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奧術師她今天賺錢了嗎 第226節
如果不正常呢? 扶川沉默,忽說;“鋼鐵森林那一戰,白樓組織的頭頭真的死了嗎?” 哪怕斷臂跟碎片都在她這,但因為龍崗監獄,扶川懷疑這人沒死。 如果沒死,對方一定會找上她的第三個假身份。 但他一定找不到,因為是假身份,那么對方最后只能篩查那天出入貝魯克省奧術宮的人。 謝克戾這個身份自帶衰氣,就算沒有被抓到破綻……但扶川知道這世上很多大佬是不需要百分百確定嫌疑人的。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有機資源。 所以她需要從柳無士這里確定一些信息。 “當年一戰的確斬殺了白樓樓主,但是后來才知道這人的母族是雙生體人,他可能也有目族的血統天賦?!?/br> 扶川錯愕,想起了西晉學府的第一名弗洛修斯,這人就是有名的雙生體族人,不過雙生體族是人族里面的一個偏支,不算異族人,而在大群體里面生存的雙生體族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大部分都是強者。 扶川對這個族群有所了解是因為本來她就知道這個族群,后來見弗洛修斯是這個族群的人,就多查了一些。 所謂的雙生體就是高于分身的存在,雙體雙心雙魂,但思維共享,等于一個人擁有兩個真正的身體,其實就是扶川用了吞噬卷軸后的最高目標版本,但對方更有優勢,因為就算合體,也不會有隱患,不需要任何契約協議跟規則維持存在,合體了還是同一個人,而且對方還有特殊的族群秘法。 只能說算是人族里面最優質的特殊種族之一了。 扶川估摸著等自己用了高級吞噬卷軸才可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沒想到白樓樓主也有雙生體,那么,這世上必然有另一個白樓樓主活著。 “所以第二個他也被抓了?關在龍崗監獄?” “是,這次任務就跟他有關主要目標,處死他?!?/br> 處死就處死,需要這么麻煩? 扶川曾經猜想過白樓樓主的特殊身份,猜測對方可能是王族如果母族是雙生體人,那父族呢? 她記得帝國王族的血統好像是……不死族中的魁凰一脈。 如果是魁凰王族,那到了白樓樓主那個修為階段,估計貝魯克行省官方這邊基本殺不死吧,90級的大佬都沒法子,得用特殊手段才能滅殺。 但肯定也是因為帝國王族那邊下了命令斬殺,下面才敢動手。 也是因為這項斬殺指令,tk跟邪人組織都開始急了,開展計劃想要救人,那位樓主也開始自救。 這才有一系列的事。 那這事的確有些棘手,她最好別去。 “不要想那么多禁忌的事,人少知道一點秘密,或者會開心點?!?/br> 柳無士打斷了扶川的聯想,“如果你要去,記得閑事少管,就給人療傷,懂了?” 他的表情有些孤淡的冷漠。 “那些天大的事,落不到你身上?!?/br> 扶川吃完了飯,擦嘴后問:“那會落您身上嗎,老師?!?/br> “落不落的,跟剛剛我說的話沒影響?!?/br> “還是有影響的?!?/br> 柳無士以為這人會說什么“擔心老師出事,人家會擔心”,或者“有老師在學生不怕什么”的小棉襖話語。 結果這年輕貌美的小女子起身收拾碗筷進吧臺洗,背對著他給了委婉的建議:“好像那段日子要發工資,您不在,萬一回不來……您看看,要不要提前發?” 正在給自己倒飯后一杯茶解膩的柳無士木了臉。 小棉襖燒起來了啊。 花店二樓,扶川洗澡后,擦拭著頭發走出浴室,發現外面竟然下雨了,雨水從紅瓦屋檐落下,在陽臺上的檐邊落下,形成齊整的雨幕簾子,朦朦朧朧遮掩對面的竹林花海一片青碧繁花色,雨聲敲打著地面,籬笆,葉片跟屋瓦,滴滴答答不得休,清爽竹木涼氣也順著窗子隨風而來。 扶川忽然想起自己偶爾出長差回來,閨蜜總會來家里蹭飯,爸媽會笑呵呵在廚房煮她們喜歡的飯菜,而她們兩個則是跟廢人一樣攤在沙發上趴看屋外的小雨,有一次閨蜜窩在身后為她按肩頸,見她看外面,俯首低聲問她喜歡雨天? 她當時怎么說來著。 “下雨天,開心?!?/br> “那不就是喜歡雨天?” “不是,因為下雨的話,在外的就都歸家了,尤其是你,我的大醫生?!?/br> 她回頭摸摸她的腦袋。 總歸是對這個閨蜜以meimei的情感更多一些,大概是因為自己是獨生女,總想當好一個jiejie。 可后來發現自己還是沒當好。 她那么忙,每天要救的人那么多,全國多少人眼巴巴等著她拿手術刀救下親人。 可是自己呢,把老邁的父母留給了對方。 她一定會很用心,甚至可能犧牲事業。 還有……在那個世界,自己會有尸體嗎? 不知道那個世界,此時有沒有下雨。 扶川低頭,手指撫過眼瞼,后走到陽臺,雙手抵著欄桿,附身彎腰,看著這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看著看著就有些走神,然后……后知后覺回神。 因為對面林子里走出一個人。 對方站在竹林小道口子那,撐著一把黑色雨傘,淋著淅淅瀝瀝的雨,就那么看著她。 四目相對。 這一幕似曾相識。 也是一片竹林,只是那會對方身后多了一輛賓利跟一個管家。 那一次,對方穿著高定的時裝,風度翩翩且撐著傘款款而來,禮貌問她:“扶小姐,你好,我是……能否請你幫個忙?酬勞您隨便提?!?/br> 扶川恍然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看著對方,她想著:必然是會被找到的,因為她不肯舍棄這個名字,那么,出于理性拒絕相認,但她又希望他自己過來。 如果相認,也許可以問問對方是怎么過來的,什么時候過來的,是否……是否知道自己家里的事。 自己不能犯錯,就希望別人犯錯。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是惴惴不安且隱隱卑劣的。 但……姜有祀一直沒過來,似乎很猶豫。 扶川覺得對方的顧慮跟她一樣,可能需要時間做選擇。 要么,她自己邁出那一步? 她太想知道家里的事了。 因為這種各自的顧慮,時間像是一場雨。 直到……扶川看到街道盡頭,手里提著一袋子熱騰騰糕點跟奶茶的秦冽川出現。 后者也愣了下,有些遲疑,跟姜有祀對視了一小會。 但姜有祀像是下定決心,低頭了,撐著傘轉身離開。 扶川從后者身上看到了幾分頹廢。 她若有所思,手指抵住了眉心,壓了壓茫然但又有些明悟的情緒,后看向走來的秦冽川。 “打擾了?”秦冽川問。 扶川笑了笑,“不會,秦局有事?” 這人好長時間沒出現,估摸著事務繁忙,忽然來找她,十有八九也是工作上的事。 秦冽川的確是來談事的。 扶川讓后者稍等,自己下樓。 秦冽川站在屋外,看著花店外面花色崢嶸,想到了二樓陽臺上那人穿著寬松單薄的雛菊長裙,抵桿伏腰青絲垂肩的樣子,恰似一江孤寡僻靜的秋水池開滿了春夏絢爛的蓮禾,風一來,色滿園,盡搖曳。 偏偏,她用那么溫柔專注的眼神與撐傘而英俊憂郁的少年人對望。 像是要等雨散再相會的繾綣。 咯吱,門開了,他看到披上了外套的扶醫生。 冷靜,謹慎,溫和,有一層敬業的偽裝殼子。 他提到了龍崗監獄的事,過問賢者醫館醫師人員信息,然后他那邊核查篩選隨行人員。 “扶醫生不去?” “嗯,大概率不會去?!?/br> “也好?!?/br> 扶川配合了相關信息傳導后,送秦冽川出門,后者客氣,起身離開時指了下糕點跟奶茶,目光又在扶川半干半濕的披肩長發上逗留了下,忍了某些身分不夠的僭越建議比如,幫她吹個頭發? “路邊順手買的,謝禮?!?/br> “客氣了,謝謝?!?/br> 門關上后,扶川回頭看了下糕點跟奶茶,確定了其口味,表情有些迷茫。 她拿的是秦抿風的氣運,不會真的把后者的桃花運也攤上了吧。 就在扶川糾結這件事的時候,窗外有些異樣的動靜,她轉頭,打開窗口飛進來一只小鳥。 小鳥吐出來一張小紙條就飛走了。 扶川拿了紙條,猜到了紙條的由來,也想到了里面可能有的內容,因此有些心慌,手指也有些抖,但最終開始打開了它。 她看到上面一段文字。 你的家人平安,你的朋友將他們照顧得很好。 扶川提起的心終于重重落下,露出了來到這個世界最釋然輕松的笑容,只是眼里隱隱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