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305節
不及一步遠! “對于諸位將軍自然無用,可即便放眼三百萬大明軍,如您等這般厲害者,又有多少呢?” 中年文士吹捧了一句,方才道:“再者說,這雷火彈不過初成,若是成熟,威力也好,造價也罷,都會大大降低,或許將會取代神臂弩也說不定呢?!?/br> “取代神臂弩?” 幾員戰將面面相覷,皆是搖頭。 單純的威力而言,這雷火彈可謂不俗,然而神臂弩最強處,是破甲、破罡! “還不錯?!?/br> 幾人還要說些什么,一幽沉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音,在場眾人全都閉上了嘴,驚詫的望向來人,紛紛行禮:“大將軍……” 青年文士長長一拜,袖袍垂地,余光微掃,就見得一雙黑底鎏金靴自遠而近。 “大將軍?!?/br> 幾員戰將全都好似變成了鵪鶉,束手束腳,輕聲細語,望向來人,滿眼皆是敬畏。 軍中戰將多著甲,來人卻穿著一襲寬松的黑袍。 袍子雖然寬大,卻也遮掩不住其下昂藏雄健的身軀,更近看,更見其身量高而大,胸廓腿長,大耳方目。 徐徐而來,就有種雄渾如山岳,雄渾似大地的厚重感。 卻正是青州軍中第一人,大將軍魏正先。 “這雷火彈,倒也有些意思?!?/br> 魏正先拋著手中的黑球,饒有興致的詢問其殺傷與造價。 幾個刀筆吏忙不迭的匯報著。 “大將軍何故來此?” 那滿面虬髯的戰將憨笑著問詢。 “找你?!?/br> 魏正先隨手一拋那雷火彈,幾個刀筆吏嚇的亡魂皆冒,惡狗撲食般將其捧住,戰戰兢兢的放下,后退。 “找我?” 那戰將愣了愣,有些受寵若驚,大將軍還需要主動找我? 旋即神色肅然:“末將遠往!” “你都不問問,要你去做什么,就滿口答應?” 魏正先啞然失笑。 “大將軍便是要末將去死,末將也不會有絲毫猶豫?!?/br> 那戰將回。 “死倒用不著?!?/br> 魏正先負手而立:“趙驚龍聽令!” “末將在!” 趙驚龍單膝跪地。 “本將命你回轉天狼關,釋放大獄中的六扇門捕頭楊獄,取回密令,此事緊急,即刻出發,星夜而往,不得有誤!” 魏正先負手而立。 “若有耽誤,提頭來見!” 趙驚龍長身而起,更無絲毫耽擱,翻身上馬,只聽一聲長嘶,已絕塵而去。 更沒有多問半句。 其余幾個戰將看的眼熱,這都多少年沒有接過大將軍的軍令了。 “行了,散了吧?!?/br> 見幾個戰將眼巴巴的看著,魏正先啞然一笑,擺擺手讓他們滾蛋,自己去試天工院送來的新式武器。 霹靂雷火彈,只是其中之一。 “敢問大將軍,天狼關可是有事發生?” 那青年文士沒有隨之散去,而是湊近了幾步,低聲詢問著。 “呂由?” 魏正先隨意的拿起武器,漫不經心道:“王牧之,是你什么人?” 青年文士不敢怠慢,躬身回應:“回大將軍,學生曾有幸聽過王師講經,一向以師禮奉之?!?/br> “師禮奉之?那就是沒入門墻了,記名弟子也算不上吧?難怪被派來青州這苦寒之地?!?/br> 魏正先擺弄著武器,直說的那青年文士面紅耳赤。 “大將軍錯了!學生雖未入門,可這青州,卻是主動請纓前來,絕非被貶斥而來!” 呂由漲紅著臉辯解。 “是嗎?” 魏正先笑笑,話鋒一轉:“之前你的獻策本將軍看過了,你列出軍中十大弊病,卻不知,孰輕孰重,如何解決?” “大將軍看過學生的獻策?” 呂由又驚又喜,正了正衣冠,開始直抒胸臆:“依學生之間,軍中十大弊病,最重者,即是蕭戰!他掌握最為精銳的四萬軍隊,其余統領皆以他馬首是瞻,勢力之大,實則已不下于大將軍……” 話至此處,他看了眼魏正先,后者還在擺弄武器,感覺到他的停頓,也只是示意他繼續說,看不出半點神情變化。 “據學生所知,各部中的將校,竟有半數都為他的心腹,或是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是為上者的大忌,大將軍難道真個不知?” 呂由直說的口干舌燥,但看著大將軍古井不波的臉色,心中頓時升起莫大的挫敗。 “怎么不說了?” 魏正先停下動作,問道:“依你之見,本將軍又該當如何?” 呂由抿抿嘴,道:“依著學生,大將軍應先收諸部將校,再混編其軍,調其遠離天狼關,若其敢有反抗,正可順勢拿下……” 說話間,他一直注意著大將軍的臉色,突然,他看到了大將軍臉上的笑意,以及聲音。 “你以為呢?” 誰以為? 呂由心中一驚,未等反應,就聽得一沙啞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末將,有罪!” 嘩啦啦! 甲葉摩擦聲中,呂由僵硬回頭,就見得面如黑鐵的蕭戰,邁步而來。 “我……” 第229章 鬼魅出沒,吸取陽氣? 大河之畔,空氣凝結。 望著大步而來的蕭戰,呂由呆若木雞,只覺四肢都不聽使喚般顫了起來,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恨不能鉆進地洞中。 蕭戰大步而來,魏正先負手而立,似有片刻的沉默,而后蕭戰低下頭顱,單膝跪地,擲地有聲:“末將有罪,請大將軍責罰!” 靜! 魏正先負手而立,既不讓其起來,也沒趁勢追究,反而問起其來意:“蕭兄不在外巡守,何故來尋本將?” 看著面前這位壓了自己半輩子的男人,蕭戰呼吸變得急促,卻還是開口了:“請辭而來?!?/br> “汪崇岳來者不善,在此檔口,你身為軍中大將,不思進取破敵也就罷了,竟還想著撤離前線?” 魏正先語氣平淡。 蕭戰抬眸,面無表情:“大將軍不知道嗎?” 魏正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本將軍,應當知道嗎?” “我徒青峰,為人所刺?!?/br> 片刻的沉默,還是蕭戰無法沉默下去,主動開口了,語氣中盡是冷戾:“吾等為國戍邊,浴血前線,不畏生死,怎可容賊人于后方,戮殺我等親人家眷?” “的確不容,不過,此事,本將自有安排,蕭兄只管放心迎敵,該有的交代,必不會少?!?/br> 魏正先云淡風輕。 兩人一言一語的說著,呂由卻只覺額頭滲汗,呼吸有些不暢,他緩慢的移動著腳步,想要離的遠一些。 突然,臉色一僵。 蕭戰,已在他的注視之下,緩緩起著身,語氣與面目都變得冷硬:“大將軍,真要逼我嗎?” “逼你?” 魏正先緩伸一手,落在其肩,不見發力,已生生將其再度按落塵埃,只聽悶響一聲,氣流擴散,吹散草木:“又如何?” 這下,呂由不用悄然后退了,那氣浪一股鼓蕩,他已然身不由己的飛出了數丈之外,幾個翻滾,差點栽進冰涼的河水中。 更有炙熱的氣浪彌漫四方。 咔咔咔— 蕭戰目紅臉赤,脊椎連帶周身筋骨都在劇烈的摩擦,然而,那一只不見絲毫異色的手掌,卻有如山岳之重。 不但不曾被撐起分毫,反而有著下壓,斷其脊椎筋骨之趨勢。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