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劍 第62節
這其中就有關于視線目光的應用,有關于虛妄的信息。 ‘秘靈’們居于虛妄之中,這是他所了解的,但是虛妄在哪里,是只是人們的想象還是真實存在的一個地方? 現在樓近辰知道,那是一個更高維度的地方,高維度的生命朝低縱度的生命看了一眼,便能夠讓低維度的生命異變,這是何等的可怕。 在樓近辰看來,這些‘秘靈’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但是有些人為了獲得生命形態的晉升,不斷的獻祭來獲得這種目光的注視,他能夠理解,但是他不愿意看到這種獻祭是以普通人的生命為代價的。 那一天,大戰這時,身隱于虛空,連別人的法相都照不見,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從‘詭眼’之中獲得了一些神法訊息,所以他的隱身法才能夠一下子變的那么的玄妙。 武威館的館主,武威帶著禮品上門了,樓近辰問其來意,對方言是因為小女多有怠慢,所以特來賠罪,樓近辰笑了笑,讓他把禮物拿回去,說道:“你們沒有怠慢我,當時我在你們那里喝了一杯茶,也吃了一塊糕點?!?/br> 樓近辰的話,讓武威館主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之所以來這里,是因為女兒一直忐忑不安,求他到這里來向樓近辰賠禮道歉。 樓近辰看出他的來意:“樓某若是連區區一女子的輕視都報復,那我豈非與她一樣,她以己心度我心,太小看我了?!?/br> 武威館主羞赧的離開了。 一轉眼之間,竟是已經過了半年的時間。 他的雙眼里那無邊的漆黑,已經變了顏色,里面如巖漿一樣,似要將黑暗點燃。 楊姣因為白小刺的原因,她也跟著開始修煉了,樓近辰將煉精化氣的過程折分開來傳給她。 以前也拆分過教鄧定,現在再教楊姣,倒也更得心應手一些。 樓近辰近來,突然萌生了去意,在這里,雖然下層的人都很喜歡自己,但是那些大道場里的弟子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過自己這里,更不要說是去與那些教諭們交流了。 只是有一件事沒有做完,讓他不甘愿就此離去,他是為了完成夫子的心愿而來,帶著一套儒法的書都沒有交出去,若是就此離去,恐怕有違夫子的信任。 然而那個望海道閣的閣主竟是還沒有回來,海明月這個女人,竟也沒有來過一次。 …… 望海角的外海,一支商隊破浪而來,風帆拉滿。 總共七艘船,每艘船上都有一處黑底紅字的旗掛著,旗上有大字:“乾!” 這是從乾國江州而來的半官半商的船隊。 江州臨海,近年來更是在大力的發展海上貿易,這一次來望海角是第二次來,因為探過了一次路,回去的人說望海角是一個平和之地,所以江州府便決定打通這一條商路。 其中那艘主船上,有一個嘴上有一個嘴上有著淡淡絨毛的少年郞,眺望著遠方。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火靈觀拜師卻又跟隨樓近辰學煉氣法的鄧定。 他在樓近辰離開之后,又留在觀中數月后,也向觀主言明,想去各種游歷一番,觀主也沒有攔著,畢竟留在火靈觀之中他也沒有辦法教他什么,不像是商歸定,修習是點心化煞法,有很多需要他指導的。 鄧定回到江州府,同樣的四處拜訪,欲得人指點,卻收獲甚微,畢竟他有師承了,于是跟隨自己的父親,在城中一起追蹤詭怪,巡查一些不法分子。 過了大約半年的時間,他便又向父親說想要去遠游,他想到了自己那名為師兄,實為師父的樓近辰。 在他的心中,樓近辰修行入門以來,從來沒有停下過與人交戰,所以他欲效仿之。 最后,他知道了這一支船隊之后,便決定要跟著出了海,這支商隊的目的地就是望海角,他知道自己的師兄也去了望海角。 在他母親與父親的擔憂與囑托之下,他上了船。 再過約一日半,便能夠到望海角,鄧定看著天空的月亮,心中很高興,其他的船員也心情放松了些。 畢竟聽說望海角是一個平和有序之地。 要知道,現在去海外開辟商路,那是極為危險的事,無論是海上的危險,還是上了岸之后,都是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人與貨全都陷在里面,連消息都傳不回去,對方可不管你是不是乾國官方還是普通的商旅。 突然,鄧定定睛去看到前方的水里,他隱約看到水里面似乎有什么動靜。 夜色阻礙了視線,對于大多數的船員來說,晚上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不過鄧定倒是能夠看得見,只見他的雙眼浮現銀色光輝,那波浪之間的東西便看清楚了。 “那是?人?不,是鮫人?!?/br> “鮫人屬于海族的一類,在水中力極大,善鼓動浪潮,常會有鮫人發怒,鼓浪淹沒沿海村莊的傳聞,當然也會有鮫人救人消息,善惡難辨?!?/br> 但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鄧定立即警惕了起來,吹動了嘴里的警哨,因為他看到浪下不只是一個鮫,而是很多。 求票。 第75章 :海怪 尖銳的哨子聲在主艦上響起,原本那些昏昏欲睡的船員們立即驚醒,其中有副官立即從船艙之中出來。 “什么事?” “大人,你看,在那層浪之下,似有很多鮫人隱藏!” 鄧定指著前方的海浪說道,月光之下的海面,很難看清楚什么。 那副官手里出現了一個圓管鏡,對著那海面看去,他的眼睛一瞇,從鏡中看到海浪下的一只只怪魚。 他們生有手腳,身軀如人,卻又保持著各種水族的樣子。 “這不是鮫人,這是海怪?!备惫僬f道:“鮫人是半人半魚的形態,而他們只有幾分人的樣子,是為海怪?!?/br> 鄧定立即回憶起自己上船之后補充的知識,其中關于海怪描述:“海怪者,性殘忍,喜血食,喜群居,盤踞商路之下,如匪似盜,唯鮫人可束之?!?/br> “這些海怪來這里,是不是那一個鮫人驅役過來的?!编嚩ㄔ僦噶艘幌逻h處的探出半邊身體的一個人,那人光著上半身,同樣的長滿了細密的鱗皮,雙手長而有力,手中還拿著一柄叉,面上雖是人相,但是看上去猙獰,當看到鄧定看向他時,他冽嘴一笑,露出嘴里尖牙。 副官立即看過去,說道:“是雄性鮫人,好斗,好攻擊人類船中,善于驅浪趕海,喜血rou?!?/br> 鄧定知道,光驅浪趕海,這一點對于海上行走的船來說,那就是惡夢。 這時,他們這一行的主官到來,他的雙眼泛著白芒,一眼便已經看清到了海浪之中的虛實。 他揚聲說道:“乾國江州府,海貿司李浚,奉命前來望海角通商,路過寶海,還望諸位海君行個方便?!?/br> 他的話落,海中便傳來一個聲音:“你們來望海角經商,可問過我們海族,今日便給你們一個懲戒?!?/br> 說完,根本就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只見那鮫人沉入深入海水之中,隨之便有巨浪掀起,一波一波的朝著船隊而來。 浪高十余丈,高過了船。 剎那之間,整個船隊都sao動起來,每一條大船上面都傳來了船長們的號令cao帆轉舵的聲音。 而主官李浚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他當然不想在海上開罪于這些海族,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聽。 “令所有人懾敵,注意盡量避免死亡?!崩羁C罡惫?,他依然希望能夠和平處理這事,只需要先威懾住他們,接下來就可以和談。 李浚本人手上出現一杯法印,通體赤金色,這是他花了很大的心力煉制的法器,以黃金主材料,又混了其他的一些珍貴的材料,在其中刻入‘鎮令’符紋,于身邊溫養,祭煉,每當批閱文書后,都會在文書上面蓋上這印章。 這種儀祭之法,隨著他批閱的文書越多,他的這枚法印便越是強大。 李浚本人身上突然浮起一個白茫茫的身影,映照一方,一枚赤金色光芒飛入天空,一片赤金色的光芒震蕩開來,剎那之間,那一片晦暗的海面天空便大亮起來,只聽到一聲喝令:“鎮!” 原本翻騰的海面像是被巨力壓住了一樣,瞬間平靜了下來。 然而李浚鎮住了鼓動海浪的源頭,但是別的地方的船,卻是被無數的海浪吸附在了船身上,然后便被拉著走。 那些船上的人當然也有會法術的人,然而對于一擁而上的海怪,卻是杯水車薪,而且海水是他們的天然防備屏障。 船上的很多人的法術入水般威力大減,海上不知何時起了迷霧,遠處,又有神秘的歌聲響起,船中的反抗頓時降了下來,那些聽到了歌聲的海員都一個個像是失了魂一樣。 迷霧升起,讓各條船很快就失去了聯系,即使是燈語也無法看到。 鄧定也聽到了歌聲,但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做為一個煉氣士,他是有降服妄念的過程,對于迷魂之類的法術,有著天然的抵抗力。 就在這時,副官快速的翻上桅桿,那里掛著一個小鐘,他來到小鐘旁邊,迅速的敲響。 清脆而急驟的鐘聲在霧里傳的極遠,竟是將那悠遠神秘的歌聲打破。 另一條船上,有人施法鼓出大風,吹散一部分的迷霧,跟上了主船。 鄧定也感覺自己所在的這一艘船底似乎有什么東西拖住了一樣,只見艙里有一個黑袍罩身的女子來到了甲板上,她的手里端著一個銀色的水盆,水盆之中有半盆黑水。 只見她盤坐在甲板上,從懷里拿出一把剪刀剪下一把黑發,置入銀盆之中,隨之便見她默誦未知而神秘的咒語,銀盤之中的水開始沸騰,然后是一根根的發絲從盆中鉆出,如一條條的細蛇一樣的,鉆入海中。 沒多久,他便看到浪下有海怪在瘋狂的逃離,整個船體都輕松了下來。 然而,她也只能夠救得下這一只船,其他的船,除了那一只跟上來的,都已經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而主官李浚則是在御使法印,鎮壓著風浪。 要不然就這些風浪就以將船都掀翻。 水下的海怪退走了,那一條條的黑色發絲都退回來了,鉆回那盆中,她端起銀盆,回到了船艙之中。 李浚收回了赤金法印,舉目四望,迷霧一片的大海上,已經只有一條船跟在身后。 船上的人都看著主官李浚,他很快就決定,不能在這一片海上去尋找,因為他知道,找不到,找到了也救不回來,能救回來,剛剛那些船就不會被拉走。 所以得去陸地上,去望海角,他相信在那里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于是下令全速前進,并沒有再遇上海怪攔路。 在第二天黃昏之時駛入了望海角的海港。 望海角有一個乾國的接應人員,雇傭了幾人,當他們知道商隊被海怪襲擊之后,大驚失色,說道:“壞了,海族的事,難辦了?!?/br> “海族與望海角的人共同生活在這一片海域,一定有著聯系,我們只要找到了關鍵的人,肯定可以說得上話?!崩羁Uf道。 于是剩下的人都散去打聽,誰能夠跟海族說上話,因為望海角并沒有什么衙門,他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找誰,只能是打聽,不過,之前已經到來的人倒是知道,整個望海角的事,都被大大小小的道場把持著。 于是便找到了道會,而道會聽說他們的船被海怪們搶走了,卻表示無能為力,說他們只管陸上的事,海里的事不歸他們管,再問他誰能夠管,對方卻笑而不語。 最后又打聽到說,碼頭上有幾家道場與海中的海怪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聽說,海怪們搶來的東西都低價賣給那幾家道場,然后道場在望海角的商鋪中售賣。 于是,他們又去各處店鋪之中查看,竟是真的讓他看到了自己貨物,而此時想要再要回自己貨物,恐怕已經很難了,他們也清楚,但是他們想要找回自己的人。 在花了很多錢之后,依然打聽不到自己的人是生是死,這讓他們無比憤怒,又沮喪,想要殺人,想要發怒,而此時整個望海角各道場都似在等著他們發怒,等著他們大鬧一樣,然后就有理由將他們永遠的留在這一片土地上。 “若有一日,我大乾開辟海外國土,我必請做先鋒,帶甲兵踏平這望海角?!崩羁T谧约旱淖√?,對著房間中的人憤恨的說道。 屋里沒有人吭聲,從一開始來這里開辟商路的意氣風發,到現在的一籌莫展,這么多天在望海角之中兜兜轉轉已經消磨了他們的銳氣。 “令長,在半年多年這里曾發生過一件事,有一個人或許可以給我們一些幫助?!边@位早早來到望海角的屬官突然開口道。 “既然有這樣的人為何不早說?!崩羁UZ氣不好的說道,他心中甚至都有些懷疑面前這位與望海角的人勾結,將大家騙到這里來。 “屬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在半年多前,有一位名叫樓近辰的人,自稱是我們乾國人,他在這里開立道場……” 這人將樓近辰立道場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后屋子里的人都沉思起來,對于這個樓近辰是乾國人的身份,還有待考證,而且對方也只早來半年而已,同樣是外來者,并不一定能夠幫上什么忙。 這時,鄧定卻是面露驚喜,這些日子他因為船貨的事情,跟著大家到處瞎撞,沒有時間去打聽自己師兄樓近辰的事,現在卻是聽到師兄的消失,立即向李浚說道:“令長,屬下有稟!” “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