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小道童開局 第61節
不多時,一只熊貓躡手躡腳的來到周圍,觀察著眼前盤坐在那里的家伙,時不時聞一聞,嗅一嗅,還挺謹慎! 俗話說,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內人在樓上看你,這熊貓在觀察丘志清,丘志清也在欣賞著這只憨態可掬的大團子。 見它還在那里自以為隱蔽的探頭探腦,丘志清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團子?” 這熊貓明顯愣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靠近! 看著在自己身上聞來聞去的大團子,丘志清好笑的撫摸了一下它的胖腦袋,同時接收到一個有點混亂的信息:“對,好像不對!” 這是他的陰神成就的主要的能力,這些年也算是明白了一些,那就是可以勉強和這些有些智慧的生物交流。 不過這也僅限于這些毫無防備的小家伙才會這樣,他是感應不到人的心聲的,個中原理,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不知道他成就陽神之后能不能辦到? “小團子,不是讓你遠離我這樣的生物么?怎么還敢跑下來?” 熊貓哼哼了幾聲,有點混亂,丘志清一時間沒搞懂,可能是熊的概念和人的概念有些不同吧。 大致就是它很是好奇,什么是“生物”,還有就是在喊“餓”,說是想喝…… 他發現,要接收它們表達的簡單信息,還可以,不過樣交流實在有些困難,比如它們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一些名詞的概念。 例如風火水,樹木,熊,人等等,這些人為命名的東西它們都沒有概念,在它們的概念里也沒有獸,兇這種理解。 這點倒是和后世,由人類喂養的熊貓有些不同,它們在日以繼夜的與人交往中,雖然可能智商與人相比有些差距,可也總能接受道一些人類的觀念。 在雞同鴨講了一番之后,丘志清終于明白了,它說的應該是小米粥,而它的表達是:你送到我嘴里,渴了想要,上面會掉下來,味道好…… 當然,這些都是丘志清腦補之后翻譯的,它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味道”也不會這么清晰的表達,它只會把自己的感受表達出來! 就是想喝小米粥這點要求,這只團子和他交流了好久,之后又和它雞同鴨講,聊了很久,很是吃力,就解釋明天這個時候帶給它這個問題。 丘志清都指天指地,指太陽,解釋了好久,這才和它約好,明天同一時間,在這里等它…… 看著團子走遠,丘志清無奈,以前感知那些小動物的想法還感覺很是有意思,以前嘗試交流,會把那些小動物嚇跑。 現在終于不怕嚇跑了,這才發現,在大家概念都不同的情況下,聊起天來,還真是累! 在接下來幾天在中,丘志清便每天都帶著一小盆小米粥,以及一些竹子,來后山和這個大團子約會。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遠處會站著一位絕美的坤道,她會從剛開始的遠遠的看著,到后來一天天的靠近…… 直到今天,站在丘志清和大團子面前! 大團子看著眼前這一只“丘志清”,齜牙咧嘴,以為是來搶它竹子的,感受到它的想法,丘志清好氣又好笑,都跟它說了多少次了,他是“人”…… “它就是當年的那只狗?”可能覺得這個形容詞不太對,李莫愁又接著道:“狗熊?黑白狗熊?” 這個丘志清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確實是沒有它們的記載,只好道:“它叫團子,是一只……黑白的熊?!?/br> “團子?倒是挺好聽的……” 這天,吃完的團子,并沒有離去,而是對著丘志清蹭了又蹭,通過交流,它表示它要回去了,它很快就會不動了。 當然,這都是譯文,丘志清翻譯過的,搞了半天,丘志清才明白,它所謂的“不動了”,就是要死了。 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地盤,想明白的丘志清,心下亦是一愣,回想起來,嘉定十二年,他們剛認識那會,這還只是個迷你團子。 這一轉眼,都已經是淳祐四年了,一轉眼,都差不多三十四年了…… 難怪這家伙會有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摸著它的大腦袋,丘志清感慨道:“三十四歲了,你在你們族群里,也算是高壽了,要不你就別回去了,在我這安享晚年如何?” 好吧,熊貓它聽不懂,丘志清自嘲一笑,未知生焉知死? 和熊貓解釋了半天,它懂了,也拒絕了,而后它開心的走了,丘志清知道,這次,它不會再來了。 “它還會來么?” “不會了!” “世間真是奇妙,當年也是在這里,看著你送小時候的它離去,而今又是在同一地點,見證同樣的事情,它都知道自己要死了,還是這么開心。不知道當我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會不會也能這么開心?” 這話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丘志清…… 丘志清認真的看了李莫愁片刻,而后認真的道:“會不會像它一樣開心,我不知道,不過你應該不會這么快死,至少能像你師父一樣,活個八九十!” 李莫愁的師父,也就是林朝陽的丫鬟,她其實和王重陽是一個年代的,倒不是像原著中那般,被歐陽鋒重傷而死,安享天年了。 “你這個牛鼻子,倒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能活個八九十又如何?還不是孤苦一身?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而今青山依舊在,只是朱顏改……” 說罷,她甩了一下拂塵,拂塵輕拂過自己的如玉般的嬌容! 說實話,她這是自謙了,不說古墓派的武功,就是她之前練的《彩云歸月》都是駐顏有術的內功心法。 “李家娘子自謙了,在貧道眼里,李家娘子一如當年,重陽山門前的回眸一般,朱顏長似,頭上花枝,歲歲年年!” 這是丘志清看出來,她已經開始修煉《玉女心經》了,倒不是單純的安慰。 李莫愁也不以為意,輕笑一聲,道了句:“你倒是難得說了一句,能讓人聽著舒服的話語?!?/br> 之后便不再發聲,一時間只剩下颯颯的春風…… 兩人便這般,立足于從冬眠中蘇醒的終南山林,屹立在春風之中,看著大團子一扭一扭的遠離。 他們像是在看團子,又像在看這充滿生機的終南山,還像在看自己…… 第一百零五章 明教教主 丘志清又又又閉關了,這次還是拉著房志起和尹志平一起閉關! 沒有被丘志清邀請的幾位師兄弟,難免心中有些失落,原因無他,他們閉關的三人都是開始修煉《先天功》的。 看來他們要是不努力,以后一起快樂論道的日子便要一去不復返了…… 其實丘志清是在摸索前路,因為命修的路,他基本難有太大的進步,僅剩下水磨工夫了。 雖然知道下一步便是五氣朝元,可按照這個進度,估計得兩三百年,兩三百年啊,那基本他都陽神飛升了,這點他倒是有些信心! 他感覺從大小周天貫通,到五氣朝元之間,應該還有好幾個小過程,不然實在跨度太大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的傳承不完整的緣故,而道經中的一鱗半爪,確實是給了他“性”修方面的啟發,可“命”修的記載,能給他的啟發卻是少之又少。 最正統的自然是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路子,這個他們傳承中就有不少,可惜都是水磨功夫,需要花大把時間。 還是以翠虛子師叔為例,一百多歲,這才堪堪聚五氣于五臟,要達到三五相聚,四大安和,五氣則朝元的境界,一言難盡…… 此次,他們便是要試試貫通三大丹田,根據他們研究《養·生·主》的經驗,可以大大加速精氣神轉化效率。 當然,這次實驗的主角不是丘志清,而是房志起,他自愿當小白鼠,丘志清和尹志平為他護法。 看著盤坐在前方的房志起,丘志清嚴肅的問道:“師哥,你確定么?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尹志平亦是擔憂的說道:“是啊,房師弟,來日方長,大可不必急于一時?!?/br> “無妨,反正我要是在這么下去,也就武功厲害一點,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陽神成就的境地,還不如賭上一賭,志清師弟不是說過么,賭一賭,貓咪變老虎!” 確實,房志起自從內觀之后,武功雖然日漸精進,可卻遲遲無法邁入第二道境,而尹志平和丘志清都已經雙雙邁入第三道境了,丘志清更是走出了老遠。 本以為自己開始修煉《先天功》后,情況會有好轉,可惜依舊感覺遙遙無期。 三人內力同源,關鍵時刻可以支援! 三人開始默默調息運功,手掌相抵,真氣自行,先走任督二脈小周天,再走八脈十二正經大周天。 自此真氣過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由后天氣轉先天氣,轉而落入下丹田氣海,再沿任脈而上,落入絳宮金闕,走十二重樓,直沖眉心祖竅,打上自己的神之烙印,督脈返之…… 而他們要做的,便是開辟中丹田絳宮金闕,如此方可加快水火相濟,神而和之! 四個月之后,三人出關,臉色有一分不解,兩分疑惑,三分了然,他們成功了,也可以說失敗了。 因為他們事后才發現,他們想法雖然沒錯,不過本質上,這還是三花五氣的路子,最后繞了一圈,還是要走五氣朝元的路子。 卻也不能說這就不對,這也可以加快自己五氣歸五臟的進程,還大大增加的了自己對真氣的掌控力度,不過一般人不適用而已。 他們是三個人,相互借力這才勉強成功,本來一開始只是房志起,后來丘志清感覺他上他也行,最后尹志平覺得不能落單…… 日子又回到了平淡的修道生涯,除了每日早晚課,教授下一代之外,便是研究各種道藏,希望可以有所收獲。 倒是真讓他想到了一個法子,既然用銀針刺激xue位會有反應,那么如果用真氣刺激會如何? 想到就做,想來是丘志清的優良品德,不過此次他還需要惡補一下醫術,這么多年,杏林殿有了不少新的研究發現,他要緊跟時代的步伐。 而且丘志清發現,隨著這些年的修道,自己別的不敢說,悟性和記憶力卻是大大加強,雖不說過目不忘,卻也大差不差。 可這日卻是有弟子來報,聲稱有一位自稱為明教鐘匯明之人,前來拜山,指名道姓,要見掌教真人! 丘志清好好回想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不是那位法外狂徒張三的弟子么?不知道他這個明教教主,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來到重陽大殿中,卻見一個面貌張揚,發絲飛舞的漢子,正在大殿客座之上,斯文的品茗,其后站著四名一看便不好惹的漢子,這難免有些反差。 “原來是鐘居士,一別多年,居士風采依舊??!” “哪里哪里,見過沖和道長,沖和道長多年不見,卻是越發仙風道骨了,本教主此次不請自來,實乃迫不得已,還請見諒則個……” “請!” 原來多年不見,法外狂徒張三,還是為他的年輕時的囂張好斗,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內傷過多,強練鎮教神功《乾坤大挪移》,走火入魔而亡,最終由他的徒弟繼任教主職位。 兩人相互客套了寒暄了一番,回憶了一番過往之后,丘志清這才問起這位新上任的鐘教主道他們重陽宮來的目的。 原來去年金輪法王敗退后,便回到金剛宗,潛心修煉,蒙古想以金剛宗撬動藏傳佛教投效的計劃,暫時流產。 不過蒙古宗王闊端卻想在蒙古各宗王爭奪汗位的關鍵時刻給自己弄一個功勞,于是派遣使者入藏,邀請藏傳佛教中影響力最大的幾派往涼州會談。 丘志清一聽,便知道事情大條了,要知道,現在的西藏,便是以各個寺廟宗派為尊,要是他們和談成功,藏地成功并入蒙古。 不過宋朝有被抄后路的風險,他全真教也會麻煩不斷,詳情可以參考去年金輪法王拜山。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天下之大,大可自由來去,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呸,跑得了道士跑不了道觀! 不過這廝顯然沒安什么好心,定然是在關中有眼線,知道了去年之事,這才眼巴巴的過來尋求合作,說不得還不是什么合作,就是單純的給他們挖坑。 “藏地并入蒙古,想必你們明教的日子不會好過到哪兒吧?既然如此,為何不派人截殺使者呢?這不是你們明教的拿手好戲么?” 鐘教主對于丘志清語氣中,明里暗里的試探,倒是不以為意,這些年他們明教也是潛心發展,在西域可謂是真正扎下了根。 不過波斯明教一直在對他們施壓,想要讓他們交出鎮教神功這件事,卻是讓他很是不爽,本以為波斯明教會是個助力。 可沒想到卻是個窮親戚,還需要自己這個破敗的新光明頂來接濟,你說你們要是能提供一些幫助也就罷了,可只會張口,有什么用? 還如不東邊幾千里外的全真教靠譜,至少人家是真的在和他們貿易,互惠互利! “所以說,鐘教主是自己行動失敗了,這才想要邀請我一起,截殺蒙古的入藏使者?請恕貧道直言,此等事情,并非是我等一個刺殺可以終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