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劍 第55節
“哈哈哈!”樓近辰大步而去。 來到大街上,繼續溜達。 “樓近辰,他們不要你,你自己就開一家道館吧?!倍自跇墙郊缟系男〈题蝗婚_口說道。 “你剛才一直不說話,就是在想這個嗎?”樓近辰說道。 “是啊,望海道閣,還有那個女人,氣死我了,我都想用刺扎她了?!贝题f道。 “你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既然走了那么久才來到這里,至少不能夠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既要留下,那就在這里留下些東西吧?!睒墙秸f道:“我所過之處,必有痕跡存留,哈哈!” 于是,樓近辰買下了一間小院,然后找人做了一塊招牌,招牌上面寫著:“樓觀道!” 看著這招牌,樓近辰心中是有些羞恥,雖然他可以解釋成‘樓近辰觀法演道’的縮寫,但畢竟已經有珠玉在前。 “不過,招牌既立,那就要做到這不讓這三個字蒙羞,畢竟這三個字不僅是屬于我?!睒墙叫闹邢胫?。 再請人打掃完之后,他身上的銀子算是差不多用完了。 正當他希望能夠有人來拜師學藝給自己交點學費之時,之前慶豐商行的大掌柜的孫女,不知道怎么找上門來,她欣喜的看著小刺猬,然后拉著她的爺爺說要來拜師學藝。 大掌柜是想讓自己這個孫女能夠進入一個大一點的道場的,但是孫女賴著不走,他又想到樓近辰一路獨行那么遠,且單人只劍可殺那么多的山匪,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且其人性格似乎頗為大度,不與自己計較之前路上發生的事。 又想到這里離家里近,每天可以讓囡囡自己過來,甚至她如果不想回來,都可以送飯到這里來給她吃。 于是便同意了,但是大掌柜卻又欲言又止。 樓近辰便問他有什么話要說。 “我聽說在望海角立道場,是需要經過各家道場聯席同意的,如果未得同意,不能夠立道場?!贝笳乒竦恼f道。 “憑自己的本事教徒弟,還需要人同意嗎?”樓近辰問道。 “是的?!贝笳乒裾f道。 “那他們要怎樣才會同意?”樓近辰問道。 “好像是聽說有一個閉門演法,勝過了一定數量的人才可獲準許?!贝笳乒竦恼f道。 于是樓近辰笑了,說道:“若是如此,便最好不過?!?/br> 他就是討厭大家來講什么規矩,若只動嘴不動手,到時自己一張嘴哪里說的過那么多人,而若自己說不過便要動手,那就顯得太沒度量了。 那小姑娘的小名叫囡囡,大名叫楊姣,她可以一直坐那里喂小刺猬吃東西,她自己就看著,也不說話。 樓近辰有心想教她一點東西嘛,她卻沒有絲毫興趣的樣子。 這讓樓近辰有些犯難,要知道,那楊大掌柜心中是想要自己這個孫女學點東西的。 一連幾天后,樓近辰正躺在一張躺椅上,一根手指在比劃碰上,他在練習御線,一線絲錢在虛空里,時而穿刺,時而環繞成圓圈,忽而直向上而去,至房頂處又直刺而下。 突然有一串腳步涌了進來,是幾個年輕人,他們直闖門中,大聲道:“誰是允許你在這里開道場的,你沒有經過道會的允許是不可以私開道場的,你不知道嗎?” 其中有當先一人指著樓近辰說話,另又有人便直接跳起來,去摘他掛在院中二樓處的招牌。 突然,一道微光穿過虛空,穿過對方兩手的間隙,直接刺在了那個摘招牌人眼睛上。 “??!”那個年輕人眼睛驟痛,瞬間失去了平衡,從空中掉落下來,捂著眼睛。 “你敢傷人?”為首的年輕人心中一驚,他可看不清面前之人虛實,但是既然敢來開道場,必定有幾分本事。 不過,他心中也明白,這一類擅自開道場的人,必定是外鄉人,不懂這里的規矩。 而他身后有著整個整個望海角道場聯席會,自然不會怕這些外鄉人。 “什么道會,沒聽說過?!睒墙秸f道。 “望道角道場聯席會,你沒聽過沒關系,現在我便是為告知你的,不得道會允許不得擅自開設道場,現在我就要把你的牌摘去?!?/br> 他說完之后,還想到一眼剛剛掉下來的同行,見他捂著的眼睛揉了揉之后,只是有些泛血絲,并沒有多大的問題,便知這個外鄉人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輩,心中自然是不懼。 他一躍而起,便要將那招牌摘下,卻聽一聲怒喝:“滾?!?/br> 隨之一團風涌出,瞬間將他們裹在其中,他們想要掙脫,那風卻如漩渦,似無形的海浪,卷著他們來到高中,竟是讓他們拋飛過前面一棟房子,風驟然散去,一個個摔落在街道上。 街上人來人往的人都看著,那幾個年輕羞怒,不顧身上的痛,心中憤恨的相互攙扶著回到道會駐地去。 “樓近辰,你要打架了?!毙〈题f道。 “我不遠千里來此,本當會一會此間人物?!?/br> 樓近辰伸手接過緩緩落下的絲線。 這一章好長。當做感謝大家的打賞怎么樣?求月票。 第66章 :摘牌 望海道閣之中,一道人影沖飛而起。 往日里的海明月都是那么文靜,她在修行時月光照身時讓人感覺到圣潔,其又帶著一絲的憂郁,這是她最吸引人的氣質。 但是現在的她有些急迫了。 就在剛剛,她被教諭喊過去。 教諭嚴肅的告訴她,之前來過望海道閣的樓近辰,自己私下里開設道場了,并且還傷了人。 道會里知道樓近辰最初是來過望海道閣,與海明月認識,所以便將此事交予望海道閣處理。 望海道閣本身在道會里話語權就重,更是知道道會這么做的原因,無非給機會讓望海道閣能夠將這事快速的處理好。 至于怎么處理,就看望海道閣了。 海明月并沒有去找武凌,而是直接去找樓近辰。 她的心股說不出的火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對樓近辰的,還是對武凌,又或者是對道閣里的教諭。 怪樓近辰不懂事,不知道望海角的規矩就私開道場,怨武凌沒有留下樓近辰卻沒有跟自己說,還有教諭他對于手持母親故友薦信而來的人,如此的嚴格,她很清楚,在道閣里,教諭若是看種了誰,想要他入閣做個講郞就是一句話的事,哪里需要什么考核。 她落在一條街道上,然后走入一條巷子里。 這種地方,她都沒有來過,最多只是在主街上行走,或是前往一些道場里做交流,腳下的石板并不平整,看不出原本顏色,顯得有些臟的樣子,兩邊的屋子夾的緊,光線不足,她覺得住在這種地方容易記人壓抑。 當她看到有幾個守著的小院時,立即明白這是到了。 她在道會的幾個監視人員之中走進了這個小院。 從外面看,這個小院確實很小,狹長憋屈,但進來之后,則是發現這小小的院子被收拾的很潔凈,沒有那些多余的壇壇罐罐,也沒有很臟,而主屋的中門里,有一個人躺在一張舊躺椅上,旁邊一個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看著地上那中灰白色的刺猬。 她再抬頭看那二樓檐下掛著的黑白招牌人——樓觀道。 沒有聽過的一個名字。 深吸了一口氣,海明月走了進去。 樓近辰躺在里,安安靜靜的,似與幽暗融為一體,這樣的人怎么會寫出那么美的詩句呢。 其中每一句話,都與她的名字相關,每當她在夜深人靜念叨著那幾句詩時,不由的泛起遐想。 “樓近辰?!蹦菨M腔的話,在踏入這間陰暗的屋子后,便只喊了‘樓近辰’三個字后,就頓住了。 樓近辰沒有回應,像是睡著了,海明月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畢竟他醒著的也是閉著眼的。 但是旁邊的刺猬一躍而起,身上鼓動著風云落在旁邊的桌子上面。 “樓近辰,你先把招牌轍下來,我來為你去道會里申請吧?!焙C髟抡f到這里竟是突然不自信起來,她突然發現自己如果為樓近辰去申請,也未必能夠獲得批準。 “你跟望海道閣的閣主是什么關系?”樓近辰躺在那里反問道。 “閣主是我的母親?!焙C髟抡f道。 “那你還是回去吧,我覺得你現在最好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我雖然只是跟道閣里的教諭接觸很短的時間,但我感覺到他對于你是厭惡和排斥的?!睒墙秸f道“我,你,不要瞎說,你們只見過一次而已……”海明月話說到后面已經斷了,她知道樓近辰可能說的對,因為她也有這種感覺,雖然只是偶然感覺到,或是一個眼神,或者是某句話,但在樓近辰說起之時,卻將那些被自己壓下的記憶勾起來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的事是我的事,現在你是你私開道場,道會里已經讓望海道閣來處置此事了?!?/br> “為什么會是望海道閣?!睒墙秸f道。 “因為你來到望海角,先入的望海道閣,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帶著信來見我母親的?!焙C髟抡f道。 “所以教諭就讓你來了?!睒墙秸f道。 “是?!焙C髟抡f道:“我要對你負責,畢竟你是母親故人弟子,不遠千里來此?!?/br> “你中了教諭的計了?!睒墙秸f道。 “我不知道你與你母親與教諭有什么矛盾,但是他顯然是要用我來打擊你與你母親的威信的?!睒墙秸f道。 海明月愕然的站在那里。 “有些人,只一眼就能夠看出性格,我想教諭一定能夠看出,我決定了的事,不會改變,我既然開了這道場,就不會因為誰來勸阻便將之關閉,他讓你來,就是讓大家看到,你之前沒有給你母親故友弟子安排一個講郞身份,后又沒他安排一個落腳之處,又阻其開設道場,若是成功阻止,必讓人覺得你是一個無情之人?!?/br> 海明月心中已經在冷,這屋子里的陰影,就像是深海之中的水一樣包裹著她。 “若是你未能夠成功勸阻我開設道場,那大家又會覺得你是一個無能之人?!睒墙阶谀抢?,他越說起是思路清晰,說道:“而通過你,而又牽連到你的母親,你母親是閣主的身份,在她離開之后,他卻可以對你呼來喝去,憑規矩拿捏于你,可見,這望海道閣之中,他必有很大一部分簇擁者,他這是要奪權,要奪閣主之位?!?/br> 他本來在望海道閣之中只覺得那教諭有些奇怪,只是當時不明白海明月真正的身份,便聯想不到那么多。 但在海明月來這里之后,他問明了對方身份,心中豁然有了思路,然后那思路越說越清晰,最后得到的這個結論,卻越想越覺得是如此。 海明月心中冰涼。 海明月從樓近辰住處出來時,有些失神,她沒有飛回望海道閣,而是在街上走著,她心中反復的思索著樓近辰話,越想越覺得他說的可能是對的。 而母親已經離開道閣不短的時間了,已經快到約定回來的時間了。 她慢慢的走到武凌的武威館中,武凌仍然是熱情將她迎入了館中,為她倒上茶,說道:“怎么了,不開心?” 海明月沒有喝茶,而是看著武凌,她打量著對方,似要將之看透,可是面前的人的熱情,和以前一樣,對自己態度極好。 “武凌,你覺得我是一個無情的人還是一個無能的人?”海明月突然問道。 武凌有些奇怪海明月為什么會這么問。 “明月,你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個漂亮善良的人?!蔽淞枵f道。 海明月笑了笑,站了起來,說道:“我先回去了?!?/br> 武凌看著海明月沒有喝的那一杯茶,心思千回百轉。 海明月回到了道閣之中,她面見了教諭,說道:“樓近辰執意要開設道館,我勸不了?!?/br> 教諭抬頭看著面前的女子,凝視著她,卻發現她的眼神沒有像往常那樣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