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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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劉秉坤說要見你?!?/br> “不急,再等等?!?/br> “我覺得你還是去見見,上上心” “不然你替我上上心?”陳煜薄唇抿了一抿,這是不耐煩的征兆。鄭玉凱看到,便不再勸。 陳煜大多數時候還算是個好說話的人,但他如果做了決定,一般就很難再改變。 “昨天趙思南被送到醫院,趙平寧問起了你,可能是有所懷疑,劉秉坤說出事的時候他跟你在一起,趙平寧便沒再問,應該是消除了疑心?!编嵱駝P說道。 是嗎? 倒也不一定。 趙平寧是個老狐貍,怎么可能只憑旁人的幾句話就消除疑心。 “盯趙平寧太麻煩,找人盯著趙思南?!?/br> “好的?!?/br> 到了家,意外的,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周合的拖鞋還整整齊齊的擺在鞋柜下面。 陳煜走到廚房接了杯水,慢慢地喝著,邊習慣性抬手看了眼腕表,看到光禿禿的手臂,才想起剛才已經給了人。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上樓走到周合的房間門口,底下的門縫,沒有光透出來,他隨手擰開了房間門,倒沒上鎖,里面漆黑一片,床鋪沒有睡過的痕跡。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今天誰負責接送周合?” 鄭玉凱想了想回到,“一般都是小鄭?!?/br> “把他電話發來?!?/br> 電話接通,小鄭支支吾吾的說,周合下午離開公司時說不用他了,他就正常下班回家,現在也不知道周合在哪里。 要來周合電話,打過去提示關機,一個念頭突然竄入腦海,剛才鄭玉凱提到,趙平寧還沒完全打消疑慮。 他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直接出了門,此時他也顧不上剛才喝了酒。 自從周合搬進他家,手機定位就撤了,他開車在小區周圍轉了一兩圈,一無所獲,把車停在路邊,陳煜抽著煙思索著。 趙思南還在昏迷中,趙平寧動作應該沒這么快,查到周合頭上。況且如果發難,也應該先沖著他來,如果真確定了跟他有關,趙平寧也不可能賣陳家面子。 正思索著,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進入倒車鏡。女孩穿著厚厚的白色長款羽絨服,戴著同色帽子,在飄雪的夜晚慢吞吞的走著,腳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人行道還積著厚厚的雪,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女孩身后不遠處,一個穿深色沖鋒衣的男人慢慢的走著,似乎跟女孩同路。前面的女孩卻毫無知覺。 陳煜又看了一眼,打開車門下了車,倚靠在車邊站著。 周合看到陳煜,有點兒意外。 她懵懵的,揚起被風刮得紅紅的鼻頭,笑著問他,“這么巧???” “上車”陳煜沒多廢話。 周合考慮了一下,打開門上了車,剛才離開公司時,雪已經下大,所有出租車都滿員,網約車排到兩百多號,她看著堵成一團的機動車道,也沒好意思讓司機開車來接她。 好在地鐵口并不遠,只是出了地鐵到陳煜家的小區,還有一段距離,她只得慢慢走回去。沒想到剛走了一段,就碰上恰好回家的陳煜,周合覺得今天還蠻幸運。 看著人上了車,陳煜剛剛煩躁的情緒才稍稍平復下來。 他睨了一眼后面的男人,隔著大概十幾米遠,男人看到陳煜后,腳步頓了一瞬,隨即又依著之前的步伐走過車邊,目不斜視。陳煜看著他走過,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煙,扔掉,轉身上車。 “怎么不讓司機送你?” “我….下午出門了一趟,想著白天應該沒事,就沒讓司機送我?!敝芎闲⌒牡拇蛄恐愳系哪樕?。 一個行走的活靶子,還敢不帶人自己出門,不知道是蠢還是大意,無論哪一條,陳煜都覺得麻煩,但他面上不顯。 車平穩的駛進車庫,平穩的停在車位上。 周合解開安全帶,打開門就要下車,卻被人一把撈回,門鎖落下,周合不解的回頭。 看著眼前人清澈的目光,陳煜有點頭疼。 “手機為什么關機?” “沒有啊?!敝芎线吇卮疬吿统鍪謾C,看到黑屏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唇,“可能天太冷沒電了,沒注意到?!?/br> 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并沒能澆滅發自胸口的焦躁,陳煜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周合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怒火,她有點不安的往后縮了一下。 下一瞬,就被人拉住胳膊,強行扯到了駕駛座。腳腕磕在中控臺上,疼的她彎下腰。 但立即,就被人錮住了腰,連雙手都被人反剪在身后,幸而駕駛座夠寬敞,她往后避了避,離男人的氣息遠一些。 “你干嘛?”周合的聲音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疑惑。她沒有強烈的不安,不像昨天被趙思南抓住時,生出的本能的恐懼。 陳煜把人摁在腿上,并不回答,只是用手制住女孩的一切動作。 手腕被扭住,腿別扭的搭在中控臺,生平第一次坐在一個男人身上,這個姿勢并不舒服,難受伴著疑惑滋生出無來由的委屈。 陳煜無動于衷的看著眼前人慢慢紅了眼眶,而后輕啟薄唇,“這就哭了?這才哪兒到哪兒?我沒跟你講過趙思南怎么對他那些女人?現在他人躺在醫院,你是嫌命太長?” “我沒有,我很小心的?!?/br> “小心不帶人出門?小心一個人走夜路?小心手機關機?讓人怎么找——”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但周合根本沒注意到陳煜的異樣。她身后抵著方向盤,已經退無可退,而身前,兩人的距離實在太過靠近,陳煜說話時的氣息甚至會噴到她臉上,帶著隱隱約約的煙草味。 骨子里的傲氣讓她還在強撐著,“我不知道手機關機了?!敝皇鞘謾C沒電了這一件小事,不知道為什么會遭到這么嚴厲的訓斥。 “周合,你不要讓我覺得救你一點都不值得?!标愳险f完,便松開了雙手,周合一得自由慌忙逃開,頭也不回的走向電梯廳。 陳煜坐在車里,看著周合的背影,面上晦暗不明。 周合回到房間,鎖上了門,才平復下咚咚直跳的心。這慌張倒不是來源于陳煜,而是她第一次意識到男人真實的力量。陳煜看似輕輕松松,就可以隨隨便便制服她。之前的兩次危險,一次她直接暈了過去,一次陳煜直接把她救下。而此時,她才完完全全意識到男女力量的懸殊,而如果沒有旁人施救,她遇到壞人根本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