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淺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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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宿雨的事情在先,宿窈對這種事特別敏感。 那條關于蘇格的視頻,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記憶里的某些畫面就止不住了。 惡心和絕望鋪天蓋地的襲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想哭、想罵人、想發泄,更想找一個沒人的角落,躲起來,抱住自己,好好的靜一靜,把那些恐怖的記憶趕緊驅逐出腦子里。 宿窈兩次在周時衍面前情緒崩潰,兩次都是因為宿雨。 周時衍雖然無法共情,但也能理解,便松開了一直鉗制著宿窈的手。 “累了就去臥室里睡會兒,別想太多,冰箱里有冰袋,不舒服的話就拿出來敷一下眼睛?!?/br> 宿窈點點頭,從他身邊離開的時候,見周時衍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回手機上,她悄悄地拿走了自己的手袋。 回到臥室后,宿窈第一時間就找出了那瓶藥,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倒了三顆。 藥吃下去,她的情緒才稍稍緩和了一陣兒,看了眼床,沒過去。 床邊鋪著地毯,冷色調的長毛地毯,宿窈扯著那塊毯子,把它扯到墻角。 然后自己又抱了個枕頭,蜷縮著坐在了上面。 左面是墻,右面也是墻,她坐在墻角中,身前是抱枕。 這種滿滿當當的環境,才給了宿窈安全感。 她抱著自己的腿,上身緊貼在腿上,頭又擱在膝蓋上面。 蜷縮著,無聲的,安靜的,垂著眼睛,默默哭泣。 像一只受了傷的小貓咪。 - 周時衍作為律師,手機自然是帶通話錄音系統的。 被人威脅后,他剛掛了電話,就找出錄音直接發給了喬鶯。 剛才在溝通的過程中,他已經誘導著那個威脅他的人說了很多對他有用的信息。 周時衍在給喬鶯發過去的同時,還對那些信息所在的時間和內容做了標準。 剪輯方面,他一竅不通,但喬鶯十分拿手。 而法律意識上,喬鶯只是略知一二,周時衍卻是個中行家。 在兩人的配合下,這條錄音最終被隱去了受害人身份的關鍵信息,再一次曝光在了公眾平臺。 可想而知,這種涉及黑惡勢力的實錘,讓那些一直持續關注著案件信息的吃瓜群眾有多么沸騰。 錄音發出去沒多久,便以燎原之勢,一舉沖上了熱搜。 同一時間,周時衍也在微博上轉發,并配文: 刑法第二十二條規定,為了犯罪,準備工具、制造條件的,是犯罪預備。對于預備犯,可以比照既遂犯從輕處理。 做完這一切,距離他接到電話,已經過去了近兩個小時。 周時衍從電腦前收回目光,站起身去窗口遠眺了幾秒,緩解了下眼神經。 遲疑著看了眼臥室的方向,他沒走過去,而是又去陽臺,點了支煙。 煙抽到一半,手機響了,這回卻是杜宏圖,男人的聲音透著點怒火。 “明天的庭審你隨便找個理由推了,不許再去?!?/br> 周時衍靠在陽臺上抖了抖煙灰,眉宇平淡:“理由?” 杜宏圖說:“杜天磊把王家的小兒子給打了,王家沒有追究,我們欠他們一個人情?!?/br> 周時衍眺望著遠處,語氣微有些涼?。骸澳阍敢饨o他善后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第178章 你只關心你的官司 天色漸晚,日落西沉,火紅的殘陽,席卷上半邊天。 周時衍倚在陽臺,電話早已經掛斷,手里只剩下半根未盡的香煙。 火燒云的色澤淡淡的籠罩在他的側影上,蕭條而又孤寂。 他垂著眼,黑密的長睫在下眼瞼形成一道半月似的倒影。 就這么就著暮色,一個人在陽臺站了許久,許久。 宿窈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但她是被周時衍給驚醒的。 男人抱著她起身的動作幅度倒是很溫柔,只是身上的溫度太涼,冷颼颼的像個冰柜似的,宿窈剛被他觸碰到就打了個哆嗦,凍醒了。 剛哭過就睡,眼睛徹底腫了,睜開時有些疼,看見了周時衍緊繃的下顎線。 她沒說話,沒讓他發現自己醒了。 直到周時衍把人放到床上,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時,才發現宿窈眼睛是睜著的。 “怎么不回床上睡?” 他攏了攏她耳邊的頭發。 宿窈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也冷冰冰的,沒有半分人體該有的自然體溫: “周時衍,你不冷嗎?” 從他身上的溫度,她就能猜測到他一個人在陽臺吹了多久的風。 宿窈很大方的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讓出半邊給他:“要不要來被子里暖暖?” 周時衍定定看她兩秒,把她從床上抱起來,抱到懷里。 “你讓我抱一會兒就不冷了?!?/br> 宿窈便順從地讓他抱著,把自己身上剛睡出的那點熱氣全部傳到他身上。 抱了一會兒,她看了眼周時衍腕表的時間,說:“周時衍,我餓了?!?/br> 周時衍便松開她,把她再放回床上:“你先躺著,我去做東西,做好了過來叫你?!?/br> 宿窈看著他走出門,剛松了口氣,周時衍卻又折返了回來,手里拿著個冰袋遞給她。 “敷一下眼睛,否則明天肯定會很難受?!?/br> 宿窈接過,他就又出了門,直到準備好晚餐才回來叫宿窈。 晚餐進行的還算輕松,飯后周時衍又接了通電話,走到了陽臺。 宿窈在客廳隔著門看了周時衍一眼,皺著眉進了臥室,打開衣柜找到一件厚實點的外套,而后去了陽臺。 周時衍正聲音微冷的跟人說著什么,宿窈正好聽見一句: “周教授才是我法律意義上的父親?!?/br> 聽到開門聲,周時衍驟然回頭看過來,眸光冰冷。 宿窈頓了下,而后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走上前把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她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問,只披了件外套,就再次轉身出了陽臺,走時甚至不忘幫他把門關好。 隔著門,她發現周時衍雖然拿著手機,但目光依舊在望著她。 不像最開始那么冰冷了,眼中藏著很多復雜晦澀的情緒。 宿窈對他彎唇笑笑,轉身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坐在上面看了起來。 綜藝的第二期播到一半的時候,周時衍從陽臺離開了,情緒不太好,坐在宿窈身邊,把她抱進懷里,凝著她的眼睛問她:“有沒有什么要問我的?” 宿窈誠實地說:“沒有?!?/br> 在她眼里,周時衍只是律師,也只作為律師就夠了,她對他的私人生活不感興趣。 周時衍凝視著她的表情,語氣有些微嘲的說:“你當然不關心,你只關心你的官司?!?/br> 宿窈便仰頭親了親他下巴,很是柔情的說:“我還關心你冷不冷?!?/br> 周時衍便驟然低了頭,兇狠吻住她的同時,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遙控器就在宿窈腿邊,這一動作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按鍵,電視上切換成了一個歌曲節目。 熟悉的英文歌響起的同時,宿窈整個人都僵了。 還有比跟一個男人親熱的時候,卻正好聽到了他跟他前未婚妻的定情之歌更掃興的事嗎? 也許是因為周時衍換了新手機,也許是因為蘇格入獄,反正在宿窈出事后,那首歌就再也沒從周時衍的手機里傳出過。 不過,歌曲不存在了,不代表宿窈心里的芥蒂就會消失。 周時衍似乎也受了那首歌的影響,親了她一陣后,沒了其他的動作。 慢慢地在她身側撐起身,注視著她的眼睛:“為什么去找杜天磊?” 這個問題,他之前都沒問過,宿窈一直以為他不在意的。 “你明知道他對你不懷好意,為什么那時候還要去找他?” 宿窈被擠在他跟沙發之間,整個人都被男人籠罩著,濃郁的掠奪氣息從他身上襲來,讓她無端地生出幾分壓抑。 遲疑片刻,她同樣凝著他,輕聲說:“我如果真的要找他,就不會戴著你送我的那對耳釘去了?!?/br> 周時衍似是沒想到這個答案,眸光復雜的看了她一陣后,又有些本該如此的釋然。 再次低頭去吻宿窈,這次宿窈卻偏頭拒絕了:“明天還要開庭呢,周律師,你能不能早點睡???” 她現在是真的十分擔心周時衍。 她怕他餓著犯胃病,也怕他凍著會感冒,同樣怕他休息不好會精神不足。 畢竟明天就是法院開庭了,宿窈不希望周時衍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任何問題。 周時衍的手已經在解她身上的襯衫扣子,聲音啞啞的: “就一次,不會太晚的?!?/br> 給宿窈買了那么多衣服,最后得出來的結論是,她還是穿著他襯衫的樣子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