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孟郁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捂了嘴,說:“不是故意提他的,不說了?!?/br> 梁貿楓是梁疏意同父異母的便宜弟弟,和梁疏意是完全不同的一類人,如果說梁疏意是天馬行空的藝術家,那梁貿楓就是最道貌岸然的市儈商人。 梁家幾代人都是商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梁旭慎的生意越做越大,在他眼里,梁貿楓是他唯一在法律上承認的兒子,也是他最得意的接班人。 梁旭慎的妻子只有一個,情人卻不知道有多少。梁疏意不知道像他這樣的私生子有多少,也許只有他比較倒霉,竟然能來到人世上。 孟郁看他的表情變得很難看,自知說錯了話,趕緊想說些別的找個補,想了半天又拐回剛剛那頓飯上,說:“梁哥,我聽江知遙說,他們過幾天有個演出,就在會展中心,我想去看看,你要不要去???” 梁疏意說:“不了,你自己去吧?!?/br> 孟郁哦了聲,又說:“他真的想跟你學畫畫???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真的說過最討厭畫畫了,因為他畫什么都不像?!泵嫌粽f著還笑起來,又說:“看來鄒哥說的沒錯,只要你在,什么樣的學生都手到擒來?!?/br> 梁疏意終于笑了,說:“什么亂七八糟的?!?/br> -------------------- 已修 第5章 不小心 江知遙吃完這頓飯跟他們道了別,滿腦子還是梁老師的頭發纏在手指上的感覺,就去街心公園繞著噴泉轉了數十圈冷靜了好半天才回學校。 已經將近晚飯的時間江知遙才回到寢室,還是只能見到跟他一樣不愛學習的周言,不過戀愛腦這會兒沒打電話,在陪桑月打游戲??匆娊b回來,說:“這么久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踩點被抓了?!?/br> 江知遙癱倒在床上,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你以為有些人是出去踩點,事實上他已經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br> 周言終于轉過頭來看他,說:“口氣這么大?難不成要到聯系方式了?還是成功約到人家吃飯?” “吃飯?”江知遙頗為嘚瑟,說,“是什么稀奇的東西嗎?我剛剛和梁老師在外面吃完飯回來?!?/br> 周言還沒說什么,那邊的桑月驚叫起來:“真的假的,進展這么神速?” 江知遙翻了個身,深藏功與名。 周言毫不留情地拆臺:“要真是進展神速,他才不會一言不發呢,八成是同一家店吃飯碰到了而已?!?/br> “同桌吃飯?!苯b埋著臉,還不忘給自己正名。 “哦,應該是吃飯拼桌?!?/br> 江知遙嘖了一聲,想想確實沒名沒分,又憂愁起來,也就不想辯解了。 他翻了個身,正好能看見何望曲掛著的那幅畫,江知遙不懂這些,只覺得色彩昏暗,能稱得上唯一明亮的色彩就是那一抹白顏料。但是那樣的一抹白色,乍看上去像是錯手弄污的敗筆,仔細再看,總覺得那種突兀又讓人難以移開眼睛。 江知遙的腦海里浮現的是那支紅色玫瑰,他有點想不明白,他覺得梁疏意本人和這幅畫有些無法聯系在一起,他突然就來了興致,試著在畫與畫家之間架構起一道橋梁,但是除了那張臉他幾乎對梁疏意一無所知,這種嘗試自然也失敗了。 他去搜索了百度百科,看他以往的經歷幾乎是一片空白,不知道父母是誰,就讀與哪里,受過誰的指導,好像梁疏意只是梁疏意,這世上沒有什么人與他有聯系。 江知遙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一天對一幅畫感興趣,也許是因為未知本就容易引人深入。 他又去搜索了近些年梁疏意的畫作,好像他的風格就是昏暗的,就連發在painting lover上的日常臨摹都不怎么明亮。今年梁疏意竟然一幅畫作都沒有再發表過,最新的發表日期已經是去年三月了。 那些評論家們對他的評價也越來越犀利,他發表畫作,就說他是“不停地復刻當年的成功,以圖省時省力又能得到大眾的贊揚”。他不發表畫作了,就說他“靈感枯竭,當年的一鳴驚人不過是曇花一現”。 江知遙看了一圈覺得這些藝術家的圈子好像罵起人來更加的不留情面,雖然用語比較含蓄,但戳人心窩的目的也達到了。 他搜索了許多信息,直到何望曲問他要不要帶晚飯的微信消息彈出來他才反應過來,馬上關閉了網頁開始謀劃下次的偶遇。 這幾天學校組織了期中考試,考試形式比較寬松,但他也沒法逃課,又連著好幾天排練,根本沒時間出去亂晃。 下周周末就是演出的時間了,這周周五晚上他主動聯系了孟郁,但由于這次是會展中心的一家珠寶店開業,請了他們來熱個場子,并不需要買票,他就只是客氣了一下,畢竟沒有人會把這個東西當成音樂節來蹦。 平常這種演出他們一般都是不太想去的,但是演出費給的多,自從江知遙第一次摔吉他,每次音樂節前方虞就會主動去接這種商演,江知遙羞愧了一次,下次還是照摔不誤。 孟郁對他們樂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聽說是這種商演就發了三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過來,說:“每次音樂節結束就要接商演補貼家用?!?/br> 江知遙發了個對手指的表情,說:“我就跟你說說,這個沒什么好玩的,下次有音樂節再叫你?!?/br> 孟郁回了他一個ok,又說:“我最近在忙畫展,希望你下次的音樂節我能趕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