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449節
楊獄心中自語著,一指卻按在了眉心,念動之間,依自己搜集的氣息為憑,催動了千里鎖魂:“余靈仙!” …… …… 轟??!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滾滾灰塵如潮水般淹沒了整座山林,大片的樹木枯干伴隨著積雪拋飛。 觀戰的眾人紛紛看去,想要看一看戰況如何,可惜等到煙塵盡散,已無魏正先的身影了。 只有裕鳳仙隱隱瞧見他的背影,但她心中正自煩悶,也沒心思去理會其他人的去留了。 “怎么會,怎么會呢?” 余涼看的欲言又止,卻還是默默退下,喚來蒼鷹,就要去追自家大將軍。 蒼鷹展翅,其速快絕。 未多久,余涼就瞧見了雪原上的魏正先,以及,另一個著道袍的老者。 “嗯?那道人是……” 余涼瞧著那人,心頭一震,忙催蒼鷹高起,避開了雪原,轉了一轉,飛向他處去了。 “這是當年那頭蒼鷹留下的子嗣?” 望著振翅遠走的蒼鷹,林道人略帶回憶道。 “四十年,僅留下兩只,一只送去了龍淵王府?!?/br> 魏正先負手而立。 硬接了金甲人的兩拳,哪怕是他,也有些狼狽,氣息、血氣都有些不穩。 “兩式霸拳,都讓你接下了,你這進步,真真驚人?!?/br> 林道人看向他。 “王爺固然蓋世無雙,可神通拓印受限于神通主人的武道修持,若相差這許多也接不下,魏某人這些年,也就白修了……” “再者說了,林道兄天賦勝我十倍,早二十年就有人說你叩開了武圣之門……” 魏正先輕吐濁氣,望向道人,眼神中帶著探究:“你這些年,去了哪里?” “療傷?!?/br> 林道人很坦然。 聞言,魏正先不禁挑眉:“療傷療了近二十年?誰有如此手段,能傷你至此?” 面前這道人,是青州少有的令他重視之人,其年歲比自己稍小,功行卻不差,非但不差,更有著奇詭的道術、神通。 哪怕是此時的自己,都不敢輕視分毫。 這樣的人,天下能傷他的,只怕只有那些位了…… “天下能傷我的,只那么幾人罷了……” 林道人似有忌諱,避而不談,轉而道:“貧道的來意,你已盡知,不知意下如何?” “魏某何許人,他人不知,你莫非也不知,何必廢言?” 魏正先眸光幽沉,語氣冷淡:“反倒是你,明知無用功,還來勸我……” 林道人淡淡道:“多年前,我冒絕險深入一處險地,于那里,受了這畢生難愈之傷,算上療傷的十多年,當去了甲子壽元……” “甲子壽元?” 魏正先眸光一震。 如他們這般境界之人,早已知內而見外,靜坐之時,即可感知冥冥之中的氣機,亦可清晰把握到自己的壽數,精準到具體時刻。 以林道人如今的壽數,只怕是…… “不過,也因此,貧道窺見了大明的國運將崩……” 林道人背負單手,道袍隨風而起:“亂世風起處,正應白山黑水青州地!” 第342章 山河榜上,黑山老妖! …… …… 呼呼! 大雪漫卷,天氣極寒。 青州一片銀裝素裹,少有行人,而出得關外,越過流積山,卻又是一派景象,再向北,天寒地凍,肅殺已極。 其氣候環境比之青州,就又要酷烈的多了。 流積山,猶如一條橫臥冰原的巨龍,隔絕了大量冰潮的南下,一山之隔,就似是兩重天地。 酷烈的嚴寒之中,天地各處盡是冰霧,能見度極低,不要說人,縱使熊虎野豬在這樣的嚴寒之中,都不敢出窩。 金帳王庭,就坐落于此,與大明隔山而望。 只是不同于大明的聚城而居,金狼王庭多還是以部落為主,千萬個大小不一的部落,就坐落于無垠的雪原之上。 只有靠近大明的不少部落,受風氣熏陶,漸漸的演變出村落、城寨、也有著城池的建立。 流積山向北八千里,有著一座綿延不知幾千里的巨大山脈,其處于嚴寒之中,常年積雪,任四季變換,不改其色。 依山處,坐落著一處處小村莊。 “哈齊!” 凌晨的寒風刮過,吹來一聲尖銳的叫嚷。 鹿皮裹身,縮在圈里與牛羊抱團取暖的哈齊打了個冷顫,從睡夢中醒來,沒睜眼,他就知道這是自己那惡毒的繼母在咆哮。 沒有反抗,他默默的起身,裹著單薄的鹿皮,提起斧子,借著清晨的雪光,他走出了家門,走出了村落。 天地茫茫盡是大雪,向北望去,山勢層巒疊嶂連綿不絕,冬日里,很少有人愿意出門,更不要說進山了。 可他沒有辦法。 親母死去之后,他只能這么茍延殘喘的活著,好在,他已經長大了。 “分家!一定要分家!” 緊攥著斧子,望向長白的山脈,他暗暗發誓。 沒有人愿意逆來順受做他人的狗,至少哈齊不愿意,可想要分家,談何容易? 默默的站立了許久,他才起身,向著山中走去。 近處的山林,是被村中的幾個大戶所占據,他想要砍柴,少說要走出二十里路,這在冰天雪地之中并不容易。 刺骨的寒風不是單薄的鹿皮可以阻擋,沒多時,他就不得不跑動起來,以防自己被凍死。 沙沙沙— 某一刻,他心中一震,聽到遠處有什么響動:“這么早,就有人出來砍柴了?” 他心下好奇,不由的湊上去,這一看,眼神不由的直了。 雪林之中,有一身著單薄白衣的青年盤膝而坐,他的呼吸是如此的悠長,直引的整座山林都嘩嘩作響。 而他所聽到的‘沙沙’之聲,居然是各種各樣毒蟲從地下爬出來的聲音。 白山之中毒蟲極多,可即便是他,也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毒蟲,不由的心中惡寒,然而,那白衣青年,卻任由毒蟲爬上身體。 經受千萬毒蟲的啃咬! “他……” 哈齊有些驚恐,正想離開,突見得那白衣青年睜開了眼。 咔嚓! 似有一道閃電劃過,熱浪隨之而來,rou眼可見的,萬千毒蟲就全都失去了氣息,簌簌如灰塵般掉落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 哈齊踉蹌后退,恭恭敬敬的跪下回答:“哈,哈齊?!?/br> “好名字,金狼語中,這是光明的意思?!?/br> 白衣青年點點頭。 他緩緩起身,抖落身上的灰燼,就要離開,哈齊看著,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就跪倒在地:“哈齊愿為您的奴仆!” “奴仆?” 白衣青年駐足,啞然:“我不需要奴仆?!?/br> “你,也不想做奴仆,是也不是?” 白衣青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看穿了他的心靈:“你想跟隨我,學我的武功,是也不是?” 哈齊越發驚駭,但卻不知從何處來了勇氣,大聲回答:“是!” “你為什么要學武?” 白衣人發問。 “我,我……” 哈齊一怔,回想起過去十多年的朝不保夕,澀聲道:“我,我不想再睡在羊圈里,我是人,不是畜生……” “僅此而已嗎?” 白衣人雙手環抱,淡淡瞧著。 見對方沒有發怒,哈齊大著膽子:“我想擁有自己的牛羊,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女人!” “只是如此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