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盛閔行注視著他的舉動:“你急著讓我離開,是有什么急事嗎?” “我的休息時間到了?!?/br> 盛閔行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十一點半對你來說應該還不到休息的時候平日里這個點你還在上班?!?/br> 沈渡津被一語戳破,生物鐘擺在這兒,他的確不可能這么早睡,躺到床上也是為了沈慧的事焦慮不安,與其這樣,多半他會選擇去照料他的花花草草轉移注意力。 但他實在很累,沒有多余的精力同盛閔行周旋。 “您這樣我很難向我男朋友交代?!彼紒硐肴?,他還是把楊牧拿出來做擋箭牌。 “跟誰交代?”盛閔行像是聽見什么新鮮的詞匯了,故意提高音量道。 沈渡津遲疑了一下,覺得那幾個字有些拗口,最終還是脫口而出:“男朋友?!?/br> 盛閔行嗤了一聲,沈渡津真是撒謊成性。 之前為了驗證楊牧的身份,陳瀚查過居民樓走廊上的監控。本來只是相當于驗算結果無誤的一個步驟,沒想到卻真的出了問題。 當陳瀚將那段監控視頻拷給盛閔行時,盛閔行親眼所見,楊牧大半夜進的沈渡津家門口,直到早上七點多才走出來,沈渡津甚至還出門相送。中間過去的好幾個小時,沒人想得到發生過什么。 他看到時不免有些許惱怒,但陳瀚隨即調查出來的結果又告訴他另一個事實——那兩人根本就不是那種關系。 盛閔行最終選擇相信后者,并決定不為此發作。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第一個來過這里的人,這個話題的本意也只是想逗沈渡津玩玩兒,沒想到這人不識好歹,再次提起楊牧,再次稱之為“男朋友”。 第20章 明明這人最會偷梁換柱 盛閔行:“你是說楊牧?他是你男朋友?” “是?!鄙蚨山蚋訄远诵?。 “我記得好像不是?”與此同時,盛閔行的聲音蓋過了沈渡津的。 空氣一瞬間凝滯,樓下有汽車車輪壓過柏油馬路,發動機的嗡鳴異常響亮。 沈渡津后知后覺,盛閔行在說什么?說“記得不是”?他知道楊牧是誰。 噢,也對,盛閔行很可能在調查他。 是他沒考慮清楚,盛閔行能查一次就能查兩次,能查兩次就能查無數次。 他早該想起這一點的。盛閔行能查他,能查楊牧,能查他身邊的所有人。 毫無隱私與尊嚴可言。 沈渡津:“他馬上就是了?!?/br> “我記得心理醫生不能與患者交往,行業大忌?!笔㈤h行不緊不慢端起茶幾上的純白搪瓷杯端詳。 沈渡津無名火起:“盛先生既然知道一切,還問我做什么?”他立起身上所有的刺,企圖維護僅存的一點點尊嚴,“是因為作弄我很好玩,能讓你感覺到身心愉悅?” “不不不,你想錯了,”盛閔行急忙撇清,解釋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真是為了他好,那就不要與他過多來往?!?/br> 沈渡津強壓著讓他滾出去的沖動:“不得不夸贊一句,你真的很會說話,總能顛倒事物本身的樣子?!?/br> “上次在夜幸,你表面是替我解圍,實則卻是找個借口用你那骯臟無比的手在我身上亂摸?!?/br> “這次,表面也像是為我深思熟慮,為我好為楊牧好,實則全是要挾,我不愿意會怎么樣呢,大概楊牧會失去那份工作,對吧?!?/br> “你總有無盡的借口掩飾你sao擾和侵犯他人隱私的本質?!?/br> “所以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窮追不舍……”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高度緊繃的精神狀態下耳朵開始嗡鳴,四肢末端也出現麻痹,胸膛隨著呼吸頻率劇烈地起伏著,不管不顧地將傷口表面愈合不久的結痂撕開,將內里血淋淋的傷口展露出來。 反正一切盡在盛閔行掌控之中,既然盛閔行全都懂,那他也不需要像無思想能力的提線木偶一樣裝純裝不懂,跟著盛閔行的節奏走。 不知過了多久,他像是追本溯源成功,找到了最初遇見盛閔行時的那個開關:“如果是因為‘齊度’這個人的話,我曾經很明確地告訴過你,我不是他?!?/br> 夏日凌晨罕見有如此燥悶的時候,窗簾隨風而動,裹挾著一股又一股熱氣。 盛閔行全程好整以暇地仰靠在沙發上,看著沈渡津從坐著到站起來,最后越說越激動走到他面前,樁樁件件地訴說著他的罪行。 聽起來不可饒恕。 是真實發生的嗎?是。 但他不認。 沈渡津果然不是愚笨嬌憨的類型,相反,他精明清醒,平常不顯山露水,在這種時候脾氣全都能暴露出來。 盛閔行喜歡聰明人,也喜歡這種具有挑戰性的,沈渡津真是能不斷地給他創造驚喜。 沈渡津長得像齊度,脾性雖然與齊度有差別,但也是他喜歡的類型,入股不虧。 等了一會兒,沈渡津不再說話,他才開口道:“說完了?” “我想你對我的誤會實在太深了些?!?/br> 沈渡津迅速反駁,不給予他一點可乘之機:“不是誤會,是事實。你們都是一類人?!?/br> 盛閔行暫且不管他將自己歸為哪一類,順著自己的思路說道:“我甚至都找不到我哪些行為會讓你誤會成這樣?!?/br> “那天在夜幸,我是真的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才與你產生肢體接觸,而對于楊牧,我也是真心實意給你提供一些建議,我不屑于背后給人捅刀子?!彼^續施以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