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238節
“否?!?/br> 仔細看完所有訊息,楊獄搖頭,沒有選擇直接煉化。 不說他此時深受重創,精神疲倦欲死,只說道果不全可能有失敗的風險,也讓他不會如此莽撞的選擇煉化。 吃飯急了還可能噎住,道果的煉化,本也不能cao之過急。 尤其是,道果四步,每一步,都很重要,也很危險。 根據徐文紀道果雜談中的記載,經由前人煉化過的道果,第一步相對來說更簡單,畢竟,只需要得到前任的承認,就可過關。 可并未被人煉化過的道果,這一步,就尤其困難。 因為,無法可依,沒人知道會遭遇什么。 “依著道果雜談上所言,身懷神通者,可分化神種,以神種多寡,決定他的傳人弟子的數量,我這門神通居然不能凝練神種?!” “依著魁星位階圖上的訊息,天海之地,似乎只要煉化道果者人人可來,但,不要說此時天海不可入,即便可入,我也還未煉化道果……” “我能來此處,是因為老爺子,可老爺子為什么能來,而且帶人來?老爺子莫非也煉化了一枚道果,而且,是可以攜人進來天海的道果?” …… 楊獄眉頭緊皺,心中不住的思量,也有著擔憂。 所有身懷道果者都不可入的情況下,老爺子居然能帶人入天海界,不必想,都知道這是種極為難得的造化。 可,同時也蘊含著巨大的風險。 此事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天下所有身懷道果者,都會找上門吧? 想著,心中平生出莫大的緊迫來。 楊獄揉捏眉心,一陣喃喃:“老爺子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 …… 青州,地處邊陲,地廣而人稀,城池比之其他繁華的大州更是少之又少。 可青州城,卻極大。 每每青州境內有著天災人禍,青州城的人口就會暴增,只是,青州居,大不易,外來人能夠立足的并不多。 即便留下來,也多半生活困苦。 有一技之長也就罷了,若身無長物,過的也未必就好過之前。 內城不必說,外城諸城區,都有著年久失修的‘貧民窟’。 臟亂差之下,也就滋生出了罪惡。 青州的大小幫派,多半是從這些地方起家的。 東城區‘福興街’,就是這么一處地方。 不過,相比于其他‘貧民窟’,福興街要整潔,也要平靜很多,似乎是被人肅清過,連其他街道有的潑皮混子也少的很。 時值正午剛過,街頭老樹下,有老者乘涼,也有偷溜出來玩鬧的娃子。 街道上,人卻不多。 有外人到來,就顯得極為醒目。 “這些人……” 乘涼的老者掃了一眼,頓時閉上了眼。 來人僅有那么三兩個,卻皆身披斗篷,這時節過得這么嚴實,不是有病,那就是…… “福興街……” 幾個斗篷人緩步而來,行至街頭,幾人駐足。 幾人的到來,讓街道上不多的行人都有些緊張的避開。 玩鬧的孩童們,也都沒了笑聲。 “解了這斗篷吧,不要嚇到孩子?!?/br> 蒼老的聲音帶著歉意,他解開斗篷,隨手摸出幾枚銅板,笑著遞給道旁幾個還流著鼻涕的小娃娃。 “去,買塊糖吃?!?/br> 幾個孩子咽了口口水,許是見老者面目慈祥,還是伸手去接過了銅板。 “老大人,您這去而復返,是為了什么?” 落下頭蓬,丘斬魚面露疑惑。 “自然是等人?!?/br> 徐文紀神色平靜,囑咐另一人留在外面,與丘斬魚兩人,一前一后走入這街道。 丘斬魚疑惑不解,卻還是沒有去問。 福興街,很是老舊了。 不少房屋年久失修已是塌陷過的,雖然修葺過,卻也可看得出來。 不過,老街道,自然也有老街道的熱鬧。 走過前街,人流就多了起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眼望去,茶樓,酒館,當鋪,作坊應有盡有。 攤販也很是不少。 兩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老大人?” 丘斬魚似有所覺般抬起頭,眸光頓時變得凝重。 “走吧?!?/br> 徐文紀淡淡說著,不急不緩的走向了道旁的茶樓。 茶樓的伙計客氣的將他們迎進去。 “找人?!?/br> 隨口打發了伙計,徐文紀看似隨意的尋了處地方坐下。 “這人……” 比起徐文紀的隨意,丘斬魚卻是如臨大敵,身后斗篷無風而動,已是忍不住握住了刀柄。 端著茶杯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 身量不高,五官平常,普普通通,可他的心,卻猛然懸了起來。 高手! 大高手! 徐文紀端起茶杯,望向對面。 “故地重游,可有所獲?” 第183章 長留大寇 徐文紀的神色平靜。 剿匪的隊伍,已出城一月有余,可他,始終不曾離開青州城。 不是防備駐守的四大家,而是在等待面前這個人的上門。 “可有所獲?” 兩鬢發白的中年笑了笑,帶著一抹難言的惆悵與傷感。 他沒有去看如臨大敵的丘斬魚,也不曾去看那天下聞名的大儒徐文紀,一雙狹長的眸子只望著茶樓對面,一處滿是荒涼的小院。 丘斬魚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處已然廢棄多年的小院,滿院枯草,殘垣斷壁上盡是青藤。 “殘門銹鎖久不開,灰磚少徑覆干苔。忽憶當年高堂在,也曾灶頭燒鍋臺。如今,如今……” 中年人喟嘆一聲:“少時讀書,一心為功名。偏執如狂,如今想來,好似什么都有,也好似什么都沒了,真是可笑啊?!?/br> 可笑啊…… 中年人悵然若失。 “這……” 丘斬魚的心中頓升起陣陣酸澀,旋即一震繡春刀,雙眸發寒:“冀龍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鬧市之中的小院,自不會缺人修葺,家中若無人,必會被人占去,對面的小院,之所以荒涼至此也無人去碰。 就是因為,這院子,曾是冀龍山的住處。 冀龍山?! 這個名字一處,整座茶樓就是一靜,繼而,就有著躁動。 “哈哈哈!” 中年人聞言大笑,他大笑著,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蒼涼:“你,說得對?!?/br> 這一笑,他的身上,就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一眾茶客的眼神全都變了,就見得這兩鬢發白的中年人,再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著,眨眼之間。 在他們的眼中,已是一眸深面闊,身高足有丈許的巨漢。 其只是坐著,卻比尋常人站著還要來的高。 眸光掃過,自有一股難言的氣勢彌漫,讓人心神狂跳,不敢直視。 “冀龍山?!” “他,他真的是冀龍山,我曾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