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來了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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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分別是吳老爺、吳夫人,以及無名氏兄長留下的獨女吳慧嫻,今年十六歲。 洛青瞧著吳老爺吳夫人,這兩人的確是無名氏的父母,但等視線再落在吳慧嫻臉上時,洛青卻是不確定的。 無名氏當初少年時離家,他離開時吳大嫂還沒懷孕,記憶里壓根沒有這個侄女的存在。 但如今慶王在興頭上,和洛青介紹了三人,介紹洛青說是家中小輩,沒說洛青大公主的身份。 三人上前行禮,都是進退有度的,洛青也沒有說別的,仿佛真的只是跟著慶王過來見一下。 但這也只是明面上的,私下里洛青已經打算回頭讓人打探,看看這個吳慧嫻到底是不是真的吳家人。 畢竟事情太巧了,還是陸秉忱找到的。 等將禮物送來后慶王帶著洛青一行人辭別了吳家人,因為上次就沒機會說,這次慶王也沒邀請吳家人一起外出用膳。 等再次吃飽喝足,慶王終于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這事好多天前本王就想問,大公主當初在宮里的時候為什么要幫本王?為什么會知道烏家和烏皇后的打算?” 洛青當初早就想好應對之策,聞言坦然道:“也沒什么,就是藏拙久了,現在不想藏了,打算尋一條活路。只是剛好查的時候知曉了這事,也是想尋求皇叔庇護。之所以當初會查烏家,也是因為正是烏相爺提議父皇想讓我去和親,我不想坐以待斃,這些年烏家利用我卻又棄之如敝履,這般也不會想讓我活著回到大邵。那么只要我離京和親,怕是會死在路上?!?/br> 慶王聽到這倒是不意外,這和這些年他查到的都差不多,只是有一點他很好奇:“大公主派的人倒是厲害,烏相爺隱藏這么深的計劃,都能知曉?!?/br> 洛青也沒瞞著,既然要合作,那么要有底牌:“我運氣好,剛好與七十二樓有合作而已?!?/br> 慶王一怔,他想過大公主背后應該是有人,否則不可能提前知曉這么多事,但沒想到是七十二樓。 畢竟江湖上第一樓他還是知道的,至此慶王徹底放下疑惑,等洛青離開時,承諾欠洛青一個人情,日后有所求定會竭盡全力回報。 洛青也不著急讓慶王報答,畢竟人情很難得,尤其是慶王這種手握重兵的,只要慶王不出事,那慶王很可能會是一個保命的最后籌碼。 洛青心情極好回了府,后天就是長公主府的賞花宴,到時候肯定少不了要遇到盛駙馬盛世子,而這種宴會肯定少不了蘇玉嘉這個原本的主角受。 一方面又能吃瓜,另一方面也能從蘇玉嘉身上知曉后續的劇情,順便嘛,洛青想知道這幾天下來,盛世子與蘇玉嘉頻繁接觸,有沒有倒霉。 想到這,洛青覺得這風吹得更加舒服了,就是熱了點。 如今已經是十月中旬,按理說天氣已經涼爽,尤其是天黑之后,洛青卻覺得有些熱,他忍不住摸了摸后頸,拿平時只當裝飾用的折扇扇了扇。 裴洵最先發現不對勁,他皺著眉止住繼續朝前走的洛青:“你是不是不勝酒力?” 先前和慶王吃飯的時候上了一壺桂花釀,因為度數不高,洛青喝了也就喝了,但也只喝了兩杯。 洛青也知道這身體的酒量不行,壓根沒多喝,聞言皺眉:“桂花釀不是說不醉人嗎?” 他雖然酒量差,但也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吧? 裴洵仔細看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沒上手診脈,畢竟男女有別。 他垂著眼定定瞧著神智還算清醒的洛青,只除了一張臉此刻通紅一片,連脖頸都紅了:“回府尋個大夫來,公主你這狀態不太對?!?/br> 洛青表情也凝重下來,摸了摸guntang的臉,最先懷疑是不是自己先前病了沒好透又病了。 一行人匆匆回了府,滕姑娘更是著急不已,一到府里立刻讓高升把大夫喊來了。 洛青這身體泡過藥浴后,只要不是失了藥效,大夫診脈也是能蒙混的,所以洛青并不擔心。 只是診了脈之后大夫也摸著山羊胡疑惑:“公主的身體并沒有任何不妥,許是傍晚吃了酒的緣故,等酒意退了許是就無恙了?!?/br> 滕姑娘高升幾人松口氣,滕姑娘將大夫送回去,只要不是身體有問題就行。 裴洵和高升等人離開前看了眼半垂著眼躺在床榻上的洛青,即使隔著一層薄紗罩,依然能看到他紅得有些詭異的面容。 裴洵眉頭緊鎖,他從滕姑娘喊大夫過來就想說不用了,是不是中毒他能看出來,顯然不是,也不會是先前風寒復發。 他之前給洛青服用的丹藥價值連城,效果極好,至少短時間內普通的風寒對他不會造成影響。 但大夫的確說是沒問題,裴洵也不好冒然上手診脈,最后只能等晚上瞧瞧洛青會不會恢復。 洛青這邊一直病怏怏的,等所有人都退下后,他一個猛子起來,撲到了房中的銅鏡前。 他瞧著鏡子里面紅若胭脂的一張臉,脖子也是同樣的色澤,不僅如此,他扯著衣襟往下,甚至身上都是紅的。 這絕對不對勁,洛青莫名覺得此刻心臟也開始狂跳,一開始他以為是病了,后來途中覺得是中毒了。 等大夫說沒事,洛青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種不祥的預感:【系統,出來!】 洛青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系統出聲,他知道統子肯定在:【別裝死,我知道你聽得到,你不說我就猜不到嗎?】 他就說主系統怎么會這么好,給休假機會竟然還露這么大的bug。 果然是他想多了,這身體怕是從一開始就有問題。 只是他下意識覺得自己都穿來也活了,這段時間也沒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導致他潛意識里沒意識到不對勁。 直到剛剛,他明顯感覺到這個身體不對勁,很不舒服,尤其是剛剛他只是淺嘗輒止,壓根沒多喝,加上桂花釀店家說了度數很低,他不可能會醉。 大夫的檢查結果證明他的猜測,怕是這具身體有問題。 系統大概知道躲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出來了:【宿主,你要知道你只是休假,如果真的每個宿主休假都能卡bug多活一世,那管理局怕是早就空了,npc都跑去書中世界休假去了?!?/br> 洛青嘆息一聲:【這身體到底怎么回事?】 卡bug不行了,那總得讓他知道這身體到底什么情況吧? 系統這次倒是說得痛快:【一般來說,優秀員工npc能得到一次休假機會,任意選擇書中世界,但所穿的身體都是篩選過的,即使宿主穿來能活著,按照當時穿的那句身體的承受程度,只能多活兩個月?!?/br> 一年能休假兩個月,不少了。 當然按照書中世界和管理局時間比12:1來說,實際上也就是放假五天。 等洛青換算一下之后,氣笑了:【特么……】 系統心虛:【宿主你就說你有沒有感覺到兩個月的假期吧?雖然忙了點,但這兩個月的確是不用特別cao心是不是?再說了,這不是身體還沒出徹底出問題,這就看宿主能不能把握得住?!?/br> 洛青聽出系統話里有話:【什么意思?】 系統:【宿主穿的這具身體原本應該近一個月前就會死的,宿主穿來后,按理說還能多活兩個月。 之所以這身體出問題不單單只是泡藥浴過量,也是因為這具身體為了保住秘密平時浸泡的藥浴有關,那藥浴能有這種神奇的效果,自然本身就是有毒的。 原身常年浸泡,早就將自己泡成了藥人,身體……也改變了。 當然,主系統也不是不近人情,只要宿主能利用書中暫有的藥物讓這身體活下去,那么宿主就能按照之前的想法一直卡下去。 更何況,宿主本來這兩天月圓之夜本該毒發,導致身體更加衰敗,不過……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宿主如今只是出現一些不適,但下個月月圓之夜如何……就不得而知?!?/br> 洛青聽出潛臺詞:【特殊原因?是什么?】 系統:【無法告知?!?/br> 洛青瞇眼:【既然這身體有問題,系統出品的藥有效嗎?】 系統:【有……但消耗的積分,宿主確定想知道嗎?】 洛青不死心還是問了句,等聽到系統說出的數值,沉默了。 他要是能活一輩子,倒是能拼一拼,問題是這具身體也就一兩個月能活,他怎么可能攢到? 洛青瞧著銅鏡里自己泛紅的身體,腦海里各種想法飛快的轉著。 以系統的尿性,如果這個特殊原因和系統有關,它怕是早就得瑟出來邀功了,但如今還給了一句【無法告知】,那肯定是書中世界某個環節影響了。 洛青重新躺了回去,將穿來后入過口的東西或者泡過的都事無巨細想了一遍。 最后記憶定格在先前和裴洵去救於云易淋雨后第二天生病,當時裴洵給他吃了一枚藥丸,當時他只當是不讓藥這么苦的。 如今想來,事情似乎沒這么簡單,畢竟裴洵是誰,七十二樓樓主,他手中肯定有不少好東西,要是尋常的東西他會隨身帶著? 最重要讓洛青懷疑的點是,他當時的病好得太快,一開始以為自己身體恢復能力強,但特么這身體已經病入膏肓活不了兩個月,怎么可能一下午病就好了? 加上系統說的話,也就是說裴洵給他當時吃得藥丸,能給他續命? 或者說,這藥至少能讓他這身體活得更久一點。 洛青一雙眼亮得驚人,如果這藥丸有不少,他接下來還擔心什么? 不過很快洛青又蔫巴下來,這藥丸要是太貴,以公主府這么窮的程度,他還是買不起。 但好歹算是一個繼續卡bug的機會,洛青沒剛剛那么發愁,等身上的不適淡了些,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另一時刻洛青的寢殿外,裴洵皺著眉坐在院子中的一處枝丫上,一身墨色幾乎融入夜色,看得不遠處另外一個樹杈上的影十六影十七心驚膽戰:主上這是怎么了? 大公主是病了又不是要死了,主上這是打算一夜不睡守著了?問題是大夫都說了只是吃酒多了,壓根沒半點事。 裴洵一直聽著殿內的動靜,四周死一般的寂靜,至少沒聽到聲音,那就是沒事。 但他不放心,腦海里糾糾纏纏是各種思緒紛亂,一會兒是七年前他快馬加鞭趕回來到了崖底,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很快畫面一轉又是云隱寺山上的溫泉瞧見虞公子后頸胎記的那一刻,最后是這幾年的事無巨細,都化作無聲的沉默,讓他克制隱忍卻又心頭生出無法捕捉的虛空。 就像是有東西已經握在了手里,卻又再次一點點消失,甚至他都沒辦法阻止。 就在萬籟俱靜時,影十六影十七瞪著眼不敢小憩,畢竟主上都沒睡,他們怎么敢? 耳邊這時候突然想起很細微的簌簌聲,如果不細聽只以為是風吹樹葉的聲響,但影十六影十七本來半睜的雙眼不動聲色睜大,眸色間都是警惕。 很快,幾道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院中,前幾個率先上前,幾乎是同時,影十六影十七閃身過去將人攔下,絲毫不讓幾人靠近大公主的寢殿。 兩邊人纏斗時,最后一道黑影越過打斗的眾人輕輕落在回廊下,不遠處就是洛青的寢殿。 只是剛走了一步,裴洵已經出現在他眼前,將他攔了下來。 裴洵冷著臉盯著一身黑袍的男子,戴著面具斗篷,幾乎將整個身形都籠罩其中。 他眼底露出殺意,抬手腰間一柄軟劍出現,招招致命,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來人,以免打擾到殿內的人。 只是百余招過后,裴洵面色愈發陰沉,隨著劍鋒劃過黑袍人手臂,對方腳下一點往后退出數米遠,裴洵冷冷盯著他:“堂堂西涼首輔夜探公主府當宵小之輩,陸秉忱,你的臉呢?” 陸秉忱顯然也早就認出對方,被戳穿身份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出聲:“那么你又是為何?堂堂七十二樓樓主,卻甘心當一個護衛,那么你要護的這位大公主真的是先前的大公主嗎?還是說,她的身份另有說法?” 陸秉忱在試探,試探如今這個李洛青到底還是不是以前的李洛青,他一開始并沒多想,但對方的行為讓他不得不多想。 加上打探之下,發現一個月前和一個月后的這位大公主行事作風都有所不同。 坊間所有人都絕對這位大公主是被烏三公子移情別戀刺激到,陸秉忱當初打探到也是這么認為的,可白日里對方那熟悉的用餐習慣,讓他還是忍不住多想,最終還是沒忍住,想要一探究竟。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讓眼前這人心甘情愿俯首稱臣,畢竟這些年,能讓他唯一例外的只除了何竺青。 裴洵聞言只是冷漠嘲諷出聲:“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無非不就是覺得她是不是她嗎?” 陸秉忱身體愈發僵硬,直到出聲才發現帶著細微的顫抖:“那么……她是嗎?她還活著是不是?” 裴洵刷的一下將劍鋒收入腰間,隔了一段距離,嘲諷而又憐憫瞧著他:“她是活著,卻并不是殿內的人?!?/br> 陸秉忱本來已經朝著殿內走的動作停下,他回頭側首:“我不信?!?/br> 如果不是,他憑什么這么護著對方?如果只是尋常雇主,壓根不需要堂堂樓主來當這個差事。