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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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來到她跟前,在她面前行大禮,“臣女溫凝,見過皇后娘娘千歲?!?/br> 這園子半點無風,透出一股壓抑,溫凝跪了許久,幾乎有些跪不穩了,才聽到皇后懶洋洋“嗯”了一聲,說道,“起來,不必如此多禮?!?/br> 溫凝心頭一滯,不知道自己何處得罪了面前這位尊貴的皇后娘娘,需要她費心折騰自己。 “多謝皇后娘娘?!睖啬龘沃v的身子,禮數半點不少,沒給皇后找著她其他錯處的機會。 皇后沒讓溫凝坐下,而是繼續讓她站著,隨后她招了招手,讓一旁的小太監拿來一樣東西。 溫凝看到擺在面前的那青玉凈瓶,心頭微微一顫。 原來是因為這個。 “在太后娘娘那兒無意中看到這個寶貝,詢問得知,是你送孝心去了?!被屎竽锬镒旖枪雌鹨恍?,“據本宮所知,這是皇上欽賜太子殿下的東西,怎么會在你那兒?” 溫凝頓時明白,那日在御花園與必格勒發生沖突的事情,并沒有被傳出去,應當是被蕭云辭壓下來了。 必格勒居然也沒有去找皇上告狀,是因為他自己不占理嗎? 見溫凝沒有立刻回答,皇后微微瞇起眼。 溫凝趕緊開口道,“與必格勒王子賞花那日,恰好遇見太子殿下為太后娘娘收集花露,臣女幼時承蒙太后娘娘照顧,太子殿下見臣女有心,便讓臣女自行收集花露獻去壽安宮?!?/br> 皇后蹙眉看著溫凝,見她坦然,知道她沒有撒謊。 可她越看溫凝,越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錯……這姑娘長得太過,五官絕艷,身段奪目,根本不是一般女子能相提并論,簡直是可以禍國的模樣。 蕭云辭性子幽冷,旁人死在他眼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如今怎么會管一個和親女子的死活。 她雖非他生母,卻是他名義上的母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決不能讓這種女人毀了蕭云辭。 她盯著溫凝那張臉,著實有些眼暈,便冷冷開口道,“不與你繞彎子了?!?/br> 溫凝頷首聽著。 “太子殿下心懷天下,幫你是順手,如今大局已定,你和親之事已是無可扭轉,本宮奉勸你,不要在太子殿下身上白費功夫招惹他,施些可憐兮兮的小伎倆迷惑他,做些春秋大夢?!被屎笱垌挠?,暗含警告。 “皇后娘娘請放心?!睖啬槐安豢?,只緩緩道,“溫凝對太子殿下只是幼時相識,絕無別的想法,更不可能去費什么功夫?!?/br> 似乎想到什么,溫凝忽然笑了笑,輕聲說,“太子殿下心懷天下,光風霽月,也絕不會被娘娘所說的小伎倆所迷惑,請娘娘明鑒?!?/br> 皇后瞇眼看著她的笑容,心中不免有些惱怒。 這女子,看著乖巧極了,一張嘴卻能說會道,著實氣人。 忽然間,她察覺到什么,猛地抬頭,渾身一滯。 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位頎長的人影,他面帶笑意,雙手背在身后,正幽幽的看著皇后。 “皇兒……“皇后張了張嘴,背后冒出了冷汗。 第十二章 平靜無風的小院里突兀起了一絲風,卷起皇后面前的書卷,沾了金粉的筆墨落在謄寫經書的硬黃紙上,劃染一片落金。 地上的銀杏葉緩緩起落,沒了聲息。 溫凝見皇后驀然變了臉色,不由下意識往身后望去,卻見蕭云辭不知何時出現在后方,此時正背著手緩緩朝著這邊走來。 他今日一身玄色衣袍,尊貴沉穩,腳步一動,便帶起衣袍浮動,一股逼人的氣勢,比皇后方才的那些威脅語句震撼人心百倍。 雖為太子,卻已有十足的帝王之相。 溫凝心中一咯噔,說曹cao曹cao到。 她想到自己方才在皇后面前提到太子……還好,自己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雖然“光風霽月”這類的詞對他而言幾乎是八竿子打不著,可終究是褒揚之詞,即便蕭云辭聽見也沒什么大礙。 她稍稍安心了些,轉而朝著太子行禮,“臣女溫凝,見過太子殿下千歲?!?/br> 小院中一片壓抑的安靜,蕭云辭緩緩在溫凝跟前站定,并未如以往那樣讓她免禮。 溫凝睫毛眨了眨,感覺到他沉沉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著實有些灼人。 她剛剛安下的一顆心,又再次提了上來。 難道還是說錯話了? 他不喜歡“光風霽月”這樣的形容嗎?早知道應當用“文韜武略、智謀雙全”。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蕭云辭忽然開口,語氣不見半點慍怒,反而帶著一絲笑意,“怎么,惹的母后不高興了?” 未等溫凝開口,皇后已經搶著開口道,“皇兒,過來怎么也不讓人通傳一聲?!?/br> “給母后請安?!笔捲妻o話音還未落,便聽皇后帶著笑意說,“免禮,皇兒來坐?!?/br> 她一幅親切之態,隨后招呼人將桌面上紛亂的硬黃紙與散亂了金粉的筆墨都收走,隨后便有小太監上來,不動聲色便要收走那只青玉凈瓶。 “你等等?!笔捲妻o聲音如利刃,小太監聞言,渾身一抖,嚇得凈瓶差點拿不穩。 溫凝維持著低眉順眼的模樣,不看面前景象,只維持著行禮的動作,完全猜不準蕭云辭究竟準備做什么,心中惴惴不安。 蕭云辭看了眼凈瓶,“母后,這凈瓶眼熟?!?/br> “是溫凝送去太后那兒的?!被屎罂戳艘谎蹨啬?,笑道,“不說這些了,溫姑娘,你快起來?!?/br> “她既然惹惱了母后,便不能起來?!笔捲妻o聲音幽冷,沒有看溫凝,反而看向皇后。 皇后眉間一跳,只覺得蕭云辭話里有話。 溫凝繼續行禮,額頭上冒出些汗意,維持這行禮的姿勢不是一般的累,她的腿有些發顫。 “倒也沒有惹惱,只是與她說些話罷了?!被屎笮Φ?,仿佛想要息事寧人,“宮外的姑娘不講規矩也是尋常,不如讓她退下吧?!?/br> “哦?”蕭云辭看向溫凝,“不講規矩,溫凝,你可知錯?” “臣女知錯,請娘娘責罰?!睖啬朗捲妻o實則是在幫自己,立刻跪了下來,一副認罪的模樣。 她心中卻是松了口氣,跪著要好受多了,再那般行禮,她恐怕要站不穩……那才是真正的失禮。 可皇后卻是臉色僵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太子此舉看似替她出氣,實則將她架在火上烤,她今日只是頭腦一熱,也是想替太后解憂,便出面警告溫凝。 于她而言,喊宮中人過來伺候實屬尋常,卻沒有想到太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她景和宮,還是這般態度。 如此,便造成如今的措手不及。 太子平日里雖與她恭敬客氣,可她卻極為忌憚蕭云辭。 他與其他皇子不同,聰慧且出手狠戾,甚至比皇上還要難以對付。 如今自己插手他的事正被他撞上,應是惹著了他,才會有如今這一出……皇后心中想著,心中不由得慌亂。 “不必,哪里至于責罰?!被屎筅s忙將那凈瓶放在蕭云辭的面前,“這凈瓶皇兒自然眼熟,這本就是你的東西?!?/br> “哦?”蕭云辭驚愕,“難道這是昨日給溫姑娘盛花露那只?” “正是如此,實在是誤會了?!被屎舐勓粤⒖逃H自起身上前,扶起溫凝,面上帶著幾分慈愛與溫和。 溫凝看她面容變幻,一面心中唏噓不已,一面聽她在耳邊道,“溫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多禮,是本宮錯怪你了?!?/br> 溫凝被皇后扶起,面露惶恐,連聲道謝,謝皇后娘娘寬宏大量、慈悲為懷,說得皇后帶著笑意的臉上微微僵硬,著實是尷尬不已。 蕭云辭聽到她說的那些詞語,嘴角微微抽了抽。 當真是“貼切”。 皇后見趁著蕭云辭沉默不語,立刻開口道,“溫姑娘想必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br> “多謝皇后娘娘?!睖啬缇拖腚x開此處,她立刻應聲行禮,“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女告退?!?/br> 說完,溫凝便立刻退開去,轉身迅速離開了這處景和宮的小院兒。 見她飛快離開,逃也似的,蕭云辭勾起唇角,看向皇后。 “母后以為她要如何?” 皇后心中一咯噔,終于知道躲不掉,還是嘆了口氣,緩緩道,“皇兒,不是母后想要干涉你,著實是你到了成婚的年紀,早就該選一位家世人品都不錯的女子成婚,太子妃自然是要端莊妥帖,家世清白,能夠母儀天下的人選?!?/br> “那與溫凝何干?”蕭云辭目光灼灼,簡單一眼,皇后便覺得心中一空,仿佛自己所有小心思都被面前的太子看穿。 果然,蕭云辭淡笑問道,“您擔心孤會娶她?” “怎么可能!”皇后頓時驚愕道,“人人都知她即將去和親,皇兒如何能娶她?” “那您……”蕭云辭眼眸流轉,緩緩拿起那枚凈瓶,“何至于將她喊來折辱?” 皇后心中一咯噔,只呆呆看著蕭云辭,他明明在笑,笑意卻森冷。 這是明確的警告。 她半個字都不敢說,只默默看著他稍稍朝她行禮,便兀自離去,連個招呼都不打,哪里還有方才溫凝在時那恭而有禮的模樣。 看著他離開后,皇后才松了口氣,捂著胸口,只覺得心口直跳,冷汗不住地往外冒。 可越是這般,她越是心驚。 這溫凝……竟如此厲害,日后還不知會掀起什么風浪。 …… 幾乎是一走出景和宮,溫凝便呼吸到一口清新的空氣,隨即有微風吹過,撫弄她的面頰,發絲輕輕漂浮在耳邊,她心中稍稍輕松了些。 皇后會因為凈瓶之事為難她,著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畢竟自己如今已經板上釘釘是要去和親的,即便是如她所言勾搭上太子又如何?難道太子便有法子將她從這個死局中救出來? 她自嘲的笑了笑,剛要往前走,便聽到身側有聲音傳來。 “笑什么?!?/br> 溫凝嚇得一顫,立刻轉身,卻見蕭云辭不知何時也已經出了景和宮,正目光幽幽的看著自己。 “殿下千……” “免禮?!?/br> 蕭云辭打斷她的話,看了她一眼,再次問道,“笑什么?” “沒……沒笑什么?!睖啬s緊搖頭。 蕭云辭深深看了她一眼,兀自往前走,溫凝待在原地,想等他走遠再走,卻看他停下腳步,側眸掃了她一眼。 溫凝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