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繼續服用同一種藥，只是有加重病情的可能。但盡管不再是無數根，至少他還有一些火柴。

    “知，你聽我說，”林醫生握住他的手，“我們都知道你是太優秀的年輕科學家。如果休看到你親手毀了自己，他會心碎的?！?/br>
    “我不會的?！毖嘀⑿χ鴮捨克?，“我不會再吃那種藥了，麻煩您開一些新藥給我。那些……更溫和的藥?！?/br>
    他徹底平靜了。

    “知?！绷轴t生的臉上掩不住擔心，“你保證嗎？”

    “我保證?！毖嘀恼Z氣輕快起來。

    第39章 （二合一）

    燕知跟著林醫生回家的時候，惠特曼教授正在專心致志地包餃子。

    他看見燕知進來，立刻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我記得你很喜歡漿果，剛剛去超市買了他們所有種類的漿果?！?/br>
    燕知看到滿桌子的草莓、藍莓和樹莓，“休，你今天不用工作了嗎？”

    林醫生笑得扶桌子，“天吶，休，你又被知反向敦促了哈哈哈！”

    “我習慣了?！被萏芈淌跀傞_手聳聳肩，“這就是知，我們最好的知?！?/br>
    然后他轉向燕知，“我今天有話要跟你說，你過來聽?！?/br>
    林醫生撇撇嘴，朝著德牧招手，“凱蒂，我們走，誰會想要聽男孩子們的悄悄話?！?/br>
    桌子上的水果都是洗干凈的，燕知抱著一碗草莓靠在廚房的小桌上。

    “因為林不會跟我講你的隱私，我也不想追問任何你不愿意告訴我的事?！崩先瞬惶炀毜匕岩恍W料放在面皮上，“但你遇到困難了嗎？”

    燕知慢慢咬開一顆草莓，斟酌了一下措辭，“休，我只是不希望用這些事來打擾你?！?/br>
    他知道惠特曼教授是科研世家出身，一輩子過得單純而快樂，初戀就是只比他小七歲的林醫生，所有的挫折都是科學給的。

    他沒必要讓他參與這些。

    “知，當然你可能跟林一樣，太聰明了，在心里把我當個傻瓜?！被萏芈淌谠噲D把餃子的兩邊捏在一起，看了他一眼，“在很大程度上，你們可能是對的?！?/br>
    “不，休，”燕知笑著否認，“你很有智慧?！?/br>
    “沒錯，就是這樣?！被萏芈淌谛廊唤邮芰?，“不過我還是想明確地告訴你，我可能比你認為的更有影響力?！?/br>
    燕知捏著一顆草莓，略有些吃驚，“為什么我會認為一個獲得過最高科學榮譽的人沒有影響力？”

    “我也想不明白啊，”惠特曼教授做出跟他站在一隊的表情，“為什么這么聰明的知遇到了困難，卻想不到來找我呢？”

    “如果你不是覺得我幫不上忙，就是不想讓我幫忙?！崩先宋媪宋嫘乜?，“我簡直不知道哪一種可能更能傷透我的心?！?/br>
    “休，”燕知略低著頭，“我非常不想這樣說，但是這件事確實沒人幫得了我?！?/br>
    然后他笑了笑，“而且我已經找到辦法了，別擔心?！?/br>
    惠特曼教授手里拿著一個進退兩難的餃子，“知，那我相信你?！?/br>
    燕知低頭看著草莓，“謝謝你，休?！?/br>
    “但我還想說，”惠特曼教授咂了一下嘴，“或許我無法在具體的事件上幫助你，但我可以提供選擇?！?/br>
    燕知不能再三辜負老人的善意，半側著頭恭聽。

    “首先你這次回來，如果你跟林討論的問題沒有預想中的進展，我希望你不要沖動?！被萏芈淌趶溺R片上方看著他，“至少你可以在我家里休息一段時間，冷靜地充分思考。實驗室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幫你分擔，你想要找人來接管一段時間或者你想線上處理，我都有辦法?！?/br>
    燕知認真地點點頭，“我會考慮?！?/br>
    “另外一件事就是藥物轉化?！被萏芈淌跊_了沖手上的面粉，從冰箱上拿起來一個棕色的小玻璃瓶，“當然，它還在走最后的倫理流程，但是臨床驗證部分實際上已經完成了，一天一粒是安全的?！?/br>
    他把藥瓶放在燕知手里，并沒說太多，“別讓林看到?！?/br>
    燕知看著他對著餃子餡發愁的背影，莫名地感覺到惠特曼教授其實什么都知道，甚至比林醫生知道的還多。

    “你們兩個在廚房嘀嘀咕咕地說什么秘密？”林醫生換了一身家居服過來。

    燕知不慌不忙地背起手，把藥放進了口袋里。

    “當然是在說藥物轉化的事情?！被萏芈淌诓痪o不慢地朗誦：“軍翔小學我想去?！?/br>
    燕知一挑眉，“什么？”

    “君向瀟湘我向秦?！绷轴t生撇著嘴搖搖頭，“他們應該再給他發個文學獎的?！?/br>
    燕知差點把嘴里的草莓笑掉了，“其實休已經說得很好了?！?/br>
    “他本來還打算為了你學中文的，”林醫生翻了個白眼，“但每次剛開始學四個聲調，他就要睡著了?！?/br>
    “我是個老人了?！被萏芈淌诤茏院?，“當年我也為林學過中文，我可以寫她的名字?！?/br>
    “好的，你寫得很好。但是如果我們還不開始做飯，真的就要等到明天早上吃了?！绷轴t生把老教授推開，接著他包的那些奇形怪狀往后包餃子。

    “你告訴知了嗎？你打算把他設定為轉化研發部分的唯一經濟受益人？”林醫生轉頭看他倆。

    “哦林！”惠特曼教授懊惱地皺眉，“這是個驚喜！應該由我來親自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