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 第186節
“褲子,是你的?” 殷雪鏡平靜地點了頭。 見明昕忽地變了臉色,他又補充了一句:“當時一包三條,我只試穿了其中一條,覺得小就沒穿了,你穿的那條,是完全干凈的?!?/br> 覺得小就沒穿了? 明昕臉上青白變換。 原本穿在身上的,很合身的褲子,忽然變得膈應了起來。 “真巧,”明昕的聲音里透出點咬牙切齒,“我也覺得,它有點偏小了?!?/br> 聞言,殷雪鏡垂下眼眸,借著睫毛與鏡片的遮掩,在明昕所不見處,他幽暗的黑眸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 時近六月,教室的兩臺空調都打開了,呼呼的冷氣從立式空調吹出,彌漫整間教室。 然而空調卻吹不走教室的悶熱,每至下課時分,便有體熱的男生圍在空調周圍,享受冷氣。 被明昕強行換了座位之后,殷雪鏡的座位,便恰好位于其中一臺空調的正前面,卻始終無人敢靠近。 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殷雪鏡身邊座位的歸屬者。 他的煞氣甚至籠罩著受他“欺凌”的殷雪鏡,如今殷雪鏡無論去哪,見到他的,知道他惹了明昕的人,都會自動繞著他走,像是再靠近一步,就會沾染上明昕,不得擺脫。 期間,也有人用同情而憐憫的目光暗中注視著殷雪鏡,無非是認為,他一個家境貧寒的窮學生,好不容易靠著成績進了貴族高中,還拿了學校的資助,卻惹上了有那種家世的混世魔王,人際圈直接被清空,簡直可以算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了。 然而旁人的看法,于殷雪鏡而言卻毫無意義。 他也根本不覺得,被隔絕交際有什么問題。 在明昕出現之前,他也是同樣獨來獨往,此時唯一的變化,不過是斷絕了一些本就不必要的交流罷了。 只不過,現在的他,卻是有了一個新的問題。 他轉動漆黑的眼瞳,看向身側空無一人的座位。 那天,他似乎是把明昕惹怒了,之后,明昕便沒再出現在教室,亦也沒再踏入他的出租屋,接受所謂的補習。 想到這,殷雪鏡眼眸下垂,任誰也看不出,此時的他在想什么。 隱蔽自我,已然是他的本能。 但這個本能,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呼喚聲打破,“殷雪鏡在班級嗎?” 幾乎在聲音響起的瞬間,殷雪鏡就飛快抬眼,看了過去。 站在門口的大抵是個體育生,高高壯壯的,運動短袖緊繃地貼在身上,顯出夸張的肌rou弧度,體育生正一臉不善地從門口往教室里望,環視了一圈,視線定在了教室里,坐在靠窗最后一排的殷雪鏡身上。 “就是你,”體育生頭頂幾乎頂到門框頂,壓迫力非同一般,盯著殷雪鏡時,坐他前面的學生都壓下了頭,獨留殷雪鏡與他對峙,“出來,老大找你?!?/br> 教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殷雪鏡卻挺直著身,不卑不亢地與他對視,冷淡的聲音橫跨整間教室,“你的老大是誰?” 聞言,坐他前面的幾個同學都忍不住對他改觀了。 臨危而不懼,真是個人物。 體育生皺眉,“還能是誰?!當然是晏哥了!”他將手臂鼓起結實的肱二頭肌,聲音越發不耐,“你是打算自己走著去,還是我拖你過去,自己選吧!” 幾個對殷雪鏡改觀的同學在心中為他鼓勁,加油!反抗強權與暴力,你可以的! 下一秒,之前在他們心中還臨危不懼、冷靜自持的殷雪鏡,卻忽地從座位站了起來,跟著體育生走了。 同學:“???” 不是,你剛剛反問的氣勢呢?怎么就這么不值錢地貼上去了? 殷雪鏡卻并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也許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作任何感想。 畢竟,他并不是靠著其他人的眼光而生存的。 像是怕他中途逃跑,體育生跟在他身后,時不時出聲提示他轉向。 周圍場景不斷變化,直到接近醫務室,他才隱隱約約聽到了點熟悉的聲音。 醫務室面對著走廊的一面有一扇玻璃窗,透過玻璃窗,正好能將醫務室的全貌基本收入眼底。 在靠近醫務室正門之前,殷雪鏡便率先側過頭,通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被白色簾子掩住大半的病床,以及床邊伸出的,修長利落的小腿。 殷雪鏡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的腿。 他生來過目不忘,更何況,這雙腿,曾在夢境中,被他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就連腿彎處的一顆痣,他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然而,那條漂亮的、熟悉的小腿,卻是架在了另一個男生的膝蓋上。 那男生單膝跪在地上,捧著明昕的腳,以比鞋店銷售員還要更加卑微的姿態,正在為明昕穿鞋。 殷雪鏡的腳步一頓。 身后的體育生在催促,他卻無動于衷,定定地站在窗前,漆黑雙眸猶如無底深淵,定定地望著那個正為明昕穿鞋的男生。 明昕在學校里橫行霸道已經不是第一天了,自然會有一些趨炎附勢的人,前仆后繼想要討好他。 這當然不是問題。 只那男生還在為明昕穿著鞋,一邊卻忍不住伏低了身體,竟是暗中,將明昕穿了半只鞋的腳,按向了小腹處。 第158章 野草與菟絲子11(重修) 見殷雪鏡停在窗戶前不動, 體育生還以為他是怕了,正要上前來,強行把他推進醫務室時, 殷雪鏡卻重新邁開了步伐。 這一回,他的腳步變得快了起來,甚至還沒走到門前,便率先探出長手,擰動門把手。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 醫務室里的情狀,卻是發現了突然的變化。 原先還坐在病床邊的明昕, 忽地爆發了, 猛地重重一腳將跪地為自己穿鞋的男生踹開了,罵道:“連鞋帶都沒松就穿鞋,你是想把我的腳硬塞進去嗎?” 而在他爆發之前, 那男生卻正好將他的腳隔著鞋按向小腹, 于是這一腳便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殷雪鏡看著那男生害怕被明昕發現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不敢太過明顯地護著劇烈疼痛的部位, 只能蜷縮著顫抖的身體,還得顫著道:“抱歉,晏哥……我錯了, 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再給你一次機會?林擎, 你就是這么想的?”明昕搖了搖勾在腳上的鞋, 勾起唇角問道,那個叫林擎的男生立刻有些期待地點了點頭。 明昕臉上的笑, 卻立刻變作了冷笑, “就憑你?” 當著林擎的面, 他直接將腳上的鞋, 朝著站在門口的殷雪鏡丟了過去。 “喂,站在門口那個,”明昕冷淡的淺褐色眼眸望向門口,冷淡道,“把鞋撿了,過來給我穿?!?/br> 殷雪鏡垂下眼,臉上的神情晦暗莫名。 明昕以為他會拒絕,說實話,拒絕了更好,他就有理由發作,把殷雪鏡痛打一頓,好解前幾天的仇。 然而,殷雪鏡卻是真的撿起了地上的鞋。 明昕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奇怪了起來。 殷雪鏡卻仿佛沒有看到他古怪的臉色,他沒走幾步路,就被還躺在地上的林擎擋在了去路。 “晏哥,我不會再犯了!讓我幫你穿鞋吧!”意識到自己即將被取代,林擎不僅不愿讓開身體,還仰起臉,有些急切地懇求道。 這時,殷雪鏡才看到他臉上的傷勢。 下一刻,明昕卻置之罔聞,竟是直接命令原先守在門口的體育生,把林擎拖走好好教訓,什么時候他能學會自己站立了,什么時候再松開他。 這個叫林擎的男生,在明昕這里的地位似乎很低,誰都可以欺負,被從明昕面前的地上拖走時,他的聲音幾乎是悲切的,那個負責教訓他的體育生,臉上的神情卻甚至沒有變一下。 殷雪鏡卻是知道他的聲音為何悲切。 被強行拖走時,林擎迫不得已松開了手,露出的小腹下端,卻竟是鼓起一塊。 殷雪鏡那雙黑眸,一瞬間黑得幾乎是瘆人的。 明昕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便嗤笑道:“怎么?同情他?想為他求情嗎?” 殷雪鏡收回目光,強行壓下洶涌的負面情緒,淡淡道:“沒有?!?/br> 明昕卻以為,他是在嘴硬。 他看著殷雪鏡這幅在強權壓迫下只能唯唯諾諾的姿態,終于略微消了幾天前在殷雪鏡出租屋中的惱火。 “再不快點過來幫我穿鞋,他的挨打時間就延長十分鐘?!泵麝康穆曇趔E然冷下,果不其然,接下來,殷雪鏡便再度邁腿,朝著他走來。 面容清冷俊美的少年單膝跪在了身前,手上還捧著他的鞋,這一幕正滿足了明昕的掌控欲,他又勾起了笑,垂眼看著殷雪鏡專門用來持筆的修長手指翻飛,卻是用來解開鞋帶的。 兩只鞋的鞋帶都被松開了,殷雪鏡便將鞋都放回到地上,雙手捧起了明昕垂下的腳,卻沒有立刻幫明昕把鞋穿上,反而是捏著原本就已穿在明昕腳上的襪子,將它脫了下來。 褪下第一只襪子時,明昕還沒能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他把襪子撫平了放在自己大腿上,旋即去碰明昕的另一只腳。 這一回,明昕終于反應了過來,卻只來得及蜷縮住腳趾,將即將離開腳面的襪子夾住了,皺眉反問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為你穿鞋,”殷雪鏡抬起臉,他那張俊美而冷淡的臉,令人想到高山上的雪,可此時他卻跪在明昕面前,握著他的腳腕為他脫襪子,“穿鞋的第一步,不應該是穿襪子嗎?” “你就非得先穿襪子,才能穿鞋嗎?”他的這個邏輯,卻讓明昕很不能理解。 “是?!币笱╃R說,他垂下眼,重新把視線落回到了明昕腳上的襪子,“這雙襪子沒穿好,我想幫你把襪子重新穿好?!?/br> 明昕都快氣笑了,“是嗎?這雙襪子,是我自己穿的,我自己都沒想到,原來自己穿得這么不好,要不以后穿襪子的事,都交給你好了?!?/br> 但他沒想到,殷雪鏡竟是真的答應了,“好?!?/br> 明昕還在發愣,殷雪鏡卻已經把被夾在他腳趾底下的襪子給抽出來了,他將明昕的腳放在了自己膝蓋上,整理整齊手上的襪子之后,便一手捏著襪筒的一邊,套在了明昕修長的腳趾之上。 明昕這天穿著的是夏季的九分褲,纖細而有力的腳腕露了出來,輕易便被少年寬大的手掌捏在了手心,抬了起來,腳掌正對著殷雪鏡的胸口,仿佛歡迎他隨時來踩。 看著殷雪鏡工工整整地把襪子套上腳,明昕忽然記起,殷雪鏡似乎有點強迫癥。 那么這一切都很好理解了。 明昕心中對他有些憐憫,因為強迫癥,為別人穿鞋時,居然還要額外幫人把襪子脫下再穿上,賣鞋的銷售員都沒他貼心。 然而殷雪鏡卻看著沒他想的那么難受。 見襪子完美地貼合在了明昕腳上而無一絲褶皺之后,他終于拿起了一旁被他解開鞋帶的鞋子,動作輕柔地將它套在了明昕腳上,隨后明昕的腳被他放在了膝蓋上,一根一根地將鞋帶收緊捋平。 仿佛不是在替人穿鞋,而是在安裝什么精細的零件一般,幾乎是極盡了細致和專注。 就是抱了壞心要挑他錯處的明昕,一時之間都挑不出來他有什么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