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將軍求婚后(重生)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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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少有?外出, 今日她可是抱著母親撒嬌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才說服母親讓她能?出府玩,奈何天公不作美,把?她困在了這道?檐下。 少頃,喬時?憐察覺不遠處,有?一道?修長的身影, 倚坐在石階角落。那少年身著襤褸, 渾身臟兮兮的,連著面容都被污泥布滿,瞧不清其本貌, 唯有?一雙凌厲的眼,不時?露出寒芒。 喬時?憐扯了扯秋英的衣裙,喃喃道?:“那里好?像有?個人?!?/br> 秋英循著喬時?憐目光看去,亦發?現了那乞兒扮相的少年。而喬時?憐立身此處, 二人同于檐下避雨, 便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錦綢與破衫, 光鮮與骯臟。 秋英覺著攥著自己衣裙的手一松,旋即便見喬時?憐朝著那乞兒就要走過去, 秋英急急抓住她的小手欲攔,“姑娘!” “我想去看看他?!?/br> 喬時?憐不明秋英為何阻攔,她想著那少年衣裳都破爛成這樣?了,想來定是吃不飽穿不暖,極為可憐。 秋英心想著,自家姑娘身份高貴,怎可和一個乞兒打?交道??回府若是被夫人知曉,自己定要被責備了。 她只得苦口勸著喬時?憐,“姑娘…您這身衣裳是夫人才給您做的,別弄臟了?!?/br> 喬時?憐指著少年發?白的臉色,“可是他看上去不太好??!?/br> 衣裙弄臟了可以洗,這個少年要是死了,她是不是算作見死不救?她憶及哥哥給自己講的故事里,就有?那些善人仗義施舍,救助了他人的故事。 彼時?她還未有?乞兒這樣?的觀念,只是在少有?的外出經歷里,遇上了一個與她天差地?別,似乎需要她幫助的人。 秋英拗不過她,忙不迭隨著喬時?憐至那少年跟前。 及喬時?憐走近,她才見著少年算不上面黃肌瘦,羸弱不堪,那破布下遮掩的腰身還勾著流利的線條。只是他面上那對眉始終緊鎖著,不舒半分,讓她以為他應是生病了,尤為痛苦的表現。 喬時?憐關切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少年沉默不語,甚至正眼都未給喬時?憐,似是嫌主仆二人過于吵鬧,他側過身換了個姿勢背對著她們,漠然的目光遙看著瀟瀟雨色。 秋英接著勸言,“姑娘,這就是一個乞兒,受餓挨凍再正常不過?!?/br> 喬時?憐不以為意,凈澈無瑕的眸子端詳著少年:“可是他遇到我了呀?!?/br> 話畢她悄聲步至少年身側,從懷里搗鼓翻出一個淡青色荷包,于其里拿出幾塊方糖,稍傾著身子,伸手遞至他跟前,“我身上只有?這個吃食,給你?!?/br> 見他不應,徑自無視了她,喬時?憐亦不惱,以為他沒吃過這個方糖,軟糯的嗓音續道?:“這個很好?吃的,很甜?!?/br> 少年繃著唇角,搭著臺階欲起身離去,回頭時?目光恰好?落至她懷里的荷包,故又?引得喬時?憐懵然問道?:“啊,你是覺得這幾顆不夠,想要我這荷包里的整袋嗎?” 少年:“……” 秋英見著相府的馬車終于行至此處接喬時?憐,催促道?:“姑娘,天色不早了,咱得回府了?!?/br> 喬時?憐聽聞秋英幾番急促催聲,也顧不上察覺少年越發?不難煩的面容,兀自把?整個荷包塞到他懷中,“那這個荷包送給你啦?!?/br> 隨后她提起衣裙,在喬家仆從攙扶下上了馬車,踩著杌子之際,她驀地?回過頭對少年高聲說道?:“我叫喬時?憐,住在相府,你要是吃不飽肚子,可以來找我哦?!?/br> 雨聲淋漓里,彼時?那少年有?沒有?聽見,喬時?憐是不知的。甚至由著雨霧迷蒙,她也沒看清少年是何神情?。 少年自是沒找過她。 在往后歲月,她也早已忘了這樣?一件小事。 若沒有?這個當時?送出去的荷包再度提醒,記憶恍如那場驟至的雨水襲來,或許她只會記得,某年某日她曾因善心救過一個少年。 但那少年是何模樣?,有?無生了一雙窺之生寒的眼眸,她一概不記得。 所以在兩年前,那少年成了令敵膽喪,令大晟敬仰的少將軍時?,喬時?憐不曾認出過他。 也只有?他,還掛念著當年相贈荷包一事,在重逢的宮宴上,慎之又?慎地?問她,是否為喬家的二姑娘。她憶及那時?,她確實一心盡在秦朔身上,這才錯過了相認,讓他從此閉口不提。 還好?,還好?,一切都不算晚。 她還是等到了當初那個少年,攜雁作聘,明媒迎娶。 - 長夜無聲,明火熠熠。 已至沐浴更?衣,入榻而眠的時?辰。 榻上兩人心照不宣,皆未提離別之事。 蘇涿光發?覺喬時?憐摟著他越發?的緊,便也抽出手輕輕揉著她的發?,試圖安撫著她。 良久,喬時?憐出聲道?:“蘇涿光…我今日找到了一個東西?!?/br> 她稍稍蹭起身,把?在閣間?尋到的荷包拿出,“你怎么那時?…” 見著荷包,蘇涿光一怔。 隨即他知她想起了當年之事,接過了話,“怎么那時?會變成一個乞丐?” “我當時?是離家出走,但是離了家,也不知可以做什么?!?/br> 蘇涿光緩聲敘述道?:“你見到我時?,我已為了躲避將軍府暗衛搜尋,在京郊混跡了兩個月。后來,我才想著,與其這樣?躲躲藏藏,不如堂堂正正站在戰場里,所以才去了西北軍營?!?/br> 喬時?憐附耳在他胸膛,聽著他嗓音微微震鳴之響,還有?平穩的心跳,盡在這萬籟俱寂里,撫平著她的心緒。 “起初,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在軍營里和每個士兵并無差別?;蛟S是我比較拼命,比之旁人不怕死,屢屢立下了軍功,將領便留意到我,追查起我的身份。他得知我是蘇將軍之子后,把?我步步推至了統帥之位?!?/br> 聲語慢慢,她在他的輕描淡寫里,想象著那幾年他浴血奮勇,揚沙止戈。 “此后,我才得以逼退烏厥,擒殺當年擄走我母親相挾的敵首,了卻當年遺恨?!?/br> 蘇涿光說完頓了頓,忽的沉聲道?:“也是為了,回京后能?夠站在你面前?!?/br> 她是他在霜雪苦寒里得來的一盞燈,便注定了他要為了這盞燈成為獨當一面之人,始才可為她遮風避雪。 喬時?憐俯身而起,于他正上方,垂目對視,“蘇涿光,你是真的喜歡我?!?/br> 蘇涿光嗯聲應著,目光定然凝于她眼眸,他承認,“我喜歡你很久了,喬二姑娘?!?/br> 那嗓音情?真意切,擲地?有?聲。 不止是喜歡,且是很久,亦是很多年。在她不曾知曉的那些年,他就已經喜歡她了。 縱是一早就知,但真正聽他說出口時?,喬時?憐只覺心頭怦然加劇,掠過點?點?酥麻,讓她極為歡喜,極為愉悅。 他望向她的眼神逐而熾烈,一如他與她的情?.事里,他從來是主動掠奪占據的一方,用最為炙熱與濃重去添著她的所有?。這些都是她從前不曾知的,他異于平常的一面。 她臉頰微燙,忍不住撫掌捂住他的雙眼,低下頭,軟唇貼在他耳畔問著,“那么請問蘇少將軍,你知道?我的喜歡嗎?” 視野被遮住的一瞬,她的溫熱陡然輕落,他循著她的氣息側過頭,吻在她的唇邊,“知道??!?/br> 喬時?憐感受著他抱住她的掌心漸熱,那唇齒間?的侵占亦洶涌,卻只是反復吻著她,盡身盡寸,不知饜足。 她不舍于他,他又?何嘗不是? 未幾,她虛睜著眼,稍平息著錯亂的呼吸,“蘇涿光,待戰事平息,我想去西北…準確來說,我哪里都想去…也不對,去哪里都可以,我想要你和我一起?!?/br> 那輕咬在她紅痣處的人動作一頓,“好??!?/br> 喬時?憐嘟囔道?:“你不問我去做什么嗎?” 蘇涿光續道?:“西北廣垠,可縱馬。也有?雪原湖泊,高山蒼林,你瞧瞧你喜歡哪處,我們就在哪里建座小院?!?/br> 喬時?憐又?問,“要是我都喜歡呢?” “四季分時?,春至山處賞花,夏至雪原避暑,秋至黃沙縱馬,冬…” 他攬過她的腰身,將略亂的被角攏好?,“冬時?,讓我的阿憐歇在屋里,莫被凍壞?!?/br> 喬時?憐不由得駁道?:“我才沒有?那么脆弱呢!” 蘇涿光:“是我想抱你入眠?!?/br> 雖是如此言說,喬時?憐卻發?覺他的指尖下移得越甚,徐徐緩緩地?撫著她的難耐之處,她霎時?紅著粉面,“是你想…下流?!?/br> 蘇涿光不置可否,“嗯,還想聽你罵我?!?/br> “你變…”話還未完,她已被他再度吻住。 她只得腹誹著,怎么會有?人喜歡聽她罵他? 一室蘭香暖意,燭火幽微。 “阿憐,阿憐…”他不知低低喚了她多少次,明明在這斷舍離里,平常表現出難以割舍的是她,偏逢此時?,他壓抑著的,克制著的,愈發?難藏。 他已渾然不顧后背傷口裂開的疼痛,由著鮮血浸濕寢衣。他覺得他似是著了魔。否則他在她面前,怎會如此難以自制?他不該這樣?的,他認為。但她每一次盡力迎合,每一聲輕吟細喚,都在勾著他的理智逐步崩塌。 寂夜漫漫,更?聲漸長。 喬時?憐虛脫般靠在他懷里,呢喃著話,“蘇涿光,如果你…我也不會獨活?!?/br> 她在他出征前表明心意,就是想同他道?出自己的決心。她在今生重回的路上,處處得他救贖,若是沒了蘇涿光,也無她今日喬時?憐,更?遑論前世死后她就欠他恩情?。 生同衾,死同槨。 是她在這離別前夕,能?予他的承諾。 - 天微蒙時?,雪霽空明。 喬時?憐于夢中乍醒時?,驚覺身側人已不在。那枕上還有?他余留的痕跡,卻是屋內空空如也,人去燈涼。 她陡然覺得不安,隨手披了件外衫便出屋喚著西風,“蘇涿光呢?” 西風低下頭,“少夫人,少將軍已離去了?!?/br> 聞及此,喬時?憐心尖涌出酸澀,她恨然道?:“蘇涿光,你又?瞞著我…” 西風:“少夫人,少將軍是怕你醒了,他看到你就舍不得走了。但圣命難違,他也不愿少夫人再次面臨離別傷懷,所以就…” 喬時?憐忽的問:“他走了多久了?” 西風眨著眼,細算著,“約莫有?半個時?辰了?!?/br> 喬時?憐深吸一口氣,“西風,去馬廄把?府上最快的馬牽來,我要去送他?!?/br> 她知,蘇涿光離京赴西北,非是獨身一人,朝廷調了兵馬隨他共同前往。故行軍速度比不上她快馬加鞭趕至。只要她足夠快,她還能?再見到他。 一炷香后,寒風呼嘯里,急促的馬蹄揚過泥塵,嗒嗒作響。 “駕——” 喬時?憐揮鞭拼命往京郊外趕著,西風與之同行相隨。 一路上雪未消融,雖是霜冷寒重,亦有?著不少百姓,聽聞了蘇少將軍出征西北的消息,前來相送。 她見之,心中苦澀更?盛。 她反復問著,蘇涿光,這么多人送你,怎就可以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