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意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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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洲點頭,看路上確實沒有人馬再來,低聲問:“那二州可有消息?” 胡孛兒立即近前低語:“難探,派了斥候過去,他們警覺得很,已被發現多次,一無所獲?!?/br> 穆長洲不語。 他說的是河州和廓州,其他州沒來都報了緣由,打探之后也都屬實。 只這二州,自稱是事務繁忙才無法前來,卻又嚴防斥候去探,就不一定屬實了。 眼見道上沒有人了,胡孛兒看了看左右,又道:“軍司可還要再派斥候?” 穆長洲仍沒說話,忽而往路上看。 胡孛兒跟著看過去,頓時閉嘴不說了。 “軍司?!眲儆陝偟?,立在道邊,躬身見禮,“夫人說有急事要來見軍司?!?/br> 穆長洲目光看向道邊,那里停著馬車,剛剛停下,車門竹簾尚在晃動。 緊跟著竹簾一掀,舜音探身而出,下了車,目光朝他看來。 彼此眼神一撞,昨晚的事似又冒了出來,舜音目光微動,轉向一邊。 穆長洲似笑非笑,轉身往官署里走:“進來說?!?/br> 舜音看看左右,又瞥一眼朝她這里不時瞅來的胡孛兒,跟著走了過去,進了官署大門。 時候尚早,官員們都忙于在各城門外送行,官署院中很安靜。 穆長洲一路直直走去廳中,站定下來,回身等著。 舜音跟著走入,背門而立。 穆長洲走近兩步,看著她:“說吧?!?/br> 他一走近,舜音忽而覺得這位置像極了昨晚所站的位置,背后也是門,眼神飄一下,定了定心,才說:“穆二哥之前說的話可作數?” 穆長洲問:“何時的話?” 舜音看看廳內外,確定無人,輕聲道:“你讓我幫你時說的那些?!?/br> 穆長洲頓時一笑:“自然?!?/br> 舜音說:“既然如此,那我要繼續去探邊防,也是應該了?!?/br> 穆長洲笑意一收,聲壓低:“音娘想去探何處邊防?” 舜音拿出袖中的信:“無疾來信說河廓二州有異動,我要去探一下?!?/br> 穆長洲目光一動,剛收到在那里一無所獲的消息,她就提出了這個,頭稍低,看入她雙眼:“若那里防范嚴密,斥候過去極易被發現,當如何探?” 舜音略作思索,邊想邊說:“只要不似安欽貴那小城般閉城難入,斥候就至少還能進。易被察覺,證明他們防范有道,斥候不可同時去探,最好二人一組,分而探之,各取一處,不必貪進,匯集之后詳作判斷,再做安排?!?/br> 穆長洲看著她臉,嘴邊又有了笑意:“音娘說得對?!?/br> 舜音忽而回味過來,看著他:“穆二哥已派過斥候了?” 他頷首。 舜音擰眉,那看來是真的有異,袖中的手指不禁捏緊了信。 穆長洲思索了一下,直起身:“便按照音娘所言,我會另外安排斥候再探?!?/br> 舜音抿一下唇:“我想……” 穆長洲看著她。 舜音又緊捏一下信:“事出有異,我不放心,想親自去?!闭f完就看著他。 穆長洲在旁走動兩步,沒回話。 舜音一時無話,只能等他表態。 穆長洲腳步一停,忽而說:“既要親自前往,必要協調安排?!?/br> 舜音回神:“是,所以得來找穆二哥?!?/br> 穆長洲點點頭:“那你回去準備,待別州人馬都離開后再出城,不必急走,到城外十里就停,等我的安排?!?/br> 舜音一愣:“你同意了?” 穆長洲說:“甘州你不也親自去過了,還在乎其他地方?” 舜音看了看他,立即轉身朝外走。 穆長洲看她腳步匆忙,猜想信中傳遞的消息很急切,早知就該看一眼封無疾的信了。 他邁步跟出去,到了官署門外,舜音已上了馬車,勝雨立即催著趕車走了。 胡孛兒在門外等候到此時,湊近問:“夫人這是怎么了?” 穆長洲目送馬車走遠,回身又進官署,腳步快了許多:“稍后攜我手令入軍中另行調動斥候,把張君奉叫回來,有事務安排?!?/br> 胡孛兒跟上,一樁一樁記下,聽他語氣嚴肅,心想這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舜音回到府上時還早,不過日上三竿。 她回了房,除去身上襦裙,換了身圓領袍衫的男裝。 這還是先前勝雨為她添置衣裳時順帶做的。國中女子出行,為圖方便,時常會做此打扮,并不奇怪。 勝雨在妝奩前為她束發,口中問:“夫人打算去何處,是否太倉促了?” 舜音避重就輕:“與軍司說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只簡單收拾就好?!?/br> 勝雨立即不再多問,為她束好發髻,又匆匆趕出去為她備馬。 全部準備完,已時至中午,舜音走出房中,偏著右耳聽了聽外面動靜,城中似乎安靜下來了,應當是那些別州官員都走了。 她沒耽擱,走向府門,出去便見一行弓衛正在門前階下等候,似是到了有一會兒了,馬背上還有簡單行李。 一見她,弓衛便齊齊抱拳,顯然是穆長洲的安排。 舜音過去踩鐙上了馬背,沖眾人點頭說:“隨我走?!?/br> 一行人馬如平日外出公務一般,跟隨護送著她沿僻靜道路,直往東城門外而去。 城門處果然已沒了外州人馬,也沒了送行官員,一路暢通無阻。只守城官兵以為軍司夫人又是外出觀風物,向她見了禮,其余并未引來多少關注。 舜音記著穆長洲的話,帶著人直出城外十里,停了下來。 日頭開始傾斜,但光還強烈,明晃晃的照著四下的一片碎石坡。 舜音觀察四處,遠近無人,尚算隱蔽,示意弓衛們退遠防衛,以免引來巡視兵馬注意。 弓衛們退去,不遠不近守著。 她往來路看,穆長洲讓她等候安排,大概是要給她安排幫手,可涼州哪有能與她同行同探的幫手,胡孛兒和張君奉都不可能,除非是女子,但女子中又沒有可用的…… 胡思亂想了一陣,陽光淡了些許,舜音抬頭看了看,隱隱約約似聽見了一陣馬蹄聲。 她第一反應是扯馬往低處回避,卻見遠處弓衛并沒有動,才停住,往來路看。 一人一馬疾馳而至,馬上的人深袍緊束,佩刀挽弓,身姿英挺。 舜音打量他:“穆二哥親自來安排?” 穆長洲看著她:“已安排好了,著實費了些時候,需安排軍務,還要拿到總管手令?!?/br> 舜音心思一動,看著他:“那你怎么親自來了?” 穆長洲忽問:“音娘既將斥候分作二人一組,那你此番親去,與誰同探?” 舜音眼神動了動,沒說話,忽然會意,盯著他。 穆長洲扯馬近前,一笑:“還不走?除了我還能有誰?”說完持著的弓在她身后馬臀上一拍,引馬而出。 第三十二章 夜深人靜, 一陣又低又緩的馬蹄聲踏入了邊關小鎮。 四處荒山僻野,這座小鎮早已廢棄,不聞雞犬之聲, 連燈火也沒有,一片土臺斷壁, 到處雜草橫生, 靠著天上明亮的月色, 一行人才到了一排土石筑就的高舍前。 舜音牽著馬,打量四下,這一路連續走了好幾日的捷徑,幾乎每一日都如之前去甘州那般以氈布圍擋露宿。 今日到了這里, 才不過接近廓州,河州則還要更遠,終于見到了房舍,卻也只是一片荒蕪之所。 穆長洲牽馬立于她右側,月色下拖出一道長影在地, 低聲說:“此行我不可耽擱太久, 最好能速戰速決返回涼州,否則總管處不好交代, 行程只會更偏?!?/br> 舜音聞言, 不禁低語:“那又何必親來?”剛說完便覺他目光已看來,轉頭看過去。 穆長洲卻沒接她話,臉被月色照得陰影錯落,愈發顯得眼深鼻挺,眸光幽深, 似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指一下眼前:“這里本為戍衛之處, 現在已棄用,知道的人不多,正好用以落腳?!闭f完轉頭看向遠處。 舜音才明白為何來這里,見他站著往遠處看,如在等待什么,跟著看出去。 在這廢棄之地如同靜止了一般等候了片刻,遠處隱隱約約有了接近的馬蹄聲。 弓衛們都齊整無聲地在后方幾十步外護衛,聞聲立即挽弓戒備,但見穆長洲在前面抬了下手,又紛紛放下了警戒。 先有兩匹快馬到了跟前,匆匆停住,馬上的人齊齊向穆長洲無聲抱拳。 后面又接連來了幾陣快馬蹄聲,都是二人一起,陸陸續續,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就先后來了十幾人。 舜音一眼就看了出來,來的都是斥候。 按她之前所言,這些斥候都是二人一組,應是之前就交代好了,要在此時此地來會合報信,才會趕得如此準時。 所有斥候都下了馬,無聲垂首,立于穆長洲跟前。 斥候只對主將一人匯報,任何外人都不能得知消息,要等他發話才會開口,這是一貫的規矩。 穆長洲看一眼舜音,壓著聲說:“這是夫人,以后向我報時,見到夫人無須避諱?!?/br> 眾人稱是,才終于有人動了。也只有兩人,這二人一組,是最后到的,其中一人上前報:“只探得廓州有將領去過河州,約十日前的事,有商旅途中遇到過他們兵馬,其余皆不得知?!?/br> 另一人報:“廓州防范靈敏,也派出了各路斥候,稍有逗留就會被察覺,另有二人往河州去探,尚未來得及回報?!?/br> 舜音捏著手指暗忖:河廓二州越是靈敏,越是犯了忌諱,因為如此就等同昭告外人,州內藏有私密。她又算了算時日,除去這一路而來花在路上的時間,約十日前,那應當正是涼州忙于迎接諸位都督入總管府述職的時候。 穆長洲顯然也想到了,轉頭朝她看來:“音娘如何說?” 舜音想封無疾既然來了信,說明在他盯著的一帶有過跡象,開口說:“傳訊給去河州的二人,讓他們不必入河州,直往秦州方向一探,有消息立即回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