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 第122節
明昕的身體在他懷中僵了一下,嘴硬道:“我……我可以找寧羽過來……他的身高比我矮,我肯定不需要穿高跟鞋?!?/br> “很可惜,寧羽要訓練,沒空?!?/br> “其他人……” “其他人也沒空?!?/br> 明昕抬頭盯著賀昱。 只見賀昱垂頭看著他,低聲道:“是你說的,要我和你跳探戈,如果我不要,你就要親我?!?/br> “現在,你要親我嗎?”他問道。 在他的注視之下,明昕終于后知后覺起這種“威脅”的尷尬之處,他雪白的臉頰再度彌漫上血色。 至少,他也活了25年,還不至于被一個17歲的少年耍得團團轉。 賀昱冷靜地想道。 然而,他摟上明昕后腰的手卻僵硬地幾乎發起冷來,少年借著腳上的高跟鞋,得以縮近與他的身高差。一手摟在他的肩上,一手與他交握著,伴隨著柔和的音樂慢慢同他一起移動腳步。 ……太近了。 明昕的臉就貼在他的臉側,柔軟的黑發就蹭在賀昱的臉頰之上,帶來一股細碎的癢意。 索菲亞說得確實不錯,雖然穿著高跟鞋,明昕卻根本用不到后面十二厘米高的跟步。 因為他本身就是踮著腳舞蹈的。 明昕踮著腳,在賀昱的牽引之下,伴隨著樂聲點著舞步,賀昱此時還能聽到索菲亞在對明昕說話:“不錯,有了另一個人的牽引,你的律動感果然好了一些,至少看起來,情感要比剛剛豐富上許多了?!?/br> 但很快,賀昱便再也聽不到索菲亞的聲音了。 在樂聲陷入一個小高潮之時,他朝著明昕踏出一腳,而明昕也后退了一步,退后的那一腳以身體為軸心劃了一圈,最終靠攏在賀昱探來的那一腿上,少年纖細的小腿慢慢蹭過男人那試探的一腳,仿佛一場若有似乎的勾引。 明明隔著兩層布料,于賀昱感官之上,他卻仿佛像是被實打實地用肌膚摩挲過般,雞皮疙瘩頓時從摩擦處蔓延而上。 然而音樂還未停止,賀昱僅以一腳立地,而明昕牽著他的手,圍著他旋轉。 有了一段距離,賀昱能夠清晰地看到明昕臉上鎮定而冷淡的神情,就仿佛他不過是在完成一項任務,而并非有意要勾引自己般。 然而探戈,卻本就是一場性愛之舞、一場試探之舞。 旋轉結束,明昕抬起一腿,在賀昱重重的心跳聲中,勾住了他的身體。 那股揮之不去的觸碰感從賀昱腿后重重落下,明昕終于抬起眼,去看賀昱,去看這個“客人”,是否已被自己勾引。 然而現實終究令他失望,哪怕手心已然冒出些許冷汗,賀昱臉上卻依舊極為淡然,他毫不費力地就抱起明昕,貼著身任憑他在自己身側揮動雙腿,接著又將他放回到地面上,繼續舞蹈。 明昕似乎是有些無趣地收回了視線,然而賀昱卻已沉入兩人的世界。 一個生澀的客人遇見了一個年輕的舞女,他們相識、試探,因雙方的差異忽遠忽近,時而在激情之下融為一體,下一步卻又彼此分離,卻始終難以忘卻,再度靠近。 這種情感,始于欲望,濃于激情,沉于深情。 賀昱的心中漸漸明朗,可這種明朗感卻同時伴隨著巨大的恐懼。 他正行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 而這條道路,卻是從四年前就已埋好的伏筆,因此他無法輕易將其切斷,更難以回頭。 賀昱的心跳聲隨著每一次貼近明昕而瘋狂跳動,在每一次遠離之際,在放松之際卻又瘋狂的期盼著下一次靠近。 然而在他的視線之下,明昕的臉上卻始終毫無表情,他無知無覺地舞蹈著,絲毫不知自己已將舞伴的心跳攥在手心間,他垂著眼盯著自己踩著高跟鞋的腳,害怕自己踩到賀昱的腳,或者把自己絆倒,卻忽視了舞伴洶涌澎湃的情感。 賀昱心中卻沒有一絲怨懟感。 他握拳在明昕腰后的手漸漸松開,最終附在少年柔軟的腰上,他們在明亮寬敞的舞蹈室內隨著樂點旋轉舞蹈,處在同樣的音樂、同樣的節奏之下,舞步契合卻所思不同,男人抱著懷中的少年,在少年的默許之下,托著他的身體旋轉。 樂曲的女聲悠長的歌唱聲中,舞蹈亟待結束,賀昱單手緊握著明昕的手,牽引著他一步步旋轉,仿佛帶領著他就要遠離自己,最后溫柔地收手,少年已自如回到了他的懷中,被他勾著腰,身體緩緩下沉。 音樂結束之后,明昕踩著高跟鞋的腳又開始別扭了起來,立刻就“啪”地坐在地上,一手一個脫下了高跟鞋。 賀昱松開了他,第一次沒有說什么,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滿身大汗地去桌邊喝水擦汗。 索菲亞臉上掛起了笑容,“這一次的情感明顯要好上許多,不過,明昕,下一次你還是得繼續和賀昱一起跳舞……”說到這,索菲亞停頓了片刻,道:“你的感情投入明顯沒有賀昱來得多,他的愛情就像大海一樣迸發,而你的卻仿佛只是在完成任務一般?!?/br> 聽到這里,明昕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來。 向來被稱作是表演天才的明昕壓根受不了這種“指責”。 索菲亞又接著道:“不過,在情感表達上,賀昱一直都有著他的優勢,他向來是很擅長塑造情感的人,你如果想加強自己的表現力,可以向他學習?!?/br> 看到明昕望來的視線,賀昱正對著墻一邊喝著水,一邊苦笑著想。 很可惜…… 這一次,不是塑造出來的情感。 第100章 冰上的王座21 在那之后, 明昕又與賀昱跳了幾次探戈,索菲亞為他們選取的音樂也從最開始的柔和到激烈,但每一次索菲亞都不太滿意, 照著她的話來說,明昕表現得就好像是一塊死木頭,而賀昱就仿佛是愛上了一塊死木頭般,她很難從中感受到激情。 《紅磨坊》卻是明昕自己提出要跳的曲子,他向來在這方面上很執著, 索菲亞說的,他都照著做了, 但到了最后, 索菲亞對他的評價卻從死木頭變成了賣弄風sao的老妓女。 明昕:“……” 至于賀昱,這一回索菲亞沒再說他“愛上死木頭”了,卻只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做任何評價。 賀昱:“……” 一個教練, 一個職業運動員,在這個俄國老人的目光之下, 都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夜里,賀昱獨自點開了《羅珊娜的探戈》,也即明昕即將在20192020賽季上跳的那一首重新編曲版, 他戴上了耳機, 閉眼感受譜曲者在樂曲中展現的世界。 為明昕編曲的是目前國際上很出名的安德烈, 2015年安德烈第一次看了明昕的表演之后,就主動找上門來, 聲稱要為未來的巨星譜曲, 在2018年明昕在平昌冬奧會上奪冠之后, 他的名氣便水漲船高, 找他編曲的人可以從華國排到大洋之畔的美國,但他卻依舊是把明昕的編曲任務排在第一位。 相比于電影原聲,這首《紅磨坊》要更加急促尖銳,開頭重音要更加響亮,仿佛一次劇烈的心跳,在樂曲聲中,涂著艷麗紅唇,身著紅裙的少年從黑暗中踏出,高跟鞋中的雙腳白得發光,骨節分明,他冰冷的神情之上沒有任何一絲嫵媚之意,每一步卻都踩在了鼓點之上,漫不經心望來的那一眼不僅沒有任何媚意,更甚之……是充滿厭惡的…… 似乎正在厲聲斥責他,竟敢在腦海中妄想自己。 忽然落在肩上的力道令賀昱猛地回過神,丹鳳眼在睜開的那一瞬間凜冽而滿是占有欲,然而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摘下頭上的耳機,回頭問道:“怎么了?” 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走進屋子的,自然只有一個人。 明昕身后背著個包,抿著唇看了他一會,忽然道:“你在聽《紅磨坊》嗎?” 耳機里的音樂還在播放,還不等賀昱回答,明昕就俯下身,把耳朵貼在了賀昱脖側的耳機上,果然是編曲版的《紅磨坊》。 那一刻,賀昱的身體幾乎不再移動,他保持著這個有些僵硬的姿勢,聲音卻很是柔和,“最近你應該也有聽這首曲子吧,有沒有什么感觸?” 少年清冽的聲音從耳畔響起:“這段時間林林總總加起來我差不多聽了一百多遍,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說著,他直接松開身后的包,把它丟在了地上,接著走到賀昱面前,推開還在播放音樂的電腦,半坐在桌子上,聲音低低的,似乎是有些郁悶,“但是沒聽出什么東西?!?/br> 此時的明昕穿了比較寬松休閑的衣服,上半身是米色的衛衣,搭配以牛仔褲,膝蓋頂著賀昱的膝蓋,微熱的溫度從貼近處傳來。 這很正常,哪怕參加了那么多場比賽,明昕卻還只是個17歲的少年,準確來說,按照實歲算,要到今年6月份,他才算是真正滿了17歲,他的閱歷顯然還不能算夠,沒辦法精確地把握住表演的內容,是很正常的事。 但這種話卻不能在正處青春期的少年面前說出來,賀昱便只是微微笑道:“所以你來找我取取經?” 抵在膝蓋上的腿動了動,似乎是被說中了,少年卻皺起了眉頭,別別扭扭地說道:“也沒有……我只是來找你聊聊天而已……” 賀昱把耳機從脖子上摘下,笑著看明昕:“嗯?” 在他含笑的注視之下,明昕渾然不知自己的耳尖已經泛紅,他又糾結了許久,終于xiele氣般,小聲道:“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想找你問問……” “主要是……索菲亞老師說得太夸張了……”似乎是有些委屈,明昕從桌面上起身,轉過身去背對著賀昱,不然他看自己低落的模樣,“我都已經盡我自己的權力了,她卻說……說得那么難聽……” “是嗎?我倒是覺得,她有一點說得不錯?!笨粗麝康谋秤?,賀昱將雙手架在椅子把手之上,雙手交叉。 “什么?” “和你跳了這么多天的舞,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你確實是盡了力要勾引我,但是——”賀昱拉長了聲音,明昕果然被這一聲勾得轉過身來,一雙眼直直盯著他。 “但是什么?”少年等不及般問道。 “你勾引得太過明顯了,而且,也太過專情了,一個出賣身體的人,居然只盯著和自己共舞的舞伴,你不覺得這很突兀嗎?”賀昱低聲道,“只有年老色衰的妓女,才會對著面前的客人表現出那么高的專注度,并且會使盡渾身解數去勾引,因為她很可能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可你不同,你可是頭牌?!?/br> 明昕在聽到“頭牌”這兩個字時,忍不住縮了一下腳趾。 可賀昱說得又非常的有道理,他便沒有加以任何反駁,而是提著耳朵接著聆聽。 “你是整個紅磨坊里,最璀璨的存在,你根本無須在意面前的客人,甚至不必記住他們的臉,你的誘惑力是同等地面向所有客人的,你在一邊與舞伴共舞之時,還一邊朝著四周的客人釋放魅力,讓所有人都想著要爭奪你,而你卻毫不在意,就好像在《羅珊娜的探戈》那一段,那個扮演妓女的女舞者,是毫無偏愛地與所有男舞者共舞的,現在你懂了嗎?昕昕?!辟R昱頓了一下,接著道: “這一段《紅磨坊》,是男主角的嫉妒之歌,為何會嫉妒?因為他看到……本該屬于自己的愛人,也許對自己是毫無愛意的,也許只要別人能給出更多,愛人就會轉投別人懷里……” 說到這里,賀昱竟是沉默了一會。 明昕卻仿佛被賀昱這一段話啟發了一般,陷入了沉思,沒有意識到賀昱古怪的沉默。 在這奇異的凝澀之中,明昕卻忽然開口問道:“所以……現在你認為我是你的愛人?” 這一句話還未落下,賀昱的心臟就仿佛要跳出胸膛般,他的聲音發啞,腦中也接近空白,“不……你,你怎么會這么想?” “這不是你說的嗎?你說大家都喜歡我,那你作為和我跳舞的人,肯定也喜歡我,那我根本不用那么賣力地勾引你……”比起賀昱的慌亂,明昕卻很冷靜,他撿起地上自己抱來的包,一邊從里頭翻出跳探戈用的高跟鞋,一邊有些高興地說道:“我找到了點感覺……我們現在就跳舞吧!” 他抬起臉,卻看到賀昱捂住了臉,疑惑道:“怎么了?” “沒什么……” 賀昱苦笑道。 只是他還以為,自己暴露了而已。 …… 比起前幾天的嚴厲模樣,這天的索菲亞在兩人跳完舞后,幾乎是驚喜的,“天哪,昕昕寶貝,你的進步實在是太大了!昨天你還表現得像是走投無路的老賭徒,今天你卻已變成了萬眾矚目的頭牌,就連我,剛剛都有種被魅惑到的感覺!” 明昕踢開了腳上的高跟鞋,小臉抬得高高的,滿臉都是驕傲,嘴里卻說著:“只是碰巧而已,哪有那么厲害?” “噢,只是碰巧嗎?我還以為是你覺悟了呢……”索菲亞卻笑瞇瞇地說道,“要不再練習幾次?” 明昕:“……不了?!?/br> 和賀昱練習探戈的這段時間,絕對算是他最不愿意回憶的一段黑歷史,一達到索菲亞的要求,他就馬不停蹄地要求結束雙人探戈階段,開始練習《紅磨坊》的舞步。 于是索菲亞終于把賀昱放出了舞蹈室:“那就不麻煩小昱了,去忙你的吧?!?/br> 臨關門前,索菲亞盯著賀昱,欲言又止,卻終究沒再說什么,把門又輕輕關上了。 沒過多久,舞蹈室里放起了《紅磨坊》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