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401節
聽到楊獄提及聶文洞,鏡中人暴跳如雷,雙目幾乎要噴火。 霹靂雷火彈被引爆的瞬間,它就知道,連自己也著了那聶文洞的道,那老家伙分明想著將自己都活埋掉! “你自詡為神,可到頭來也不過是一枚棄子罷了?!?/br> 楊獄冷笑。 聶文洞不是個好東西,這鏡中人更不是。 以天子之氣為媒介,他幾乎親眼見證了這兩個非人的畜生的全部謀劃。 為了一枚青女道果,一人一鬼從數十年前就開始謀劃,先是挑了一農家女為妾,以各種陰邪之物滋養,使得其生下女兒即暴斃。 更使得聶晴兒天生體弱,每日都會發寒毒。 其后,更是在青州城內搜尋與聶晴兒命數相克的冀龍山,用手段讓兩人相合,孕出天餐缺怨嬰。 一樁樁一件件,哪里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尤其是聶文洞,為一道果,殺妾、殺女、殺孫,實在是他前世今生所見,最為兇狠毒辣之賊! “聶文洞,你夠狠,你夠狠!” 鏡中人咬牙切齒,氣怒發狂:“殺了聶文洞,本神許你一場造化!” “你的造化?” 楊獄冷哼一聲。 他也不過想著試探一下這鏡中人而已,見其果然沒有消失,就懶得理會了。 只是這銅鏡的材質特殊,他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安置,只得暫時將其塞進了芥子空間。 “德陽府的大旱,解除了……” 望著大雨過后仍是潮濕的群山,楊獄稍有些寬慰。 焚旱魃,大雨落,這是典籍之中就有著記載的,他雖然不知其中奧妙,但也無心多想。 先是出手將自己錯位的骨骼復位,又自吞服下大量益氣補血的丹藥,方才閉目凝神,進入暴食之鼎中。 旱魃即死,他的第一場儀式,也算是成功了。 嗡嗡嗡— 暴食之鼎中,光芒綻放,紫金吞煞寶葫蘆前所未有的活躍,似從奄奄一息的老朽,瞬間變成了活潑好動的孩童。 【擊殺一頭真正的魔魅,于其尸身之上,煉化‘紫金吞煞寶葫蘆’(已完成)】 【紫金吞煞寶葫蘆:天地精粹之匯聚,法理之交織而成的天地奇珍。擁有著逆天改命之能?!?/br> “終于煉化了?!?/br> 一手抓過寶葫蘆,楊獄心中有些波瀾,這本該是大喜的事情,可落到此時,他卻著實有些波瀾不驚了。 煉化之后的紫金吞煞寶葫蘆比之之前可要親切太多,猶如一只幼獸,不住的泛著豪光,十分親近。 “通幽?!?/br> 楊獄念頭一動,自有諸般信息涌上心頭。 通幽這門神通的中心,就是這枚紫金吞煞寶葫蘆,以它為本,才可行吸納、賦予、改易之能。 隨著這枚紫金葫蘆的煉化,通幽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入了門。 而這個入門,比之之前,就是個真正巨大的跨度了。 他,可以看到自己的部分命數了。 嗡! 楊獄心中念動,鼎壁之上自有文字浮現。 【楊獄】 【命格:魁星踢斗,獨占鰲頭(腳踏七星,可見命格)】 【命數:四紫、一青、一綠、一白、二灰】 【極魁入命(淡紫)、九牛二虎(淡紫)、融金煉體(淡紫)、天外來客(淡紫)、血氣如龍(淡青)、錦衣衛千戶(淡綠)、橫死之象(白)、窮困潦倒(灰)、孑然一身(灰)】 【狀態:重傷】 四紫命數,魁星踢斗? 望著鼎壁,楊獄陷入沉思,對于自己的命數,他隱隱還是有些猜測的。 四紫命數,其中三條來自神通道果,一條來自前世,而其后的血氣如龍為他此時血氣層級,錦衣衛千戶,是他的職位。 也就是說…… “前身只有一白二灰,不但孑然一身,窮困潦倒,還會橫死街頭……” 楊獄心中默默盤算,發現的確是這樣。 若是他沒有來到此世,前主豈非早已慘死城外了? 只是…… “這命格又是怎么個說法?這魁星踢斗,獨占鰲頭,意味著什么?” “腳踏七星,是指七條紫色命數?” “這便是真正入門后的通幽的能力嗎?看到的更多了,這是否意味著,我此時所見,也受限于神通的層級?” “或許一個人的命數、命格,遠比此時所見更為復雜?” …… 諸般思量在心中涌動著,楊獄怔立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輕輕搖晃著紫金吞煞寶葫蘆。 這些日子里,他積攢下來的命數,可著實不少。 是否有助于自己療傷? “神通不可輕動!我此時雖然可以改易自己的命數,可終歸這個改易有著莫大隨機性,還需嘗試一二……” 心中思量著,楊獄睜開眼。 正見一黑皮小狗受驚般夾著尾巴逃竄,嗚嗚叫喚,十分驚慌。 “人有命數,狗有嗎?” 第304章 白骨紅顏破,菩薩不成佛 天地之間,自有萬類萬靈,人有其命,狗自然也有。 未曾跨過儀式之前,看不到罷了。 地淵一戰,他險死還生,落了一身重創,可成果也非小,不但可觀己身之命數改易之,更可橫跨類別了。 萬類有別,算命的大師未必能相馬,相馬的大師,也未必知貓狗,術業專攻,隔行如山。 但此時,楊獄心念一動,已瞧見了這條半大黑皮的命數來。 【黑皮狗】 【命格:無】 【命數:二灰一白】 【賤命(灰)、護主(白)、狗烹(灰)】 “這狗的命……” 楊獄尚不知道狗命有沒有高低之分,但人若是這么三個命數,那可謂是極慘淡了。 不過…… “以我如今的神通層級,尚且無法賦予除卻活死人、我自身之外,其他人命數,但這狗,似乎可以?” 楊獄一招手,那小黑皮夾著尾巴要跑,卻被一股氣流吹卷了過來。 它先是一僵,一抬頭頓時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嗷嗚嗚的亂叫起來。 “它這三條命數,看上去都沒什么用,那就隨意換一下?只是,人的命與狗的命,通嗎?” 輕輕撫過黑狗的毛發,楊獄心中自語,轉瞬就不在意了。 這些日子,他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的命數,其中比這狗命還賤的,也不是就沒有…… 命數這玩意,似乎就不論種族? …… …… 一路沒有停歇的狂奔回家,直至關上房門,賈六的一顆心還在‘砰砰’亂跳,思及之前所見,著實有些心驚rou跳。 一個人的呼吸,居然像是狂風呼嘯,體溫能夠炙烤河流,這樣的人,不要說見,就是村里長輩們口中都不曾聽說過。 咕咚咕咚— 連灌了一大碗水,才稍稍平靜了些。 “不成啊,那人要是對村子不利可怎么辦?” 來回踱著步,一咬牙,賈六推開門,匆匆跑向了村長家。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賈溝村雖不過幾十戶,家家沾親帶故,村長自然也是有的。 “三叔,三叔!” 賈六推門而入,院內,一個山羊胡老者慢慢悠悠的打著養生拳,瞥了他一眼:“你啊你,馬上二十歲的人了,還這么毛躁!你得學三叔,天塌下來,心里也是那個,絲毫不怕……” “……三叔,是這樣?!?/br> 賈六一頭汗沒落,忙將自己之前的所見所聞盡可能的快的說了一遍,著重提了一下繡著怪魚的紅衣服。 “什么?!” 山羊胡老者聽得眼皮狂跳,猛的一扭頭,‘咔吧’一聲閃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