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果一口反問。

    “也說不準，我們穿過界門，會直接回到過來前的周一去?！?/br>
    白咕咕悠悠嘆道。

    “……”

    這不成時間悖論了？？

    “白小姐，慕同志，那邊綜合處理辦發來聯絡，讓你們也過去一趟?！?/br>
    窗口坐班的工作人員探出頭來，“說是結算后有你們的賠償款，順便簽字去領個錢?！?/br>
    “賠償款，還算我們倆個一部分的嗎？”

    慕青果眼神瞬間亮了。

    低頭看過手上票面：前方排隊共計1012號，預計等待時間45分鐘。

    過去一趟辦完簽字。不多不少，剛巧差不多趕上。

    “現在我們華國的福利，都已經好到這種程度嗎？”

    綜合處理辦中心。

    大廳三號口，干凈锃亮的對外窗口邊，得到工作人員肯定答復后，女孩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不過是和男朋友分手，下班路上郁悶喝多了酒。睡一覺醒來，完事啥問題沒有，被人抬來火車站內警局不說…竟然、竟然莫名其妙還能收到賠錢？？”

    手邊存著厚厚一摞單據，身穿病號服的那位。

    正是之前在售票口，遇見過的，問路女孩。

    “裴小姐是從s市來的？”

    “對啊?！?/br>
    女孩肯定道。

    后又有些遲疑，“不過話說回來，我們s市，什么時候還建成這么大的機場…火車站？”

    “火車站里有醫院，有倉儲，還順帶□□服務的？？”

    “裴小姐，我可能，要告訴你一個相當不幸的消息?！?/br>
    這處窗口后，坐著位神態端正，表情嚴謹的中年阿姨。

    “這里，并不是s市?！?/br>
    阿姨一臉的嚴肅：“這里是在華國最南，瓊州島?！?/br>
    “??？？”

    裴姓的女孩子，小jiejie，足足呆了好幾分鐘。

    良久，

    “我是被人賣了嗎？”

    小jiejie雙手掩唇，眼淚汪汪。

    “現在你已經恢復自由了?！?/br>
    窗口阿姨一臉冷漠。

    “……”

    “她看不到這滿地亂走的妖類嗎？”

    白咕咕一行排在隊末。前面還有位扁平大嘴長須須，襯衫下擺后，甚至掉出來條黑乎乎魚尾巴的鯰魚大叔。

    “奇怪，好像真的是看不到哎?！?/br>
    慕青果也覺得詫異?！巴瑯佣际瞧胀ㄈ?，拋開工作，我為什么，從一開始就看得到這些？”

    “從未接觸過的東西，所以才看不清的?！?/br>
    身后權利回答了她們的疑問。

    “咕崽這位朋友，應該先前就在人類的管理機構工作。接觸過的妖類多，一天天的累積下來，自然也看得清楚了?！?/br>
    “再者況且，現在人類界大勢所在。妖靈百類，依舊只作為一種不可公開…”

    誒？？

    原來，還是這個樣子的嗎？！

    “難怪啊…”

    “難怪我們單位之前入職，每個人先必須簽訂的保密協議。今后無論發生過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一律不許對外泄密?！蹦角喙吹挂荒樔粲兴?。

    “而且，新人們入門，甚至還有條隱性不成文的規定——”

    “每個人，無論男女，不管經驗、本職如何，通通必須都下放到窗口處，先服務兩年?！?/br>
    白咕咕：……

    “果果你當初入職，第一眼看到許多妖類，不會很驚訝嗎？”

    “驚訝…唔，倒是，有那么一點點啊?！?/br>
    慕青果托腮回想：“不過在帶我入門的前輩告訴過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之后，反倒淡定下來了?！?/br>
    “…也就是說，在我以為僅僅昏迷過去一晚上時間，實際上，已經過去了很多天？”

    前排裴姓小jiejie，再次驚呆的表情，嘴巴里可以塞下一顆雞蛋。

    “難怪之前我就覺得挺奇怪。我在那邊醫院醒來，一問現在時間幾點鐘了，他們醫生護士，不是搖頭，就是笑著讓我自己先多休息，確認過身體無礙后，再來這邊辦理材料?！?/br>
    “可這究竟到底過去了多少天？”

    小jiejie簡直都快哭出來了。

    “五年，十年？二十年？”

    “完了，看你們火車站都這么高級的樣子，我該不會直接身穿，穿越到未來世界了吧…爸，媽，你們都在哪里??？！”

    “……”

    窗口阿姨看傻子般嫌棄的眼神。

    實在過意不去。

    好心提醒說：“這個我們一般都劃定在保密協議里的。尋常人來，是不被允許告知其明確的變動時間的。但實際上，大多數人回去以后，最多偏差，也不過一個月而已?！?/br>
    “偏差？”

    白咕咕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重點?！澳敲總€人回去后，所到達的時間點，還不一樣？”

    “跟抽簽一樣，落到哪點算哪點？”

    慕青果也為這個猜測，感到震驚。

    “不不，這也太隨便了點吧？”

    “好好感謝本座吧，卑鄙無恥的小人類?！?/br>
    血魔八爪魚的邪魅聲音，伴著渾身上下，大狗鏈子叮鈴哐啷作響，一同晃悠了過來。

    “本座方才使了個小小的變幻術，過去打聽清楚了?！?/br>
    章華得意說道：

    “有關銀蛋界門的事情——”

    “其一，是這界門其實有兩道。兩道界門一平一豎，對分左右?！?/br>
    “左右平豎均可雙向往返?！?/br>
    “平者目前歸由人類把控，也是我們這次回去，買票后所要走的?！?/br>
    “豎者則由妖類掌握。當然，有人類提供出服務，如此完善又安全的越界環境，加之又聽聞那條豎道中漆黑陰冷，兇險無比。從人界返回時，或許又有反噬成百上千倍的往上加。所以豎道，僅僅作流放時使用?！?/br>
    “其二，是每道界門間隔十五分鐘后，會同時，短暫的開啟五分鐘。這五分鐘內，才是正確的，可以穿越兩界的時間段?！?/br>
    “這樣的話，尊敬偉大的血魔先生…”

    慕青果及時舉起了手。

    “請問?！?/br>
    章魚魔他難得給人面子。

    “我想請問，他們所說界門，難道不是像玻璃水障一樣的東西。簡簡單單，來來回回，穿過而已。為什么還得間隔十五分鐘？”

    這個問題整活挺好。

    白咕咕在旁點了點頭。她也很想知道。

    “你們那拉屎也是一次只拉一坨的，總不可能源源不斷地，連天躥稀吧?！?/br>
    章魚華打個比方，戰術挑眉。

    白咕咕：……

    慕青果：……

    嘔——??！

    前排裴小jiejie的各種單據材料，已經歸檔完畢。

    “確認無誤的話，這份保密協議，以及諒解書，可以考慮簽署一下?！?/br>
    阿姨遞過來兩份文書：“哦，保密協議是必須得簽的。諒解書的話，只關系到賠償金的問題?！?/br>
    “能增加多少？”

    “百分之二十?！?/br>
    “簽了！”

    小jiejie大腿一拍。

    同時滿頭問號：“話說我要諒解誰來著？？”

    “那個…我能問問，具體可以賠償到多少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