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葉秉燭看著都疼,本能地給他吹了一下,說:“去醫務室吧,這腫的,回頭考試怎么辦?!?/br> 紀向晚不僅沒走,反而坐下了,靠著背后的不銹鋼圍欄,一條腿彎在身前,傷手垂在身側,完好的手搭在膝蓋上,另一條腿伸直了擺著,說:“歇會兒再去?!?/br> 葉秉燭也陪他坐下,紀向晚側頭盯著他不放,眼神閃來閃去,葉秉燭煩躁地哎了一聲,站起身要走,紀向晚伸手拉他:“去哪?”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葉秉燭也沒把他的手揮開,敷衍地說:“剛剛挺帥的,帥到我了,出去透透氣?!?/br> 紀向晚低低地笑,手上用力把他拽了回來,葉秉燭幾乎是跌在他懷里,立刻暴躁地爬起來:“你干什么!” 紀向晚毫無預兆地湊過來,兩個人的嘴唇近在咫尺。 葉秉燭呼吸一滯,僵在了原處,紀向晚卻只是伸手幫他把弄皺的衣服扯了扯。 葉秉燭尷了個大尬,耳根通紅地站起身,紀向晚手也沒松,不像以往是拉他手腕,這次不知是仗著自己腫的像豬蹄的右手還是什么,扣著他的手指把人又拉回來,說:“就陪我坐一會兒?!?/br> 葉秉燭聽他這話跟撒嬌似的,整個人坐立難安地待在他旁邊,幾次想把手抽出來都沒成功,最后忍無可忍地說:“你拉著我干什么?松手?!?/br> 紀向晚不僅沒松,還故意用力握了一下,骨頭卡骨頭,葉秉燭疼的一蹦,罵他:“是不是有??!” 紀向晚突然松了手,葉秉燭又是一愣,他那只手莫名出現在了葉秉燭的后腦勺,又莫名地按著他往前傾,葉秉燭還沒慌完,紀向晚倒是松了手,幫他摘了落在發頂的一小顆金銀花。 葉秉燭感覺頭頂冒著火山巖漿,暴跳如雷地原地轉了幾圈,不耐煩地說:“趕緊的,歇好了去醫務室?!?/br> 紀向晚左手撐著頭看他:“你怎么突然火氣這么大,剛剛不還挺高興?” 如果可以,葉秉燭感覺自己嘴邊都能燎一圈火泡,真是要被他弄瘋了。 葉秉燭說:“爸爸餓了,不行?” 紀向晚站起身:“那咱們先去吃飯?!?/br> 葉秉燭推著他往醫務室去:“少放屁,快點?!?/br> 校醫是個上了年紀的阿姨,看見紀向晚的手,一邊給他涂藥水一邊說:“這是打架了?” 葉秉燭的嘲諷剛到嘴邊,紀向晚說:“撞墻上了?!?/br> 葉秉燭差點撞墻上。 紀向晚生的一副溫潤的樣子,微卷的額前發分散在兩旁,現在被汗水濡濕了,顯得整個人溫文爾雅到了極致,他跟人說話的時候嘴角總是帶著客套的笑意,但是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估計這也是他說什么鬼話都有人信的一個原因吧。 葉秉燭透過他垂下的額前發看向他的眼睛,心想這人還挺好看。 紀向晚像是感知到了一般抬眼看過來,正好目光相撞,葉秉燭莫名心虛地別開臉,低頭去看玻璃柜里陳列的藥品。 紀向晚突然帶著笑意地問校醫:“您這有沒有下火的藥?” 校醫說:“下火?嗓子疼還是牙疼?” 紀向晚說:“下脾氣的火,有些人動不動要生氣,大熱天的對身體不好?!?/br> 葉秉燭開始在手邊尋找兇器,校醫突然看了看葉秉燭,見他一臉的兇神惡煞笑了笑,像是帶了幾分了然的神色。 葉秉燭莫名其妙地看她,這表情什么意思? 他們去吃飯的時候都是上午自習的時間,紀向晚大大方方地帶他翹了午自習,他們吃飯的時候店里幾乎沒有人了,紀向晚的右手腫的老高,只能勉強拿著勺子,葉秉燭看他一副殘廢樣,沒忍住夾了菜送到他嘴邊,語氣跟收保護費似的:“張嘴!” 紀向晚瞇著眼看他喂過來,非常識時務的沒多說一句廢話,兩個人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別別扭扭地吃完了飯,紀向晚估計是上癮了,還等著人給他遞紙巾擦嘴。 葉秉燭啪地把紙巾扔他手邊:“你兩只手都廢了?” 紀向晚遺憾地用起了左手,說:“好兇啊你?!?/br> 葉秉燭瞪他:“我有嗎?剛剛爸爸還伺候你吃飯,翻臉不認人?” 紀向晚站起身攬著他肩膀往外走,戲謔:“沒說不認,現在人少,帶你買奶茶去?!?/br> 葉秉燭眼睛猝然放光:“我一個星期沒喝奶茶了,天天都是大長隊,要急死誰?!?/br> 紀向晚微微低頭說:“我貼心吧?!?/br> 葉秉燭耳根一麻,就要把他甩開,紀向晚哎了一聲:“手,我是傷患,小心點?!?/br> 葉秉燭抱著手也不動了,嘴上還不饒人:“您傷一只手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紀向晚說:“也不是,看是因為誰?!?/br> 葉秉燭嗤笑:“因為我,那又怎么樣?你打的不也挺高興?” 紀向晚想了想,低聲說:“那就不能自理了,我搬你家去,你照顧我吧?!?/br> 葉秉燭不敢碰他金貴的爪子,不輕不重的一拳砸在他肩上:“敲詐???” 紀向晚認真地說:“不算吧,我還沒叫你以身相許呢?!?/br> 葉秉燭:“你是不是想死?” 紀向晚笑著看他:“不太想?!?/br> 葉秉燭彈彈他的胳膊:“手撒開?!?/br> 紀向晚用胳膊肘把他又箍緊了:“不行,那樣血液不流通,得搭著?!?/br> 葉秉燭皺眉瞥他:“哎你又不是骨折,哪門子的流不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