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孟郁聽他這么說,竟然還歡呼了一聲,說:“那你趕緊告訴他,他肯定開心死了?!?/br> 晚上孟郁順路蹭了梁疏意的車,還要感慨好久沒搭過順風車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梁疏意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但轉念一想孟郁這個粗神經,別人就算是罵他稍微拐了個彎,他都能曲解別人的意思,哪來的這么多心思給自己暗示。 梁疏意想著忍不住自嘲一笑,覺得自己心里有鬼,看別人也是疑神疑鬼的。 等回到了家,梁疏意就給江知遙發了消息,說不要忘記給自己留的那張票。 往常這個時候江知遙回消息都是很快的,這次卻隔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回:“好啊,梁老師能來,那我更得好好演?!?/br> 梁疏意又問他:“最近是不是很忙?聽孟郁說你連游戲都不玩了?!?/br> 江知遙說:“是有一點,不過音樂節過后就好了,沒事的?!闭f著他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說:“音樂節結束的那天晚上我們有場聚會,梁老師要來一起嗎?” 梁疏意問:“是你們樂隊的聚會嗎?” “是啊,快畢業了嘛,演完這場方虞就不在學校了,我們順便送送他?!苯b這句發完又發了個小狗倒地的表情包。 梁疏意說:“那我去就不太合適了,你們玩就好,我們可以改天再一起吃飯?!?/br> 一向都是用極其隱晦的暗示的江知遙突然發了一句:“可是演出結束,我想和你待在一起?!?/br> 江知遙發完又立刻接了個小狗打滾的表情包,說:“我瞎說的,下次約吧,和他們吃完飯就太晚了?!?/br> 梁疏意突然感覺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就問了句:“怎么覺得你怪怪的,你是有什么事嗎?” 江知遙發了個撓頭的表情,可能是猶豫了很久,才說:“等演出結束再告訴你?!?/br> 梁疏意看他既然這么說了,就沒有追問,只是說:“如果想喝咖啡,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最近很閑?!?/br> 那邊發了個小狗叼愛心的表情,說:“好?!?/br> 音樂節那天梁疏意和孟郁一起去了現場,雨天的出場大概是中間偏后的位置,他們唱了三首歌。第一首就是每次音樂節必唱的,孟郁在旁邊又蹦又跳,身邊都是尖叫和歡呼聲。 梁疏意手里握著孟郁硬塞給他的熒光棒,剛開始還有些許羞恥,慢慢的竟然也融入進來。 前兩首都是之前演過的,在唱最后一首之前,主唱拿著麥克風往觀眾席走近了許多,聲音從兩側的音響傳出來,說:“最后這首歌,是我們準備要發的新歌,第一次唱?!?/br> 他說著突然頓了頓,又說:“我們每個人都在不同的時候面臨不同的選擇,這首歌就是唱的這樣的時候,我們改了很多遍,希望你們也能喜歡?!?/br> 梁疏意看向站在一旁的江知遙,他戴了一根藍色的發帶,頭發汗濕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唱話音未落,背后的熒屏上浮現了這首歌的名字——《生活總是多別離》。 吉他的聲音緩緩而起,如山間緩慢的溪水,隨后是一聲聲的鼓點,像人的胸腔里跳動的心跳,鍵盤的聲音纏繞其中,仿佛讓人看見一場空曠的旅途。 “人生如山路崎嶇,卻不知通向哪里” “已高歌走過,也不懼風雨,只是生活總是多別離” “告別了一場夢,仍高歌走過,哪怕生活總是多別離?!?/br> 梁疏意往臺上看去,瞧見吉他手背過了身,抬起胳膊擦了擦臉。梁疏意心想,小可憐,是哭了嗎? 第23章 價值幾何 梁疏意看著他們下臺,問孟郁:“他們結束了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孟郁點點頭,說:“對,不過后面還有別的節目呢,梁哥你是想回去了嗎?” 梁疏意嗯了聲,說:“我有點困了,你接著玩吧,我先回去了?!?/br> 不過梁疏意出來后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坐在車里給江知遙發消息:“今天的新歌也很好聽?!?/br> 江知遙一直都沒有回他的消息,梁疏意往外看了看,想著他們應該還在聚會,可能沒有看手機。但是梁疏意明顯看他的情緒很不好的樣子,心里覺得很奇怪,按照他看過的那幾場演出來看,江知遙每次在臺上都是最能瘋的,今天好像興致沒那么高。 這么想著梁疏意就沒有開車回家,反而下了車去旁邊的商場逛了一圈,還買了好些食材,等他剛把買好的東西放進后備箱,電話就響了。 梁疏意接起來,就聽見江知遙的聲音:“梁老師,那邊的音樂節還沒結束吧?” “沒有,但是我已經出來了?!绷菏枰饴犓孟窈茸砹?,就往四周看了看,說,“你們在哪里喝的酒?” 江知遙說了個酒吧的名字,又說:“我也已經出來了?!?/br> 梁疏意聽他這么說就看了一眼時間,說:“還不到一個小時呢,這么快就聊完了?” 江知遙整個人聽起來就是醉醺醺的,不到一個小時能喝成這個樣子,梁疏意往里面找了找,遠遠看見了那個酒吧的霓虹燈牌,快步走過去,又問他:“你現在在哪里?” 江知遙還沒說話,梁疏意就已經看見他了——抱著吉他倒在路邊座椅上,整個人蜷縮著,手機放在耳邊,不知道在說什么,看起來更可憐了。 梁疏意走過去,電話還沒有掛斷,說:“怎么睡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