往山腰而去?。 不多時,行?至蒼翠林間,炊煙裊裊。 蘇涿光與東風抵至那戶人家,一佝僂身背的老伯正立于茅草屋前,像是候著?二人前來多時。 東風率先至前,把事?先備好的銀票給了老伯,畢恭畢敬道:“老人家,這是我們的少將軍,麻煩您趕緊告知我們少夫人在何處吧,要是能帶個路就再?好不過了?!?/br> 老伯將銀票收入袖中,又皺著?面,端看著?神色漠然的蘇涿光,并未有即刻帶路的意思,“我聽說,提供確切消息者,可賞金千兩,對?吧?” 他悠哉著?話?頭,問道:“我拾到的鐲子不假吧?” 蘇涿光耐著?性子:“嗯?!?/br> 老伯摸了摸山羊胡,笑道:“那是不是理應比千兩…還?要多些???” 他之所以讓東風把蘇涿光叫來,便是想著?東風只是個小廝,做不了主,沒法把賞金提高些。 東風聽罷正欲發作,這不擺明了敲詐將軍府? 卻?聽蘇涿光淡淡吩咐著?,“給他?!?/br> 東風只好咬了咬牙,從懷里數出銀票,“再?給你一百兩?!?/br> 不想老伯側過身,未接過,刻意緩著?語調,“一百兩怎么夠…你們少夫人……” 蘇涿光眉梢微橫,“兩千?!?/br> 東風礙于主子在此,只得?聽命,極不情愿地?把銀票塞至了老伯懷里,“都給你了,快帶我們去??!?/br> 老伯這才滿足地?將銀票收于袖中,招了招手?帶二人往山坡處走去?。 少頃,得?見一荒野青蕪之地?,枯木橫倚。 老伯指了指,“就是這里?!?/br> 東風連個鬼影都沒瞅見,問著?老伯,“我們少夫人呢?” 老伯理直氣壯,“我就是在這里撿到鐲子的,其他的,我不一概不知?!?/br> 東風當即怒得?跳至老伯眼前,目眥欲裂:“你耍我們呢!” 老伯辯駁道:“你們要我指位置,我給你們指了呀,我還?給了你們重要物件,如何是耍?我可從來沒說,我見著?了你們少夫人。你們也說了是獎賞提供線索的,怎還?出爾反爾?” 東風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老伯,“你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