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意 第102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八零:團寵福妻帶空間致富、綠茶女友[快穿]、穿書后和總裁帶薪戀愛了[娛樂圈]、反派他媽復活了[快穿]、穿成一代jian臣他寡母、妻心難測、重生后萬人迷竟是我自己、星際第一名門淑女、獸世養狼[種田]、清穿之九福晉的土豪系統
身旁斥候報:“夫人一直坐鎮府中,未聞有事!” 穆長洲心一提,又落下,聲音終于放緩:“往南向察視吐蕃動向?!?/br> 僅隔一瞬,南向斥候奔來:“已將總管府敗訊傳遍南向關城,吐蕃已開始退兵!” 穆長洲閉了閉眼,掃向城門:“繼續盯著,修城固防,直到他們退凈為止?!?/br> 左右抱拳領命。 天際泛青,滿城已被驚醒。 自總管府到北城門處,幾乎整個城北都已是廝殺戰場。 直到此時,終于沒了兵戈之聲。 舜音立在前院中,一動不動,渾身臟污,衣擺帶了血跡,一手握著刀,還沒回神。 府門已開,上面遍布刀痕箭跡,周圍散布血滴,弓衛和兵卒終于退去后方休整,四下飄蕩著未散的火油味。 勝雨扶著受了輕傷的昌風進來,二人近前垂首:“夫人,守住了,外面似平息了?!?/br> 舜音才拉回心緒:“軍司如何?” 昌風回:“見到了軍司的輕騎來解圍?!?/br> 舜音看向府門,那他如何了? 外面忽來馬蹄,急促的一陣,直到府門前。 昌風和勝雨立即戒備走去,又馬上退開。 一隊人馬魚貫而入,都是武官,個個都渾身血污,站在前院。 舜音目光掃過,沒見到那身影。 又進來了人,是膀大腰圓的胡孛兒,緊跟著清瘦的張君奉,二人都快血糊手臉,看不出模樣。 舜音眼動了動,心陡然提緊。 直到門邊人影一閃,玄甲聲振,走入了長身挺拔的身影。 她立即看去,心口一松。 穆長洲一步步走近,肩披熹微晨光,站到她面前。 舜音下意識看了他全身,他盔帽已除,卸刀除弓,盔甲上都是血,甚至滴到了腳邊,只雙眼仍沉定黑涌。 她動了動唇,想問如何,卻沒能出聲。 胡孛兒和張君奉帶頭,左右忽而側身,齊齊抬手,將要見禮。 穆長洲豎手攔住,眼只看著她:“先拜夫人?!?/br> 眾人一停,繼而轉向舜音,整齊抱拳:“拜見總管夫人!” 舜音一愣,看住穆長洲。 穆長洲仍盯著她,口中說:“都先出去?!?/br> 眾人垂手,紛紛退去。 直至左右無人,他霍然快步走近,一把抱住了她。 舜音心跳驟快,丟開刀,一手抓住他肩,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才徹底回神:“真的?” 穆長洲笑了聲,手在她下頜上一托,低頭就壓了上來。 唇上重而沉,他再沒有臨走前的忍耐,幾乎是下了狠勁般揉了一遍,含著她下唇,又到她上唇,一手按在她心口,似在按她心跳,猛然舌一用力,推擠開她唇線,纏到她舌,又狠掃過去。 舜音被風吹涼的周身頓時熱了,舌根發麻,連心口也發麻,一手重重揪住他肩頭玄甲。 穆長洲另一手按著她后頸,在她唇上一咬,似才泄去了擔憂。 舜音吃痛一退,又被他用力按回。 他終于停住,低頭,抵著她鼻尖,喘氣說:“你連命都不要了,當然是真的?!?/br> 第八十五章 寒涼西北風又起, 一夜廝殺都似被吹去,城中漸漸恢復平靜,只城北始終還有兵馬來回, 外面大道上不時響過一兩陣馬蹄聲。 臨晚,軍司府里修繕整理了一天, 總算安寧。 舜音坐在妝奩前, 身上剛披上新換的外衫。 先前回屋, 清洗完又休整了幾個時辰,現在剛起身,只覺那漫長的一夜猶如做夢。 勝雨輕步進了屋內,手中拿著一盒藥膏:“夫人可有受傷, 可需上藥?” 舜音根本沒留意過自己身上,回頭打量她:“放著吧,你們也都帶了傷,我這里就不必伺候了?!?/br> 勝雨難得有笑,將藥膏送去桌上:“我們都是小傷, 所幸夫人安然無恙, 否則現在就不知該如何向軍司交代了?!?/br> 舜音想起那回來時渾身盔甲浴血的身影,朝門外看了一眼。 勝雨瞥見她眼神, 立即道:“軍司休整不久就去忙了, 眼下正與各位將官在商議善后事宜?!?/br> 舜音目光轉回,輕聲說:“嗯,沒事?!?/br> 明明先前為了軍司都能堅守不退了,哪能叫沒事?勝雨心領神會地笑笑,垂首退去了。 前院廳中, 一群武將興頭正高地站著,只有負責在北城門處攔截和在城中后方攔截的兩位副將面帶沮喪。 特別是北城門處副將, 昨夜攔截失利,此時一直恭謹地低著頭,滿臉愧色。 穆長洲坐在廳中上首,那身帶血玄甲已除,身上換了件厚錦袍衫,周身寬松,只是剛下陣前不久,臉色尚帶冷肅:“你們追隨我多年,如今又隨我冒死舉兵,事成之后只有共賞,沒有偏罰。將城北修繕,調兵增防,盯緊外敵動向,這些才是當務之急?!?/br> 兩位副將見他并未追究,連忙拜謝,一時只剩感激敬服。 左右將領跟著齊整抱拳:“總管深恩高義!” 穆長洲說:“總管大權已有,眼下卻不必急著稱總管,仍稱軍司?!?/br> 將領們早習慣了聽他調遣,并不多問,紛紛稱是,依次領命離去。 只剩下胡孛兒和張君奉還站著,倆人都已卸甲,稍作清理休整就趕回來了。 胡孛兒一聽有賞就激動,搓著手道:“稱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河西十四州全是軍司的了?!?/br> 穆長洲捻了捻手指,他確實不在意一個稱謂,要的就是河西最高的權勢,不緊不慢吩咐:“城中盡快恢復原樣,派人通知各州都督總管府通敵認罪之事。我已去信西州都督相助穩定邊遠幾州,周邊幾州,尤其是東面原總管府所領會、蘭、岷三州,要最先招撫?!?/br> 張君奉取出搶回的那枚總管府印信,放去他手邊小案上:“軍司籌謀多年,除掉了原先周圍的四州毒刺,剩下各州也只一個令狐拓仇視軍司,現也被擒了,其余各州都不會難辦,只是……” “只是那婆子被帶走了!”胡孛兒搶話,想起這就沒好氣,“麻煩!那群外賊這么大陣仗,偏將她奪去做什么?只希望軍司那箭下去,讓她再爬不起來才好?!?/br> 穆長洲聲稍冷:“所以才要盯著兩方敵情,尤其是北面的西突厥?!?/br> 張君奉白一眼胡孛兒,嫌他打斷了自己的話,皺眉道:“我是想說,只是中原該如何?” 這話一問,廳里似靜了一靜。胡孛兒撓兩下絡腮胡,這么久都與中原界限分明,倒險些忘了這茬。 穆長洲一動不動坐著:“無妨,我會安排?!?/br> 張君奉看看他臉色,剛想問會如何安排,昌風從廳外快步走了進來。 穆長洲朝外偏頭:“回營中撫恤,按功犒賞?!?/br> 胡孛兒朝張君奉擠擠眼,這是不打算讓他們多待了,張君奉只好也不問了,二人一前一后,轉頭走了。 廳中沒了別人,穆長洲問昌風:“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好了?” 昌風走近,為他收了案上的印信,回道:“都準備好了,夫人剛休整好,已叫人送去主屋?!?/br> 穆長洲立即起身,往外走時又問:“你的傷如何?” 昌風跟上:“一些皮外傷,沒什么妨礙?!?/br> 穆長洲邊走邊說:“你們都追隨夫人左右不退,如今夫人無事,全都有功,一律按軍功論賞?!?/br> 昌風沒料到會如此厚賞,抬頭瞥他側臉,見他臉上早沒了冷肅,唇邊竟抿著一抹笑意,忍不住道:“難得見軍司如此高興?!?/br> 穆長洲唇邊輕提一下,腳步很快,穿過回廊,直去后院。 剛到院門口,便見一群侍女送完東西出了主屋,一群人走到院門口,向他見禮退去。 主屋門前走過女人纖軟的身影,似在門邊停留一瞬就轉身回了屋內,在漸暮天色里一閃而過。 昌風還在后面一截跟著,他盯著屋門口說:“去養傷吧?!?/br> 說話時人已走了過去。 舜音在門邊站了一下,回身走到桌前,看著一群侍女剛剛送來的東西。 一卷一卷的卷軸,堆在桌上齊齊整整的十幾卷。 手指剛搭上去,周遭一暗,她轉過頭,穆長洲已進了屋,門在他身后合上,輕輕一聲響。 昨夜渾身浴血都已被洗去,他身上厚錦暗紋的袍衫圓領解開,領口翻折,松著雙袖,腰間只稍稍收束。 舜音上下看他一遍,目光才轉去桌上那些卷軸上:“你讓她們送來的?” “嗯?!蹦麻L洲走過來,手指搭在一份卷軸上,抽開系帶,推到她面前,“打開?!?/br> 舜音不禁又看他一眼,伸手展開,忽一停,被吸引了目光。 是一份涼州輿圖,畫得極其精細,除了地形,還包括關隘、軍事布防,一角甚至還署有時日,是去年新繪制的,那應當是最新又最細的涼州輿圖了。 她眼神掃過一遍,馬上又拿了另一卷,抽開系帶迅速展開,這份是沙州輿圖,一樣精細非常,所有地形和關口詳情,無一不有。 穆長洲說:“這些是河西十四州的輿圖,就是你當初看不到的那些精細輿圖,只有到了總管這個位置才能看到?!?/br> 舜音抬起頭:“那你為何拿來給我?” 穆長洲看著她:“帶著這些去長安吧?!?/br> 舜音一怔,看一眼他關上的門,聲低了:“你是讓我去長安獻輿圖?” 穆長洲點頭。 舜音眼神凝著,許久,眼珠輕輕一動:“你可知向長安獻輿圖的用意?” 穆長洲低頭貼近,聲也壓低:“自然知道,這不是你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