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443節
這樣的寶貝,縱是大明九王只怕都不多,魏正先的地位實力雖然夠高,可也絕不會有多少。 或許也就只有一枚而已,居然舍得給自己? “大將軍一向賞罰……” 余涼的話,楊獄已聽不到了,他緩緩回身,居高而望,恍惚間,只覺遠處黑煞滾滾,如潮如海。 一股強大至極的意念,遙隔不知多遠,鎖定了自己。 這是千里鎖魂,這是魏正先! “他來了……” 第337章 天狼出關,青州震動! 他來了…… 風雪之中,楊獄極目遠眺,以他的目力,無有遮擋之下,足可看到百里之外的鳥雀,但他極目望去,也不曾看到人。 可冥冥之中,就嗅到了極為危險的氣息,黑云罩頂,一如當日要進猿鳴谷之時,強烈的錯覺讓他心中升起陣陣悸動。 這是有人在以‘千里鎖魂’之法,捕捉自己的氣息、蹤跡。 “這便來了?!” 余涼心中一驚,也自望去。 雖然并未察覺什么異樣,但他知曉楊獄必然是察覺到了什么。 當即勸解:“走吧,離開青州,大將軍無詔不得離開駐地,他不會踏出青州追殺你……” “余兄覺得,這般容易就能避開嗎?” 捏著裝著人元大丹的木盒,楊獄反問。 魏正先何許人也? 青州軍中第一人,穩居青州武道第一的寶座長達數十年,這樣的人,若想出手,哪有空跑的? 千里鎖魂之下,誰能逃走? 而且,他也不想就這么走,他來青州數年,魏正先的大名可謂如雷貫耳,縱然要走,終歸要瞧一瞧這位青州武道第一人的成色。 “青州天狼,魏正先!” …… …… “魏正先……” 德陽府衙后院,丘斬魚面色難看,匆匆而來,未等他說話,徐文紀已猜出他的來意。 “他出關了?” “不錯?!?/br> 丘斬魚神情凝重,隱有著怒色:“虧您當年對他多有提攜,誰料今日竟拒接您的信……” “不出預料?!?/br> 徐文紀點點頭,好似早有猜到。 “您還有后手?” 見他神色如常,丘斬魚心中不由一動。 “青州武道凋零,沒甚高手,可魏正先卻是其中的特例,以他的武功,放眼龍淵道、天下九道,都可算頂尖了……” 徐文紀輕嘆:“能攔住他的,青州半個也無,整個龍淵道,也只寥寥幾人罷了,鞭長莫及,沒法子的……” “那……” 丘斬魚呼吸急促起來:“楊千戶為我錦衣衛出頭方才有今日之厄,我們不能不管!” “你代我走一遭吧?!?/br> 徐文紀又取出一枚金珠,正說著,黃四象也自屋內走出,高聲道:“我當年與這魏正先也有幾分交情,比他適合!” “黃老何必與晚輩爭?” 丘斬魚攥緊金珠,一個折身,已躍出府衙。 “臭小子!” 黃四象只得悻悻然停步,德陽府的雜事,比魏正先還可怕,這些日子他著實忙的一個頭兩個大。 …… …… 人的名,樹的影。 蒼鷹騰空,龍馬出天狼關的那一瞬間,一只只翎鷹已被各門各家的暗探們放出,于漫天大雪之中飛向四面八方。 魏正先出關了! 短短六個字落入各家府宅,繼而,整個青州武林都為之沸騰,掀起了軒然大波。 青州嘩然! 撲棱棱—一只紅眸金鷹穿過大雪,游蕩于群山之中,似在搜尋什么,某一刻,它似乎發現了什么,一個振翅,飛向了某處山林。 噗! 山林中,一道劍光飛掠,斬破空氣,取下信筏。 “滄海先生,可是有大事發生?紅眸金鷹都放出來送信……” 林中走出幾個黑衣刀客,臉色皆有驚訝。 大明疆域遼闊,更多山、河,行路極難,書信往來更是緩慢,遙遠的州想送信去帝都,縱是快馬加鞭不下鞍,也多要數年之久。 是以,朝廷也好,世家門閥,武林宗門,都會圈養禽鳥,其中普通的如信鴿、珍惜的如翎鷹,皆是用于信件往來。 但這類禽鳥,縱然經過訓練,也只能通往寥寥幾地,一旦換地方,就有著丟失信件的風險。 而這紅眸金鷹不一樣。 這種金鷹極為奇異,目力很差遠無法和翎鷹相比,可嗅覺極強,可同時記錄三千多種氣味,多是用來尋人。 用來半路送信還是極少的。 “魏正先,出關了?!?/br> 隨手震碎信筏,滄海大劍師的面色也閃過一抹凝重。 “什么?魏、魏大將軍?!” 幾個黑衣刀客皆是倒吸涼氣,頭皮有些發麻:“咱們,咱們這次難不成會碰到魏大將軍?” “聽說徐老大人幾度上書朝廷,要力保此人……” 僅僅想到這個念頭,幾個也算一方高手的黑衣刀客就覺得呼吸不暢,頭皮有些發麻。 縱然數十年不曾出手,可對于老一輩的老手來說,這個名字仍是一個深沉的夢魘。 馬踏江湖之時,魏正先一人獨馬,就殺穿了不知多少伏殺,覆滅不知多少宗門,殺性極大。 “是,也不是?!?/br> 滄海大劍師輕捋長髯,神色稍稍有些怪異:“區區一個真罡小輩,老夫出手都算殺雞用牛刀,上面那些位莫不是瘋了,居然請動魏正先……” 看到信筏的第一眼,他不是震驚,而是錯愕。 魏正先不是江湖武人、不是六扇門錦衣衛,他是坐鎮一方,橫攔外族的一州軍方大將軍。 這樣的人,不是想動就能動的,能調動他出手的,即便是朝堂內,也沒有幾人。 “您的意思是說,這位是要去殺那什么楊獄?” 幾個黑衣刀客眼神都有些發怔,似也沒有料到。 “那咱們?” 也有人想到什么。 滄海大劍師悠然南望,眼底涌動著難言的光芒:“青州武道第一人啊,豈能不見識見識……” …… …… 呼呼— 高足八百丈的山巔之上,大雪飄飛,冷風刺骨,環境極度惡劣,鳥獸都不來。 此山頗為奇異,如一桿長槍豎起,下頭還稍大,上頭就只有三丈見方,極為險峻。 而就是這般險峻的山巔,卻有人赤著身子于崖壁上打拳。 呼! 呼! 踩踏于積雪之上,一線之隔即是千丈懸崖,刺骨的冷風都遠不如心中的恐懼。 哪怕已在此處打拳月余,可每一次不經意的下望,李闖心中都是忍不住一酸,有些忍不住尿意。 他,恐高。 “物我兩忘,了生死?!?/br> 林道人盤膝風雪中,悠然而望,語氣平靜卻連漫天風雪都吹不散:“無限恐怖之中,你才能捕捉到自己的心與意,才能錘煉出真正的武者心性。這是比什么內外煉都要重要十倍、百倍的東西?!?/br> 咔嚓! 突然,腳下的碎石斷裂,李闖只覺腳下一空,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懼瞬間降臨。 “??!” 他目眥欲裂,根本反應不過來,可身子卻下意識扥流動著,十指狠狠的抓住了崖壁上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